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one piece
擺爛蒼蠅王和他的離譜手下！ 作者：大屁股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熔爐世界的地表之上，國王正聽著兩位斥候迴報過來的消息。
此時他的表情並不平靜，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歲月史書的真實存在之後，國王依舊忍不住激動。
“很好，你們可以下去領賞了。”國王將兩位斥候打發走後，便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首席學者身上。
而此時的首席學者臉色相當難看，因為他是最堅定的反歲月史書派，他認為歲月史書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他沒少在國王的耳邊說那位發現歲月史書學者的壞話。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國王最終停止了撥款，而那位發現歲月史書的學者也被貶職流放。
感受著國王莫名的目光，首席學者再也繃不住了，他立馬跪在地上俯首認罪。一陣奇怪的哼唱聲響起，背景中傳來了柯南的bgm。一種淡淡的憂傷彌漫在了國王的大帳之中。
國王聽著這首悲傷的音樂，眉頭一挑。“夠了！把音樂關了！”
“抱歉殿下！這個我無法關閉！”首席學者的冷汗流了下來。這是他們團隊在古籍之中研究出來的靈魂修煉法，不過這個修煉法好像有某種奇怪的後遺症。在修煉到某種程度後，他的靈魂雖然會變強，但也會不自覺地跟隨情緒播放一些莫名其妙的音樂。
他已經試著想要將這些音樂關掉了，但卻沒什麽用。
國王看向首席學者的神色更加冷漠了，這個首席學者除了會溜須拍馬籠絡其他貴族之外，簡直一點學術建術也沒有。唯一拿得出手的靈教研究，也是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國王希望他能從過去的典籍中整理出靈魂修煉法，以此進入靈魂狀態永恆不朽。但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首席學者也隻是整理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唯一比較拿出手的東西大概就是靈馬了。不過有關靈魂修煉的方法卻是錯漏百出。
國王可不想讓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變成音樂當眾播放出來。
“真是廢物！”國王的心中忍不住罵道。他有些懷念之前被他流放的那位發現歲月史書的年輕學者了。不過現在想請迴那位學者恐怕也已經晚了，畢竟據他了解，那位學者早已患上了精神疾病無法正常溝通了。
不過國王現在也沒有心情收拾首席學者，畢竟他現在身邊也是無人可用。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等這件事過了，他一定要換一個更加有才能的首席學者。
“好了，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學術研究總會有預判失誤的時候。”國王收斂內心的情緒，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臉。
“多謝殿下！”首席學者鬆了口氣，而他的背景音樂也瞬間變了，成了一首歡快的小夜曲。
“額……”首席學者低下了頭顱，他是真的沒辦法控製這種音樂。
“不錯的曲目，也符合我當下的心情。新的世界已經被我們發現了，我們再也不用為地上的資源不夠而苦惱了。”國王笑了笑。
“另外，關於罪人所創立的通道是否可靠的研究報告你做的如何了？那個通道的安全性夠嗎？”國王開始詢問正事。
首席學者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關於那個通道的安全性評估，他其實還沒有做完，現在根據手下的測算，那個通道的安全性是很高的。
但是首席學者卻不敢把這種未完成的報告上報給國王，畢竟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擔責任的就是他。
於是首席學者隻能模棱兩可地說道：“根據我們的測算，暫時沒有發現那個通道有任何的危險。但是我認為我們應該更加謹慎一些！畢竟這個罪人有什麽能力，我們還沒有完全了解。”
對於這種不粘鍋的說法，國王早已經聽膩了，但是首先學者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地下世界對我們很重要，我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未知風險就放棄那裏，所以你有什麽計劃嗎？”國王問道。
“額……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把通道與罪人的連接點打斷。這樣應該可以防止罪人在我們進入通道時對我們下手。”
“另外，根據我們的研究，罪人血肉就算在離體的情況下，也會有一定的自主性，如果想要建立絕對安全的通道，其實我們可以順著罪人通出來的管道，將他的管道切除，鋪設上有我們製造的管道。這樣將會百分百安全！”
國王聞言笑了笑。“不錯的建議。但是，將罪人的管道全部替換成我們的管道，這個工程大概需要多久呢？”
“額……十年？”首席學者弱弱地說道。
“嗬！十年……”國王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他現在都已經快要70歲了，再等10年，他大概率就要死了。
這次發現歲月史書，他最想要得到的技術就是關於靈教的修行方式。那種可以無限重生的技能，他一定要得到！
似乎是察覺到了國王的異樣，首席法師立馬說道：“殿下，其實……如果您隻是為了完成長生的願望，那麽大可不必對這世界的人大動幹戈。我們完全可以派出間諜去竊取情報。這樣既高效，風險又低！”
他的這個建議終於讓國王比較滿意了。其實征服地下世界隻是順帶，國王真正渴望的永遠是長生。
國王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椅背，他決定去和罪人聊一聊，去試探一下罪人對通道的控製程度道底有多強。
國王走出大帳，坐著華麗的馬車，來到了罪人的身前。
“罪人，我又來看你了。”國王打開車窗，看著外麵巨大的罪人。
“怎麽樣，下麵的驚喜你應該也見到了。你對這個驚喜滿意嗎？”迪奧笑道。
“很滿意！閣下果然沒有食言！不過現在有一個難題，我對閣下並不信任。我懷疑我把我的大軍派到那個可疑的通道中後，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變故。”
“……”迪奧眼睛一眯，他比較擔心的事情總算發生了。這些家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蠢。
不過迪奧也並不慌亂。“所以閣下準備怎麽辦呢？我隻想和閣下合作，隻要我們彼此友好對待，我們都可以從中獲得利益。”
“哈哈哈！彼此友好對待的前提，必須是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呢？”國王嘴角一翹，顯得不屑一顧。
“嗬嗬。看來你們也不是那麽蠢，我以為你們看到地下世界後，會立馬派兵過去攻打。沒想到你們還懂得考慮風險。看來你們的眼睛也沒有完全長在頭頂之上。”迪奧知道自己裝弱沒什麽用了，再扮豬可真要被對方當成豬吃了。
迪奧稍稍蠕動了一下腸子，整個通道發生了劇烈的顫動。一些尖銳的倒刺，從通道的內壁生長出來。如果有人進入其中，恐怕瞬間就會被紮成刺蝟。
國王看著這一幕瞳孔一縮。
“另外你也別天真地以為將我的連接點炸斷後我就無法控製我的血肉了。你們所謂的那些罪人之子就是由我的血肉產生的。炸斷了我的連接點，整個通道都會化身成為一個強大的罪人之子。他是不可能和你們妥協的。”迪奧冷漠道。
此時的國王終於迴過了神，他神色陰沉地看了迪奧一眼。
“那我們完全可以自己修建一個通道，反正我之前的研究項目已經挖了五千米，隻要再繼續往下挖總會挖到那個世界的。”國王說道。
“哦？是嗎？5千米到6千米是一個分界點，那一段的土層非常堅硬。保守估計，按照你們的時間計算，你們挖個十幾年差不多就能挖到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短命的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迪奧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而短命這兩個字也深深地刺痛了國王。其實他是相當羨慕罪人的長久壽命的。到他這個地位，基本上已經沒什麽追求的了，他現在隻想長生。
“我看看……”迪奧饒有興趣地轉過眼珠，斜眼看著國王。他無法轉動頭顱，隻能用這個方法看國王了。而這種表情就顯得十分欠揍了。
“你這個家夥好像不怎麽保養身體啊……想想也對，作為一名國王，為酒色所傷也是正常。看樣子你還有7年左右的壽命。7年……真是短暫啊！”迪奧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你！”國王憤怒起身，他的整個人都被氣得有些發抖。
他很想給這個罪人一點顏色嚐嚐，但是現在他才是被動的一方。他已經不再年輕，已經沒有時間再拖了。
良久之後國王才平複心情重新坐迴了位置上。“你是不是知道有關靈教的事情？為什麽你會如此了解我的渴求呢？”
“每一個凡俗之人都渴望永生，這是刻在基因深處的本能。更何況像你這種位高權重之人，恐怕更是如此。這一點並不難猜。另外有關靈教的事情，我也確實知道一些。但也知道的不太多。我知道他們有一種可以讓人重生的方法。但具體如何操作我就不了解了。”迪奧笑道。
但其實迪奧欺騙了國王，那種靈魂複生的方法他知道。那個方法其實就是成為群星的方法。不過，因為這裏的人靈魂不全，所以就產生了一些奇特的變異。但事實上現在即使成為群星，也不可能永生，在外部世界，他們也隻能活千年。但在這個世界卻也和永生差不多了。
“就連你也不知道嗎……”國王微微一歎。
“是啊，現在我們隻有精誠合作，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否則我將通道關閉，你就隻能接受老死的命運了。”
“你想怎麽合作？”國王問道。
“我需要靈魂貢品。你們生產的那個靈馬就不錯，如果能給我10萬個那就再好不過了。”迪奧笑道。
“不可能！我們用了30年時間才生產了不到30萬的靈馬。怎麽可能給你那麽多！倒是我可以給你大量的牲畜作為貢品。”國王說道。
迪奧皺起了眉頭，牲畜的靈魂力量太弱了，恐怕來上100萬也沒什麽用。
“那就來個5萬人吧！這點應該不是什麽難題吧？”迪奧說出了讓人心驚肉跳的話。
國王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種邪惡的事情如果傳出去，那他恐怕就會成為所有人都唾棄的對象了。
“不行！”國王搖頭。
“那就10萬人吧。”迪奧說道。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國王被氣笑了。
“另外多出來的5萬人，我會將他們的靈魂力量注入你的體內。到時候，你也許就不用為壽命擔心了。”這句話莫名出現在了國王的心底。
“你！”國王被嚇得心髒砰砰直跳，這種詭異的能力讓他有些恐懼。但很快他就被話裏的內容所吸引了。
“與其用靈教的方法慢慢修煉，不如一步登天。畢竟修煉也是要時間的，如果你的資質不夠，恐怕修煉100年也沒什麽用。”迪奧的聲音繼續在國王的心底響徹。
國王的鼻息微微粗重起來，他閉著眼睛沉思了良久之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個魔鬼！”
“謝謝誇獎！嗬嗬~”迪奧笑了起來。
“不過你是怎麽在我的心底說話的？”
“一些特殊的心靈魔法而已。沒什麽好奇怪的。”迪奧說道。
迪奧隻有接觸到人才可以使用這種傳音方式，但在熔爐世界比較特殊。在迪奧的視角中，這裏的所有一切都是血肉組成的，就連空氣也是鮮血所化。通過這些血肉為媒介，理論上他可以向任何人進行心靈傳音。甚至隻要離他夠近，他都可以借此窺探到對方內心的想法。
老國王就是這樣中招的，從他和迪奧談判開始，他就已經輸得徹底了。因為他的所思所想都被迪奧監控。
此時的迪奧知道自己已經贏了，國王妥協了。
其實，國王已經成了迪奧第二個癲火之王的備選。隻要國王接受了獻祭，那他就必須走上癲火試煉。否則駁雜的靈魂會讓他成為瘋子。
而迪奧之所以選擇他，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國王內心中那強的可怕的長生執念。如果愛是一種執念，那麽極度自私也是一種執念。也許這種自私的執念可以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迪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而此時國王則心事重重地返迴了。
至於迪奧為什麽會選擇用人獻祭，那是因為這裏的人靈魂還算比較強大，最起碼對比其他生物而言比較合適。另外迪奧其實也沒把這裏的人當人。畢竟他們的靈魂強度和外麵的蟲子也沒什麽區別。
對於一些會說話的蟲子，迪奧很難升起憐憫之心。而且……迪奧正在慢慢走上另一個極端，背叛的應激反應讓他的心開始汙濁了。
如果是以前，他會為自己的改變而感到內疚，但現在成就心靈半神的他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內疚，他的所思所想都出自於自己的本心。既然是出自本心的決定，那就沒有什麽好內疚的。
內疚的產生來自於道德的枷鎖，而道德從來都是一種後天產物，那是人類之間所製定的一種虛擬底線。而現在迪奧沒有道德。如果他處於快樂環境之下，他就會發善心。如果他處於痛苦環境之下，他就會報複社會。他的心沒有任何後天的枷鎖桎梏，完全根據周圍的環境進行映射。
而在另一邊，老國王正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之中發呆。
現在他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用靈馬來獻祭，而另一種則是用人命來獻祭。
不過，按照比例來算，想要達到10萬人的靈魂量就必須獻祭20萬隻靈馬。他們一共才不到30萬的靈馬，獻祭20萬之後，王城騎士團恐怕會一蹶不振。老國王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獻祭10萬人成了他的首要選擇。
其實對於如何獻祭10萬人，他也有想法了。
“來人！”國王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大帳之中。
“國王殿下，您有什麽吩咐？”一位近侍走進來問道。
“通知那些學者們寫一份公告，將有關歲月史書的事情發表出去吧！”
“是！”侍衛領命而去。
國王的命令很快下達，還是這樣的命令讓眾位學者有些摸不著頭腦。
“國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就不想獨占那個世界嗎？”一位學者有些不解。
而另一位學者卻忍不住讚歎起來。“國王殿下的胸襟果然令人稱讚！他沒有獨享利益，反而將地下世界的信息向外公布。這種做法是相當聰明的！畢竟地下世界非常大，光靠我們根本吃不下。隻有聯合其他貴族的力量才有可能完全開發那個世界！”
“確實如此！國王殿下眼光獨到……”
眾位學者開始了彩虹屁。在首席學者的影響下，他們對於溜須拍馬非常精通。
隻有首席學者沉默不語，一陣比較懸疑的音樂從他的體內響了起來（誤入迷失森林），聽著這陰森恐怖的音樂，其他學者頓時噤聲，打了個哆嗦。
“首席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其他學者不安地看著他。
“沒……沒什麽……我擔心殿下會因為歲月史書的事情，將我革職。”首席找了個借口開始糊弄。
聽到這個解釋，眾人倒是也理解了首席的恐懼。於是他們開始紛紛安慰首席。
“首席大人您不用擔心！我們會一直支持您的！我想殿下也不會違背眾人的意願，強行將您革職的！”
“對呀！就是因為您的領導，我們才能在研究的道路上走得如此之遠！”
“……”
眾人的彩虹屁沒有讓首席學者感到安心，他隻是應付地笑了笑。他倒不擔心被殿下革職，反正他近些年來積攢的財富已經夠多了。就算革職他也可以舒服地養老。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國王殿下這次作出的決定完全沒有和他商量，而根據手下們匯報，國王今天和罪人進行了一番密談。
所以首席學者合理推測，國王應該是和罪人達成了某種合作。
並且國王是什麽樣的人？首席學者其實非常了解，他雖然非常喜歡溜須拍馬，但他洞察人心的能力也是很強的。像國王這種自私自利的家夥，怎麽可能好心地公開地下世界的秘密呢？
而且下午發生的那一起非正常管道震動，也讓首席學者有些不安。他猜到罪人應該可以控製管道。所以國王發布這個命令的用意，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首席學者緩緩起身，然後他對著眾人微微鞠躬。
“啊？首席大人怎麽了？何故如此啊？”眾人一臉茫然。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不過我也知道，這次我是躲不過了。大家也沒必要再安慰我了。”首席微微一歎。
“這……”眾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他們這可不是裝樣子，而是真的覺得傷感。首席雖然研究能力一般，但是騙……要經費的手段那是一絕。已經很少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眾人在首席的帶領下，那是吃的腦滿腸肥。所以首席的離開，讓他們感到非常傷感。
“我的手頭還有一些項目，我準備將它們托付給大家！”首席走到一旁，打開保險櫃取出了一些文件。他將這些文件一一分給了在場眾人。
有了這些文件，眾人就算是升職成項目負責人了。這是首席給大家最後的道別禮。
“首席大人……您……”眾人的眼中含著熱淚。
“哈哈！與其讓殿下主動與我撕破臉，不如我主動請辭。想必殿下也不會阻攔。”首席學者微微一笑。他的體內傳來了一陣激昂的音樂（從頭再來）。
於是首席在眾人的見證下寫下了請辭書。在按上手印後，便交給侍者讓他逞送給國王殿下。
很快國王就接到了這份請辭書。
“嗬嗬……還算聰明。”國王大手一揮批準了首席的離職，順便他還主動嘉獎了一番首席。
在收到國王的嘉獎之後，首席坐上馬車準備離開了。畢竟繼續待在這裏，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他打開馬車望著窗外，看著那巨大的罪人身體，首席微微打了個哆嗦。這個罪人看起來充滿了邪性，和上一位罪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唉~真是與虎謀皮，反受其害。”首席自言自語道。
“哦？難得有像你這樣的聰明人。”一陣詭異的聲音在首席的內心響起。
滋！
首席當場被嚇尿了。“誰！”
“別害怕，你不是剛才還在盯著我嗎？”
“你是罪人！”首席哆哆嗦嗦地說道。他的體內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了月光光心慌慌的主題曲。
“大人您沒事吧？”馬車之外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沒……沒事。不要吵我！”首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好的。”車外沒了動靜，車夫安靜駕車。
“這位尊貴的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首席在心中卑微地問道。
“哦？你居然改口不叫我罪人了？這還真是少見呢。”迪奧笑道。
“嗬嗬……罪人這種稱唿，本身就不太妥當。畢竟，無論從任何方麵看，我們都遠遠比不過你們。你們更像是神，而不是罪人。”首席謙卑地說道。
迪奧對這位首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感覺這位首席的想法非常特別，和其它普通人不太一樣。
“你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有些好奇，你體內的音樂是怎麽迴事？”迪奧問道。
“迴稟大人，這隻是我修煉不慎搞出的後遺症而已。如果您對此感興趣，我可以將我整理的修煉方式交給您。”首席非常慫，他立馬將自己知道的修煉方法都告訴了迪奧。
“讓您見笑了……我研究了將近十年也隻是研究出了這樣的錯漏產物……”首席微微一歎，他感覺自己真不是做研究的料。
而迪奧在仔細研究了這些資料後，卻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這可不是什麽錯漏的產物！你的路是正確的！隻不過還缺少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啊？”首席瞪大了眼睛。“如果我的路是正確的，那為什麽我會產生這樣的後遺症呢？雖然這些音樂很好聽，但是它們卻暴露了我的心聲，這種生活讓我相當不適。”
“……這應該是某人的惡趣味。不過確實很有啟發性。”迪奧的腦海中閃過了祖靈之王那奸詐的笑臉。
“表達情緒沒什麽不對的，這種修煉方式可以將情緒用音樂的方式表達出來，並且這種音樂對於靈魂是有增長效果的。這是用情緒在鍛煉靈魂。是非常高明的一種修煉手段。”迪奧說道。“不過，雖然有了修煉方式，但修煉法卻依舊缺乏一個統籌一切的內核。”
嗡~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首席學者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馬車之上莫名多了一塊靈碑。
“這……這……”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靈碑代表著什麽。角人很可能就來自於靈碑。
“這是我的一片靈魂碎片，你用自己體內的音樂去震蕩它。記住不要讓它接觸土壤。”迪奧說道。
“這有什麽意義，大人？”首席法師擦了擦汗問道。
“當靈碑轉化為弱小靈胎之時，你將它融入體內，你所欠缺的內核就被補充完整了。你可以依靠這種方式成為靈魂戰士。”迪奧說道。
首席學者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靈魂戰士意味著什麽。那代表隻要他死後靈碑不被破壞，他就可以無限重生。這可是老國王夢寐以求的能力啊！
首席學者的臉上先是露出了喜色，隨後便沉重下來。“您想要我做什麽？”
“去地下世界，打入靈教內部。為我探尋一些知識。”迪奧說道。
“不……這恐怕不行！我隻是一個老頭子……那裏太危險了！”首席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嗬嗬，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迪奧不在意地說道。
“啊？”讓首席沒想到的是，迪奧居然沒有強迫他。
“我很欣賞你這樣的聰明人。我們有緣再見吧！”迪奧的聲音緩緩消失在首席的心中。
首席的神色有些複雜，他又打開車窗看了看漸漸遠去的罪人。
隨後他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誰能想到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研究出靈教的修行方式……”
學者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他當初也有一個成為偉大學者的夢想。但是世事無常，他還沒有成為偉大學者，就被周圍的環境磨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渣渣。
關於靈教修行方式的研究，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手下學者研究出來的。他在其中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瘋狂向國王要經費……
當然他也自願成為了小白鼠進行了修行。參與修行的有幾百人，但其它人根本沒有練出什麽所以然，隻有他練出了奇怪的音樂。
這一嚴重後遺症直接讓國王對他失去了信心，而關於靈教修行方式的研究也被國王停止了。這個項目的所有人員都被遣散了。他們開始側重研究靈馬的改進。
看著馬車廂中搖搖晃晃的靈碑，首席的神色有些惆悵。他感覺這應該是一個陷阱，畢竟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追尋所謂的長生。他的年齡也大了，雖然沒有國王老，但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
“核心……”首席開始想之前迪奧和他說的所謂核心。
“難道說靈教之前修行都需要借助罪人的幫助嗎？”首席越想越覺得可能，知道了大量曆史內幕的他，知道角人和罪人是非常有淵源的。
首席微微歎了口氣，他決定先暫時觀察一下，看看自己的靈魂音樂對於靈碑到底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首席換了一條新褲子，然後用一個厚毯子將靈碑包裹起來，然後他便在車廂中睡著了。
比較神奇的是，哪怕他睡著了，他的靈魂音樂依舊震蕩不休。現在播放的是一首舒緩的催眠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之間就是三天過去了。
首席學者下榻到了一座小城的旅館之中，當地的貴族還前來拜訪了他。
在應酬完後，首席學者將裝有靈碑的包裹打開。
此時的靈碑已經非常小了，而且隱隱有了一種類似人類的形狀。看著這一幕，首席學者有些不安起來。
他可沒有勇氣殺害一位嬰兒，雖然這個嬰兒處於靈魂狀態，沒有任何血肉。
學者輕輕地將嬰兒包裹起來放在一邊，然後他拿出了自己攜帶的一些資料觀看起來。
按照資料上的說法，靈教的靈魂戰士，在每次重生之後，都是一次蛻變。隨著他們的不斷重生，他們的靈魂力量也會越來越強。
“真是有點可惜，這樣的修行方式居然沒有遺留下來。”學者撓了撓頭。他現在對迪奧的說辭也是將信將疑。
他很想找人來做一些實驗，但是靈教的修行方式需要資質。從之前的實驗來看，數百位人一起修行，結果隻有他修出了成果。從這個結果來看，這個資質要求應該非常嚴格。
旅館之外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學者探頭向窗外一看，大量的貴族騎士離開了城市，前往了罪人方向。
國王公布的資料果然引起了眾多貴族的好奇。他們紛紛前往罪人那裏準備詳細了解情況。
這已經不是首席看到的第一波人了，他在路上已經見過至少四波了。
甚至民間漸漸也有了一些有關新世界的消息。就連很多民間冒險者也在朝罪人那裏進發。
首席看著那些民間冒險者，心中微微一歎。恐怕這才是炮灰的主流。那些貴族應該不會那麽傻……吧？
噔噔噔，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學者將書收起，打開了房門。門外正站著一名貴族。
學者知道這又是來打探消息的人，他對此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能從這些人身上獲得不菲的利益。
就在學者依靠情報爭取利益之時，在地下世界枯井中幹坐著的公爵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已經在此坐了將近一周了，他的背後插著一根樹根。就是樹根的存在，才維持了他的生存。
而在他懷中，娜娜亞的屍體早已開始腐爛，一種難聞的惡臭，充斥在了整個井中。但即便如此，公爵也依舊舍不得放開娜娜亞。
“你沒必要這樣的……”迪奧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說一周之內就會舉行獻祭儀式嗎？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還沒有行動呢？你是不是在騙我？”公爵平靜地問道。
“確實出了一些意外，不過祭品正在準備中。你還是耐心等待一下吧。另外這裏的這出入口我已經關閉了。恐怕過一段時間會有一些人從大樹根那裏進來。”迪奧說道。
“嗬嗬……”公爵嘲諷一笑。“迪奧，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不會騙你，所有的事我都會和你說清楚的。另外你也沒必要對我抱有敵意。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外部世界，我其實算一個好人。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被不停地背叛。”迪奧微微一歎。
他將自己心中的一些事分享給了公爵，公爵看到迪奧心中的故事後也有些吃驚。
“外麵的世界居然是這樣的嗎？”
“你有什麽感想嗎？”迪奧問道。
“……原來外麵的人也是如此的爾虞我詐。似乎我們並沒有什麽不同。”公爵說道。
“不過我有些好奇，如果你逃出了這裏，你會怎麽對待那些背叛過你的人呢？”公爵問道。
迪奧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道：“殺光他們。”
“你看起來不夠堅定，需要思考這麽久。”公爵搖了搖頭。
“不，我沉默隻是因為我在分析我能不能做到。如果你能成為癲火之王。那我也就同時擁有了秩序和混亂的力量。到時候也許我可以做到。”至此，迪奧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計劃了。他向公爵分享了很多秘密。
因為迪奧知道應該早點和公爵打好關係。公爵是性情中人，所以與他友好相處就很重要。而那位國王是利益中人，所以隻要有利益，就應該不難驅策他。
在迪奧和公爵推心置腹了一番之後，公爵對迪奧的感官總算是變好了一些。
“我想知道，王子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公爵問道。
“他們現在很好，不過他們都有些擔心你。需要我告訴他們你的近況嗎？”迪奧問道。
“不，我不想再打擾他們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就告訴他們我已經死了。與其讓他們擔憂，不如給他們一個準確消息。”公爵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迪奧說道。“不過你不想出去透透氣嗎？長期待在這種幽暗的環境中，你會有很多不好的情緒產生。這不利於我們的計劃。”
“沒關係，隻要娜娜亞還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感到絕望。”公爵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迪奧發出感慨。公爵的執念遠遠超出了迪奧的預期。
劈裏啪啦~迪奧伸出一些樹根，蜿蜒向上，將井口遮蔽了。這樣就可以防止有人發現公爵的存在了。
與此同時，迪奧將公爵與娜娜亞的死訊告訴了王子與老將軍。
“他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你們兩位呢？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迪奧問道。
王子二人雖然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忍不住有些恍惚。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早已在一次次磨礪中變得密不可分了。
“唉……我們並沒有什麽計劃。你想要我們做什麽？”老將軍問道。此時的他對於迪奧也不那麽排斥了。不過迪奧如果非要強迫他們做一些不好的事，老將軍還是會堅決反抗的。
“不用你們做事，你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另外提醒你們一句，最近很可能會有一些地表上的人來到這裏。他們大概率也不會一開始就進攻，但也會進行滲透。你們自己小心吧。”說完之後，迪奧便沉默了。
“喂！你們兩個人在發什麽呆呢？”嘴臭妹子將一些盒飯放在桌上。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們幾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像開始那麽生疏了。
“公爵和娜娜亞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以後也不會迴來了。”王子說道。
“啊？為什麽這麽突然呢？你們之前不是說他們在外麵露營嗎？”厭世妹子有些好奇。
“嗯，他們兩人現在在一起了，我們這些人待在他們身邊也隻會妨礙他們親密。”王子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哈！那兩個家夥也太狹隘了吧！”嘴臭妹子嫌棄道。
不過，厭世妹子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咳咳……他們有沒有說他們要去哪兒？”
“說是去遠離前線的地方。”王子胡說道。
“哦~”兩個妹子總算理解了。
隻有自閉妹子一直在默默吃飯，現在她吃飯已經不用人喂了。而且生活也變得規律起來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依舊不喜歡說話。
此時他的表情並不平靜，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歲月史書的真實存在之後，國王依舊忍不住激動。
“很好，你們可以下去領賞了。”國王將兩位斥候打發走後，便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首席學者身上。
而此時的首席學者臉色相當難看，因為他是最堅定的反歲月史書派，他認為歲月史書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他沒少在國王的耳邊說那位發現歲月史書學者的壞話。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國王最終停止了撥款，而那位發現歲月史書的學者也被貶職流放。
感受著國王莫名的目光，首席學者再也繃不住了，他立馬跪在地上俯首認罪。一陣奇怪的哼唱聲響起，背景中傳來了柯南的bgm。一種淡淡的憂傷彌漫在了國王的大帳之中。
國王聽著這首悲傷的音樂，眉頭一挑。“夠了！把音樂關了！”
“抱歉殿下！這個我無法關閉！”首席學者的冷汗流了下來。這是他們團隊在古籍之中研究出來的靈魂修煉法，不過這個修煉法好像有某種奇怪的後遺症。在修煉到某種程度後，他的靈魂雖然會變強，但也會不自覺地跟隨情緒播放一些莫名其妙的音樂。
他已經試著想要將這些音樂關掉了，但卻沒什麽用。
國王看向首席學者的神色更加冷漠了，這個首席學者除了會溜須拍馬籠絡其他貴族之外，簡直一點學術建術也沒有。唯一拿得出手的靈教研究，也是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國王希望他能從過去的典籍中整理出靈魂修煉法，以此進入靈魂狀態永恆不朽。但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首席學者也隻是整理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唯一比較拿出手的東西大概就是靈馬了。不過有關靈魂修煉的方法卻是錯漏百出。
國王可不想讓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變成音樂當眾播放出來。
“真是廢物！”國王的心中忍不住罵道。他有些懷念之前被他流放的那位發現歲月史書的年輕學者了。不過現在想請迴那位學者恐怕也已經晚了，畢竟據他了解，那位學者早已患上了精神疾病無法正常溝通了。
不過國王現在也沒有心情收拾首席學者，畢竟他現在身邊也是無人可用。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等這件事過了，他一定要換一個更加有才能的首席學者。
“好了，起來吧！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學術研究總會有預判失誤的時候。”國王收斂內心的情緒，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臉。
“多謝殿下！”首席學者鬆了口氣，而他的背景音樂也瞬間變了，成了一首歡快的小夜曲。
“額……”首席學者低下了頭顱，他是真的沒辦法控製這種音樂。
“不錯的曲目，也符合我當下的心情。新的世界已經被我們發現了，我們再也不用為地上的資源不夠而苦惱了。”國王笑了笑。
“另外，關於罪人所創立的通道是否可靠的研究報告你做的如何了？那個通道的安全性夠嗎？”國王開始詢問正事。
首席學者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關於那個通道的安全性評估，他其實還沒有做完，現在根據手下的測算，那個通道的安全性是很高的。
但是首席學者卻不敢把這種未完成的報告上報給國王，畢竟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擔責任的就是他。
於是首席學者隻能模棱兩可地說道：“根據我們的測算，暫時沒有發現那個通道有任何的危險。但是我認為我們應該更加謹慎一些！畢竟這個罪人有什麽能力，我們還沒有完全了解。”
對於這種不粘鍋的說法，國王早已經聽膩了，但是首先學者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地下世界對我們很重要，我不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未知風險就放棄那裏，所以你有什麽計劃嗎？”國王問道。
“額……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把通道與罪人的連接點打斷。這樣應該可以防止罪人在我們進入通道時對我們下手。”
“另外，根據我們的研究，罪人血肉就算在離體的情況下，也會有一定的自主性，如果想要建立絕對安全的通道，其實我們可以順著罪人通出來的管道，將他的管道切除，鋪設上有我們製造的管道。這樣將會百分百安全！”
國王聞言笑了笑。“不錯的建議。但是，將罪人的管道全部替換成我們的管道，這個工程大概需要多久呢？”
“額……十年？”首席學者弱弱地說道。
“嗬！十年……”國王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他現在都已經快要70歲了，再等10年，他大概率就要死了。
這次發現歲月史書，他最想要得到的技術就是關於靈教的修行方式。那種可以無限重生的技能，他一定要得到！
似乎是察覺到了國王的異樣，首席法師立馬說道：“殿下，其實……如果您隻是為了完成長生的願望，那麽大可不必對這世界的人大動幹戈。我們完全可以派出間諜去竊取情報。這樣既高效，風險又低！”
他的這個建議終於讓國王比較滿意了。其實征服地下世界隻是順帶，國王真正渴望的永遠是長生。
國王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椅背，他決定去和罪人聊一聊，去試探一下罪人對通道的控製程度道底有多強。
國王走出大帳，坐著華麗的馬車，來到了罪人的身前。
“罪人，我又來看你了。”國王打開車窗，看著外麵巨大的罪人。
“怎麽樣，下麵的驚喜你應該也見到了。你對這個驚喜滿意嗎？”迪奧笑道。
“很滿意！閣下果然沒有食言！不過現在有一個難題，我對閣下並不信任。我懷疑我把我的大軍派到那個可疑的通道中後，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變故。”
“……”迪奧眼睛一眯，他比較擔心的事情總算發生了。這些家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蠢。
不過迪奧也並不慌亂。“所以閣下準備怎麽辦呢？我隻想和閣下合作，隻要我們彼此友好對待，我們都可以從中獲得利益。”
“哈哈哈！彼此友好對待的前提，必須是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呢？”國王嘴角一翹，顯得不屑一顧。
“嗬嗬。看來你們也不是那麽蠢，我以為你們看到地下世界後，會立馬派兵過去攻打。沒想到你們還懂得考慮風險。看來你們的眼睛也沒有完全長在頭頂之上。”迪奧知道自己裝弱沒什麽用了，再扮豬可真要被對方當成豬吃了。
迪奧稍稍蠕動了一下腸子，整個通道發生了劇烈的顫動。一些尖銳的倒刺，從通道的內壁生長出來。如果有人進入其中，恐怕瞬間就會被紮成刺蝟。
國王看著這一幕瞳孔一縮。
“另外你也別天真地以為將我的連接點炸斷後我就無法控製我的血肉了。你們所謂的那些罪人之子就是由我的血肉產生的。炸斷了我的連接點，整個通道都會化身成為一個強大的罪人之子。他是不可能和你們妥協的。”迪奧冷漠道。
此時的國王終於迴過了神，他神色陰沉地看了迪奧一眼。
“那我們完全可以自己修建一個通道，反正我之前的研究項目已經挖了五千米，隻要再繼續往下挖總會挖到那個世界的。”國王說道。
“哦？是嗎？5千米到6千米是一個分界點，那一段的土層非常堅硬。保守估計，按照你們的時間計算，你們挖個十幾年差不多就能挖到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短命的你，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迪奧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而短命這兩個字也深深地刺痛了國王。其實他是相當羨慕罪人的長久壽命的。到他這個地位，基本上已經沒什麽追求的了，他現在隻想長生。
“我看看……”迪奧饒有興趣地轉過眼珠，斜眼看著國王。他無法轉動頭顱，隻能用這個方法看國王了。而這種表情就顯得十分欠揍了。
“你這個家夥好像不怎麽保養身體啊……想想也對，作為一名國王，為酒色所傷也是正常。看樣子你還有7年左右的壽命。7年……真是短暫啊！”迪奧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你！”國王憤怒起身，他的整個人都被氣得有些發抖。
他很想給這個罪人一點顏色嚐嚐，但是現在他才是被動的一方。他已經不再年輕，已經沒有時間再拖了。
良久之後國王才平複心情重新坐迴了位置上。“你是不是知道有關靈教的事情？為什麽你會如此了解我的渴求呢？”
“每一個凡俗之人都渴望永生，這是刻在基因深處的本能。更何況像你這種位高權重之人，恐怕更是如此。這一點並不難猜。另外有關靈教的事情，我也確實知道一些。但也知道的不太多。我知道他們有一種可以讓人重生的方法。但具體如何操作我就不了解了。”迪奧笑道。
但其實迪奧欺騙了國王，那種靈魂複生的方法他知道。那個方法其實就是成為群星的方法。不過，因為這裏的人靈魂不全，所以就產生了一些奇特的變異。但事實上現在即使成為群星，也不可能永生，在外部世界，他們也隻能活千年。但在這個世界卻也和永生差不多了。
“就連你也不知道嗎……”國王微微一歎。
“是啊，現在我們隻有精誠合作，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否則我將通道關閉，你就隻能接受老死的命運了。”
“你想怎麽合作？”國王問道。
“我需要靈魂貢品。你們生產的那個靈馬就不錯，如果能給我10萬個那就再好不過了。”迪奧笑道。
“不可能！我們用了30年時間才生產了不到30萬的靈馬。怎麽可能給你那麽多！倒是我可以給你大量的牲畜作為貢品。”國王說道。
迪奧皺起了眉頭，牲畜的靈魂力量太弱了，恐怕來上100萬也沒什麽用。
“那就來個5萬人吧！這點應該不是什麽難題吧？”迪奧說出了讓人心驚肉跳的話。
國王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這種邪惡的事情如果傳出去，那他恐怕就會成為所有人都唾棄的對象了。
“不行！”國王搖頭。
“那就10萬人吧。”迪奧說道。
“你沒聽懂我的話嗎？”國王被氣笑了。
“另外多出來的5萬人，我會將他們的靈魂力量注入你的體內。到時候，你也許就不用為壽命擔心了。”這句話莫名出現在了國王的心底。
“你！”國王被嚇得心髒砰砰直跳，這種詭異的能力讓他有些恐懼。但很快他就被話裏的內容所吸引了。
“與其用靈教的方法慢慢修煉，不如一步登天。畢竟修煉也是要時間的，如果你的資質不夠，恐怕修煉100年也沒什麽用。”迪奧的聲音繼續在國王的心底響徹。
國王的鼻息微微粗重起來，他閉著眼睛沉思了良久之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個魔鬼！”
“謝謝誇獎！嗬嗬~”迪奧笑了起來。
“不過你是怎麽在我的心底說話的？”
“一些特殊的心靈魔法而已。沒什麽好奇怪的。”迪奧說道。
迪奧隻有接觸到人才可以使用這種傳音方式，但在熔爐世界比較特殊。在迪奧的視角中，這裏的所有一切都是血肉組成的，就連空氣也是鮮血所化。通過這些血肉為媒介，理論上他可以向任何人進行心靈傳音。甚至隻要離他夠近，他都可以借此窺探到對方內心的想法。
老國王就是這樣中招的，從他和迪奧談判開始，他就已經輸得徹底了。因為他的所思所想都被迪奧監控。
此時的迪奧知道自己已經贏了，國王妥協了。
其實，國王已經成了迪奧第二個癲火之王的備選。隻要國王接受了獻祭，那他就必須走上癲火試煉。否則駁雜的靈魂會讓他成為瘋子。
而迪奧之所以選擇他，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國王內心中那強的可怕的長生執念。如果愛是一種執念，那麽極度自私也是一種執念。也許這種自私的執念可以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迪奧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而此時國王則心事重重地返迴了。
至於迪奧為什麽會選擇用人獻祭，那是因為這裏的人靈魂還算比較強大，最起碼對比其他生物而言比較合適。另外迪奧其實也沒把這裏的人當人。畢竟他們的靈魂強度和外麵的蟲子也沒什麽區別。
對於一些會說話的蟲子，迪奧很難升起憐憫之心。而且……迪奧正在慢慢走上另一個極端，背叛的應激反應讓他的心開始汙濁了。
如果是以前，他會為自己的改變而感到內疚，但現在成就心靈半神的他根本不會產生任何內疚，他的所思所想都出自於自己的本心。既然是出自本心的決定，那就沒有什麽好內疚的。
內疚的產生來自於道德的枷鎖，而道德從來都是一種後天產物，那是人類之間所製定的一種虛擬底線。而現在迪奧沒有道德。如果他處於快樂環境之下，他就會發善心。如果他處於痛苦環境之下，他就會報複社會。他的心沒有任何後天的枷鎖桎梏，完全根據周圍的環境進行映射。
而在另一邊，老國王正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之中發呆。
現在他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用靈馬來獻祭，而另一種則是用人命來獻祭。
不過，按照比例來算，想要達到10萬人的靈魂量就必須獻祭20萬隻靈馬。他們一共才不到30萬的靈馬，獻祭20萬之後，王城騎士團恐怕會一蹶不振。老國王可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獻祭10萬人成了他的首要選擇。
其實對於如何獻祭10萬人，他也有想法了。
“來人！”國王威嚴的聲音響徹在大帳之中。
“國王殿下，您有什麽吩咐？”一位近侍走進來問道。
“通知那些學者們寫一份公告，將有關歲月史書的事情發表出去吧！”
“是！”侍衛領命而去。
國王的命令很快下達，還是這樣的命令讓眾位學者有些摸不著頭腦。
“國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就不想獨占那個世界嗎？”一位學者有些不解。
而另一位學者卻忍不住讚歎起來。“國王殿下的胸襟果然令人稱讚！他沒有獨享利益，反而將地下世界的信息向外公布。這種做法是相當聰明的！畢竟地下世界非常大，光靠我們根本吃不下。隻有聯合其他貴族的力量才有可能完全開發那個世界！”
“確實如此！國王殿下眼光獨到……”
眾位學者開始了彩虹屁。在首席學者的影響下，他們對於溜須拍馬非常精通。
隻有首席學者沉默不語，一陣比較懸疑的音樂從他的體內響了起來（誤入迷失森林），聽著這陰森恐怖的音樂，其他學者頓時噤聲，打了個哆嗦。
“首席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其他學者不安地看著他。
“沒……沒什麽……我擔心殿下會因為歲月史書的事情，將我革職。”首席找了個借口開始糊弄。
聽到這個解釋，眾人倒是也理解了首席的恐懼。於是他們開始紛紛安慰首席。
“首席大人您不用擔心！我們會一直支持您的！我想殿下也不會違背眾人的意願，強行將您革職的！”
“對呀！就是因為您的領導，我們才能在研究的道路上走得如此之遠！”
“……”
眾人的彩虹屁沒有讓首席學者感到安心，他隻是應付地笑了笑。他倒不擔心被殿下革職，反正他近些年來積攢的財富已經夠多了。就算革職他也可以舒服地養老。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國王殿下這次作出的決定完全沒有和他商量，而根據手下們匯報，國王今天和罪人進行了一番密談。
所以首席學者合理推測，國王應該是和罪人達成了某種合作。
並且國王是什麽樣的人？首席學者其實非常了解，他雖然非常喜歡溜須拍馬，但他洞察人心的能力也是很強的。像國王這種自私自利的家夥，怎麽可能好心地公開地下世界的秘密呢？
而且下午發生的那一起非正常管道震動，也讓首席學者有些不安。他猜到罪人應該可以控製管道。所以國王發布這個命令的用意，他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首席學者緩緩起身，然後他對著眾人微微鞠躬。
“啊？首席大人怎麽了？何故如此啊？”眾人一臉茫然。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不過我也知道，這次我是躲不過了。大家也沒必要再安慰我了。”首席微微一歎。
“這……”眾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他們這可不是裝樣子，而是真的覺得傷感。首席雖然研究能力一般，但是騙……要經費的手段那是一絕。已經很少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眾人在首席的帶領下，那是吃的腦滿腸肥。所以首席的離開，讓他們感到非常傷感。
“我的手頭還有一些項目，我準備將它們托付給大家！”首席走到一旁，打開保險櫃取出了一些文件。他將這些文件一一分給了在場眾人。
有了這些文件，眾人就算是升職成項目負責人了。這是首席給大家最後的道別禮。
“首席大人……您……”眾人的眼中含著熱淚。
“哈哈！與其讓殿下主動與我撕破臉，不如我主動請辭。想必殿下也不會阻攔。”首席學者微微一笑。他的體內傳來了一陣激昂的音樂（從頭再來）。
於是首席在眾人的見證下寫下了請辭書。在按上手印後，便交給侍者讓他逞送給國王殿下。
很快國王就接到了這份請辭書。
“嗬嗬……還算聰明。”國王大手一揮批準了首席的離職，順便他還主動嘉獎了一番首席。
在收到國王的嘉獎之後，首席坐上馬車準備離開了。畢竟繼續待在這裏，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他打開馬車望著窗外，看著那巨大的罪人身體，首席微微打了個哆嗦。這個罪人看起來充滿了邪性，和上一位罪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唉~真是與虎謀皮，反受其害。”首席自言自語道。
“哦？難得有像你這樣的聰明人。”一陣詭異的聲音在首席的內心響起。
滋！
首席當場被嚇尿了。“誰！”
“別害怕，你不是剛才還在盯著我嗎？”
“你是罪人！”首席哆哆嗦嗦地說道。他的體內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了月光光心慌慌的主題曲。
“大人您沒事吧？”馬車之外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沒……沒事。不要吵我！”首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好的。”車外沒了動靜，車夫安靜駕車。
“這位尊貴的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首席在心中卑微地問道。
“哦？你居然改口不叫我罪人了？這還真是少見呢。”迪奧笑道。
“嗬嗬……罪人這種稱唿，本身就不太妥當。畢竟，無論從任何方麵看，我們都遠遠比不過你們。你們更像是神，而不是罪人。”首席謙卑地說道。
迪奧對這位首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感覺這位首席的想法非常特別，和其它普通人不太一樣。
“你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有些好奇，你體內的音樂是怎麽迴事？”迪奧問道。
“迴稟大人，這隻是我修煉不慎搞出的後遺症而已。如果您對此感興趣，我可以將我整理的修煉方式交給您。”首席非常慫，他立馬將自己知道的修煉方法都告訴了迪奧。
“讓您見笑了……我研究了將近十年也隻是研究出了這樣的錯漏產物……”首席微微一歎，他感覺自己真不是做研究的料。
而迪奧在仔細研究了這些資料後，卻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這可不是什麽錯漏的產物！你的路是正確的！隻不過還缺少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啊？”首席瞪大了眼睛。“如果我的路是正確的，那為什麽我會產生這樣的後遺症呢？雖然這些音樂很好聽，但是它們卻暴露了我的心聲，這種生活讓我相當不適。”
“……這應該是某人的惡趣味。不過確實很有啟發性。”迪奧的腦海中閃過了祖靈之王那奸詐的笑臉。
“表達情緒沒什麽不對的，這種修煉方式可以將情緒用音樂的方式表達出來，並且這種音樂對於靈魂是有增長效果的。這是用情緒在鍛煉靈魂。是非常高明的一種修煉手段。”迪奧說道。“不過，雖然有了修煉方式，但修煉法卻依舊缺乏一個統籌一切的內核。”
嗡~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首席學者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馬車之上莫名多了一塊靈碑。
“這……這……”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知道靈碑代表著什麽。角人很可能就來自於靈碑。
“這是我的一片靈魂碎片，你用自己體內的音樂去震蕩它。記住不要讓它接觸土壤。”迪奧說道。
“這有什麽意義，大人？”首席法師擦了擦汗問道。
“當靈碑轉化為弱小靈胎之時，你將它融入體內，你所欠缺的內核就被補充完整了。你可以依靠這種方式成為靈魂戰士。”迪奧說道。
首席學者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靈魂戰士意味著什麽。那代表隻要他死後靈碑不被破壞，他就可以無限重生。這可是老國王夢寐以求的能力啊！
首席學者的臉上先是露出了喜色，隨後便沉重下來。“您想要我做什麽？”
“去地下世界，打入靈教內部。為我探尋一些知識。”迪奧說道。
“不……這恐怕不行！我隻是一個老頭子……那裏太危險了！”首席將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嗬嗬，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迪奧不在意地說道。
“啊？”讓首席沒想到的是，迪奧居然沒有強迫他。
“我很欣賞你這樣的聰明人。我們有緣再見吧！”迪奧的聲音緩緩消失在首席的心中。
首席的神色有些複雜，他又打開車窗看了看漸漸遠去的罪人。
隨後他便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誰能想到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能研究出靈教的修行方式……”
學者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他當初也有一個成為偉大學者的夢想。但是世事無常，他還沒有成為偉大學者，就被周圍的環境磨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渣渣。
關於靈教修行方式的研究，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他手下學者研究出來的。他在其中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瘋狂向國王要經費……
當然他也自願成為了小白鼠進行了修行。參與修行的有幾百人，但其它人根本沒有練出什麽所以然，隻有他練出了奇怪的音樂。
這一嚴重後遺症直接讓國王對他失去了信心，而關於靈教修行方式的研究也被國王停止了。這個項目的所有人員都被遣散了。他們開始側重研究靈馬的改進。
看著馬車廂中搖搖晃晃的靈碑，首席的神色有些惆悵。他感覺這應該是一個陷阱，畢竟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追尋所謂的長生。他的年齡也大了，雖然沒有國王老，但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
“核心……”首席開始想之前迪奧和他說的所謂核心。
“難道說靈教之前修行都需要借助罪人的幫助嗎？”首席越想越覺得可能，知道了大量曆史內幕的他，知道角人和罪人是非常有淵源的。
首席微微歎了口氣，他決定先暫時觀察一下，看看自己的靈魂音樂對於靈碑到底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首席換了一條新褲子，然後用一個厚毯子將靈碑包裹起來，然後他便在車廂中睡著了。
比較神奇的是，哪怕他睡著了，他的靈魂音樂依舊震蕩不休。現在播放的是一首舒緩的催眠曲。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之間就是三天過去了。
首席學者下榻到了一座小城的旅館之中，當地的貴族還前來拜訪了他。
在應酬完後，首席學者將裝有靈碑的包裹打開。
此時的靈碑已經非常小了，而且隱隱有了一種類似人類的形狀。看著這一幕，首席學者有些不安起來。
他可沒有勇氣殺害一位嬰兒，雖然這個嬰兒處於靈魂狀態，沒有任何血肉。
學者輕輕地將嬰兒包裹起來放在一邊，然後他拿出了自己攜帶的一些資料觀看起來。
按照資料上的說法，靈教的靈魂戰士，在每次重生之後，都是一次蛻變。隨著他們的不斷重生，他們的靈魂力量也會越來越強。
“真是有點可惜，這樣的修行方式居然沒有遺留下來。”學者撓了撓頭。他現在對迪奧的說辭也是將信將疑。
他很想找人來做一些實驗，但是靈教的修行方式需要資質。從之前的實驗來看，數百位人一起修行，結果隻有他修出了成果。從這個結果來看，這個資質要求應該非常嚴格。
旅館之外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學者探頭向窗外一看，大量的貴族騎士離開了城市，前往了罪人方向。
國王公布的資料果然引起了眾多貴族的好奇。他們紛紛前往罪人那裏準備詳細了解情況。
這已經不是首席看到的第一波人了，他在路上已經見過至少四波了。
甚至民間漸漸也有了一些有關新世界的消息。就連很多民間冒險者也在朝罪人那裏進發。
首席看著那些民間冒險者，心中微微一歎。恐怕這才是炮灰的主流。那些貴族應該不會那麽傻……吧？
噔噔噔，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學者將書收起，打開了房門。門外正站著一名貴族。
學者知道這又是來打探消息的人，他對此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能從這些人身上獲得不菲的利益。
就在學者依靠情報爭取利益之時，在地下世界枯井中幹坐著的公爵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已經在此坐了將近一周了，他的背後插著一根樹根。就是樹根的存在，才維持了他的生存。
而在他懷中，娜娜亞的屍體早已開始腐爛，一種難聞的惡臭，充斥在了整個井中。但即便如此，公爵也依舊舍不得放開娜娜亞。
“你沒必要這樣的……”迪奧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說一周之內就會舉行獻祭儀式嗎？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還沒有行動呢？你是不是在騙我？”公爵平靜地問道。
“確實出了一些意外，不過祭品正在準備中。你還是耐心等待一下吧。另外這裏的這出入口我已經關閉了。恐怕過一段時間會有一些人從大樹根那裏進來。”迪奧說道。
“嗬嗬……”公爵嘲諷一笑。“迪奧，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不會騙你，所有的事我都會和你說清楚的。另外你也沒必要對我抱有敵意。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外部世界，我其實算一個好人。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被不停地背叛。”迪奧微微一歎。
他將自己心中的一些事分享給了公爵，公爵看到迪奧心中的故事後也有些吃驚。
“外麵的世界居然是這樣的嗎？”
“你有什麽感想嗎？”迪奧問道。
“……原來外麵的人也是如此的爾虞我詐。似乎我們並沒有什麽不同。”公爵說道。
“不過我有些好奇，如果你逃出了這裏，你會怎麽對待那些背叛過你的人呢？”公爵問道。
迪奧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說道：“殺光他們。”
“你看起來不夠堅定，需要思考這麽久。”公爵搖了搖頭。
“不，我沉默隻是因為我在分析我能不能做到。如果你能成為癲火之王。那我也就同時擁有了秩序和混亂的力量。到時候也許我可以做到。”至此，迪奧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計劃了。他向公爵分享了很多秘密。
因為迪奧知道應該早點和公爵打好關係。公爵是性情中人，所以與他友好相處就很重要。而那位國王是利益中人，所以隻要有利益，就應該不難驅策他。
在迪奧和公爵推心置腹了一番之後，公爵對迪奧的感官總算是變好了一些。
“我想知道，王子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公爵問道。
“他們現在很好，不過他們都有些擔心你。需要我告訴他們你的近況嗎？”迪奧問道。
“不，我不想再打擾他們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就告訴他們我已經死了。與其讓他們擔憂，不如給他們一個準確消息。”公爵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迪奧說道。“不過你不想出去透透氣嗎？長期待在這種幽暗的環境中，你會有很多不好的情緒產生。這不利於我們的計劃。”
“沒關係，隻要娜娜亞還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感到絕望。”公爵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迪奧發出感慨。公爵的執念遠遠超出了迪奧的預期。
劈裏啪啦~迪奧伸出一些樹根，蜿蜒向上，將井口遮蔽了。這樣就可以防止有人發現公爵的存在了。
與此同時，迪奧將公爵與娜娜亞的死訊告訴了王子與老將軍。
“他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你們兩位呢？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迪奧問道。
王子二人雖然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忍不住有些恍惚。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早已在一次次磨礪中變得密不可分了。
“唉……我們並沒有什麽計劃。你想要我們做什麽？”老將軍問道。此時的他對於迪奧也不那麽排斥了。不過迪奧如果非要強迫他們做一些不好的事，老將軍還是會堅決反抗的。
“不用你們做事，你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另外提醒你們一句，最近很可能會有一些地表上的人來到這裏。他們大概率也不會一開始就進攻，但也會進行滲透。你們自己小心吧。”說完之後，迪奧便沉默了。
“喂！你們兩個人在發什麽呆呢？”嘴臭妹子將一些盒飯放在桌上。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們幾個人的關係已經不像開始那麽生疏了。
“公爵和娜娜亞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以後也不會迴來了。”王子說道。
“啊？為什麽這麽突然呢？你們之前不是說他們在外麵露營嗎？”厭世妹子有些好奇。
“嗯，他們兩人現在在一起了，我們這些人待在他們身邊也隻會妨礙他們親密。”王子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哈！那兩個家夥也太狹隘了吧！”嘴臭妹子嫌棄道。
不過，厭世妹子好像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咳咳……他們有沒有說他們要去哪兒？”
“說是去遠離前線的地方。”王子胡說道。
“哦~”兩個妹子總算理解了。
隻有自閉妹子一直在默默吃飯，現在她吃飯已經不用人喂了。而且生活也變得規律起來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她依舊不喜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