黃符一貼在女鬼的額頭上,女鬼腦門上嗤嗤的冒黑煙,驚了一樣的向後飄,帶起陣陣血絲一樣的氣息,那女鬼張開大嘴,無聲的呐喊,可惜的是,喊的很猙獰,悲壯,很嚇人,可惜哥們什麽都聽到,也就感覺不到有多驚悚,仍然是默念神咒,天蓬尺朝那女鬼的腦袋上狠抽了過去。

    女鬼倒著飛了出去,哥們精神一振,向前一個箭步,揮舞天蓬尺就砸,這叫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拿出獅子搏兔的勁頭,直接幹翻就行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女鬼倒退的時候,突然冒出個三十多歲的老爺們來。

    這是一個特別兇悍的老爺們,剃個寸頭,胳膊上露出半截手臂,手臂上繡著個怪獸,就是那種大街上穿著瘦腿褲,理著提特別的寸頭,夾著個小包的街溜子德行,這是個社會人啊,也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一臉的橫肉,滿眼的惶恐和不安。

    他衝出來的挺突然,更突然的是,女鬼撞到了他,社會人被衝撞了個跟頭,然後……然後我剛衝過去,社會人身上跟裝了彈簧似的,卜楞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女鬼趴在了社會人背上,不,與其說趴在他身上,不如說下半身隱入了社會人的身軀,上半身還是分離的狀態。

    女鬼的頭發和血紅的婚紗絲纏住了男人的身後,跟拉絲一樣的特別惡心,社會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突然變得無比陰沉,又特媽被附身了,我很無語的向前一步,手中天蓬尺向前一指,戳在了社會人的腦門上。

    女鬼被天蓬尺上麵的雷霆氣息向外頂了一頂,身軀拉長了,真跟拔絲山藥一個德行,但下半身卻沒出來,很頑固的占據了社會人的身體,像是從社會人的腰部開始,長了兩個上半身,兩個腦袋,一個滿臉橫肉,一個美豔淒厲。

    我正要窮追猛打,再用天蓬尺捅一下社會人的印堂,那社會人身軀猛地向前一挺,伸手朝我的抓了過來,他後背上的女鬼也朝我伸手抓來,四隻手,全都奔我的脖子來了。

    鬼特別愛掐脖子,因為人的喉骨脆弱,而且唿吸都在脖子上,殺人最快,最便捷,一旦喉嚨被抓,氣不順,力氣就不濟,會讓人更為恐懼,陽氣就少,所以鬼都愛抓脖子。

    問題是哥們的脖子是那麽好抓的嗎?我側身飛起一腳,砰!踹在了那個社會人的肚子上,軟乎的肚子,踹的那社會人都彎下腰去了,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右腳,向後猛地一拽。

    我被他拽的單腿向前,女鬼的雙手已經到我喉嚨處了,關鍵時刻我那還顧得上社會人啊,隻能是把天蓬尺橫在了脖子上,然後往外一擋,這麽一擋,一拽之間,我身不由己的單腿向前蹦了蹦。

    關鍵時刻掏黃符是來不及了,哥們咬破了舌尖,朝著那社會人噗的吐出一口舌尖血,在噴的時候,我是默念著咒語的,一口舌尖血噴出去,社會人被噴了一頭一臉,嗤嗤的冒黑煙,哥們趁機向後一仰,一縮腿,右手天蓬尺砸了過去。

    沒有聲音,但是我能感覺到砸的很實在,社會人的手一鬆,哥們脫險了,我剛一脫險,就見那社會人往地上一趴,還朝著我笑了笑,那笑容說不出的陰森,還帶著一絲嫵媚,滿臉橫肉和鮮血,肥頭大耳的,嫵媚的朝著你笑,是個什麽感覺?別人不知道,反正我除了覺得心寒之外,就是惡心,社會人本來就不是相貌端正之人,說猥瑣下流都算是抬舉他了,這麽一笑,露出焦黃焦黃的牙來,顯得更加的膈應人……

    問題是他還是趴在地上抬起頭朝我笑的,這是把哥們當成狗糧了?笑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掏出張黃符朝他甩了過去,大聲叫罵:“臥槽你大爺的,你對我笑的那麽賤幹什麽?”

    黃符疾射而出,眼見就要甩在那張惡心的臉上,誰知道社會人跟狗一樣的四肢著地,向外一躲,躲開了我的黃符,扭身朝著我就撲了上來,露出焦黃焦黃的黃牙,這要被他咬上一口,我都得中毒了,女鬼依舊趴在她的後背,卻是挺直了腰板,真是怪異的沒法形容了。

    瘋狗啥樣,社會人就啥樣,比瘋狗還嚇人,因為他後背上還有個穿著血紅婚紗的女鬼,這組合真的是挺膈應人的,哥們一躲,躲的同時天蓬尺橫掃,讓我想不到的是,被附身了的社會人動作特別快,也真是兇悍,愣是用腦袋挨了我天蓬尺,卻猛地一轉身,朝我咬了過來。

    我急忙閃躲,可惜稍微慢了那麽一下下,被社會人用腦袋撞到了肋骨上,我擦,那叫一個疼,我向後踉蹌了兩步,急忙朝自己腦袋上貼了張黃符,哥們現在稍微有點落下風,人家乘勝追擊,我不一定能招架得下來,隻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想用先前那一招,貼在腦門上,阻擋女鬼的進攻,先把社會人收拾了。

    我剛把黃符貼在腦門上,女鬼的頭發朝我甩了過來,我一躲,社會人突然給我來個狗撒尿,沒錯就是跟狗撒尿一樣的突然翹起了後腿,給了我一腳……我在經驗豐富,那也是自學成才,沒人教我打鬥技巧,全都是跟惡鬼鬥來鬥去練出來的。

    很是有些先天不足,沒料到社會男被女鬼附身之後,會用出這麽卑鄙下流的招數,狗撒尿,一個不小心,被踹了一腳,這一腳正好踹在我腿彎上,畢竟他是趴著的,身子一撅,撅不太高,也就能踹倒我腿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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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腿彎是個關節啊,被踹中了,哥們立刻右腿一彎,身軀矮了下去,那女鬼的頭發緊接著就甩了過來,我急忙閃躲,這時候社會人來勁了,朝著我一撲,哥們已經來不及用天蓬尺拍他了,下意識的左手向前一伸,掐住了社會人的脖子。

    然後我腦袋上的黃符向前一頂,金光四射,女鬼身軀向後仰去,哥們卻死命的掐住了社會人的脖子不撒手,我兇氣大發,想要掐死社會人,社會人被掐住了脖子,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竟然沒有反抗,我猛然一驚,這才想起來,社會人被鬼附身,我掐死了他,也是掐死了社會人,不是那個女鬼。

    我很慶幸自己是清醒的,沒有被女鬼的戾氣給帶走,轉念之間,我突然一鬆手,卻向前一個急踹,踹在了社會人的肚子上,那女鬼肯定沒想到哥們會如此急智,頭發再朝我甩過來,可就慢了一拍。

    一踹把社會人踹出去,快速甩出一張黃符,黃符激蕩著飄過去,眼見著就要打在社會人身上,卻突然勁道失去了,飄飄忽忽的往下落,哥們都……無語了,我就指望著黃符發威,我好跟在黃符後麵來個勇敢的衝刺呢,黃符落下來,我的計劃就落空了,本來就向前奔跑了兩步,卻無奈的停了下來。

    女鬼見我甩出黃符,本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身上血色的氣息濃鬱的都有臭味了,頭發也披散著張開,那形象就是個要發大招的德行,可她都準備好了迎接黃符了,卻沒想到黃符到了她麵前突然沒勁了。

    這就好比我一年前興致勃勃的約了個妹子出來聊天,卻發現妹子不光能吃,還是個飛機場,是個飛機場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孟婆……啥心思都沒有了,甚至是深深的失落感,我想女鬼現在的感受就是如此吧。

    人生最大的寂寞在於,當你覺得敵人強大,要全力以赴對付它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對方竟然是幼兒園小班的,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形容對不對,但女鬼的模樣竟然很……複雜,沒錯,那個女鬼的眼神之中不再是兇狠,暴戾,邪惡,而是有些茫然,茫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張黃符,突然裂開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哥們這張嫩嫩的帥臉,突然騰的一下就紅了,不是不好意思紅的,而是被氣紅的,我特媽竟然被一個女鬼給瞧不起了?她那麽不加掩飾的笑是幾個意思?竟然還要捂著肚子笑是幾個意思?笑的那麽不知廉恥是幾個意思?

    不知道正邪不兩立嗎? 我都被氣糊塗了,朝著女鬼一指,又甩出去了一張黃符,女鬼不笑了,附身在社會人的身上向後退了一步,可惜的是,這一次的黃符還沒上一次的遠,竟然又是到了半截開始往下掉。

    女鬼樂的都不行了,我氣的都不行了,然後……畫外音看不下去了,在黃符飄飄往下掉落的時候,突然從女鬼的頭頂上飛了下去,朝著那黃符一吹,黃符猛地又飄起來了,這下輪到那女鬼驚訝了,她實在是沒想到,都快掉到地上的黃符竟然又起來了。

    女鬼楞了下,還沒等有所反應,我抽出一張黃符又朝他甩了過去,於此同時畫外音鼓足了勁朝著先前的黃符猛地吹了一口氣,黃符詭異的在空中打轉,女鬼懵了,抬頭去看黃符,啪!的聲打在了她腦門上,隨即哥們衝上去,天蓬尺很及時的戳中了那女鬼額頭的黃符上,女鬼額頭黑氣直冒,嗷!的一聲鬼叫。

    特媽的,這個世界突然有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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