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斯、萊博依舊和柳琪兒吵著,格林蘭幫著柳琪兒說話,威斯特則沉默不語。赫瑞亞和恩聖友也討論著,雖然也是針鋒相對,終究沒有吵起來。

    “你們有必要吵架和爭論嗎?我們大家都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嗎?這個世界很大,我們每一個人都非常渺小。這麽大的世界總有我們安身的地方,渺小的我們隻需要管好自己就行了。自己的愛與恨,自己的開心快樂和痛苦悲傷,隻要我們做好自己,何必再管其他那些煩擾的東西呢?”賽福斯不理解地說道。

    “因為作為一個人,如果沒有他人就沒有我們自己。能夠脫離世俗,而追求一種超越生活的人,畢竟是罕見的。而為了世俗生活的延續,也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總是需要有人犧牲的。為了這些美麗的東西而犧牲,那我也不就成了這永恆美麗的一部分嗎?”塞克瑞斯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誰說得對,我也不知道誰說得錯。我隻是覺得,一切都有其應該存在的地方,一切都有其存在的價值,隻是一切都應該找到其合適的位置。我對一切都保持懷疑,不是為了否定一切,而是為了讓合適的東西,在合適的地方實現它的價值。”睿苟斯說道。

    “那你可能要累死了,睿苟斯。這個世界有太多東西沒有在合適的地方了。我看那該丟棄的東西就該丟棄掉,這樣輕裝簡行才能更好地開拓未來呀。讓每個人為了他們的未來去追求,等出現矛盾的時候在協調,不比事先就給他們安排好一個位置更高明嗎?”福瑞德笑著說道。

    “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不過人間的秩序現在不是很好嗎?人們按照現在的秩序,都能看到天邊的霞彩,當他們看到這些霞彩的時候,都會歡欣鼓舞。你們都想要前進,那就讓我來守好底線吧。隻要底線還在,人間的秩序就能維係,而你們所有人的追求,都能有實現的基礎了。”喬安娜開心地說道,她覺得她的朋友都實在是太可愛了,她覺得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可敬的,她不想和這些朋友競爭,隻想守好底線,讓他們受到挫折的時候,還有修養恢複的地方。

    “柯若思,大家都說了自己的想法,隻有你還沒有說。你到底從那晚霞裏看到了什麽?”喬安娜看向身邊一直靜靜看著紅霞不說話的柯若思說道。

    “我嗎?說實話,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這晚霞裏看到太多的東西。我隻覺得這晚霞和我們的主人一樣,是那樣的美麗。這樣的美麗不該被黑夜所吞沒,這樣的美麗我想一直這樣靜靜地看著。所以我真得從晚霞裏看不到那麽多東西,因為那裏隻有我們的主人。”柯若思迴道。

    黑夜將緋紅的晚霞吞沒掉了,曾經和夥伴們生活在一起的場景也都消失不見了。柯若思看著深不見底的夜空,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的朋友們,你們都選擇了新的主人,並通過你們新的主人實現你們的願望。十幾年前,我們在這裏說過的話,你們還都記得嗎?我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的。”

    夜幕完全籠罩了下來,月亮也沒有升起,緋雲山上除了柯若思之前點起的燈光之外,已經不存在任何光亮了。柯若思腰間的複仇之劍也在顫抖著,想要被人揮舞著了。

    “我的主人每逢月圓之夜,都會拿著你在這裏揮舞。我的主人已經不在了,現在也不是月圓之夜,但你依舊想要被人揮舞是嗎?你也不喜歡這無盡的黑暗和無盡的孤獨是嗎?”柯若思說道。複仇之劍仿佛在迴應柯若思一樣,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柯若思點點頭,將放在衣服內側的彼岸之花拿了出來,插在了地上。那些在實與虛的厄運中幻化而出的小蟲子,也都飛了出來,繞著白玫瑰飛舞。柯若思退了幾步,然後便將複仇之劍拔了出來,可能是在劍鞘中待得時間太長了,複仇之劍沒有吸收柯若思的鮮血,也露出了逼人的寒芒。

    “怎麽,我的朋友,你現在也不像以前那樣,那麽渴望鮮血了嗎?好,既然你想被揮舞,你就讓我們一起來吧。”柯若思說著,就學著維希女神當年一樣,將複仇之劍舞動了起來。隻是維希女神被滿月的光輝所照耀,是那樣的神聖美麗;而柯若思則被無盡的黑暗所環繞著,隻有彼岸之花釋放出的小蟲子的光芒,和複仇之劍的寒芒讓他稍微看清一點東西。

    柯若思將長劍揮舞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有些冰冷的晚風,吹拂著柯若思已經是滿身大汗的身體,讓柯若思稍微冷靜了一點,複仇之劍也不再顫抖,被柯若思插迴了劍鞘裏麵。

    “我的朋友,你現在滿意了吧。靜靜地等待吧,等待下一次出鞘的時候吧。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是不會把你給遺棄的。但你也該不要那麽貪婪,吸幹了我的血,也將沒有人願意再揮動你了。”柯若思說著,便向後山的一處地方走了過去。

    在後山一個角落,存在著一個是很難被看到的山洞,在山洞裏麵一泓清泉慢慢下,形成了一個水潭。這裏的水不會隨著外麵世界的溫度而變化,一年四季都是恆溫的,而且水也是異常甘甜。

    柯若思吃過一些食物之後,就將疲憊的身體泡在了清涼的泉水裏麵,這個水潭的上方並不是完全封閉的,而是還有一個缺口。從這個缺口裏麵,可以看到天空中的星星。

    “嗨,為了準備那場遊戲,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輕鬆地躺在這裏了。今天已經太晚了,希靈也已經睡下了吧。反正金蘋果已經在我的手中了,那麽明天再把金蘋果交給希靈吧。吃下金蘋果,一直困擾她的疾病,也會完全被治好的。”柯若思想著,便將雙眼斃了上麵,可能是因為太疲憊了,也可能是因為泡在泉水裏麵太舒服了,他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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