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告別了花之女士。


    而曼尼馬克沒有和王羽同行,他選擇留下和花之女士詳談。


    王羽雖然對自己的所謂暗麵很好奇,但他按捺住了好奇心。因為他對這種奇奇怪怪的指引比較害怕。而且曼尼馬克也不會跟隨自己一起,所以謹慎起見他沒有跟隨聖光指引。


    他去了莫索爾領,畢竟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黑絨球醒了沒有。


    王羽來到莫索爾城,他發現這裏的霧氣似乎更重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股灰暗的霧氣之中。


    城裏的人們若隱若現,他們慢悠悠地生活著,燦爛的笑容洋溢在他們的臉上,似乎一點都不為生活所煩惱。


    一些悉悉索索的談話聲傳來,但王羽傾聽了一會兒,卻發現他們說的那些話,他一點兒都聽不懂。


    “這裏的口音還挺重……”王羽想道。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傳來,不少人正在修建房屋,他們的動作嫻熟而統一,看起來頗有美感。


    嘩!嘩!嘩!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隊衛兵正在巡邏,他們軍姿挺拔,行動之間整齊劃一,這讓王羽想起了前世的儀仗隊。


    “哇!走的這麽整齊,應該沒少練吧?”王羽點點頭,他停下腳步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直到這一隊巡邏的士兵消失在霧氣之中,王羽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不整齊的地方。


    王羽靜心傾聽,人們的交談聲,工人的敲擊聲,士兵的腳步聲……


    周圍一切的聲音漸漸匯聚到他的耳中,形成了一首奇異的樂曲。


    “嗯……聽起來像《今天你要嫁給我》?”王羽迷惑地搖了搖頭。再去傾聽的時候,發現樂曲已經消失了。


    “錯覺嗎?”王羽繼續前進。


    他發現整座城市看起來欣欣向榮,人們似乎已經從吸血鬼災難中恢複了過來,他們積極地麵對自己的生活。


    “看到他們的笑容,我也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王羽揚起了微笑。


    在城裏轉了一會兒之後,王羽準備趕往亡靈法師工會。


    “你……是在……找我嗎?”王羽的大手被一個小男孩握住了。


    王羽臉色一變,在他的感應裏,這個小男孩兒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你是黑絨球?”王羽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小朋友飄了起來,然後抱住了王羽的脖頸。


    “我要喝湯!湯好喝!”小男孩舔了舔舌頭。


    “好啊!”王羽摸摸他的頭。


    他抱著小朋友來到了死靈法師公會。這次依舊是老烏鴉來迎接他。看老烏鴉的樣子,她似乎已經等待多時了。


    “蒼蠅王閣下,您終於來了。”老烏鴉看起來有些憔悴。


    “怎麽了?您為什麽看起來不太開心?”王羽問道。


    老烏鴉摸了摸黑絨球的腦袋。“進來說吧。”


    王羽進入了死靈公會,死靈法師公會內的氛圍卻和外麵的氛圍不太一樣


    這裏的法師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似乎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怎麽了?”王羽心中有些發毛地問道。


    “領主的預測還真是準確,沒想到您真的在今天來了。”法師們露出了喜色。


    “以您的知識,一定能解決現在的困難!”法師們激動地說道。


    “蒼蠅王大人!您已經觀察到城裏的怪象了吧?”一個老法師說道。


    “我看大家都很快樂,這沒什麽奇怪的吧?”王羽有些迷惑。


    “不!這太奇怪了!自從黑絨球蘇醒之後,城裏的犯罪率直線下降,居民們的道德水平似乎在一夜之間拔高了非常多!”


    “街上的乞丐們消失了,他們被有能力的家庭收養了。原本一毛不拔的富戶居然開始接濟平民。甚至有些富戶會把田地轉讓給無田產的人們!”


    “您能想象那種場麵嗎?真的太詭異了!”眾法師們不寒而栗地說道。


    “這……共產主義社會?”王羽嘟囔了一句。


    “這不是挺好的嗎?”王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您還沒有反應過來嗎?讓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一夜之間變成慷慨的好人。性格轉變怎麽大,我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是原來的人了!他們都被黑絨球控製了!如果不是他們的靈魂還在體內!我甚至懷疑他們已經死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最近已經開始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語言了。”老烏鴉補充道。


    “這……”王羽終於有些害怕了。他轉頭看向了黑絨球。


    “他們都很快樂,不是嗎?”黑絨球說道。


    “你控製了他們?”王羽問道。


    “並沒有,我隻是讓他們的聯係加深了。人們之間更能體會彼此的痛苦。”黑絨球緩緩地飄蕩在空中。


    “我在泥濘的水溝中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們,他們痛苦地呻吟,但周圍的人們卻對他們漠視以待。”


    “我詢問了這些躺在地上的人們,為什麽他們看起來如此的痛苦?”


    “他們告訴我他們缺錢。“


    ”於是,我找到了富戶希望他們能分出一些錢給那些痛苦的人。”


    “富戶們拒絕了。”


    “我觀察了很久才意識到。雖然人們長得都差不多,但他們居然感受不到彼此的情緒。”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一直以來,我以為人類也能像我一樣能夠感受同類的喜怒哀樂。”


    “我似乎找到了,人類痛苦的根源……”


    “為了補全人類都不足,我讓他們能夠彼此感受對方的情緒。”


    “當我將人類補全之後,就再也看不到躺在泥地裏的人了。”


    “我將這些情況告訴了我的創造者們,但他們不信任我。我試圖讓他們也能感受我的心情。但他們開始恐懼我。”


    “我知道一切都不能強求……”


    “能做出美味湯的大哥哥,你願意相信我,對我敞開心扉嗎?”黑絨球漂浮到王羽身前,平靜地看著王羽說道。


    “蒼蠅王!一定要小心!這孩子已經學會了欺騙!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黑絨球了!”一個法師提醒道。


    王羽看了看法師,又看了看黑絨球。


    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王羽對黑絨球說道:“我應該如何對你敞開心扉?”


    “吃下它。”黑絨球的話音落下,無數黑霧凝聚,虛空中出現一個黑黢黢的球形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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