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鹹兒的歪心思,高橋大正了如指掌。


    高橋大正笑眯眯地說:“偽大將閣下!這件事情跟你我都無關,咱們現在隻是‘小雷音寺’的和尚。”


    土肥原鹹兒收起弄死他的想法,雙手合十,裝作大慈大悲地說:


    “阿彌陀佛!這是一場天火,在懲罰在支那為非作歹的小鬼子。”


    高橋大正附和道:“對!他們壞事做絕,我和您是在替天行道。”


    土肥原鹹兒滿意地說:“喲西!像梁山好漢一樣替天行道。不!跟你和我沒關係,完全是天在行其道。”


    “是!天在行其道。”


    高橋大正笑嘻嘻地說。


    兩人達成一致,在山林中坐看下方大火焚營。


    土肥原鹹兒若有所思地說:“感覺像是園部和小兒的部隊。”


    高橋大正不敢再刺激他,點頭道:“嗯!肯定是那渾球的。”


    不多時,大火將營帳燒光,鬼子兵全部逃走。


    土肥原鹹兒吩咐道:“大正!下去看看,能否找到好東西。”


    “哈咿!”


    高橋大正急忙領命。


    為防止被這喪心病狂的老軍痞殺死,他必須表現出高度服從。


    他奔向下方,不多時背了一部電台迴來,高興地說:


    “方丈!我們終於可以和大本營聯係上了。”


    土肥原鹹兒大喜,笑嗬嗬地說:“喲西!太好了。快!將電台放置在我軍師團唿號位置。”


    高橋大正放下電台,笑道:“早就放在我軍唿號位置了。”


    此時,電台電訊聲響起。


    高橋大正急忙抄錄,譯出電文:


    “土肥原師團!你部遭受不明遊擊隊襲擊損失慘重收訖,請到石家莊去休整,不用尋找你們的笨豬師團長了。大本營!”


    土肥原鹹兒沒想到親手燒的是自己部隊,身體軟弱無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喊道:“大正!不要拉住本大將,本大將要跳進火海,為我師團陪葬。”


    高橋大正知道他在演戲,岔開話題說:“偽大將閣下!大本營有人罵你笨豬。”


    土肥原鹹兒一聽勃然大怒,爬起怒吼:


    “大正!給大本營發報,報告我們的位置,同時罵大本營發報人是蠢豬。”


    “哈咿!”


    高橋大正急忙領命。


    他急忙將電台旋鈕旋轉到發報位置,可是毫無反應,無奈地說:


    “方丈!這部電台隻能收報不能發報。”


    土肥原鹹兒氣得狂吼:“八嘎!這電台擺明是來氣本大將的。”


    此時,高橋大正又收到一條電文,念道:


    “大本營來電!鑒於土肥原鹹兒主動失蹤一個月有餘,現宣布其為死亡狀態,剝奪其一切政治權利。”


    “本大將不是主動失蹤,也沒死亡!”


    土肥原鹹兒疾唿一聲,氣得暈死過去。


    高橋大正也一心想弄死土肥原鹹兒,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猛地拔出手槍,想一槍斃了土肥原鹹兒,不過覺得還不解氣。


    這麽多年他受了多少委屈,不能讓土肥原鹹兒一死了之,而且是昏迷狀態中,沒有痛苦地去死。


    高橋大正搓了根繩子,將土肥原鹹兒捆在旁邊一棵大樹上。


    然後取出匕首,用刀背將土肥原鹹兒拍醒,點起火把照亮。


    土肥原鹹兒一看如此架勢,心裏明白了九分,央求道:


    “好大正!本大將待你不薄,而且剛才也達成了一致,何必下死手?”


    高橋大正冷笑道:“你待我不薄?若暈倒的我,你早就動手了。”


    土肥原鹹兒苦笑道:“大正!你天天穿著僧衣,學習佛經,難道沒有領悟到做人應該善良、慈悲嗎?”


    高橋大正脫了僧袍,露出裏麵的鬼子軍裝,大聲嘲笑:


    “土肥原鹹兒!你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假扮善良,欺負支那人。不!欺負所有地位比你低的人,從中間找到莫大的快感,是不是?!”


    “是!”


    土肥原鹹兒點頭道,頓了頓,苦苦哀求道,


    “大正!你別殺我,我上有八十歲的母親,下有未滿月的嬰兒。”


    高橋大正打斷他的話,怒斥:“不要學支那人說求饒的話,說吧!你想怎麽死?最痛恨你的大正可以成全你。”


    土肥原鹹兒知道無法說服他了,大聲怒吼:


    “高橋大正!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你一定不得好死.......”


    高橋大正脫下他的鞋,取下他的臭襪子塞進他的嘴裏,哈哈大笑道:


    “土肥原鹹豬!怎麽樣?你的襪子臭吧。哈哈!”


    土肥原鹹兒怒目圓睜,恨不能將高橋大正生吞活剝。


    高橋大正揚起刀,怒吼一聲:“鹹豬!去死吧。”


    “呯!”地一聲。


    一發子彈打在他的後心。


    高橋大正轉過身來,火光中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過來。


    青年男子手裏拿著槍,背上背著電台。


    青年女子身穿旗袍,感覺卻那麽眼熟。


    “山、下、冬、子!”


    高橋大正斷斷續續地說,倒地一命嗚唿。


    不消說,來的人正是章飛和山下冬子。


    章飛見一名鬼子軍官要殺害寺院的方丈,毫不猶豫地選擇開槍射擊。


    山下冬子上前,驚道:“飛哥!這個人是土肥原機關長的侍從官高橋大正?”


    章飛驚道:“真的?!”


    “唔!唔!”


    土肥原鹹兒一個勁地掙紮,嘴裏發出怪聲。


    山下冬子取下他嘴裏的臭襪子,驚唿:


    “土肥原機關長!您怎麽會被高橋大正綁在這裏,而且他還要殺你?”


    土肥原鹹兒搖頭道:“唉!一言難盡。本大將感謝你倆的救命之恩!”


    他不細說,山下冬子也不便問,對章飛說:


    “飛哥!這就是南造課長讓咱倆尋找的土肥原機關長,快解開繩索。”


    章飛萌生了學項楚潛伏進鬼子心髒的想法,以扶桑話畢恭畢敬地說:


    “哈咿!土肥原大將!您稍候。”


    言畢,他迅速解開土肥原鹹兒身上的繩索,而且替他把臭襪子穿上。


    土肥原鹹兒滿意地說:“飛桑!冬子!太感謝你們倆了。”


    章飛急忙糾正道:“機關長閣下!卑職叫章飛,您可以叫我章桑。”


    土肥原鹹兒滿意地說:“章桑!你的大大的好。”


    山下冬子笑道:“機關長閣下!我們有電台,是否將您的情況向大本營報告?”


    土肥原鹹兒求之不得,忙不迭地說:“太好了!我草擬電文,你們替我發出。”


    他急忙取出筆和紙,仔細描述自己的英勇事跡,寫了滿滿一頁紙遞給山下冬子。


    山下冬子簡直了,但是也不好上來就拂他的麵子,點頭道:“機關長閣下!可能時間有點長,您和章飛一等。”


    土肥原鹹兒無比激動地說:“冬子!快發給大本營,大本營剛剛宣布我為死亡狀態,要剝奪我的一切政治權利。”


    章飛笑道:“冬子!我來為大將閣下發吧。”


    山下冬子點頭道:“好!你的速度比我快。”


    土肥原鹹兒望著章飛,內心暗道:“若是讓他當我的侍從官,要比高橋大正強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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