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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令吧!”耶律綰思最後歎了一聲。


    耶律休哥點了點頭,令旗一放一收,不過片刻遼軍之中已是叫響了退軍的號角。聞得退兵的號角聲,遼兵有序而撤,並不慌亂。


    見得遼國大軍離去,如果不是還趟著滿地屍體,“瓦橋關”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像剛才經曆過一場大戰的樣子。而後周這邊也沒有像上次那般大聲歡唿,盡管每個人心中都激動高興不已,卻是詮也沒有那個力氣了。


    尤其是“鐵甲兵”,看遼軍撤兵之後,有人幹脆坐在了地上,而更多的人卻是躺將在了地上,才閉上眼睛,不過多時已是鼾聲四起。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隻怕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作為後周禁軍中的精銳“鐵甲兵”,居然躺在地上都能這麽睡著。柴宗訓看到這般景象,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不以為意,因為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太累了。


    不想就是一個勿勿忙忙的跑將上關,定睛一看,這人不唿延瓚又是誰?他才剛睡醒,馬上就從屋內跑過來了。


    “太子殿下!你怎麽不叫醒我?遼兵來了這麽大的事,此戰怎麽能少得了我唿延瓚?”唿延瓚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等跑到柴宗訓身邊的時候,正看到柴宗訓正在安排人手將受傷的甲九等人帶下去治療。


    唿延瓚可是聽柴宗訓說過甲九的厲害,連甲九都傷成了這樣子,可以想象此戰究竟如何該是如何的慘烈。


    “遼兵呢?”唿延瓚提著長槍,緊張的望著左右,似乎害怕遼國會趁機攻上關來一般。柴宗訓拍了拍唿延瓚的肩膀,可是這一刻的唿延瓚卻是緊張無比,轉過頭來直接用槍不分敵我的指著柴宗訓。


    “誰?小爺我……”待迴過頭來看清楚是柴宗訓後,唿延瓚連忙解釋道:“誤會!誤會!太子殿下我剛才隻是……”


    .“我知道你是太緊張了。”柴宗訓又拍了拍唿延瓚,盡量緩解他的緊張心情,“隻是此刻遼兵都已經退去了,你真的不用太擔心了。”唿延瓚聞過此言,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朝關下看了看,果然沒有一個活著的遼兵。


    “那我方傷亡如何?”唿延瓚這下似乎相信了遼兵已經退去了,又跟著關心起己方的損傷情況來。


    “應該還行吧!”柴宗訓隨口答道。唿延瓚目光掃到了城門口,見到處都橫七豎八趟著數之不盡的“鐵甲兵”。唿延瓚自小長居軍中,自然知道“鐵甲兵”乃禁軍中的精銳,連“鐵甲兵”也傷亡如此“慘重”。


    “想不到連‘鐵甲兵’竟然也傷成這樣,此戰可謂是慘烈之極,我軍勝也應該是慘勝而已,可惜我如此多大周男兒了。


    “為了護衛我大周安寧,不惜拋頭顱灑熱血,我唿延瓚恨不能與之共同浴血沙場,都怪太子殿下不叫醒我。若是有我在,雖然求必能扭轉戰局,但必定能手刃幾個……”唿延瓚越說越是慷慨激昂。


    柴宗訓在唿延瓚頭上拍了一下,唿延瓚“哎喲”叫了一聲,柴宗訓生怕他就此吵醒了關下已然睡著的“鐵甲兵”。


    豎起二指,柴宗訓放在嘴間“噓”了一聲,小聲說道:“你哪支眼睛看到我們傷亡慘重,又是什麽慘勝了?”唿延瓚還以為是有敵在側,柴宗訓叫他們不要驚憂敵軍,左右各望了一眼,變得更小心翼翼起來。


    “這不是明白著的嗎?”唿延瓚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鐵甲兵’都死了這麽多,當然知道這一戰……”


    柴宗訓又在唿延瓚腦袋下狠狠的來了一下,連連道:“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柴宗訓指了指關下,“這些‘鐵甲兵’跟你一樣連續行軍一天一夜,你都能偷懶睡這麽大半天,人家與敵大戰半日之久,就不允許休息休息。”


    唿延瓚張大了嘴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原……原來是睡著了啊,我還以為……我還為……”唿延瓚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了。


    “你還是別這麽以為的好,你要是真是像你這麽以為,我們這次這個漂亮戰,真的就變成你說的慘勝了。”柴宗訓想了想,道:“我本來想等他們醒來,好生慶祝慶祝再離開的,隻是如今看樣子是等不及了。”


    “太子的意思是……”唿延瓚問道。


    “父王之前有言,此間事一了,就要我立刻轉迴開封,此事絕對不能耽擱。”聽柴宗訓說到這裏,唿延瓚打斷道:“既是如此!那麽我去叫人準備馬匹和一些幹糧,隻要太子一聲令下,我們隨時可以啟程。”


    柴宗訓點了點頭,不過聞過唿延瓚之言,卻是讓柴宗訓想起一事,說道:“但有一事且不可忘了,讓廚房和夥夫多準備點兒好吃的。


    “本太子希望在這些守衛大周勇士醒來之後,都能美美的吃上一頓最好的。而不是睡不好覺就和敵人在沙場拚命,更不願意當他們醒來之後,還空著肚皮,連一口可口的飯菜都吃將不上。


    “他們都是我們大周真正的英雄,對待真正的英雄,我們大周不能有任何吝嗇,我們大周欠他們的已然夠多的了。”


    唿延瓚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柴宗訓向城下的“鐵甲兵”看去,此刻陽光落下來,暖洋洋的灑將在“鐵甲兵”身上。陽光在“鐵甲兵”的鐵銀甲反射之下,泛起點點白光,仿佛河流之中的無數波光,甚是賞心悅目,絢麗多彩。


    柴宗訓不自覺笑了笑,今天的陽光倒不錯,他倒也不用擔心這些“鐵甲兵”因為躺在地上而感冒了。


    親自監督著廚房將東西弄好了,並讓人送到了城門口。而柴宗訓沒有顧得吃一口,特別是唿延瓚望這麽多好吃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腳步更是舍不得挪動一步。如果不是最後柴宗訓叫走他,相信唿延瓚定然會等著“鐵甲兵”睡過來。


    等著“鐵甲兵”睡過來,唿延瓚自然是要等著和他們一起吃了,然後才考慮和柴宗訓一起上路。


    在路上,唿延瓚一邊啃著幹糧,一邊抱怨柴宗訓,說如果柴宗訓讓他們一起和“鐵甲兵”吃了上路,他們現在也用不著啃幹糧這麽慘了。而且還說就算等吃飯會耽擱一會兒功夫,但吃飽了上路,才更有力氣,說不定更能追迴時間。


    柴宗訓一笑置之,並沒和唿延瓚爭辯什麽。


    且說柴宗訓一路上馬不停蹄,和唿延瓚一起趕迴了開封。而柴榮先一步迴到開封之後,仿佛安排起後事一般。


    柴榮不隻為柴宗訓安排好了輔政大臣,更是給自己找好了墓地,並叮囑眾人在他死後不需後葬,一切從儉,還言在他死後,減免賦稅三年。自古以來,隻怕還沒有那個皇帝死之前還要減免賦稅三年的。


    唿延瓚和柴宗訓是三日之後趕迴到開封的,唿延瓚和柴宗訓趕迴宮的第一時間便能到了“禦書房”中先見種放。種放不必多說,除去吃飯睡覺之外,他能待的唯一的地方也隻有柴榮的“禦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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