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思迴到了緋雲山之上,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之後,就是長時間的應對了。天啟災禍將持續整整十二年,在希靈公主成年之後則會完全完成。這個世界有些地方,因為太過腐朽和黑暗,根本難以應對天啟災禍的挑戰,在十二年之內就會被毀滅殆盡。至於那些腐朽和黑暗的世界能否修建方舟,而最終得救,則是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於是那些地方的人為了不成為天啟災禍的犧牲品,要麽選擇逃亡,逃到能夠修建方舟的幾個國家;或者幹脆化身為地獄的魔王,幫助天啟騎士毀滅這個世界,以換得能夠在活著的時候縱情恣欲。而中古大陸就是這樣一個黑暗腐朽的世界。

    在緋雲山之下,來自聖光大陸的梅林開始向緋雲山的神殿攀爬而去。其他人都害怕柯若思,不敢跟隨梅林前來,而且還特意叮囑梅林千萬不要惹怒柯若思,不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活著迴到聖光大陸的。梅林知道這些夥伴們心中的恐懼,但是他必須要弄清楚一些事情,為什麽他的老師會死在複仇之劍之下,聖光教會所堅持的正義難道真得有問題嗎?

    “如果沒有了神的光輝的照耀,人間將會變得完全黑暗。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和黑暗為伍,隻是為了讓聖光能夠照耀更多的地方。隻要我們確定聖光在不斷擴展,黑暗被不斷驅逐,那麽這就是正義的勝利。至於在局部、在某個人那裏,出現了光明的衰退,和黑暗的擴展,這並非什麽太大的問題。因為我們已經保證我們的收入遠遠大於我們的支出了。”這就是科菲特對他最得意的學生梅林的教導。

    隻是現在當了解到關於那場遊戲的一些細節之後,梅林對這些教導產生了懷疑。

    “隻有黑暗的魔王才該被複仇之劍殺死,因為是黑暗的魔王臣服於黑暗,並試圖用黑暗來將人間的光輝給毀滅。如果要複仇,也隻該找黑暗的魔王複仇才對。我的老師、我們聖光教會,一直都是致力於傳播文明之光,雖然為了保證光明的最後勝利,我們做出了一些犧牲。但是文明之光卻是是被我們不斷擴展著。”梅林想著,就繼續向著緋雲山上攀登著。

    梅林也害怕柯若思,因為柯若思是一名詛咒巫師,而且在那場遊戲之中殺死了太多聖光教會的精英,牧師海思、他的老師科菲特、元素師瑞特都是如此。在聖光教會的其他人的口中,柯若思已經被說成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隻是了解到那場遊戲的一些細節之後,梅林知道了他的老師科菲特選擇了犧牲聖騎士索瓦,聖騎士索瓦沒有死在最兇惡的敵人手上,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算之下。這一切,讓梅林非常難以接受。他必須要向柯若思問清楚,他的老師為什會死在複仇之劍之下,關於聖騎士索瓦的一切真實情況又是什麽樣子的,因為柯若思是唯一知道這一切真相的人。

    柯若思在梅林來到緋雲山腳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本以為聖光教會會派出很多高手前來圍攻他,但是卻隻有梅林一個人來了,柯若思還是很詫異的。

    “這個人天資非常高,但是他的天資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他現在根本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他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呢?”柯若思一直查探著梅林的情況,看到梅林在登山過程中一直都保持著一副勇敢的樣子,眼中也都是堅定的目光,柯若思覺得梅林和他遇到的聖光教會的其他人一點也不同。

    聖光教會的其他人,無論幹了多少壞事,總是能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為了神和金子,聖光教會的人根本就不顧及任何廉恥。因為隻要傳播了神的光輝,隻要把他們的口袋裝滿金子,其他的一切都是算不得什麽的。因為在他們的觀念中,隻有神才能裁決他們的生命,也隻有神才能拯救和懲罰他們的靈魂。如果對方並不是神,那麽又何必在乎那麽多東西呢?金子才是更重要的,如果說金子不能超過神,那麽金子至少可以等於神。

    隻是現在的梅林,眼中還並沒有金子的影子,有得隻是對正義的疑惑,就像他的老師科菲特當年一樣。

    當梅林來到山間的神殿之時,他已經是累得快要虛脫了,登山對於梅林來說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柯若思站在山前,等待著梅林的到來,柯若思麵無表情,因為他想看看梅林到底想要幹什麽。

    “你好,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就是緋雲山的神使柯若思先生吧。”梅林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到柯若思麵前一鞠躬說道。

    “沒錯我就是柯若思,你是聖光教會的人吧。不知道你來我這裏是為了什麽?”柯若思麵無表情地說道。

    “在下梅林,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認識我的老師。我的老師是聖光大陸魔法學院的院長科菲特先生。”梅林說道。

    “哦,原來你是科菲特的學生。沒錯科菲特是死在我的手上的,你難道是想替他報仇嗎?不過你現在的實力可是還不夠呀。”柯若思說道。

    “這和實力沒有任何關係,而是我必須要弄清楚的一個問題。正義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如果為了正義必須要進行取舍的話,那麽怎樣才是真正合理的。你用複仇之劍殺死了我的老師,我的老師為了正義同盟也暗算了索瓦。我想知道在這其中,正義到底在哪裏?”梅林淩然不懼說道。

    “正義這種東西我早就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因為規則是什麽樣子,秩序是什麽樣子,正義就會是什麽樣子。隻是有些規則並不合理,有些秩序也太過於殘忍。如果說維護這些不合理的規則,保護這些殘忍的秩序,也叫作正義的話,那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認同。”柯若思迴道。

    “那麽野蠻人呢?如果沒有了一切規則和秩序,我們不是也要和野蠻人一個樣子了嗎?難道讓所有人都成為野蠻人,就是你想要的嗎?”梅林針鋒相對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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