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是不缺錢的,畢竟有一億勞動者支撐著,還有從古至今最發達的科技、手工藝,以及一大批“金融從業者”。


    一個僧侶的度牒都能被拿來炒作,而且是皇帝的宰相聯合起來炒作的朝代,錢是可以玩出花兒來的。


    別看蔡京被列入奸臣,也不要看曆史上對呂頤浩評價的刻薄跋扈,都是會玩錢的高手。


    更不要看曆史上的高俅整天隻知道蹴鞠,這廝房產一大堆。


    中華文明的古代曆史長河中,大宋朝的達官顯貴、富商豪強們,打仗是不行,玩商業他們說第二,古代王朝沒人敢說第一。


    趙寧站在龍椅旁,不說話,隻是看著下麵。


    朝堂上已經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顯然,這件事大家還是蠻關注的。


    “既然鄭卿提出來了,那諸位就說說看?”趙寧說道。


    吏部郎中韓誠出列說道:“陛下,這件事最大的問題是,突然買那麽多地,突然建那麽多房,萬一賣不出去,就是大問題了,它與改稻為桑、修官道尚且不一樣,改稻為桑向民間商人貸款,待桑樹或者桑葉成熟,可以賣錢,官道地方官府可以收取過關費,都有收入可以償還銀行。”


    “但若是建了房子,賣不出去,這筆虧空,恐怕沒人補得上,況且這筆虧空數額巨大,地價還在快速地漲。”


    “是啊!陛下,這裏麵還是有風險存在的。”鄭修年立刻接過話來。


    “銀行出現爛賬,到底是誰的責任呢?”


    大臣們又開始竊竊私語。


    “看來諸位還是很關注府城新政的嘛。”趙寧笑道,“諸位覺得鄭修年和韓誠說的如何?”


    “陛下,確實有這方麵的風險存在。”


    “陛下,這賣地修房卻也可行,然而萬事不可操之過急,當徐徐圖之。”汪博彥也站了出來。


    “陛下,能買得起房的畢竟還是少數。”刑部郎中林一飛也站了出來。


    立刻有更多的官員站出來了。


    “陛下,此政確實當暫緩,一處宅院動則上萬貫,哪裏有那麽多人能拿得出手那麽多錢,朝廷現在突然賣那麽多地,修建好了無人購買,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陛下!這件事必須得緩一緩!”


    “臣等請求陛下收迴成命!”


    “……”


    眾人紛紛跳出來,沒有五十人也有三十人。


    看來這件事確實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


    趙寧本來不想管這件事,這事實在是那些利益既得者的立場問題。


    大宋朝的房地產結構算是比較簡單的。


    畢竟大宋朝以前沒有銀行這個衙門,曆屆趙官家雖然也通過賣地充實國庫,但是畢竟是少數情況,不可能像21世紀那樣做成支柱產業。


    東京城的房價高的根本原因還是供需關係不匹配。


    就宣和年間,東京已經有一百三十幾萬人了。


    而大宋朝為了支持商業,是不做戶籍限製的,這導致大量的農村人口流入大城。


    不僅僅的東京城有一百多萬人,北京大名府也是黃河邊上出了名的百萬人口大城。


    人口極度密集,居住是剛需。


    於是四京之地都成了寸土寸金,大宋朝曾經有一個士大夫在他的《小畜集》中這樣寫道:重城之中,雙闕之下,尺地寸土,與金同價,非勳戚世家,居無隙地。


    不僅僅房價高,租房的價格也高。


    為此,早在真宗時代,就出台過限購政策,官員不允許購買第二套房產。


    然並卵。


    像高俅這種當朝太尉,鄭修年這種官二代,韓誠這種官三代,私底下想要多買一些房子,太容易了。


    當然,還有大大小小的勳戚。


    如當朝的諸多外戚,在東京城操辦產業,實如過江之鯽。


    房價在不同的大時代背景下的底層邏輯不同,但在之前的大宋朝,既不與國庫掛鉤,更不與銀行收入掛鉤,隻是單純的市場商品。


    既然是單純的市場商品,想要降價,尊重單純的市場規則“供需”即可。


    趙寧走下來,走到韓誠的麵前,他說道:“韓家在京師有八棟宅院,朕沒記錯吧?”


    韓誠愣了一下,連忙說道:“陛下,那都不是臣……”


    “你先不要否定,免得逼朕給你拿出實證,讓君臣都下不來台。”趙寧說道。


    韓誠立刻閉上嘴。


    韓誠是韓琦之孫,他的兒子就是鼎鼎大名的韓侂胄。


    韓誠的母親是神宗的第三女,齊國公主。


    這些人的官職不高,但是爵位顯赫,一個比一個有錢。


    “截止到去年,東京已經有近兩百萬人,去年就增加了十萬人。”趙官家說道,“諸位可知曉,許多人住在一個非常簡陋的小木屋的隔斷裏,就用這麽小一塊木板,隔出來,然後睡在裏麵,也僅僅隻是能誰一個人而已。”


    “陛下體恤百姓的仁德之心,臣等完全能夠理解。”林一飛說道,“然而,這在外城建房,實在過於危險,一是可能有土匪深夜搶劫,二是可能金軍再次兵臨城下,那住在外城的百姓豈不是……”


    “金人再兵臨城下?”趙寧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音量也提高了,“諸位認為金人還能再次來到朕的東京城下?”


    林一飛嚇了一大跳,趕緊閉嘴不言。


    “今年已經是靖康十年,朕抗金已經是第十個年頭,朕在北線砸了那麽多錢,你告訴朕金人還能在瀕臨東京城下?”趙寧盯著林一飛,“你是認為北線的將士都是吃幹飯的,還是認為這朝堂諸公都是碌碌無為的昏聵之輩?”


    “臣不敢!臣也是一時心急,關切民生,才說錯了話。”林一飛趕緊跪下來。


    “起來吧。”趙寧收迴剛才的怒火。


    誠如林一飛所言,之前一直不擴充新城,確實是擔心金軍真的長驅直入,那不是開玩笑的。


    想要擴充新城,必須保證國防的安全。


    將這個理由堵死了,趙寧繼續說道:“百姓無立足之地,士人無棲身之所,朕現在想要提供更多的住處,諸位不但不支持,還跟朕巧舌如簧地說起賣不出去?”


    “來,朕給諸位算一筆賬!”趙寧看著鄭修年,“你鄭家大宅價值60萬貫,相當於199800貫一畝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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