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當死亡死去
擺爛蒼蠅王和他的離譜手下！ 作者：大屁股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父親，我不理解，您為什麽要去幫助那些醜陋的混種呢？”葛德亞對這一點很不理解。
“孩子，如果你的腳趾有些疼，你會怎麽做呢？”葛德文有些好笑地說道。
“如果我的腳趾痛，那我當然要讓侍女幫我上藥。”葛德亞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為什麽你不去讓它一直痛下去呢？”葛德文裝作好奇的樣子。
“啊？我又不是傻瓜。”葛德亞扁了扁嘴。
“是啊，如果把這個世界想象成一個巨人，那麽混種也許就可以被想象成巨人的腳掌。如果腳掌很痛，巨人卻不理會它，那這個巨人終究不會走遠的。”葛德文摸了摸葛德亞的腦袋。
“我不理解。”葛德亞還是無法將醜陋的混種聯想成巨人的腳掌。
“我是不是太笨了？”葛德亞有些沮喪。
“沒有哦，其實不隻是你不理解，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會理解。因為大家很少會關注除自己以外的事情。”葛德文有些感慨道。
其實在此之前，就連他也看不破。一切都是母親提點了他。
隻是他很難想象母親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思想。
這次為混種提高地位，隻是葛德文的一次嚐試。
但光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帶動混種的整體提升。
最主要的是混種短壽，且武力值低下。
一個種族要想獲得其他種族的承認，那其本身必須要強大，否則一切都隻是空談。
而人類的強大是建立在黃金樹的賜福之上。
如果混種也得到了類似的賜福。那麽他們的地位自然而然也會提升。
其實不單單是混種，還有其他實力弱小的智慧種族同樣也是如此。
另外，葛德文還發現了其他的問題，那就是在這片大陸上的生物越來越少了。
不僅僅是人類減少了，就連最能生育的混種也少了很多。
整個大陸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敗。
但這種衰敗，卻被黃金樹的光輝掩蓋了。
人們陷入豐衣足食的幻境中無法自拔，他們看不到身後的危險，隻顧著眼前。
至於造成這種現象的具體原因，葛德文也有一些猜想。
他認為，這個世界的靈魂能量是固定的。而新生命的誕生都需要靈魂力量的加入。
但黃金樹對於靈魂的掠奪越來越恐怖，再加上死亡之力的衰弱。讓靈魂之力流動的速度大幅度下降。
長此以往，所有的靈魂都會被黃金樹所吞噬。
而最先滅亡的一定是人類，因為他們最先得到了黃金樹的賜福。被賜福者的靈魂必定會迴歸黃金樹，這是葛德文百分百確定的。
也許當人類滅亡之後，混種就會迎來崛起。但他們也隻會成為下一個人類。
最終所有的生物都會成全黃金樹，黃金樹最後會變成什麽？葛德文也無法得知，但他知道現在的世界是病態的，他需要用自己的綿薄之力來改變這個世界。
“我想母親大人也是如此認為的吧？”
睿智的瑪麗卡已經成為了葛德文內心的最後支柱。
……
“瑪麗卡，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拉大缸已經有些受夠了，現在的他相當於被變相封印了。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每天和瑪麗卡吵架。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瑪麗卡捂著耳朵來迴搖頭。
“……”拉大缸痛苦地扶住了額頭。
“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隻會拖慢黃金樹的發育速度。”拉大缸開始講道理。
“黃金樹是秩序的化身，任何混亂和邪惡的東西都會影響它的生長。”
“混種真的不適合降下賜福。”拉大缸說道。
“我沒有要求降下賜福。”瑪麗卡迴了一句。
“提高他們的地位和降下賜福沒什麽區別！”
“想想人類吧！在遠古時期，你們可不是霸主！巨龍和獸人統治著你們。”
“而現在，黃金樹和人類統治著混種。”
“也許下一個時代，就是混種統治其他什麽生物了。你還沒明白嗎？扶持混種等於消滅人類！”
“並且每一代的霸主都在退化！巨龍與獸人都是完美的秩序生物，他們天生就具備美好的品質，他們都是黃金樹成長所需要的優質信徒。”
“而人類則有些混亂，他們有好有壞，以至於黃金樹要吸納他們時都需要過濾。而至於混種，那更是混亂的不成樣子。黃金樹容不得他們玷汙！”
瑪麗卡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對於黃金樹而言，人類也隻是養料而已。”
“在你口中人類的好壞之分大概隻與秩序之力掛鉤吧？秩序之力多的就是好的，秩序之力少的就是壞的。你不會看他們的品格如何，你隻會以這個標準來評判好壞。”
“對你而言，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掠奪秩序之力！你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禍害！”
“夠了！為黃金樹獻身，對混亂的人類而言是一種恩賜！”拉大缸捏著拳頭說道。
他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讓瑪麗卡發笑。
也是在拉大缸的提點下，她才明白自己為什麽如此討厭黃金樹了。
雖然黃金樹賜福著人類，但他對人類並沒有一絲愛意，他現在的行為更多的像是一種喂養。
就像人類喂養雞鴨，等它們長胖了再吃。
想到此處，瑪麗卡知道自己與拉大缸再無和解的可能。
“我會為你拖時間！我親愛的兒子葛德文啊！請放手大膽地去改變吧！”瑪麗卡下定了決心。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幹什麽，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兒子與黃金樹並不是一路的。
葛德文再次來到了自己的小空間。
雖然他被軟禁了，但對於他這種會時空魔法的人而言，這道禁令就是放屁。
他留下一個分身照顧兒子妻子，而本體則與另外三頭怪物相聚了。
按照慣例，大家先打了一會兒麻將。
打麻將的期間，葛德文詢問了死亡雙頭鳥他以前的工作經曆。
“請問您可以和我訴說一下生死循環究竟是如何運轉的嗎？”葛德文問道。
“好啊，其實很簡單。看我的嘴裏！”雙頭鳥盡力張開了兩隻大嘴。
葛德文驚訝地發現雙頭鳥的兩張大嘴中各有一道微弱的風口，風口的盡頭各有一個像蜈蚣一樣的漆黑裂口。
如果將這兩個裂口組合起來看，那它的形狀就像是一個黑太陽標誌。
“看到那兩個個風口了嗎？這就是死亡之力凝聚成的死亡本源。”
“死去的靈魂會被這個風口吸入，能夠在風口中保持意識的靈魂會被傳送到太陽之上，而無法在風口中保持意識的靈魂則會被攪碎。”
“被攪碎的靈魂會失去原本的記憶，他們的碎片在生命之力的引導下，會凝聚成一個新的靈魂。”
“新的靈魂與生物的胚胎結合，就會誕生出一個有意識的生命。”
“整個過程就是這麽簡單，沒什麽神秘的。”雙頭鳥笑著說道。
“因為之前死過一次，我的死亡之力丟失了絕大部分，已經很少有靈魂會被吸入我的風口中了。”
“原來如此……”
“那麽請問，飛上太陽的靈魂最終會如何呢？”葛德文繼續問道。
“不知道，但根據我的推測，那些靈魂會成為太陽的燃料。”雙頭鳥說道。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推測呢？”
“因為我發現最近的太陽越來越暗了，已經很久沒有新的靈魂加入太陽了，太陽正在漸漸熄滅。”雙頭鳥的迴答，讓葛德文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如果太陽熄滅，那麽這個世間還有生物會存活嗎？葛德文有些不太確定。
並且黃金樹對靈魂的截流，似乎已經讓太陽暗淡了。很多有資格進入太陽的人都被阻攔了。
想到這裏，葛德文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識到，也許太陽也是某種外神。
而黃金樹似乎也在太陽黯淡時彌補了陽光的不足，因為黃金樹本身就會散發光亮。
所以說，黃金樹很可能是太陽的化身……
“我早該想到的。”葛德文喃喃自語。
原本沒有生命的太陽，正在向有生命轉化。
也許當黃金樹綻放全部光輝的時候，就是太陽徹底熄滅的時候，也是太陽意識真正覺醒的時候。
到時候，黃金樹就迎來了自己真正的自由。
隻是當黃金樹迎來自由時，整片大陸的生命也將迎來死亡。
葛德文沉思了一會兒後，緩緩抬起了頭。“各位，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黑龍聞言笑了笑。“不必客氣，說出你的訴求。”
雙頭鳥和大蘑菇也沒有反對，他們靜靜地看著葛德文。
“我希望大家能幫我建造一座陣法……”葛德文用自己的指頭在地麵上刻畫了一座縮小版的草圖。
巨龍和大蘑菇都看得一頭霧水，而雙頭鳥則有些奇怪地說道：“這陣法看起來有些像轉生法陣。”
“轉生法陣？”葛德文有些驚訝。這個陣法是他花盡心思推敲出來的，沒想到雙頭鳥對這個陣法似乎很熟悉。
“嗯，祖靈之王曾經教過我。”雙頭鳥說道。
“原來如此……”葛德文心下了然，他的靈感來源也是來自於祖靈的書籍。
“你準備建多大的法陣？”黑龍問道。
“越大越好，最好能覆蓋這個世界的每一片角落。”葛德文笑著說道。
“啊？”眾怪物不知所措。
“其實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這個想法的靈感來自於黃金樹。”
“我們需要一個可以自我生長的陣法。”葛德文將目光看向了大蘑菇。
大蘑菇縮了縮，然後急促地搖了搖頭。
“我並不想發生戰鬥。”葛德文誠懇道。
“……”大蘑菇像果凍一般q彈q彈，但它的賣萌並沒有讓葛德文滿意。
葛德文隻是安靜地看著它。
大蘑菇害怕地向後退去。
而葛德文則起身綻開了背後的羽翼，黑龍也擺出了戰鬥姿態。
其實葛德文早已看穿了大蘑菇的偽裝。它才是整個大陸上最危險的外神。
其他的外神皆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隻有大蘑菇非常隱忍，它甘願人們吃掉它的身體。
葛德文對它的警惕程度一直都是拉滿的。
如果大蘑菇真的像它表現的一般無害，那麽它就不會拒絕刻印轉生陣法。
但大蘑菇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雙頭鳥二臉茫然。“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吧？”
“很抱歉，有些事必須去做。犧牲在所難免。”葛德文的聲音中帶著歉意。
雙頭鳥將兩個頭顱看向雙方，最後無奈地起身，也擺出了戰鬥姿態。
他與大蘑菇相處時間很長，雖然他表麵上有些看不上大蘑菇，但其實他對大蘑菇還是很看重的。
“蘑菇，你跑吧！我應該還能拖一段時間。”雙頭鳥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擔憂。
他的實力已經折損殆盡，恐怕無法拖延太久。
但此時的大蘑菇隻是一個勁地賣萌，看它人畜無害的樣子，就連黑龍都有一些遲疑。
而就在這時，葛德文腰間的包裹突然炸碎。一張白色的皮膚猛地覆蓋了葛德文的全身。
這是上次大蘑菇送給葛德文的禮物，而在這一刻，那件禮物轉化成了致命的殺機。
“何必如此呢？大家相親相愛難道不好嗎。”大蘑菇一陣蠕動，變換成了美神影的樣貌。
雙頭鳥二臉震驚地盯著大蘑菇，他一直以為大蘑菇是不會說話的。但現在看來，他有些天真了。
“在偽裝撕開之前，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又何苦撕下這層偽裝呢？”大蘑菇化成的美神楚楚可憐地看著葛德文。
此時的葛德文已經撕破了那一片皮膚，但他身上的肌膚已經被侵蝕，這股絕強的侵蝕力讓葛德文痛哼出聲。
“果然與我想的一樣，你的強大不容小覷。”葛德文反而有了一種鬆口氣的感覺，看來這次他沒有冤枉好人。
其實一直以來，人們都忽視了大蘑菇的存在。
除了黃金樹之外，大蘑菇是這片大陸上分布第二廣的存在。
它的身體幾乎遍布整個大陸，甚至還有不少人類和混種正在瘋狂培育它們。
因為大蘑菇可以吃，所以它注定不會滅絕。
隻是一直在摸魚的它，今天終於被撕開了偽裝。
其實它可以繼續偽裝下去，但它如今已經陷入了瓶頸。想要更近一步就必須與黃金樹起衝突。
今天葛德文的發難，正好可以讓它窺探一下黃金樹的實力。
“來吧！”蘑菇猛地爆裂開來，可怕的白色粉塵瞬間填滿了整個小空間。
距離大蘑菇最近的雙頭鳥被彈飛了。
一道龐大的閃電轟擊在大蘑菇剛才所站之地，恐怖的衝擊波四散激蕩，黑龍的身影緩緩浮現。
但如此恐怖的衝擊波，也沒有將現場的白色粉塵吹開。
所有的一切，依舊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
經過多年的學習，黑龍將時空之力與雷電之力結合，開發出了一種可以身化閃電的戰鬥技藝。
“好快的速度，如果當初你的同類有你萬分之一的速度，我也不會偷襲成功了。”大蘑菇魅惑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哼！本來我已經原諒你了！”黑龍怒火中燒。
“哈哈哈！真是膚淺~隻是給了你一些快樂，就能讓你把以往的仇恨遺忘。巨龍與人類也沒有什麽不同。”
大蘑菇突然出現在了巨龍的頭頂之上。
巨龍瞳孔一縮，迅速化為閃電。
恐怖的閃電在這片小空間中來迴激蕩，狂亂的爆炸與恐怖的衝擊波將這裏犁了一遍又一遍。
細心栽培的花草早已成為一灘粉塵，悲催的雙頭鳥被餘波打的翻來覆去，根本無法起身。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才是全場最菜的那個。
黑色閃電在這片空間中激蕩了整整一天，最終黑龍還是因為體力不支終於現身了。
此時他身上已經布滿了白色的斑點。
“嗬嗬，跑夠了嗎？如果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那你就多安心等死好了。”大蘑菇依舊站在黑龍的頭頂。
它的腳已經在黑龍頭頂生根了。
“咦？忘了葛德文那小子了。”大蘑菇好奇地左右張望。
“嗬嗬嗬……你應該很少戰鬥吧？”黑龍笑了起來。
大蘑菇皺了皺眉頭，它確實很少有機會戰鬥。
“你難道沒發現這片空間越來越小了嗎？”
大蘑菇聞言微微一愣，空間確實縮小了，這大概是葛德文搞的鬼。畢竟這片空間就是屬於他的。而且現在的空間縮小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巨龍那龐大的體型被擠壓得咯咯作響。黑龍頭頂的大蘑菇也被壓彎了腰。
大蘑菇有些茫然。
“什麽意思？難道你們認為這樣能殺死我？在這裏的我充其量也隻算是一個重要分身。”
黑龍沒有說話，雙頭鳥被空間擠壓了過來。
這時雙頭鳥開口說話了。“他們應該是想利用我殺死你。”
大蘑菇聞言，聳然一驚。
它居然忘了這麽關鍵的事！如果雙頭鳥被擠爆，那麽他的死亡本源大概率會附著在自己這具分身上。
要知道雙頭鳥的其中的一個頭就是用來殺死靈魂的。
大蘑菇的分身上附著大蘑菇的一部分靈魂，一旦這部分靈魂死亡，到時候也許連帶著它本體的靈魂也會瞬間死亡。
“很抱歉……”雙頭鳥的身體被擠壓在大蘑菇身上，開始緩緩變形。
而此時的黑龍則開始吐血，他的身體已經被擠壓的多處骨折。
“好狠心的人類！”大蘑菇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它突然發現葛德文的偽裝要比它厲害。
“住手！”大蘑菇驚慌失措。
但葛德文卻無動於衷，空間持續縮小。
黑龍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答應你！不要繼續了！”大蘑菇徹底慌了。
終於！持續縮小的空間瞬間停止了縮小。
大蘑菇渾身顫抖，這一刻它深深地意識到了它與黃金樹的差距。
“真是可笑啊……”大蘑菇徹底認輸了。
空間再次擴張，恢複到了最初的大小。
葛德文緩緩現身，他將手伸向黑龍。
幾發治療禱告之後，即將死亡的黑龍又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葛德文與黑龍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那這是一場瘋狂的賭博。
葛德文絕對不會殺死黑龍，如果大蘑菇真有血性，葛德文拿它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你們贏了！”大蘑菇厭惡地看了雙頭鳥一眼。
如果沒有這個家夥在身邊，那它也不會輸。
而雙頭鳥則臥在一旁，兩個頭顱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空洞。
但現在沒人關注雙頭鳥。
葛德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斑點，然後又指了指黑龍身上的。“這些東西你該收迴了。”
“哼！”大蘑菇一招手，那些白色斑點紛紛脫落，吸入了它的身體之內。
“接下來我會在你的身上刻上轉生陣法，我希望你能將這個陣法擴散到整個大陸。”
“可以，還有什麽事嗎？”大蘑菇到現在已經恢複了平靜，因為它幾乎從來沒有贏過，所以平靜的很快。
“暫時沒有了，謝謝你的配合。”葛德文微笑道。
大蘑菇眯著眼睛，打量了葛德文很久。“你的偽裝非常完美，我應該向你學習。”
葛德文搖了搖頭，他是真的希望和所有人和平相處。
隻是他真誠的表現，經常會被人們認為是偽裝。
葛德文抓住大蘑菇的手掌，開始在它的手心繪製轉生陣法。
“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麽變成美神的樣子？”葛德文問道。
“因為我就是美神！”大蘑菇自傲道。
葛德文笑了笑，不置可否。
“哼！不信就算了！”大蘑菇扭過頭去。
很快，轉生陣法繪製完畢。
與此同時，人們驚訝地發現。各地冒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奇怪蘑菇。
蘑菇之上有一些詭異的花紋，看起來即美麗又邪異。
人們第一時間開始研究這些新蘑菇，經過人們的多次試驗，這種蘑菇可以食用。這讓人們露出了欣喜之色。
葛德文離去了，這片空間中又剩下了三隻怪物。
隻是這一次，他們再也無法其樂融融地打牌了。
巨龍和大蘑菇同時選擇了休眠。
而雙頭鳥則瞪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麽。一種恐怖的無聊感襲上了他的心頭。
“祖靈……我好想你啊！”雙頭鳥的兩顆頭顱紛紛露出了悲傷之色。
與祖靈相處的一幕幕畫麵再次浮上了雙頭鳥的心頭。隻有在和他相處的時候，雙頭鳥才能感受到由衷的快樂。
隻是雙頭鳥有一種預感，祖靈再也無法歸來了。
之前的時候，雙頭鳥還能與大蘑菇玩耍。但知道大蘑菇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後，雙頭鳥就感到了一種致命的空洞與無聊。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雙頭鳥對死亡的領悟似乎更加深刻了。
雙頭鳥的靈魂緩緩從他的肉身上剝離。
他將死亡本源留在了肉身之上。
畢竟想要擺脫執掌死亡的宿命，那他就必須放棄死亡本源，或者說是死亡大盧恩。
雙頭鳥靈魂的離開，沒有驚動另外兩位。
但很快，雙頭鳥就發現他的靈魂無法離開這片空間。
而就在這時，兩隻長相古怪的小鳥落在了雙頭鳥的屍體上，它們的兩顆頭顱分別敲擊著雙頭鳥的額頭。
“叮叮叮，叮叮叮叮……”
熟悉的旋律想起，雙頭鳥的靈魂瞬間振奮起來。
“祖靈！是你嗎？”
兩隻小鳥拍打著翅膀，繞著他的靈魂飛舞，然後輕鬆地穿越了這片空間。
“等等我……”雙頭鳥的靈魂振翅高飛，跟上了它們。
在兩隻小鳥的帶領下，雙頭鳥的靈魂漸漸消失不見。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大蘑菇終於從休眠中醒來。
它習慣性地靠近了雙頭鳥。
“喂！起來了！”大蘑菇喊道。
但雙頭鳥的屍體沒有任何迴應。
大蘑菇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你……你怎麽了？”
它有些顫抖地將手伸向了雙頭鳥的頭顱。
啪！它的手被突如其來的葛德文抓住了。
“別碰它，你會死。”
“……”大蘑菇下意識後退兩步。
雙頭鳥的離奇死亡，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葛德文將雙頭鳥的屍體層層封印。
因為他的屍體上攜帶著死亡大盧恩，那是非常致命的武器。
本來葛德文打算與雙頭鳥合作，但沒想到雙頭鳥會死亡。
葛德文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大蘑菇，他大概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生了。
“孩子，如果你的腳趾有些疼，你會怎麽做呢？”葛德文有些好笑地說道。
“如果我的腳趾痛，那我當然要讓侍女幫我上藥。”葛德亞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為什麽你不去讓它一直痛下去呢？”葛德文裝作好奇的樣子。
“啊？我又不是傻瓜。”葛德亞扁了扁嘴。
“是啊，如果把這個世界想象成一個巨人，那麽混種也許就可以被想象成巨人的腳掌。如果腳掌很痛，巨人卻不理會它，那這個巨人終究不會走遠的。”葛德文摸了摸葛德亞的腦袋。
“我不理解。”葛德亞還是無法將醜陋的混種聯想成巨人的腳掌。
“我是不是太笨了？”葛德亞有些沮喪。
“沒有哦，其實不隻是你不理解，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會理解。因為大家很少會關注除自己以外的事情。”葛德文有些感慨道。
其實在此之前，就連他也看不破。一切都是母親提點了他。
隻是他很難想象母親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思想。
這次為混種提高地位，隻是葛德文的一次嚐試。
但光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帶動混種的整體提升。
最主要的是混種短壽，且武力值低下。
一個種族要想獲得其他種族的承認，那其本身必須要強大，否則一切都隻是空談。
而人類的強大是建立在黃金樹的賜福之上。
如果混種也得到了類似的賜福。那麽他們的地位自然而然也會提升。
其實不單單是混種，還有其他實力弱小的智慧種族同樣也是如此。
另外，葛德文還發現了其他的問題，那就是在這片大陸上的生物越來越少了。
不僅僅是人類減少了，就連最能生育的混種也少了很多。
整個大陸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敗。
但這種衰敗，卻被黃金樹的光輝掩蓋了。
人們陷入豐衣足食的幻境中無法自拔，他們看不到身後的危險，隻顧著眼前。
至於造成這種現象的具體原因，葛德文也有一些猜想。
他認為，這個世界的靈魂能量是固定的。而新生命的誕生都需要靈魂力量的加入。
但黃金樹對於靈魂的掠奪越來越恐怖，再加上死亡之力的衰弱。讓靈魂之力流動的速度大幅度下降。
長此以往，所有的靈魂都會被黃金樹所吞噬。
而最先滅亡的一定是人類，因為他們最先得到了黃金樹的賜福。被賜福者的靈魂必定會迴歸黃金樹，這是葛德文百分百確定的。
也許當人類滅亡之後，混種就會迎來崛起。但他們也隻會成為下一個人類。
最終所有的生物都會成全黃金樹，黃金樹最後會變成什麽？葛德文也無法得知，但他知道現在的世界是病態的，他需要用自己的綿薄之力來改變這個世界。
“我想母親大人也是如此認為的吧？”
睿智的瑪麗卡已經成為了葛德文內心的最後支柱。
……
“瑪麗卡，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拉大缸已經有些受夠了，現在的他相當於被變相封印了。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每天和瑪麗卡吵架。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瑪麗卡捂著耳朵來迴搖頭。
“……”拉大缸痛苦地扶住了額頭。
“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隻會拖慢黃金樹的發育速度。”拉大缸開始講道理。
“黃金樹是秩序的化身，任何混亂和邪惡的東西都會影響它的生長。”
“混種真的不適合降下賜福。”拉大缸說道。
“我沒有要求降下賜福。”瑪麗卡迴了一句。
“提高他們的地位和降下賜福沒什麽區別！”
“想想人類吧！在遠古時期，你們可不是霸主！巨龍和獸人統治著你們。”
“而現在，黃金樹和人類統治著混種。”
“也許下一個時代，就是混種統治其他什麽生物了。你還沒明白嗎？扶持混種等於消滅人類！”
“並且每一代的霸主都在退化！巨龍與獸人都是完美的秩序生物，他們天生就具備美好的品質，他們都是黃金樹成長所需要的優質信徒。”
“而人類則有些混亂，他們有好有壞，以至於黃金樹要吸納他們時都需要過濾。而至於混種，那更是混亂的不成樣子。黃金樹容不得他們玷汙！”
瑪麗卡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對於黃金樹而言，人類也隻是養料而已。”
“在你口中人類的好壞之分大概隻與秩序之力掛鉤吧？秩序之力多的就是好的，秩序之力少的就是壞的。你不會看他們的品格如何，你隻會以這個標準來評判好壞。”
“對你而言，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掠奪秩序之力！你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禍害！”
“夠了！為黃金樹獻身，對混亂的人類而言是一種恩賜！”拉大缸捏著拳頭說道。
他這種理所應當的態度，讓瑪麗卡發笑。
也是在拉大缸的提點下，她才明白自己為什麽如此討厭黃金樹了。
雖然黃金樹賜福著人類，但他對人類並沒有一絲愛意，他現在的行為更多的像是一種喂養。
就像人類喂養雞鴨，等它們長胖了再吃。
想到此處，瑪麗卡知道自己與拉大缸再無和解的可能。
“我會為你拖時間！我親愛的兒子葛德文啊！請放手大膽地去改變吧！”瑪麗卡下定了決心。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幹什麽，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兒子與黃金樹並不是一路的。
葛德文再次來到了自己的小空間。
雖然他被軟禁了，但對於他這種會時空魔法的人而言，這道禁令就是放屁。
他留下一個分身照顧兒子妻子，而本體則與另外三頭怪物相聚了。
按照慣例，大家先打了一會兒麻將。
打麻將的期間，葛德文詢問了死亡雙頭鳥他以前的工作經曆。
“請問您可以和我訴說一下生死循環究竟是如何運轉的嗎？”葛德文問道。
“好啊，其實很簡單。看我的嘴裏！”雙頭鳥盡力張開了兩隻大嘴。
葛德文驚訝地發現雙頭鳥的兩張大嘴中各有一道微弱的風口，風口的盡頭各有一個像蜈蚣一樣的漆黑裂口。
如果將這兩個裂口組合起來看，那它的形狀就像是一個黑太陽標誌。
“看到那兩個個風口了嗎？這就是死亡之力凝聚成的死亡本源。”
“死去的靈魂會被這個風口吸入，能夠在風口中保持意識的靈魂會被傳送到太陽之上，而無法在風口中保持意識的靈魂則會被攪碎。”
“被攪碎的靈魂會失去原本的記憶，他們的碎片在生命之力的引導下，會凝聚成一個新的靈魂。”
“新的靈魂與生物的胚胎結合，就會誕生出一個有意識的生命。”
“整個過程就是這麽簡單，沒什麽神秘的。”雙頭鳥笑著說道。
“因為之前死過一次，我的死亡之力丟失了絕大部分，已經很少有靈魂會被吸入我的風口中了。”
“原來如此……”
“那麽請問，飛上太陽的靈魂最終會如何呢？”葛德文繼續問道。
“不知道，但根據我的推測，那些靈魂會成為太陽的燃料。”雙頭鳥說道。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推測呢？”
“因為我發現最近的太陽越來越暗了，已經很久沒有新的靈魂加入太陽了，太陽正在漸漸熄滅。”雙頭鳥的迴答，讓葛德文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如果太陽熄滅，那麽這個世間還有生物會存活嗎？葛德文有些不太確定。
並且黃金樹對靈魂的截流，似乎已經讓太陽暗淡了。很多有資格進入太陽的人都被阻攔了。
想到這裏，葛德文微微一愣。他突然意識到，也許太陽也是某種外神。
而黃金樹似乎也在太陽黯淡時彌補了陽光的不足，因為黃金樹本身就會散發光亮。
所以說，黃金樹很可能是太陽的化身……
“我早該想到的。”葛德文喃喃自語。
原本沒有生命的太陽，正在向有生命轉化。
也許當黃金樹綻放全部光輝的時候，就是太陽徹底熄滅的時候，也是太陽意識真正覺醒的時候。
到時候，黃金樹就迎來了自己真正的自由。
隻是當黃金樹迎來自由時，整片大陸的生命也將迎來死亡。
葛德文沉思了一會兒後，緩緩抬起了頭。“各位，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黑龍聞言笑了笑。“不必客氣，說出你的訴求。”
雙頭鳥和大蘑菇也沒有反對，他們靜靜地看著葛德文。
“我希望大家能幫我建造一座陣法……”葛德文用自己的指頭在地麵上刻畫了一座縮小版的草圖。
巨龍和大蘑菇都看得一頭霧水，而雙頭鳥則有些奇怪地說道：“這陣法看起來有些像轉生法陣。”
“轉生法陣？”葛德文有些驚訝。這個陣法是他花盡心思推敲出來的，沒想到雙頭鳥對這個陣法似乎很熟悉。
“嗯，祖靈之王曾經教過我。”雙頭鳥說道。
“原來如此……”葛德文心下了然，他的靈感來源也是來自於祖靈的書籍。
“你準備建多大的法陣？”黑龍問道。
“越大越好，最好能覆蓋這個世界的每一片角落。”葛德文笑著說道。
“啊？”眾怪物不知所措。
“其實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這個想法的靈感來自於黃金樹。”
“我們需要一個可以自我生長的陣法。”葛德文將目光看向了大蘑菇。
大蘑菇縮了縮，然後急促地搖了搖頭。
“我並不想發生戰鬥。”葛德文誠懇道。
“……”大蘑菇像果凍一般q彈q彈，但它的賣萌並沒有讓葛德文滿意。
葛德文隻是安靜地看著它。
大蘑菇害怕地向後退去。
而葛德文則起身綻開了背後的羽翼，黑龍也擺出了戰鬥姿態。
其實葛德文早已看穿了大蘑菇的偽裝。它才是整個大陸上最危險的外神。
其他的外神皆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隻有大蘑菇非常隱忍，它甘願人們吃掉它的身體。
葛德文對它的警惕程度一直都是拉滿的。
如果大蘑菇真的像它表現的一般無害，那麽它就不會拒絕刻印轉生陣法。
但大蘑菇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雙頭鳥二臉茫然。“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吧？”
“很抱歉，有些事必須去做。犧牲在所難免。”葛德文的聲音中帶著歉意。
雙頭鳥將兩個頭顱看向雙方，最後無奈地起身，也擺出了戰鬥姿態。
他與大蘑菇相處時間很長，雖然他表麵上有些看不上大蘑菇，但其實他對大蘑菇還是很看重的。
“蘑菇，你跑吧！我應該還能拖一段時間。”雙頭鳥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擔憂。
他的實力已經折損殆盡，恐怕無法拖延太久。
但此時的大蘑菇隻是一個勁地賣萌，看它人畜無害的樣子，就連黑龍都有一些遲疑。
而就在這時，葛德文腰間的包裹突然炸碎。一張白色的皮膚猛地覆蓋了葛德文的全身。
這是上次大蘑菇送給葛德文的禮物，而在這一刻，那件禮物轉化成了致命的殺機。
“何必如此呢？大家相親相愛難道不好嗎。”大蘑菇一陣蠕動，變換成了美神影的樣貌。
雙頭鳥二臉震驚地盯著大蘑菇，他一直以為大蘑菇是不會說話的。但現在看來，他有些天真了。
“在偽裝撕開之前，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又何苦撕下這層偽裝呢？”大蘑菇化成的美神楚楚可憐地看著葛德文。
此時的葛德文已經撕破了那一片皮膚，但他身上的肌膚已經被侵蝕，這股絕強的侵蝕力讓葛德文痛哼出聲。
“果然與我想的一樣，你的強大不容小覷。”葛德文反而有了一種鬆口氣的感覺，看來這次他沒有冤枉好人。
其實一直以來，人們都忽視了大蘑菇的存在。
除了黃金樹之外，大蘑菇是這片大陸上分布第二廣的存在。
它的身體幾乎遍布整個大陸，甚至還有不少人類和混種正在瘋狂培育它們。
因為大蘑菇可以吃，所以它注定不會滅絕。
隻是一直在摸魚的它，今天終於被撕開了偽裝。
其實它可以繼續偽裝下去，但它如今已經陷入了瓶頸。想要更近一步就必須與黃金樹起衝突。
今天葛德文的發難，正好可以讓它窺探一下黃金樹的實力。
“來吧！”蘑菇猛地爆裂開來，可怕的白色粉塵瞬間填滿了整個小空間。
距離大蘑菇最近的雙頭鳥被彈飛了。
一道龐大的閃電轟擊在大蘑菇剛才所站之地，恐怖的衝擊波四散激蕩，黑龍的身影緩緩浮現。
但如此恐怖的衝擊波，也沒有將現場的白色粉塵吹開。
所有的一切，依舊籠罩在一片白霧之中。
經過多年的學習，黑龍將時空之力與雷電之力結合，開發出了一種可以身化閃電的戰鬥技藝。
“好快的速度，如果當初你的同類有你萬分之一的速度，我也不會偷襲成功了。”大蘑菇魅惑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哼！本來我已經原諒你了！”黑龍怒火中燒。
“哈哈哈！真是膚淺~隻是給了你一些快樂，就能讓你把以往的仇恨遺忘。巨龍與人類也沒有什麽不同。”
大蘑菇突然出現在了巨龍的頭頂之上。
巨龍瞳孔一縮，迅速化為閃電。
恐怖的閃電在這片小空間中來迴激蕩，狂亂的爆炸與恐怖的衝擊波將這裏犁了一遍又一遍。
細心栽培的花草早已成為一灘粉塵，悲催的雙頭鳥被餘波打的翻來覆去，根本無法起身。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才是全場最菜的那個。
黑色閃電在這片空間中激蕩了整整一天，最終黑龍還是因為體力不支終於現身了。
此時他身上已經布滿了白色的斑點。
“嗬嗬，跑夠了嗎？如果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那你就多安心等死好了。”大蘑菇依舊站在黑龍的頭頂。
它的腳已經在黑龍頭頂生根了。
“咦？忘了葛德文那小子了。”大蘑菇好奇地左右張望。
“嗬嗬嗬……你應該很少戰鬥吧？”黑龍笑了起來。
大蘑菇皺了皺眉頭，它確實很少有機會戰鬥。
“你難道沒發現這片空間越來越小了嗎？”
大蘑菇聞言微微一愣，空間確實縮小了，這大概是葛德文搞的鬼。畢竟這片空間就是屬於他的。而且現在的空間縮小速度越來越快。
很快，巨龍那龐大的體型被擠壓得咯咯作響。黑龍頭頂的大蘑菇也被壓彎了腰。
大蘑菇有些茫然。
“什麽意思？難道你們認為這樣能殺死我？在這裏的我充其量也隻算是一個重要分身。”
黑龍沒有說話，雙頭鳥被空間擠壓了過來。
這時雙頭鳥開口說話了。“他們應該是想利用我殺死你。”
大蘑菇聞言，聳然一驚。
它居然忘了這麽關鍵的事！如果雙頭鳥被擠爆，那麽他的死亡本源大概率會附著在自己這具分身上。
要知道雙頭鳥的其中的一個頭就是用來殺死靈魂的。
大蘑菇的分身上附著大蘑菇的一部分靈魂，一旦這部分靈魂死亡，到時候也許連帶著它本體的靈魂也會瞬間死亡。
“很抱歉……”雙頭鳥的身體被擠壓在大蘑菇身上，開始緩緩變形。
而此時的黑龍則開始吐血，他的身體已經被擠壓的多處骨折。
“好狠心的人類！”大蘑菇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它突然發現葛德文的偽裝要比它厲害。
“住手！”大蘑菇驚慌失措。
但葛德文卻無動於衷，空間持續縮小。
黑龍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答應你！不要繼續了！”大蘑菇徹底慌了。
終於！持續縮小的空間瞬間停止了縮小。
大蘑菇渾身顫抖，這一刻它深深地意識到了它與黃金樹的差距。
“真是可笑啊……”大蘑菇徹底認輸了。
空間再次擴張，恢複到了最初的大小。
葛德文緩緩現身，他將手伸向黑龍。
幾發治療禱告之後，即將死亡的黑龍又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葛德文與黑龍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那這是一場瘋狂的賭博。
葛德文絕對不會殺死黑龍，如果大蘑菇真有血性，葛德文拿它還真沒有什麽辦法。
“你們贏了！”大蘑菇厭惡地看了雙頭鳥一眼。
如果沒有這個家夥在身邊，那它也不會輸。
而雙頭鳥則臥在一旁，兩個頭顱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空洞。
但現在沒人關注雙頭鳥。
葛德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斑點，然後又指了指黑龍身上的。“這些東西你該收迴了。”
“哼！”大蘑菇一招手，那些白色斑點紛紛脫落，吸入了它的身體之內。
“接下來我會在你的身上刻上轉生陣法，我希望你能將這個陣法擴散到整個大陸。”
“可以，還有什麽事嗎？”大蘑菇到現在已經恢複了平靜，因為它幾乎從來沒有贏過，所以平靜的很快。
“暫時沒有了，謝謝你的配合。”葛德文微笑道。
大蘑菇眯著眼睛，打量了葛德文很久。“你的偽裝非常完美，我應該向你學習。”
葛德文搖了搖頭，他是真的希望和所有人和平相處。
隻是他真誠的表現，經常會被人們認為是偽裝。
葛德文抓住大蘑菇的手掌，開始在它的手心繪製轉生陣法。
“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麽變成美神的樣子？”葛德文問道。
“因為我就是美神！”大蘑菇自傲道。
葛德文笑了笑，不置可否。
“哼！不信就算了！”大蘑菇扭過頭去。
很快，轉生陣法繪製完畢。
與此同時，人們驚訝地發現。各地冒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奇怪蘑菇。
蘑菇之上有一些詭異的花紋，看起來即美麗又邪異。
人們第一時間開始研究這些新蘑菇，經過人們的多次試驗，這種蘑菇可以食用。這讓人們露出了欣喜之色。
葛德文離去了，這片空間中又剩下了三隻怪物。
隻是這一次，他們再也無法其樂融融地打牌了。
巨龍和大蘑菇同時選擇了休眠。
而雙頭鳥則瞪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麽。一種恐怖的無聊感襲上了他的心頭。
“祖靈……我好想你啊！”雙頭鳥的兩顆頭顱紛紛露出了悲傷之色。
與祖靈相處的一幕幕畫麵再次浮上了雙頭鳥的心頭。隻有在和他相處的時候，雙頭鳥才能感受到由衷的快樂。
隻是雙頭鳥有一種預感，祖靈再也無法歸來了。
之前的時候，雙頭鳥還能與大蘑菇玩耍。但知道大蘑菇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後，雙頭鳥就感到了一種致命的空洞與無聊。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雙頭鳥對死亡的領悟似乎更加深刻了。
雙頭鳥的靈魂緩緩從他的肉身上剝離。
他將死亡本源留在了肉身之上。
畢竟想要擺脫執掌死亡的宿命，那他就必須放棄死亡本源，或者說是死亡大盧恩。
雙頭鳥靈魂的離開，沒有驚動另外兩位。
但很快，雙頭鳥就發現他的靈魂無法離開這片空間。
而就在這時，兩隻長相古怪的小鳥落在了雙頭鳥的屍體上，它們的兩顆頭顱分別敲擊著雙頭鳥的額頭。
“叮叮叮，叮叮叮叮……”
熟悉的旋律想起，雙頭鳥的靈魂瞬間振奮起來。
“祖靈！是你嗎？”
兩隻小鳥拍打著翅膀，繞著他的靈魂飛舞，然後輕鬆地穿越了這片空間。
“等等我……”雙頭鳥的靈魂振翅高飛，跟上了它們。
在兩隻小鳥的帶領下，雙頭鳥的靈魂漸漸消失不見。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大蘑菇終於從休眠中醒來。
它習慣性地靠近了雙頭鳥。
“喂！起來了！”大蘑菇喊道。
但雙頭鳥的屍體沒有任何迴應。
大蘑菇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你……你怎麽了？”
它有些顫抖地將手伸向了雙頭鳥的頭顱。
啪！它的手被突如其來的葛德文抓住了。
“別碰它，你會死。”
“……”大蘑菇下意識後退兩步。
雙頭鳥的離奇死亡，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葛德文將雙頭鳥的屍體層層封印。
因為他的屍體上攜帶著死亡大盧恩，那是非常致命的武器。
本來葛德文打算與雙頭鳥合作，但沒想到雙頭鳥會死亡。
葛德文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大蘑菇，他大概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