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真金(感謝 蒼龍豫 大大的靈感膠囊!!!愛你～)
擺爛蒼蠅王和他的離譜手下！ 作者：大屁股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遠處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隨後便是無數人的喊叫聲，居住在貧民窟的人開始衝擊封鎖線，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之下，哪怕是擁有一些熱武器的軍隊，也被瞬間衝垮。
主要是軍隊從來沒想過這些人敢衝擊哨卡，他們是來解決邪教徒的，並不是來發動戰爭的，所以很多重型武器並沒有搬到這裏。而尋常的武器又對付不了這麽多的人。
於是在付出了一些生命之後，軍隊的封鎖線就被全線衝垮了。
在解決掉封鎖的軍隊之後，不少人拿起軍隊遺留下的武器，開始朝著城裏衝擊。
而躲在貧民窟中的白麵具隻覺得手腳冰涼，瑟瑟發抖。這種景象太恐怖了，遠比一些兇殺現場恐怖的多。
“別怕！快跟我來！我知道一些好人的住處。我們去那裏躲避吧！”熟悉的聲音傳來，白麵具又看到了那隻超級大老鼠。
隻不過這次他卻不再恐懼了。“看來我的精神出現問題了……但這也不怪我，畢竟這種場麵誰看了不害怕呢？”
於是白麵具攙扶著牆起來了，他跟隨著大老鼠朝著貧民窟的深處跑去。
比較神奇的是，這隻大老鼠好像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白麵具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遇上發瘋的人群。這就相當神奇了。
白麵具懷疑大老鼠可能就是自己敏銳直覺的一種具象化。可能是因為自己經曆生死危機，所以激發了潛能，再加上自己的精神因為身體虛弱而不穩定，所以才造就了這隻神奇的大老鼠幻覺。白麵具一頓有理有據的分析，讓他漸漸接受了大老鼠的存在。
很快，他在大老鼠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還算不錯的大窩棚。
現在窩棚裏沒有幾個人，隻有幾位女性正在裏麵研磨一些東西。
白麵具來到此處後，大老鼠就消失不見了。比較奇怪的是，他剛來這裏，他就感覺自己內心的那種壓力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下意識感覺這裏就是安全的。他在深唿吸了幾次後，便將目光看向了在場的幾人。
“孩子，你來這裏是為了刻印自己的紋身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目光溫和地看著白麵具。
而周圍正在研磨塗料的婦女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將目光望向了白麵具。
“紋身？”聽到這個詞，白麵具的腦海中閃過了那些邪教徒身上的紋身。他的心莫名其妙又緊張了起來。他懷疑這裏正是給那些邪教徒刻錄紋身的邪惡據點。
但此時白麵具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相當虛弱，甚至可能打不過現場的幾個婦女。
不過為了不引起這些人的懷疑，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沒錯……我就是來紋身的。”
說著白麵具便緩緩接近那位老婦人。他現在在想要不要挾持老婦人？
不過就在他猶豫糾結的時候，一旁的婦女好像發現了他的傷口。
“你受傷了！受傷的時候不要紋身！來這邊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一個幹瘦的婦女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了一邊。
這個婦女雖然很瘦，但她的力量卻很大。白麵具根本反抗不了，他被摁到了一旁的簡陋床鋪上。
白麵具歎了口氣，隻能任人宰割。他的紗布確實該換一換了，讓這些人治療一下也好。
不過就在白麵具趴在床上接受那些婦女治療的時候，他發現在陰暗的角落裏，那隻大老鼠又出現了。
“……”白麵具朝著大老鼠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眼中帶著一絲埋怨，大老鼠把他幹到賊窩了。
大老鼠好像讀懂了白麵具的目光，它有些委屈地說道：“幹嘛這麽看著我？我不帶你來這裏，你就要死了！”
“好吧~謝謝~”白麵具小聲嘟囔了一句。
而這時一旁的老婦人接話道：“原來是陰影使者，這裏沒有好吃的了。你還是離開吧。”
白麵具一開始以為老婦人是在和他說話，但他發現老婦人盯著的方向也是大老鼠的方向。一時之間白麵具的頭腦有些發懵。如果那個大老鼠是幻覺，那為什麽還有其它人能看到它呢？
“唉……儀式最終還是出現了問題，我們渴望召喚光明神，但是因為儀式的一些疏漏，我們召喚來了陰影使者。它除了比較能吃之外什麽用也沒有。”老婦人有些歎息道。
大老鼠聞言表情更加委屈了。“我真的很有用的！我能分別好人和壞人！”
看著大老鼠和老婦人無障礙聊天，白麵具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完全瘋了？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夢境？又或者一切都是幻覺？他是不是已經瀕臨死亡了？所以才會有這麽怪誕的體驗？
就在白麵具懷疑一切的時候，他身後的幾個婦女說道：“好了，你的傷口暫時已經弄好了，隻不過這裏沒有什麽藥，你最好不要接觸什麽髒的東西。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應該是能活下來的。”
白麵具訥訥地起身，隨後他指向一旁的大老鼠問道：“你們能看見它嗎？”
“我們當然看不到！隻有祭祀大人和判官大人能夠看到，但是判官大人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祭司大人能和陰影使者溝通了。”幾個婦女理所應當地說道。
“嗬嗬……”白麵具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現在真的是分不清幻覺和現實了。
“小夥子，看你的樣子，你也能看到陰影使者？看來你的靈性天賦很高！”老婦人看向白麵具的目光微微有些變了。
“我們是不是已經瘋了？這麽大的老鼠怎麽可能會存在？”白麵具抓著自己的頭發問道。
“你果然能看到，其實在以前我也有類似的疑問，我也時常能看到一些鬼魂，隻不過那些鬼魂存在的時間都很短，我想和他們溝通都沒有辦法。那個時候的我也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直到判官出現，我才發現我們這些能看到非凡之物的人是有使命在身的。我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才能獲得救贖。”
“你說的那個判官該不會是個警察吧？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所做的那些事都太過於殘忍了嗎？”白麵具現在已經有些瘋了，所以他也懶得再隱藏了自己的想法了。
“那確實很殘忍，但是那樣的殘忍在這個貧民窟中根本排不上號。這裏每天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人被餓死，他們死在臭水溝中無人收屍。大家麻木而又冷漠，對未來毫無期待。可以說他們的死亡毫無價值！”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能讓這些人死得有些價值呢？如果能通過死亡將光明神召喚出來，那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老婦人平靜地說道。
“可是你知道你們在召喚一個什麽東西嗎？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神！他來到這個世界隻會帶來毀滅！”白麵具激動地說道。
不過說著說著他就反應了過來，他怎麽就默認了邪神的存在呢？這不是說明他也是邪教徒了嗎？“哦！fxxk！！！我也是瘋了！”
“光明神是善是惡，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因為現在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和活在地獄中沒什麽區別了。光明神哪怕是純粹的惡神，那他毀滅這裏對於我們也是一種解脫。”老婦人的語氣帶著一種寂滅的感覺。
“你們真是沒救了！你們想死，就想拉著所有人一起！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存在美好的！你們隻是為了一己私利就想要所有人陪葬！你們就是惡魔！”白麵具破口大罵。
“美好？？？一己私利？？？”老婦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如果是以前，我也覺得自己邪惡的可怕，但是在和光明神溝通之後，我發現我們的這種做法是理所應當的。因為那些所謂的美好都是用我們的勞動創造出來的，但身為勞動者，我們卻沒有享受它們。因為有些人為了一己私利讓我們生活在了地獄之中。真正的惡魔不是早就存在了嗎？隻不過他們不在貧民窟裏，而是在那些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老婦人的表情有些感慨，雖然她隻是和光明神聊了一段時間，但她發現自己的所有精神內耗都被解決了。現在她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光明神雖然不喜歡她的獻祭，但是老婦人自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而此時的白麵具突然有些沉默了，因為他聯想到了自私自利的玫瑰子爵。所以他在反應了很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或許有些貴族私德確實不好，但是他們之中也有高尚之人存在。你們不應該一棒子打翻所有人！”
“而且你們的召喚方法實在太殘酷了！如果神靈真的存在，那麽我覺得隻有用愛才能召喚來真神。用鮮血隻會召喚來惡神！你們難道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白麵具怒道。
“愛？哈哈哈哈~”老婦人突然笑得停不下來。
“世界與我以鞭笞，而我還世界以玫瑰是嗎？很抱歉，我沒有那樣的精神境界。而且你說的那個道理我也懂，但我剛才說過了。隻要能讓那幫人死，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現在我做的事無關正義，我隻是想複仇。現在你聽懂了嗎？”老婦人此時的表情相當猙獰。而周圍的氣氛也在一瞬間變得沉重而壓抑起來。
白麵具感覺一陣心悸，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神。那種仇恨簡直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還要濃烈。白麵具無法形容那種仇恨。
“瘋了，都瘋了！”此時的白麵具眼中閃過了擔憂，他想到了蒙格特和那個小女孩。他們還在城裏，也不知道那些邪教徒動亂會不會波及到他們。現在白麵具隻能寄希望於城裏的軍隊足夠給力了。
“嗬嗬嗬~先前的召喚儀式不僅順序錯漏而且規模也太小了，所以它隻是召喚來了一隻老鼠。但是這一次，幾十萬人的獻祭，應該足夠將光明之神召喚過來了！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而且說實話，多虧了這次封鎖，將大家鎖在了家裏，要不然已經被工作填滿了的大家根本來不及思考那些道理。”老婦人露出了笑容。
“你們是早有預謀了嗎？”白麵具問道。
“不是，一開始我們也很迷茫。但是夢境將我們連接在了一起，在夢境之中，我們可以暢所欲言，我們將一切的苦難都訴說給了我們的主！而他也向我們傳授真理……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難懂了……不過我卻能感受出來，他是在鼓勵我們反抗！”
“另外夢境能夠拉長時間，我們在裏麵聊了很久，但在醒來後卻隻是過了一個晚上。但是其實隻要一個晚上，我們就能獲得真正的成長……”
白麵具連連搖頭。“你們沒資格說成長，你們隻是變態了！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邪教徒！”
老婦人聞言緩緩起身，她拿起了一根鐵棍。
“你能看到陰影使者，但卻沒有站到我們這一邊。我本希望你能擔任教裏的神職人員，但我發現，你沒有那個資質。你體會不到我們的痛苦，也不了解神的偉大。你隻是一個幸運兒。不過放任你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太危險了。隻要有你存在，我們的教派將會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所以現在……隻能讓你去死了！”老婦人抄起鐵棍就朝著白麵具打去。
白麵具想要躲開，卻被旁邊的幾個婦人牢牢鎖住。此時他已經很虛弱了，根本無法反抗。
梆的一聲脆響，白麵具瞬間感覺自己頭腦一片模糊，接著便是灼灼的熱血，模糊了他的視線。
“吱吱吱！！”一旁的大老鼠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起來。它焦急地想要幫助白麵具，但卻根本沒用。
白麵具此時露出了一絲苦笑。“被你害慘了……”
大老鼠也相當無辜：“你幹嘛要和人家剛正麵！你紋一個紋身不就躲過了嗎？”
“……”隻不過此時白麵具已經無力迴答了。
在接二連三的敲擊之下，白麵具當場隕落。
“唿~唿~”做完一切後的老婦人深吸了幾口氣，隨後她將鐵棒上的血跡在地上擦了擦。
“像他這樣高靈性的人，神應該會喜歡。去把他的屍體處理一下，待會兒我們進行獻祭儀式。”
“是！”幾名婦女聞言，立刻將白麵具的衣服扒掉，然後開始進行解剖。
躲在暗中的大老鼠見狀被嚇跑了。
而老婦人沒有在意陰影使者的離開，此時她的眼神中滿是虔誠。
“光明之神迪奧，請您快快來臨吧……”
迷迷糊糊之間，白麵具再次睜開了眼睛，隻不過這一次他又來到了那個有巨眼存在的大平原上。
“我隻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白麵具有些迷茫，他感覺自己麵對當時的那種情景應該是活不下來了。
“很不幸，你死了！”大老鼠的聲音傳來，讓白麵具還有一些僥幸的心徹底涼透了。
“ 如果我死了，那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哪裏？夢境嗎？還是地獄？”白麵具問道。
“這裏算是夢境空間，但和一般的夢境空間還不太一樣，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被完全鎖死了，能讓它們存在的地方隻有這裏了。”大老鼠說道。
“超凡力量？”白麵具喃喃自語，他一開始就對這種力量抱著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他既不相信有，也不相信沒有。但現在看來，那種力量確實存在。畢竟他都死了，居然還有意識，還能來到這裏。
“你的意思是所有死了的人都會來這裏嗎？”白麵具問道。
“是這樣的，這裏是這個世界生死輪迴的一個中轉站。隻不過因為偉大者迪奧的注目，這裏對超凡力量的封鎖有所減弱，所以你們才會保留意識一段時間。要不然你們剛來這裏就會變得渾渾噩噩，馬上去投胎了。而且，因為光明會的成員信奉光明神，所以他們在做夢的時候，意識會本能地被牽引到這裏。所以哪怕他們活著也能來到這裏，這裏也成了那些教徒們精神聚會的地方。”
白麵具聞言看向大老鼠的目光有些怪異。“你好像對這裏了解得很清楚？”
“是啊！其實我一直都在這裏，但是因為偉大者的注目，我才有了具象化的身體。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何而來的，但是我確實一直在注視這裏。”大老鼠有些迷茫。
“啊……”白麵具突然無病呻吟。“現在我死了，什麽也做不了了。沒想到像我這樣的傳奇人物，會死的那麽沒有價值。”
白麵具想起了被亂槍打死的獵犬，他突然發現自己和獵犬好像也沒什麽區別。那家夥被亂槍打死，而自己被亂棍打死。他們都是活得傳奇，死得憋屈。想到這裏，白麵具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黑色幽默。
“等等……”白麵具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蒙格特也在這裏出現過。於是他急忙問道：“蒙格特那個家夥怎麽會來這裏？他是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他也是個邪教徒？”
“他是一個特殊人物，他沒有死而且也不信仰光明之神，但他卻可以在這裏四處溜達，他和我差不多。不過他有形體，而且隻能在睡著後來這裏。”大老鼠迴答道。
“原來是這樣……”白麵具稍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再見到他？我得通知他快點跑才行！”
“這個你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他了。但是他好像不太領情，而且還非常討厭我。”大老鼠顯得相當委屈。
“哈哈哈~那家夥被老鼠啃過，肯定不會接受你現在的形象的。不過話說迴來，你為什麽會是隻是老鼠？”白麵具有些不解。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位偉大者說，我和蒙格特有很深的聯係，我是他內心深處的羞恥情結。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變成了老鼠這種見不得光的生物。”大老鼠伸出小手撓了撓臉頰。
“這麽說來，蒙格特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吧？那家夥難道也是神？這次的事件難道是兩位神靈的博弈嗎？”白麵具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在完全接受了超凡設定之後，他的想象力也就更加豐富了。
聽聞此言，大老鼠看向白麵具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白麵具好奇道。
“沒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一隻老鼠……”大老鼠急忙搖頭。
而在現實世界之中，蒙格特隱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但是那聲音太遠了，就連他也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說起來他也是比較倒黴，他最近時常和老鼠沾上關係。就在剛才，他居然憑空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一隻超級大老鼠。
蒙格特當然沒有因為它的出現而感到害怕，相反他對這隻老鼠充滿了痛恨。
那隻老鼠說這裏馬上會出現危險讓他趕緊逃，但是蒙格特卻根本懶得理會老鼠說什麽，他直接抄起一旁的椅子，攻擊那隻老鼠。在他的攻擊之下，老鼠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我怎麽會見到那種幻覺？”蒙格特拿出了一些許久以前買的過期老鼠藥灑在了自己的窗台上。
“這迴看你們死不死！”蒙格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窗外跑過了一群士兵。看那些士兵著急忙慌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什麽大事。
“難道說那些邪教徒又在搞什麽邪惡儀式了嗎？剛才的那些聲音真的是槍聲！”蒙格特心中一凜。
而此時剛剛經過他窗外的那些士兵被隔壁的鄰居攔了下來。
“我好像聽到了槍聲！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鄰居對士兵們問道。
“先生，請不要出門，我們正在清理邪教徒。請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能清理那幫烏合之眾！”一名軍官出麵安撫道。
“好，我相信你們！”說完鄰居便識趣地迴到了屋子裏。看他的表情，應該對這些士兵很有信心。
畢竟據說那些邪教徒都是一些瘋掉的窮鬼，那些人手裏沒有武器，怎麽可能打得過全副武裝的軍隊呢？
現在的人們對熱武器還是太有信心了。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怪物軍團。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小女孩識趣地去廚房做飯，蒙格特則在收拾財物。他可不像鄰居那麽有信心，因為他想起了那些警察被邪教徒吞沒的一幕。隻要邪教徒來的夠多，那些軍隊未必能頂得住。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準備跑路了。
小女孩做好飯菜之後，蒙格特就和她迅速地吃完了。
“走吧！你把這些拿著！”蒙格特把一個沉重的包裹塞到了小女孩的懷裏，而他自己也提著一個大行李箱。
“我們要去哪裏？外麵聽著很危險！”小女孩有些害怕。
“不跑的話，會被那些邪教徒吃掉！之前的情景你應該沒忘吧！”
小女孩聞言打了個哆嗦，她也不再多嘴，隻是默默跟著蒙格特。
蒙格特本想攔一輛馬車的，但是可惜的是，現在街上什麽都看不到。不過他記得在別墅區的某處有一個私人馬場，裏麵有一些馬匹。
於是蒙格特帶著小女孩朝著馬場走去。
“你們要去哪裏呀？蒙哥特先生！”一個鄰居探出腦袋問道。
“沒什麽，散散步。”蒙格特隨口糊弄。
“提著行李散步嗎？您可真幽默啊~”鄰居的語氣帶著一種譏諷。“我勸您還是待在家裏！要不然您的這種行為可能會被人誤認為是膽小之舉！”
蒙格特的臉色有些陰沉，但他沒有理會這個閑人，他反而加快了腳步。他很討厭社交，所以他平時對待鄰居的態度也相當冷漠。這也導致周圍的人對他也不太歡迎，所以才會有人專門嘲諷他。
兩人走了快半個小時，蒙格特的步伐太快，導致小女孩隻能氣喘籲籲地小跑。
“請慢一些……咳咳咳……”小女孩體力告急有些頂不住了。
不過當她說出這句話後，她就有些後悔了，她知道蒙格特的毒舌一定不會放過她，她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蒙格特沒說她什麽，反而迅速放慢了步速。
“謝謝……”小女孩小聲說道。
又走了20多分鍾，他們總算是來到了馬場。
此時的馬場主人和他的傭人正在安撫躁動的馬匹。那些馬匹被遠處的槍聲嚇到了。
蒙格特直接走上前去說道：“我想租一輛馬車。”
“很抱歉，現在車夫沒上班，無法提供租賃服務。”馬場主人焦頭爛額地說道。
“那我就買一輛吧！多少錢？”蒙哥特直接拿出一張支票。
“外麵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馬場主人問道。
“邪教徒打過來了，我勸你也趕緊跑吧。”因為有求於人，蒙格特也沒有敷衍。
馬場主人愣了一下，但他卻沒選擇跑，他反而痛快地和蒙格特達成了買賣交易。
一輛馬車的價值，讓蒙哥特有些心塞。但蒙格特也顧不上肉疼，在買了馬車後他便把小女孩安頓到了溫暖的車廂裏，而他自己則充當車夫，駕著馬車迅速跑路了。
看著著急忙慌的蒙格特，馬場主人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真是膽小如鼠……難道說寫恐怖小說的都是這種膽量嗎？今天算是賺了不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的膽小紳士來這裏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嘲笑蒙格特，但是當時間來到後半夜的時候，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外麵的槍聲雖然越來越微弱，但是卻越來越接近他們了。而且一些呐喊的聲音也漸漸傳入到了他們的耳中，住在別墅區中的貴人們猛地驚醒。
他們驚慌失措地跑到外麵，心中恐懼起來。
“殺！殺掉他們！殺掉蛀蟲！！！”
聽著那恐怖的聲音，富人們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們著急忙慌地收拾財物準備跑路。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無數的暴民闖進了別墅區，他們打砸搶燒，肆意殺戮，他們此時已經完全不像是人了，而像是殺紅眼的野獸。
昔日富麗堂皇的別墅區在頃刻之間便淪為了煉獄。
大量僥幸逃脫的富人聚集到了馬場，他們要求馬場主人把馬租借給他們。但此時馬場主人也有些懵了，他沒想到那些邪教徒真能打過來！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一些人公然搶奪他的馬匹了。他想要阻止，卻被眾人合力打死了。
此時的人們已經狗急跳牆，不少人開始爭搶馬匹，他們坐著馬車四散而逃。隻不過能逃走的終究隻是少數，大量沒分到馬車的人死於邪教徒之手。
而此時的蒙格特已經跑到了貴族區，在這裏駐紮著三個大名鼎鼎的家族，還有一些小貴族也依附在這裏。當然並非所有貴族都在這裏住。隻不過這裏聚集的貴族比較多而已，所以這裏也被稱為貴族區。這裏的安保應該是首都裏最強的了。如果連這裏都擋不住那些邪教徒，那跑到哪裏都沒用了。蒙格特可沒有荒野求生的能力。
隻不過現在的蒙格特有些尷尬，他被攔在了貴族區外麵不得進入。他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不管他怎麽說，那些固執的哨卡士兵都不肯給他放行。
其實這也不怪那些士兵，這完全是因為白麵具惹出來的鍋。他在殺了玫瑰子爵之後。貴族們的警惕心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所以哪怕蒙格特是名人，這些士兵也不敢放行。甚至蒙格特賄賂他們都沒用。
蒙格特有些心力交瘁地迴到了馬車上，此時小女孩在車廂中睡得正熟。蒙格特沒有打擾她，他坐在車夫的位置，遙遙地看著城裏。
他能明顯看到城裏已經冒出了一些火光，而那些火光正在有擴大的趨勢。
“果然沒頂住嗎？”蒙格特喃喃自語。同時，他在恍惚之間好像看到城市上方漂浮著一隻巨眼。
“光明之神？”蒙格特揉了揉眼，那隻巨眼不見了。看來那隻巨眼和那隻老鼠一樣都是幻覺。
蒙格特抹了一把臉，外麵的氣溫還是太冷了。他待了一會兒後就鑽到車廂，隨後他就靠著車廂睡著了。他有預感，接下來應該還有不少富人會跑到這裏。隻要這裏聚集的富人夠多，那他就不信那些士兵敢不放行。
蒙格特再次進入了夢境之中，不過他剛來到這裏，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白麵具？”蒙格特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老夢見這個家夥。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取向啊！
“你來啦~”白麵具的表情有些唏噓。“你現在還活著嗎？”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當然活著了！難道你死了？”蒙格特氣急敗壞道，哪有人這麽打招唿的？
“我確實死了，不過你能活著就太好了。那些邪教徒進攻城市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麽樣子。”白麵具說道。
“嗬嗬……果然是夢境人物，簡直毫無邏輯！不過那些邪教徒確實打過來了，還好我跑得快，跑到了貴族區。這裏駐紮著很多士兵，他們應該能夠守住。但可惜的是我進不去！”蒙格特忍不住吐槽。
白麵具一開始有些驚訝，但後來就想明白為什麽了，估計就是因為他的刺殺那些士兵才不讓蒙格特進。想到這裏他就有些擔憂起來了。“那現在怎麽辦？你待在那裏純粹是在等死！那些貴族絕對不會開門的！”
“不會的，等更多的富人來到這裏後，他們迫於壓力一定會開門。”蒙格特顯得很樂觀。
“……”白麵具敲了敲腦袋，他忘了蒙格特對貴族有一種迷之自信。於是他想了想說道：“如果那幫人實在不讓你進去，那你就說你是玫瑰子爵的人。至於說如何證明，你就說你知道玫瑰子爵的計劃。這樣你應該有一定幾率被放進去。”
“玫瑰子爵的計劃？什麽計劃？”蒙格特有些茫然。
“其實玫瑰子爵在軍隊中是有一些親信的，他在發動爆炸案後，本來還想讓軍隊裏的親信殺掉一些貴族。這個之前我沒和你說，主要是怕你不信。但是這次，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自保，我覺得你最好試一試。”白麵具相當認真地說道。
“嗬嗬……又在胡言亂語了。”蒙格特不置可否。他隻是轉頭觀看浮在天空中的巨眼。那顆眼球現在已經無比清晰，蒙格特甚至能夠看清上麵的黑暗紋路。
“真是完美的夢境造物……”蒙格特喃喃自語。
就在他觀察入神的時候，他就被人推醒了。
而推醒他的人正是蒙格特的鄰居，此時的鄰居看起來相當恐懼。
“嗚嗚嗚~早知道我就應該和你一起跑的！我的妻子沒跟上……嗚嗚嗚~”
“節哀……”此時蒙格特也沒心思上嘴臉了，他在安慰了一句後便出了車廂。小女孩也被動靜驚醒，她也好奇地向外看了看。
此時在車廂之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馬車，而一些富人正在情緒激動地和那些士兵交流。但那些士兵就和木頭人一樣，根本不通容。
甚至此時的那些士兵還在加高圍牆，架起了各種各樣的重型槍械。
蒙格特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發現那些士兵好像真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如果他們進不去的話，接下來的場麵就可想而知了。畢竟那些邪教徒可不會管那麽多的！
蒙哥特臉色難看地牽著小女孩的手來到了前方。
這時一位富人正激動地大喊道：“我要見伯爵！我是他的生意合作夥伴！你不能阻止我見他！”
“很抱歉，伯爵大人下了命令，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得進入。”
“我們不是可疑人物啊！”
“很抱歉，我們隻是執行命令。”
“不！！！我把我公司5%……不對，是15%的股份都交給你！請你放我進去吧！”
“……”士兵的臉上也閃過掙紮之色，但最後他還是默默搖了搖頭。主要這次的命令下得非常嚴，他敢違抗命令，大概率會被處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長官正在一旁盯著。長官都沒發話，哪能輪得上他一個小兵多嘴呢？
眼見怎麽溝通都沒用，富人們都絕望了，不少人情緒崩潰嚎啕大哭。
“我們為那些老爺貢獻了那麽多的錢，結果到頭來不僅什麽迴報都沒有，反而要搭上性命……”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砰！！！
一聲嘹亮的槍聲響起，一位麵容冷酷的軍官盯著下方的眾人說道：“誰再敢大放厥詞，我現在就可以送他上路！”
下方的富人們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哀怨，他們也不敢亂叫了，現在他們隻敢低聲哭泣。
“要怪就怪那個白麵具！是他刺殺了玫瑰子爵破壞了你們和那些大人之間的友誼。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和邪教徒有染了！萬一把你們放進去，你們也刺殺貴族怎麽辦？這樣的責任誰能擔得起！”軍官怒噴道。
而下方的人們這才有些傻眼，他們一直待在家裏，根本不了解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搞了半天，原來是白麵具造成了現在的局麵……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白麵具恨之入骨。
隻有蒙格特默默看著這一幕，他並不怪白麵具，因為他知道這種說辭隻是在轉移矛盾而已。甚至蒙格特莫名其妙生出了一些陰暗的猜想，他懷疑那些貴族是故意把這些富人攔在外麵的。因為隻要這些家夥死了，那他們手上的工廠和產業恐怕都會收歸那些貴族所有。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讓蒙格特嚇了一跳。“我怎麽能這樣想？那些高貴者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但是他越是壓製這種想法，他就越會這樣想。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漫長的黑夜就要過去了。但是這對於在場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一些黑壓壓的人影正在逼近。
當看到那些邪教徒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撼的表情。因為邪教徒的人數太多了……又或者說，那些人根本不是邪教徒，而是已經發瘋的窮鬼。
“子彈上膛！！！全員戒備！！！”軍官們開始吼叫。而圍牆上的士兵利索地上起了子彈。
“完了……”圍牆下方的富人們有不少癱軟在地屎尿齊出。他們已經看不到自己能活著的希望了。
蒙格特身邊的小女孩此時已經麻木了，她的眼神有些灰敗。似乎從她哥哥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落入了死局。無論她怎麽選，她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著那些緩緩逼近的邪教徒，她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慢慢變冷。她想哭，但卻連哭的動力也沒了。她已經完全絕望了。
“唉……”一陣長長的歎息聲傳來。蒙格特突然轉身對著圍牆上的一個軍官說道：“我是玫瑰子爵的人……”
“嗬嗬。”軍官露出冷笑，類似這樣的說辭他聽過太多了。
“我知道他的計劃……”
當蒙格特說出這句話時，軍官的笑容僵硬了。他表情嚴肅地盯著蒙格特。“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但是你能收留我的女兒嗎？她還太小，殘酷的場景並不適合她。”蒙格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溫暖的大手，讓原本灰敗的小女孩突然有了一些色彩。她抬頭看著蒙格特，眼神中滿是不解。
蒙格特隻是對著她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就將她抱了起來。
隨後蒙格特將她扛到肩頭，向上用力一推。小女孩飛起來了，而那名軍官見狀急忙俯身，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謝謝。”蒙格特點了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軍官把小女孩拉上來之後，下方的人就躁動起來了。
“啊！！！求求你把我的女兒也帶上吧！”
“還有我的兒子！”
“……”
隻不過任他們怎麽喊，軍官都沒什麽反應了。
而此時那些憤怒的人將憤怒全轉移到了蒙格特的身上。
“你到底是用得什麽辦法！快！把我的孩子也弄上去！”
“該死的！你快說啊！”
“……”
隻不過蒙格特全程閉著眼，什麽話都不說。但是他的這種沉默徹底引爆了眾人的怒火，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所有人等死，他們還算能接受。但現在有人跑了，人們的心理就不平衡了！不少激動的人開始毆打蒙格特。
“蒙格特！！！”圍牆上的小女孩焦急地哭喊。
軍官皺了皺眉，朝著前方開了一槍，直接把蒙格特打死了。這一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軍官也怕蒙格特屈打成招，說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話。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淚無聲地從她的眼角流下。她沒想到她最討厭的人，最後居然會為了救她而付出生命。
“別怪我，與其被活活打死，這樣對他反而更輕鬆一些。”軍官緩緩說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她的這種反應並非是認同了軍官的說法，這隻是出於求生本能的妥協而已。現在保護她的人都死了，她未來的命運越發渺茫起來了。
而此時處於彌留之際的蒙格特，突然感覺有些好笑。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就是想笑。可能是因為他在臨終前體驗到了傳說中的最終恐懼吧？
這種恐懼不是源於死亡，而是源於那些邪教徒恐怖的怒火。其實在看到那些人群的時候，他的心願就已經完成了。
畢竟那種震撼的場麵真的讓人難忘，因為麵對人.民的怒火才是最終級的恐怖。
所以這迴蒙格特雖然死了，但他並不覺得惋惜。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小女孩。
另外，經過這一遭後，他對所謂的貴族品質已經完全不相信了。
“我還真是個傻子……哈哈哈哈~”蒙格特突然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呢？怎麽這麽快又迴來了？真羨慕你的睡眠質量！”白麵具吐槽道。
“嗯？你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呢！”蒙格特也是有些無語，怎麽每次入夢都會看到這家夥呢？
另外剛才自己的那副失態樣子，也被白麵具看到了，這讓蒙格特覺得很沒麵子。
但在尷尬了一會兒後，蒙格特就釋然了。“我現在也死了，現在是我的瀕死體驗嗎？好像和平時做夢也沒什麽區別。”蒙格特有些失望。
“沒想到又一位好人隕落了。”一隻大老鼠來到了蒙格特的身邊。
但蒙格特看到大老鼠後，就捏緊了拳頭。
“別打我！我沒有惡意！另外偉大者想要見你們兩個！”大老鼠帶完話後便消失了。
蒙格特這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那個邪神要見我們？走吧！看看那家夥又要說什麽？我還挺好奇的~”蒙格特此時很輕鬆。
“額……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稍微收斂一些。”白麵具小聲提醒，但是蒙格特好像壓根沒聽進去！
……
倆人朝著巨眼的方向接近，他們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迷霧之中。
主要是軍隊從來沒想過這些人敢衝擊哨卡，他們是來解決邪教徒的，並不是來發動戰爭的，所以很多重型武器並沒有搬到這裏。而尋常的武器又對付不了這麽多的人。
於是在付出了一些生命之後，軍隊的封鎖線就被全線衝垮了。
在解決掉封鎖的軍隊之後，不少人拿起軍隊遺留下的武器，開始朝著城裏衝擊。
而躲在貧民窟中的白麵具隻覺得手腳冰涼，瑟瑟發抖。這種景象太恐怖了，遠比一些兇殺現場恐怖的多。
“別怕！快跟我來！我知道一些好人的住處。我們去那裏躲避吧！”熟悉的聲音傳來，白麵具又看到了那隻超級大老鼠。
隻不過這次他卻不再恐懼了。“看來我的精神出現問題了……但這也不怪我，畢竟這種場麵誰看了不害怕呢？”
於是白麵具攙扶著牆起來了，他跟隨著大老鼠朝著貧民窟的深處跑去。
比較神奇的是，這隻大老鼠好像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白麵具一路走來，居然沒有遇上發瘋的人群。這就相當神奇了。
白麵具懷疑大老鼠可能就是自己敏銳直覺的一種具象化。可能是因為自己經曆生死危機，所以激發了潛能，再加上自己的精神因為身體虛弱而不穩定，所以才造就了這隻神奇的大老鼠幻覺。白麵具一頓有理有據的分析，讓他漸漸接受了大老鼠的存在。
很快，他在大老鼠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還算不錯的大窩棚。
現在窩棚裏沒有幾個人，隻有幾位女性正在裏麵研磨一些東西。
白麵具來到此處後，大老鼠就消失不見了。比較奇怪的是，他剛來這裏，他就感覺自己內心的那種壓力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下意識感覺這裏就是安全的。他在深唿吸了幾次後，便將目光看向了在場的幾人。
“孩子，你來這裏是為了刻印自己的紋身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目光溫和地看著白麵具。
而周圍正在研磨塗料的婦女們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將目光望向了白麵具。
“紋身？”聽到這個詞，白麵具的腦海中閃過了那些邪教徒身上的紋身。他的心莫名其妙又緊張了起來。他懷疑這裏正是給那些邪教徒刻錄紋身的邪惡據點。
但此時白麵具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相當虛弱，甚至可能打不過現場的幾個婦女。
不過為了不引起這些人的懷疑，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沒錯……我就是來紋身的。”
說著白麵具便緩緩接近那位老婦人。他現在在想要不要挾持老婦人？
不過就在他猶豫糾結的時候，一旁的婦女好像發現了他的傷口。
“你受傷了！受傷的時候不要紋身！來這邊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一個幹瘦的婦女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了一邊。
這個婦女雖然很瘦，但她的力量卻很大。白麵具根本反抗不了，他被摁到了一旁的簡陋床鋪上。
白麵具歎了口氣，隻能任人宰割。他的紗布確實該換一換了，讓這些人治療一下也好。
不過就在白麵具趴在床上接受那些婦女治療的時候，他發現在陰暗的角落裏，那隻大老鼠又出現了。
“……”白麵具朝著大老鼠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眼中帶著一絲埋怨，大老鼠把他幹到賊窩了。
大老鼠好像讀懂了白麵具的目光，它有些委屈地說道：“幹嘛這麽看著我？我不帶你來這裏，你就要死了！”
“好吧~謝謝~”白麵具小聲嘟囔了一句。
而這時一旁的老婦人接話道：“原來是陰影使者，這裏沒有好吃的了。你還是離開吧。”
白麵具一開始以為老婦人是在和他說話，但他發現老婦人盯著的方向也是大老鼠的方向。一時之間白麵具的頭腦有些發懵。如果那個大老鼠是幻覺，那為什麽還有其它人能看到它呢？
“唉……儀式最終還是出現了問題，我們渴望召喚光明神，但是因為儀式的一些疏漏，我們召喚來了陰影使者。它除了比較能吃之外什麽用也沒有。”老婦人有些歎息道。
大老鼠聞言表情更加委屈了。“我真的很有用的！我能分別好人和壞人！”
看著大老鼠和老婦人無障礙聊天，白麵具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完全瘋了？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夢境？又或者一切都是幻覺？他是不是已經瀕臨死亡了？所以才會有這麽怪誕的體驗？
就在白麵具懷疑一切的時候，他身後的幾個婦女說道：“好了，你的傷口暫時已經弄好了，隻不過這裏沒有什麽藥，你最好不要接觸什麽髒的東西。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應該是能活下來的。”
白麵具訥訥地起身，隨後他指向一旁的大老鼠問道：“你們能看見它嗎？”
“我們當然看不到！隻有祭祀大人和判官大人能夠看到，但是判官大人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祭司大人能和陰影使者溝通了。”幾個婦女理所應當地說道。
“嗬嗬……”白麵具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現在真的是分不清幻覺和現實了。
“小夥子，看你的樣子，你也能看到陰影使者？看來你的靈性天賦很高！”老婦人看向白麵具的目光微微有些變了。
“我們是不是已經瘋了？這麽大的老鼠怎麽可能會存在？”白麵具抓著自己的頭發問道。
“你果然能看到，其實在以前我也有類似的疑問，我也時常能看到一些鬼魂，隻不過那些鬼魂存在的時間都很短，我想和他們溝通都沒有辦法。那個時候的我也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直到判官出現，我才發現我們這些能看到非凡之物的人是有使命在身的。我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才能獲得救贖。”
“你說的那個判官該不會是個警察吧？你們難道不覺得你們所做的那些事都太過於殘忍了嗎？”白麵具現在已經有些瘋了，所以他也懶得再隱藏了自己的想法了。
“那確實很殘忍，但是那樣的殘忍在這個貧民窟中根本排不上號。這裏每天都會有成百上千的人被餓死，他們死在臭水溝中無人收屍。大家麻木而又冷漠，對未來毫無期待。可以說他們的死亡毫無價值！”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能讓這些人死得有些價值呢？如果能通過死亡將光明神召喚出來，那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老婦人平靜地說道。
“可是你知道你們在召喚一個什麽東西嗎？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神！他來到這個世界隻會帶來毀滅！”白麵具激動地說道。
不過說著說著他就反應了過來，他怎麽就默認了邪神的存在呢？這不是說明他也是邪教徒了嗎？“哦！fxxk！！！我也是瘋了！”
“光明神是善是惡，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因為現在的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和活在地獄中沒什麽區別了。光明神哪怕是純粹的惡神，那他毀滅這裏對於我們也是一種解脫。”老婦人的語氣帶著一種寂滅的感覺。
“你們真是沒救了！你們想死，就想拉著所有人一起！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存在美好的！你們隻是為了一己私利就想要所有人陪葬！你們就是惡魔！”白麵具破口大罵。
“美好？？？一己私利？？？”老婦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如果是以前，我也覺得自己邪惡的可怕，但是在和光明神溝通之後，我發現我們的這種做法是理所應當的。因為那些所謂的美好都是用我們的勞動創造出來的，但身為勞動者，我們卻沒有享受它們。因為有些人為了一己私利讓我們生活在了地獄之中。真正的惡魔不是早就存在了嗎？隻不過他們不在貧民窟裏，而是在那些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老婦人的表情有些感慨，雖然她隻是和光明神聊了一段時間，但她發現自己的所有精神內耗都被解決了。現在她無比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光明神雖然不喜歡她的獻祭，但是老婦人自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正確的道路上，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而此時的白麵具突然有些沉默了，因為他聯想到了自私自利的玫瑰子爵。所以他在反應了很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或許有些貴族私德確實不好，但是他們之中也有高尚之人存在。你們不應該一棒子打翻所有人！”
“而且你們的召喚方法實在太殘酷了！如果神靈真的存在，那麽我覺得隻有用愛才能召喚來真神。用鮮血隻會召喚來惡神！你們難道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白麵具怒道。
“愛？哈哈哈哈~”老婦人突然笑得停不下來。
“世界與我以鞭笞，而我還世界以玫瑰是嗎？很抱歉，我沒有那樣的精神境界。而且你說的那個道理我也懂，但我剛才說過了。隻要能讓那幫人死，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現在我做的事無關正義，我隻是想複仇。現在你聽懂了嗎？”老婦人此時的表情相當猙獰。而周圍的氣氛也在一瞬間變得沉重而壓抑起來。
白麵具感覺一陣心悸，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神。那種仇恨簡直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還要濃烈。白麵具無法形容那種仇恨。
“瘋了，都瘋了！”此時的白麵具眼中閃過了擔憂，他想到了蒙格特和那個小女孩。他們還在城裏，也不知道那些邪教徒動亂會不會波及到他們。現在白麵具隻能寄希望於城裏的軍隊足夠給力了。
“嗬嗬嗬~先前的召喚儀式不僅順序錯漏而且規模也太小了，所以它隻是召喚來了一隻老鼠。但是這一次，幾十萬人的獻祭，應該足夠將光明之神召喚過來了！我們已經等不及了！”
“而且說實話，多虧了這次封鎖，將大家鎖在了家裏，要不然已經被工作填滿了的大家根本來不及思考那些道理。”老婦人露出了笑容。
“你們是早有預謀了嗎？”白麵具問道。
“不是，一開始我們也很迷茫。但是夢境將我們連接在了一起，在夢境之中，我們可以暢所欲言，我們將一切的苦難都訴說給了我們的主！而他也向我們傳授真理……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難懂了……不過我卻能感受出來，他是在鼓勵我們反抗！”
“另外夢境能夠拉長時間，我們在裏麵聊了很久，但在醒來後卻隻是過了一個晚上。但是其實隻要一個晚上，我們就能獲得真正的成長……”
白麵具連連搖頭。“你們沒資格說成長，你們隻是變態了！你們都是一群該死的邪教徒！”
老婦人聞言緩緩起身，她拿起了一根鐵棍。
“你能看到陰影使者，但卻沒有站到我們這一邊。我本希望你能擔任教裏的神職人員，但我發現，你沒有那個資質。你體會不到我們的痛苦，也不了解神的偉大。你隻是一個幸運兒。不過放任你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太危險了。隻要有你存在，我們的教派將會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所以現在……隻能讓你去死了！”老婦人抄起鐵棍就朝著白麵具打去。
白麵具想要躲開，卻被旁邊的幾個婦人牢牢鎖住。此時他已經很虛弱了，根本無法反抗。
梆的一聲脆響，白麵具瞬間感覺自己頭腦一片模糊，接著便是灼灼的熱血，模糊了他的視線。
“吱吱吱！！”一旁的大老鼠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起來。它焦急地想要幫助白麵具，但卻根本沒用。
白麵具此時露出了一絲苦笑。“被你害慘了……”
大老鼠也相當無辜：“你幹嘛要和人家剛正麵！你紋一個紋身不就躲過了嗎？”
“……”隻不過此時白麵具已經無力迴答了。
在接二連三的敲擊之下，白麵具當場隕落。
“唿~唿~”做完一切後的老婦人深吸了幾口氣，隨後她將鐵棒上的血跡在地上擦了擦。
“像他這樣高靈性的人，神應該會喜歡。去把他的屍體處理一下，待會兒我們進行獻祭儀式。”
“是！”幾名婦女聞言，立刻將白麵具的衣服扒掉，然後開始進行解剖。
躲在暗中的大老鼠見狀被嚇跑了。
而老婦人沒有在意陰影使者的離開，此時她的眼神中滿是虔誠。
“光明之神迪奧，請您快快來臨吧……”
迷迷糊糊之間，白麵具再次睜開了眼睛，隻不過這一次他又來到了那個有巨眼存在的大平原上。
“我隻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白麵具有些迷茫，他感覺自己麵對當時的那種情景應該是活不下來了。
“很不幸，你死了！”大老鼠的聲音傳來，讓白麵具還有一些僥幸的心徹底涼透了。
“ 如果我死了，那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哪裏？夢境嗎？還是地獄？”白麵具問道。
“這裏算是夢境空間，但和一般的夢境空間還不太一樣，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被完全鎖死了，能讓它們存在的地方隻有這裏了。”大老鼠說道。
“超凡力量？”白麵具喃喃自語，他一開始就對這種力量抱著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他既不相信有，也不相信沒有。但現在看來，那種力量確實存在。畢竟他都死了，居然還有意識，還能來到這裏。
“你的意思是所有死了的人都會來這裏嗎？”白麵具問道。
“是這樣的，這裏是這個世界生死輪迴的一個中轉站。隻不過因為偉大者迪奧的注目，這裏對超凡力量的封鎖有所減弱，所以你們才會保留意識一段時間。要不然你們剛來這裏就會變得渾渾噩噩，馬上去投胎了。而且，因為光明會的成員信奉光明神，所以他們在做夢的時候，意識會本能地被牽引到這裏。所以哪怕他們活著也能來到這裏，這裏也成了那些教徒們精神聚會的地方。”
白麵具聞言看向大老鼠的目光有些怪異。“你好像對這裏了解得很清楚？”
“是啊！其實我一直都在這裏，但是因為偉大者的注目，我才有了具象化的身體。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何而來的，但是我確實一直在注視這裏。”大老鼠有些迷茫。
“啊……”白麵具突然無病呻吟。“現在我死了，什麽也做不了了。沒想到像我這樣的傳奇人物，會死的那麽沒有價值。”
白麵具想起了被亂槍打死的獵犬，他突然發現自己和獵犬好像也沒什麽區別。那家夥被亂槍打死，而自己被亂棍打死。他們都是活得傳奇，死得憋屈。想到這裏，白麵具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黑色幽默。
“等等……”白麵具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蒙格特也在這裏出現過。於是他急忙問道：“蒙格特那個家夥怎麽會來這裏？他是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他也是個邪教徒？”
“他是一個特殊人物，他沒有死而且也不信仰光明之神，但他卻可以在這裏四處溜達，他和我差不多。不過他有形體，而且隻能在睡著後來這裏。”大老鼠迴答道。
“原來是這樣……”白麵具稍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再見到他？我得通知他快點跑才行！”
“這個你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他了。但是他好像不太領情，而且還非常討厭我。”大老鼠顯得相當委屈。
“哈哈哈~那家夥被老鼠啃過，肯定不會接受你現在的形象的。不過話說迴來，你為什麽會是隻是老鼠？”白麵具有些不解。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位偉大者說，我和蒙格特有很深的聯係，我是他內心深處的羞恥情結。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變成了老鼠這種見不得光的生物。”大老鼠伸出小手撓了撓臉頰。
“這麽說來，蒙格特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吧？那家夥難道也是神？這次的事件難道是兩位神靈的博弈嗎？”白麵具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在完全接受了超凡設定之後，他的想象力也就更加豐富了。
聽聞此言，大老鼠看向白麵具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白麵具好奇道。
“沒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一隻老鼠……”大老鼠急忙搖頭。
而在現實世界之中，蒙格特隱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但是那聲音太遠了，就連他也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說起來他也是比較倒黴，他最近時常和老鼠沾上關係。就在剛才，他居然憑空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一隻超級大老鼠。
蒙格特當然沒有因為它的出現而感到害怕，相反他對這隻老鼠充滿了痛恨。
那隻老鼠說這裏馬上會出現危險讓他趕緊逃，但是蒙格特卻根本懶得理會老鼠說什麽，他直接抄起一旁的椅子，攻擊那隻老鼠。在他的攻擊之下，老鼠消失不見了。
“該死的！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我怎麽會見到那種幻覺？”蒙格特拿出了一些許久以前買的過期老鼠藥灑在了自己的窗台上。
“這迴看你們死不死！”蒙格特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窗外跑過了一群士兵。看那些士兵著急忙慌的樣子，應該是發生什麽大事。
“難道說那些邪教徒又在搞什麽邪惡儀式了嗎？剛才的那些聲音真的是槍聲！”蒙格特心中一凜。
而此時剛剛經過他窗外的那些士兵被隔壁的鄰居攔了下來。
“我好像聽到了槍聲！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鄰居對士兵們問道。
“先生，請不要出門，我們正在清理邪教徒。請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能清理那幫烏合之眾！”一名軍官出麵安撫道。
“好，我相信你們！”說完鄰居便識趣地迴到了屋子裏。看他的表情，應該對這些士兵很有信心。
畢竟據說那些邪教徒都是一些瘋掉的窮鬼，那些人手裏沒有武器，怎麽可能打得過全副武裝的軍隊呢？
現在的人們對熱武器還是太有信心了。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怪物軍團。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小女孩識趣地去廚房做飯，蒙格特則在收拾財物。他可不像鄰居那麽有信心，因為他想起了那些警察被邪教徒吞沒的一幕。隻要邪教徒來的夠多，那些軍隊未必能頂得住。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準備跑路了。
小女孩做好飯菜之後，蒙格特就和她迅速地吃完了。
“走吧！你把這些拿著！”蒙格特把一個沉重的包裹塞到了小女孩的懷裏，而他自己也提著一個大行李箱。
“我們要去哪裏？外麵聽著很危險！”小女孩有些害怕。
“不跑的話，會被那些邪教徒吃掉！之前的情景你應該沒忘吧！”
小女孩聞言打了個哆嗦，她也不再多嘴，隻是默默跟著蒙格特。
蒙格特本想攔一輛馬車的，但是可惜的是，現在街上什麽都看不到。不過他記得在別墅區的某處有一個私人馬場，裏麵有一些馬匹。
於是蒙格特帶著小女孩朝著馬場走去。
“你們要去哪裏呀？蒙哥特先生！”一個鄰居探出腦袋問道。
“沒什麽，散散步。”蒙格特隨口糊弄。
“提著行李散步嗎？您可真幽默啊~”鄰居的語氣帶著一種譏諷。“我勸您還是待在家裏！要不然您的這種行為可能會被人誤認為是膽小之舉！”
蒙格特的臉色有些陰沉，但他沒有理會這個閑人，他反而加快了腳步。他很討厭社交，所以他平時對待鄰居的態度也相當冷漠。這也導致周圍的人對他也不太歡迎，所以才會有人專門嘲諷他。
兩人走了快半個小時，蒙格特的步伐太快，導致小女孩隻能氣喘籲籲地小跑。
“請慢一些……咳咳咳……”小女孩體力告急有些頂不住了。
不過當她說出這句話後，她就有些後悔了，她知道蒙格特的毒舌一定不會放過她，她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蒙格特沒說她什麽，反而迅速放慢了步速。
“謝謝……”小女孩小聲說道。
又走了20多分鍾，他們總算是來到了馬場。
此時的馬場主人和他的傭人正在安撫躁動的馬匹。那些馬匹被遠處的槍聲嚇到了。
蒙格特直接走上前去說道：“我想租一輛馬車。”
“很抱歉，現在車夫沒上班，無法提供租賃服務。”馬場主人焦頭爛額地說道。
“那我就買一輛吧！多少錢？”蒙哥特直接拿出一張支票。
“外麵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馬場主人問道。
“邪教徒打過來了，我勸你也趕緊跑吧。”因為有求於人，蒙格特也沒有敷衍。
馬場主人愣了一下，但他卻沒選擇跑，他反而痛快地和蒙格特達成了買賣交易。
一輛馬車的價值，讓蒙哥特有些心塞。但蒙格特也顧不上肉疼，在買了馬車後他便把小女孩安頓到了溫暖的車廂裏，而他自己則充當車夫，駕著馬車迅速跑路了。
看著著急忙慌的蒙格特，馬場主人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真是膽小如鼠……難道說寫恐怖小說的都是這種膽量嗎？今天算是賺了不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更多的膽小紳士來這裏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嘲笑蒙格特，但是當時間來到後半夜的時候，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外麵的槍聲雖然越來越微弱，但是卻越來越接近他們了。而且一些呐喊的聲音也漸漸傳入到了他們的耳中，住在別墅區中的貴人們猛地驚醒。
他們驚慌失措地跑到外麵，心中恐懼起來。
“殺！殺掉他們！殺掉蛀蟲！！！”
聽著那恐怖的聲音，富人們終於清醒了過來，他們著急忙慌地收拾財物準備跑路。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無數的暴民闖進了別墅區，他們打砸搶燒，肆意殺戮，他們此時已經完全不像是人了，而像是殺紅眼的野獸。
昔日富麗堂皇的別墅區在頃刻之間便淪為了煉獄。
大量僥幸逃脫的富人聚集到了馬場，他們要求馬場主人把馬租借給他們。但此時馬場主人也有些懵了，他沒想到那些邪教徒真能打過來！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一些人公然搶奪他的馬匹了。他想要阻止，卻被眾人合力打死了。
此時的人們已經狗急跳牆，不少人開始爭搶馬匹，他們坐著馬車四散而逃。隻不過能逃走的終究隻是少數，大量沒分到馬車的人死於邪教徒之手。
而此時的蒙格特已經跑到了貴族區，在這裏駐紮著三個大名鼎鼎的家族，還有一些小貴族也依附在這裏。當然並非所有貴族都在這裏住。隻不過這裏聚集的貴族比較多而已，所以這裏也被稱為貴族區。這裏的安保應該是首都裏最強的了。如果連這裏都擋不住那些邪教徒，那跑到哪裏都沒用了。蒙格特可沒有荒野求生的能力。
隻不過現在的蒙格特有些尷尬，他被攔在了貴族區外麵不得進入。他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不管他怎麽說，那些固執的哨卡士兵都不肯給他放行。
其實這也不怪那些士兵，這完全是因為白麵具惹出來的鍋。他在殺了玫瑰子爵之後。貴族們的警惕心就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所以哪怕蒙格特是名人，這些士兵也不敢放行。甚至蒙格特賄賂他們都沒用。
蒙格特有些心力交瘁地迴到了馬車上，此時小女孩在車廂中睡得正熟。蒙格特沒有打擾她，他坐在車夫的位置，遙遙地看著城裏。
他能明顯看到城裏已經冒出了一些火光，而那些火光正在有擴大的趨勢。
“果然沒頂住嗎？”蒙格特喃喃自語。同時，他在恍惚之間好像看到城市上方漂浮著一隻巨眼。
“光明之神？”蒙格特揉了揉眼，那隻巨眼不見了。看來那隻巨眼和那隻老鼠一樣都是幻覺。
蒙格特抹了一把臉，外麵的氣溫還是太冷了。他待了一會兒後就鑽到車廂，隨後他就靠著車廂睡著了。他有預感，接下來應該還有不少富人會跑到這裏。隻要這裏聚集的富人夠多，那他就不信那些士兵敢不放行。
蒙格特再次進入了夢境之中，不過他剛來到這裏，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白麵具？”蒙格特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老夢見這個家夥。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麽特殊的取向啊！
“你來啦~”白麵具的表情有些唏噓。“你現在還活著嗎？”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當然活著了！難道你死了？”蒙格特氣急敗壞道，哪有人這麽打招唿的？
“我確實死了，不過你能活著就太好了。那些邪教徒進攻城市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麽樣子。”白麵具說道。
“嗬嗬……果然是夢境人物，簡直毫無邏輯！不過那些邪教徒確實打過來了，還好我跑得快，跑到了貴族區。這裏駐紮著很多士兵，他們應該能夠守住。但可惜的是我進不去！”蒙格特忍不住吐槽。
白麵具一開始有些驚訝，但後來就想明白為什麽了，估計就是因為他的刺殺那些士兵才不讓蒙格特進。想到這裏他就有些擔憂起來了。“那現在怎麽辦？你待在那裏純粹是在等死！那些貴族絕對不會開門的！”
“不會的，等更多的富人來到這裏後，他們迫於壓力一定會開門。”蒙格特顯得很樂觀。
“……”白麵具敲了敲腦袋，他忘了蒙格特對貴族有一種迷之自信。於是他想了想說道：“如果那幫人實在不讓你進去，那你就說你是玫瑰子爵的人。至於說如何證明，你就說你知道玫瑰子爵的計劃。這樣你應該有一定幾率被放進去。”
“玫瑰子爵的計劃？什麽計劃？”蒙格特有些茫然。
“其實玫瑰子爵在軍隊中是有一些親信的，他在發動爆炸案後，本來還想讓軍隊裏的親信殺掉一些貴族。這個之前我沒和你說，主要是怕你不信。但是這次，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自保，我覺得你最好試一試。”白麵具相當認真地說道。
“嗬嗬……又在胡言亂語了。”蒙格特不置可否。他隻是轉頭觀看浮在天空中的巨眼。那顆眼球現在已經無比清晰，蒙格特甚至能夠看清上麵的黑暗紋路。
“真是完美的夢境造物……”蒙格特喃喃自語。
就在他觀察入神的時候，他就被人推醒了。
而推醒他的人正是蒙格特的鄰居，此時的鄰居看起來相當恐懼。
“嗚嗚嗚~早知道我就應該和你一起跑的！我的妻子沒跟上……嗚嗚嗚~”
“節哀……”此時蒙格特也沒心思上嘴臉了，他在安慰了一句後便出了車廂。小女孩也被動靜驚醒，她也好奇地向外看了看。
此時在車廂之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馬車，而一些富人正在情緒激動地和那些士兵交流。但那些士兵就和木頭人一樣，根本不通容。
甚至此時的那些士兵還在加高圍牆，架起了各種各樣的重型槍械。
蒙格特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發現那些士兵好像真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如果他們進不去的話，接下來的場麵就可想而知了。畢竟那些邪教徒可不會管那麽多的！
蒙哥特臉色難看地牽著小女孩的手來到了前方。
這時一位富人正激動地大喊道：“我要見伯爵！我是他的生意合作夥伴！你不能阻止我見他！”
“很抱歉，伯爵大人下了命令，任何可疑人物都不得進入。”
“我們不是可疑人物啊！”
“很抱歉，我們隻是執行命令。”
“不！！！我把我公司5%……不對，是15%的股份都交給你！請你放我進去吧！”
“……”士兵的臉上也閃過掙紮之色，但最後他還是默默搖了搖頭。主要這次的命令下得非常嚴，他敢違抗命令，大概率會被處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長官正在一旁盯著。長官都沒發話，哪能輪得上他一個小兵多嘴呢？
眼見怎麽溝通都沒用，富人們都絕望了，不少人情緒崩潰嚎啕大哭。
“我們為那些老爺貢獻了那麽多的錢，結果到頭來不僅什麽迴報都沒有，反而要搭上性命……”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砰！！！
一聲嘹亮的槍聲響起，一位麵容冷酷的軍官盯著下方的眾人說道：“誰再敢大放厥詞，我現在就可以送他上路！”
下方的富人們安靜了下來，他們的眼神中滿是哀怨，他們也不敢亂叫了，現在他們隻敢低聲哭泣。
“要怪就怪那個白麵具！是他刺殺了玫瑰子爵破壞了你們和那些大人之間的友誼。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和邪教徒有染了！萬一把你們放進去，你們也刺殺貴族怎麽辦？這樣的責任誰能擔得起！”軍官怒噴道。
而下方的人們這才有些傻眼，他們一直待在家裏，根本不了解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搞了半天，原來是白麵具造成了現在的局麵……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白麵具恨之入骨。
隻有蒙格特默默看著這一幕，他並不怪白麵具，因為他知道這種說辭隻是在轉移矛盾而已。甚至蒙格特莫名其妙生出了一些陰暗的猜想，他懷疑那些貴族是故意把這些富人攔在外麵的。因為隻要這些家夥死了，那他們手上的工廠和產業恐怕都會收歸那些貴族所有。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讓蒙格特嚇了一跳。“我怎麽能這樣想？那些高貴者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但是他越是壓製這種想法，他就越會這樣想。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已經開始泛白，漫長的黑夜就要過去了。但是這對於在場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一些黑壓壓的人影正在逼近。
當看到那些邪教徒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撼的表情。因為邪教徒的人數太多了……又或者說，那些人根本不是邪教徒，而是已經發瘋的窮鬼。
“子彈上膛！！！全員戒備！！！”軍官們開始吼叫。而圍牆上的士兵利索地上起了子彈。
“完了……”圍牆下方的富人們有不少癱軟在地屎尿齊出。他們已經看不到自己能活著的希望了。
蒙格特身邊的小女孩此時已經麻木了，她的眼神有些灰敗。似乎從她哥哥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落入了死局。無論她怎麽選，她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著那些緩緩逼近的邪教徒，她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慢慢變冷。她想哭，但卻連哭的動力也沒了。她已經完全絕望了。
“唉……”一陣長長的歎息聲傳來。蒙格特突然轉身對著圍牆上的一個軍官說道：“我是玫瑰子爵的人……”
“嗬嗬。”軍官露出冷笑，類似這樣的說辭他聽過太多了。
“我知道他的計劃……”
當蒙格特說出這句話時，軍官的笑容僵硬了。他表情嚴肅地盯著蒙格特。“你知道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但是你能收留我的女兒嗎？她還太小，殘酷的場景並不適合她。”蒙格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溫暖的大手，讓原本灰敗的小女孩突然有了一些色彩。她抬頭看著蒙格特，眼神中滿是不解。
蒙格特隻是對著她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就將她抱了起來。
隨後蒙格特將她扛到肩頭，向上用力一推。小女孩飛起來了，而那名軍官見狀急忙俯身，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謝謝。”蒙格特點了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軍官把小女孩拉上來之後，下方的人就躁動起來了。
“啊！！！求求你把我的女兒也帶上吧！”
“還有我的兒子！”
“……”
隻不過任他們怎麽喊，軍官都沒什麽反應了。
而此時那些憤怒的人將憤怒全轉移到了蒙格特的身上。
“你到底是用得什麽辦法！快！把我的孩子也弄上去！”
“該死的！你快說啊！”
“……”
隻不過蒙格特全程閉著眼，什麽話都不說。但是他的這種沉默徹底引爆了眾人的怒火，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所有人等死，他們還算能接受。但現在有人跑了，人們的心理就不平衡了！不少激動的人開始毆打蒙格特。
“蒙格特！！！”圍牆上的小女孩焦急地哭喊。
軍官皺了皺眉，朝著前方開了一槍，直接把蒙格特打死了。這一下所有人都安靜了。
軍官也怕蒙格特屈打成招，說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話。
小女孩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淚無聲地從她的眼角流下。她沒想到她最討厭的人，最後居然會為了救她而付出生命。
“別怪我，與其被活活打死，這樣對他反而更輕鬆一些。”軍官緩緩說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她的這種反應並非是認同了軍官的說法，這隻是出於求生本能的妥協而已。現在保護她的人都死了，她未來的命運越發渺茫起來了。
而此時處於彌留之際的蒙格特，突然感覺有些好笑。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就是想笑。可能是因為他在臨終前體驗到了傳說中的最終恐懼吧？
這種恐懼不是源於死亡，而是源於那些邪教徒恐怖的怒火。其實在看到那些人群的時候，他的心願就已經完成了。
畢竟那種震撼的場麵真的讓人難忘，因為麵對人.民的怒火才是最終級的恐怖。
所以這迴蒙格特雖然死了，但他並不覺得惋惜。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小女孩。
另外，經過這一遭後，他對所謂的貴族品質已經完全不相信了。
“我還真是個傻子……哈哈哈哈~”蒙格特突然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呢？怎麽這麽快又迴來了？真羨慕你的睡眠質量！”白麵具吐槽道。
“嗯？你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呢！”蒙格特也是有些無語，怎麽每次入夢都會看到這家夥呢？
另外剛才自己的那副失態樣子，也被白麵具看到了，這讓蒙格特覺得很沒麵子。
但在尷尬了一會兒後，蒙格特就釋然了。“我現在也死了，現在是我的瀕死體驗嗎？好像和平時做夢也沒什麽區別。”蒙格特有些失望。
“沒想到又一位好人隕落了。”一隻大老鼠來到了蒙格特的身邊。
但蒙格特看到大老鼠後，就捏緊了拳頭。
“別打我！我沒有惡意！另外偉大者想要見你們兩個！”大老鼠帶完話後便消失了。
蒙格特這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那個邪神要見我們？走吧！看看那家夥又要說什麽？我還挺好奇的~”蒙格特此時很輕鬆。
“額……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稍微收斂一些。”白麵具小聲提醒，但是蒙格特好像壓根沒聽進去！
……
倆人朝著巨眼的方向接近，他們的身影緩緩消失在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