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隱施的這個陣法的確是天聖派的秘技。不過這個秘技一定要施術者用了血後, 才能將威力發到最大。而且它的力量不在於攻擊防守, 而是製造幻術。元隱從懷裏取了一大把符, 將所有的符往陣的上方一扔, 頓時所有的符把陣法都圍成了一個圈, 整個陣亮了起來。

    元隱此時雖然麵無表情, 其實心裏都要吐血了。這麽多的高階符咒可都是他壓箱底的寶貝啊。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殺了那個女人。元隱恨恨地看了紫雨柔一眼, 要不是這個女人,他至於那麽倒黴嘛,居然一次惹上三個金丹修士, 這運氣也太慘了些。

    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既然她屢次三番地找茬,他不迴個禮,豈不是於理不合?

    元隱提劍, 對身後的徐金靈道:“你還是先別殺了紫雨柔吧, 我覺得死太便宜她了。”

    “哦?心疼了?”徐金靈握劍,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沒和你開玩笑, 要開始了, 準備一下。”說完, 元隱看了眼遠處那正互相調笑由不自知危險的幾人, 冷笑了一下。隨即劍尖指天, 雙手注入法力, 咬牙向下使勁一劃,嘴裏大喝一聲:“開!”隻見原本飛沙走石的四周一下子靜止了一般,遠處的那幾對男女慌亂地四處走來走去, 卻隻圍著一處繞圈圈。

    “隻有一刻。”元隱說了這麽一句, 身形一晃,便閃了出去。徐金靈也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元隱見那金丹期的三人已經在設法破幻陣,心知不妙,抱著能殺幾個就殺幾個的想法。提劍正麵擊中了一名金丹期修士的腦子裏,扭著劍攪動了兩下。血水腦漿噴射而出。那名金丹期修士還瞪大了一雙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剩下的兩名修士還在幻境裏,不過看到一人消失後,兩人大慌,更加著急地攻擊起了陣法來。元隱看到徐金靈用符咒慢慢引出了紫雨柔慕容艾二人,心情好了些。

    他看了另外兩個金丹期修士一眼,立即上前一劍割下了實力最弱的那人的腦袋,就像割蘿卜似的毫不手軟。揮劍的空檔又放出大量靈力護在陣眼那裏,使得最後一人在陣眼對麵又險險地錯過。

    元隱從儲物袋裏急急掏出了烏龍酒,狠灌了幾大口。等靈力恢複了不少後,他一把扔了酒壺。控製著全部的靈力不斷地向那最後一人進攻,那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十分難纏,身上竟然有星魂派的高階護身法寶。

    那疤臉男求饒道:“這位大俠可是天聖派的弟子?我是星魂派掌教真人的親侄子,大家都是正派中人,手下留情啊,何必為了一女人趕盡殺絕。大哥你要想要那女人,你隨便好了,不用管我。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不管讓我做什麽都行,求你了,大哥。”

    “本來饒了你也沒什麽的。”元隱笑道。

    那大漢瞪大了眼,露出了絕處逢生的喜極而泣的表情來,隨即眼裏劃過一股陰狠,嘴裏卻道:“多謝大哥不殺之恩……”

    那“恩”字還未說完,元隱的劍氣已經銳利地絞爛了他的腦袋。

    看著那人破碎的屍體,不可置信的表情,元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如果你不是星魂派長老的侄子也許我還會留你一命的,不過可惜,誰讓你偏偏有個那麽厲害的靠山呢?”

    元隱燒掉了那三人的屍體以及自己設下的符咒後,雙手握劍用力一揮,一道寒氣逼人的劍氣很快撕碎了那陣法。此地立馬恢複如初,再不見絲毫戰鬥過的跡象。

    徐金靈把紫雨柔他們引到了陣法的另一邊後,就眼疾手快地投了幾顆丹毒。空氣裏立馬飄起了一股淡淡的香氣,慕容艾大喊不好,卻已經沒有辦法了,慢慢地和紫雨柔一樣整個身體無力地墜了下去。

    當慕容艾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和紫雨柔背對背地綁在一處石柱上。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徐金靈、元隱二人卻在一旁優哉遊哉地烤著火,吃著大餐。

    慕容艾垂下了眼,不發一言。

    而一旁的紫雨柔卻是生氣地掙紮了起來,見身上的繩子掙脫不開。她嘟著一張小嘴,氣唿唿地說:“師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怎麽也是同門中人,難道就因為我是外門弟子你就這麽對我嗎?雖然內門弟子很厲害,但又有什麽了不起的?憑什麽瞧不起人,不顧同門情誼,這麽欺壓我們?師姐就不怕掌教真人責罰嗎?”

    徐金靈一聽到她說話,就迫不及待地想捂起耳朵。瞧她說的什麽話?有這麽顛倒黑白的嗎?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是這女人找來了三個金丹期修士來殺他們的吧?怎麽到了她嘴裏,他們的反抗就成了欺壓同門?

    徐金靈啃完了一根雞骨頭,朝紫雨柔頭上砸了過去:“閉上你的臭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她不想和那女人爭個誰對誰錯,完全沒必要,現在她想怎麽懲治這女人就怎麽懲治。和她說話,掉價。

    紫雨柔被雞骨頭砸了個準,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眸中晶瑩的淚珠滾動了起來,咬著唇,一副被欺負了後倔強隱忍的模樣,越發惹人憐惜。她雙肩顫抖著,頭上斜斜插著的綴著玉蘭花的流蘇微微顫抖著,讓人看了,就想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獻到她的眼前,隻求她不要再哀傷地哭泣。

    “哎呀媽呀,哭得老娘心都碎了。”徐金靈一把扔了嘴裏啃著的雞骨頭,做西子捧心狀倒進了一旁元隱的懷裏,“人家哭得這麽傷心,你還不快去安慰人家?”

    “你又吃哪門子的醋呢?”元隱斜了她一眼,繼續專心地烤著山裏抓來的肥肥的靈雞。

    “可是她好煩啊!”徐金靈撇撇嘴。

    “堵上唄。”

    “可是她的嘴又臭又大,堵不上怎麽辦?”徐金靈笑著問道。

    “那就縫上。”元隱說完,白了她一眼,仿佛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用什麽縫?沒有針。”

    元隱聞言扔給她他的元神法器冰璃:“那就用這個縫吧。”

    元隱說得一本正經,徐金靈看了好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

    那邊紫雨柔又不安分了起來:“元哥哥,你就真的這麽狠心嗎?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沒想到你也變得和師姐一般冷酷無情。你好狠的心啊,你就這麽對柔兒嗎?其實柔兒心裏一直癡戀著你,自打那次在雪地裏,柔兒看到你一個人孤獨寂寞地在那裏練劍。柔兒就想如果柔兒可以用自己的真心給師兄冰涼的內心帶來一點點溫暖就好了。柔兒一直都在為此努力著,柔兒對師兄一見鍾情。柔兒不求什麽名分,也萬萬不敢和師姐爭什麽寵愛,隻要能得到師兄的一點憐惜便死而無憾了。”

    元隱聽了紫雨柔的一番話後,平靜地掏出了一塊布,在地上抹了幾把泥巴後,默默地塞進了紫雨柔的嘴裏。

    紫雨柔:“……”

    徐金靈是哈哈大笑,慕容艾也微微扯了扯嘴角。

    接下來的日子裏,沒有了紫雨柔的作亂,徐金靈和元隱過得很好。兩人在九淵之地裏皆有大收獲,不但收集了許多珍稀的靈草靈石,還各有進益。徐金靈是進階了金丹初期,元隱則直接進階了金丹中期。

    雖然有時紫雨柔又想辦法使壞,但終究敵不過徐金靈的丹藥。徐金靈往她嘴裏扔了幾粒黑色的藥丸,就讓她一直睡了好幾個月。其間喂了她些辟穀丹,倒也安安靜靜地沒再整出一些幺蛾子。

    出了九淵之地那日,徐金靈和元隱便直直地把紫雨柔慕容艾二人押迴了天聖派的大殿。

    紫雨柔他們主要的大罪就是殺了一名無辜的同門修士用來奪舍。

    因為紫雨柔用的是陶妍的身體,體罰的話對已經死去的陶妍不公平。而且她一外門弟子,竟然敢對內門弟子出手,故罰得很重。

    雖然修仙界裏不像人間對等級看得那般重,而且同門之內的情誼也是非常受重視的,但這並不代表著同門裏像紫雨柔說得那樣人人平等。

    正相反各大門派不成文的規定卻是,外門弟子絕對不可以傷害內門弟子。因為修仙界強者為尊,是看不起弱者的。所以如果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打了起來,外門弟子一定會被重罰。更別提,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敢殺了一個內門弟子,用來奪舍了。

    所以最後紫雨柔的元神被掌教真人從陶妍的身體裏掬了出來,扔進了鎖魂閣裏受著烈火日夜煎熬,永不超生。

    而慕容艾,掌教真人看在他是火蓮峰首座的精英弟子的份上,隻是費了他的靈力靈根,把他變成了一個凡人後,逐出了師門。

    慕容艾臨走的時候,交給了徐金靈一塊玉佩,說是陶妍的魂魄藏在裏麵,進行奪舍後,可以迴到原來的身體裏。

    “你要是早點說的話,掌教真人說不定就不會這麽罰你了。”徐金靈把玉佩塞進儲物袋裏,開了個玩笑。

    慕容艾笑了笑道:“師姐,其實我以前一直都在怨恨你,覺得我們明明是雙修道侶的,你卻背叛了我。後來在我認識到自己幫了紫雨柔是錯的,厭惡紫雨柔後,我還是怪你,怪你當初不攔著我,害我誤入了歧途。現在我想可能我就是笨吧,不修仙也好,省得再做什麽壞事了。”

    慕容艾離開天聖派後,徐金靈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估計是平平靜靜地過完了他凡人的短暫的一生吧。

    那塊玉佩被徐金靈交給了掌教真人。掌教真人把玉佩戴在了陶妍的脖子上,漸漸地一個忽明忽暗的白色光點鑽了出來,附進了陶妍的身體裏。

    陶妍一陣劇烈地吸氣,突然睜開了眼。

    徐金靈笑眯眯道:“你醒了?”

    陶妍激動地留出了眼淚:“師姐,掌教真人,我還活著……”

    元隱和徐金靈結為了雙修道侶,不過沒有子嗣。不過在這修仙界倒是正常,因為靈力越高強之人越難孕育自己的後代。

    元隱也沒有像劇情裏所說的一樣,死在了仙魔大戰中,英年早逝。反而在仙魔大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成為了天聖派的中流砥柱。

    不過可惜的是,元隱在飛升天劫時,死在了天雷之下,連具屍骨都沒有剩下。

    徐金靈暗暗猜測可能是因為清沐的劫數還沒有曆完,他也是這個時空的過客的緣故,所以不能飛升。

    雖然知道清沐在這個世界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可是徐金靈心裏還是難免劇痛,很快便追隨元隱而去。兩人後來成了修仙界的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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