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北平軍情站眾人的喊聲,橋西頭中國守軍便知是國人無誤。


    加之項楚如此坦然,高舉雙手放棄武器通過盧溝橋,確信無疑。


    “兄弟們!壓低槍口。”


    士兵們互相之間悄聲提醒。


    他們紛紛放下手裏的槍,或是壓低了槍口。


    哪知葉排長大聲喊道:“準備射擊!”


    士兵們麵麵相覷,互相之間你看我、我看你。


    葉排長跳上橋頭,以槍指向項楚,大聲狂吼:


    “你再敢向前一步,本排長就開槍打死你。”


    項楚繼續向前,笑問:“這位排長!如何稱唿?”


    “你不配知道我的姓名!”


    葉排長大聲吼道,走到橋麵的警戒線上,喝道,


    “你要走過這道線,本排長立即開槍。”


    “對麵有狙擊手,你最好別站線上。”


    項楚好心提醒道,繼續闊步向前。


    因為不向前也不行了,無數鬼子已經追上了橋麵。


    葉排長很是執著,大聲怒吼:“停下!否則本排長真開槍了。”


    項楚冷聲道:“這位排長!我奉勸你千萬別開槍,否則子彈打到後麵鬼子身上,或是落到鬼子一側,你都脫不了幹係。”


    “我還不信了!”


    葉排長大聲怒吼,打開了手槍保險。


    此時,有士兵大聲喊道:


    “排長!軍部讓馬上放軍情處項長官過來。”


    葉排長大聲狂吼:“你胡說!軍部肯定錯了。”


    此時,項楚已經跨進了警戒線裏。


    氣急敗壞的葉排長突然朝項楚扣動扳機。


    項楚早已提前閃躲,且就地一滾。


    “呯!呯!”


    兩道槍響。


    葉排長一槍落空。


    從盧溝橋東頭那邊射來一發聲音不一樣的子彈,穿進他的胸膛。


    葉排長“撲通”一聲,倒在了警戒線上,頭部在警戒線的東側。


    項楚才懶得管這該死之人,一躍而起,大聲吼道:“快!迅速過橋。”


    空空猛踩油門,轎車先竄過了警戒線,駛過橋頭。


    後麵3輛卡車急速跟進,皆以極速衝過了警戒線。


    項楚縱身一躍,掛在了最後一輛卡車車廂的側麵。


    身後,鬼子嗷嗷地衝上,子彈打在警戒線上。


    不消說,葉排長身中多彈,死得不能再死了。


    盧溝橋東邊,鬆本二郎滿意地收起狙擊槍,高興地說:


    “還以為支那的王牌特工項楚多厲害,一槍就死了。對了!我得過去割下他的人頭給芳芷小姐看看。”


    言畢,他抱著狙擊槍衝上橋麵,直奔警戒線。


    一眾鬼子正在警戒線上,看著被擊斃的僅是一名排長,皆露出不屑的表情。


    “閃開!”


    鬆本二郎大吼一聲。


    他取出匕首,一刀割下葉排長的人頭,炫耀道:


    “本少佐立大功了。”


    有鬼子士兵提醒道:“長官!此人是支那的葉排長,跟我們關係很好。”


    “什麽?!”


    鬆本二郎氣得七竅生煙,一把將人頭扔迴對麵的警戒線,大聲吼道,


    “項楚呢?”


    “早走了!”


    有鬼子兵士指了指盧溝橋對麵那一排車燈。


    鬆本二郎大聲狂吼:“八嘎!原來項楚能夠提前預知危險,太難對付了。”


    此時,弘義雙手合十:“科長!弘義剛才都念響佛號,祈你往生極樂了。”


    項楚心有餘悸地說:“唉!剛才的確命懸一線,幸好先提前預判了一下。”


    李通讚道:“小師叔!你的預知力比清風師伯還厲害。”


    項楚笑道:“當然比他厲害,我可是師祖的嫡傳弟子。”


    “啊?!原來小師叔才是嫡傳。”


    李通目瞪口呆,半晌之後,才弱弱地問道,


    “小師叔!我們把人送到北平情報站嗎?”


    “不!去大北平飯店!”


    項楚笑道,頓了頓,解釋說,


    “讓他們去飯店除掉腳鐐手銬,洗個澡,再和親人們見麵。”


    事與願違,北平軍情站被俘人員家屬早在飯店大門口候著了。


    原以為早就不在人事了,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麵前。


    現場數百號人,哭聲震天,感人的場景令眾人淚目。


    劉正雄感慨道:“小子!上百號人說救就救迴來了,挺輕鬆的嘛。”


    “輕鬆啥?差點命都沒了。”


    項楚笑道,拍拍他的肩,吩咐道,


    “守好飯店,我去補個覺。”


    “劉組長!我給你講講科長的大義凜然和舍生忘死。”


    弘義笑道,將劉正雄拉到一旁,仔細講述一番。


    劉正雄忍不住讚道:“這小子!天生的熊心豹子膽。”


    豐台區,鬼子華北駐屯軍司令部。


    一場關於項楚深入駐屯軍腹地救出百名中國特工的會議正在召開。


    駐屯軍長官飯塚朝無望向土肥原鹹兒,不悅地說:


    “土肥原機關長!你知道嗎,支那王牌特工項楚是盜用你的名義,才如入無人之境,闖入縱深數十公裏,從采石場救走122名支那特工,你作何解釋?”


    土肥原鹹兒心道你傻啊,項楚扮誰誰還有罪不成?


    但他是老狐狸,眼珠一轉,苦笑道:“司令官!可能卑職的名聲過於響亮,所以萬惡的項楚才想到首先來冒充。”


    如此反倒標榜了自己,鬼子高官們紛紛表示羨慕,竊竊私語:


    “在下覺得土肥原機關長說的是對的。”


    “唉!萬惡的項楚怎麽就不扮演在下?”


    “肅靜!”


    飯塚朝無大聲嗬斥,吩咐道,


    “電報官,馬上知會支那政府和29軍,嚴重抗議項楚不打招唿地入侵我駐軍防區,救走122名支那特工。”


    “哈咿!”


    鬼子電報官急忙領命。


    飯塚朝無想了想,問道:“諸位!盧溝橋有沒有支那軍人入侵我方的罪證?”


    一位鬼子大隊長大聲報告:“司令官!一個支那排長的人頭到了我方一側。”


    飯塚朝無大喜,點頭道:“喲西!趕緊將人頭拍照,作為支那入侵駐屯軍駐地的罪證。”


    大隊長苦笑道;“司令官!支那排長的人頭又被鬆本君扔迴支那一方去了。”


    “太不珍惜了!可惡。”


    飯塚朝無揮舞雙手大聲嗬斥,言畢,他拂袖出了會議室。


    最近,他頻頻接到一位名叫豐島美子的年輕漂亮女特工的秋波、搭訕與仰慕,準備迴辦公室好好想想,要不要請女特工到家裏去,進行深入的交流。


    不巧,他剛迴到辦公室,辦公室的電話及時地響起。


    他激動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令他骨頭發軟、柔媚的女子聲音。


    “將軍閣下!自古英雄愛美人,看來您並不愛我這樣的美人。”


    飯塚朝無矢口否認:“哪裏?美子小姐!本將軍非常喜歡你。”


    不消說,這位豐島美子就是那翠蘭,正在主動接近飯塚朝無。


    那翠蘭笑盈盈地說:“太好了!美子好想在天下第一名亭陶然亭和您約會,尋找在上野公園那樣的浪漫。”


    “陶然亭?”


    飯塚朝無一聽不禁猶豫了,半晌才說,


    “那裏是支那人的地盤,實在不安全。美子小姐!上我家裏來如何?”


    “這......”


    那翠蘭裝作猶豫,畏畏縮縮地說,


    “將軍閣下!美子等同初次和男人約會,能否帶表兄過去,表兄是平家的嫡係子弟,他想獲取支那華北某地的煤炭開采權,還給您準備了一份厚禮。”


    飯塚朝無一聽,驚道:“平家的子弟?那豈不太珍貴了?完全可以。”


    他刻意頓了頓,輕佻地說:“你表兄送完禮必須離開,你必須留下。”


    “這,好吧!”


    那翠蘭裝作十分猶豫地同意。


    飯塚朝無想了想,笑盈盈地說:“美子小姐!你和你表兄今晚7點就過來吧,東交民巷77號。”


    “哈咿!”


    那翠蘭柔媚地領命。


    飯塚朝無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眼前浮現出那位千嬌百媚的女子,一時難掩心頭的衝動,恨不能馬上就到晚上7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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