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頤浩的意思翻譯一下就是:成功了,你隨便吹牛逼,失敗者,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別吭聲。


    那些反對者都是狗屎,等老子成功了,他們要麽來巴結,要麽在背地裏酸。


    老子失敗了,無非被他們踩幾腳,好像我什麽事都不做,他們就不會踩我幾腳似的。


    既然是這樣的規則,那做事還前怕狼後怕虎作甚?


    先幹!


    “好!”趙寧也沒有再多問。


    他從來不覺得談了一兩次話,就能了解到什麽,或者改變什麽。


    那些執著於通過一兩次對話就能了解一個人,或者駕馭對方的人,是淺顯的。


    自以為是的雕蟲小技而已。


    “這個左相朕沒有找錯人,你好好辦,遇到什麽麻煩,跟朕說。”


    “臣必不負陛下重托。”呂頤浩表麵沉定,但心裏卻十分驚訝。


    來文德殿之前,他設想過無數可能發生的場景。


    但就是沒有想到,趙官家隻跟自己說了這麽幾句話,就定下來了。


    “你先下去準備一番,該提拔的人要提拔,要有自己用得順手的人,該製定的政策要製定,大膽去做!”


    “臣告退。”


    呂頤浩下去後,高俅才說道:“官家不擔心他任人唯親嗎?”


    “你高俅難道做到了大公無私?”


    “陛下恕罪,臣……”


    “你不必在朕麵前說這些無用的話,哪有人真的做到大公無私的,要做事,就必須有自己的人。”趙寧說道,“大公無私者,不可成大事也!”


    “陛下教誨得是。”


    次日,呂頤浩便走馬上任,進入了左仆射廳,取代了原來何栗的位置。


    他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張九成提報上來的《河東官道交鈔俸祿》的申報批複了,並且對這個申報做出了高度的肯定。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呂頤浩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力支持張九成的那份頗有爭議提案。


    這件事還在繼續發酵當中。


    時間飛逝,轉眼已經是正月二十五日。


    這一天,尚書右丞秦檜終於從遼東迴到了京師。


    秦檜剛過黃河,便有不少人去迎接他,為他接風洗塵。


    甚至有人痛哭流涕:秦相公,您終於迴來了!


    秦檜則一臉慈祥的模樣,安慰著大家。


    秦檜拒絕了一切宴請,也拒絕了一切公事的商議。


    這一年來,他對京師的了解僅限於一些信箋。


    那是極其有限的。


    秦檜不是一個輕佻之人,京師發生了許多變化,他需要有人跟他詳細地陳述目前的局勢。


    傍晚時分,秦檜抵達家中。


    王氏早已在門口等候著他,見到自己的夫君迴來,王氏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終於迴來了。”


    “良人可還好?”


    “沒有你,一切都不好。”


    “這一年,辛苦你了。”


    “快裏麵請吧。”


    王氏命人準備了秦檜最喜歡的糕點和茶,還有酒。


    秦檜先說了一些在遼東和高麗的趣事,夫妻二人聊得很開心。


    “良人,我離開的這一年多,京師都發生了什麽?”


    “也沒發生什麽,就是張俊被罷官,何栗被罷相。”王氏歎了口氣,“呂頤浩現在是左相,朝廷已經開始修官道,錢喻清風生水起,嶽飛成為大街小巷談論的英雄。”


    王氏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在說:我們被冷落了。


    秦檜卻神色淡然地說道:“不必灰心,我這不是迴來了嗎?”


    “我一直在想,官家為何要讓你去遼東,去高麗,莫非官家是有意疏遠你?”


    “也不是,遼東的局勢確實十分複雜,你以為官家對韓世忠真的放心嗎?”秦檜說道,“你對帝王的心思所知甚少,不要看皇帝陛下對你說了什麽,要想那些他沒說的。”


    “你的意思是,陛下對韓世忠有疑心?”


    “有些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秦檜笑道,“我能幫陛下解決其他人無法解決的事情,你認為陛下因何而冷落我?”


    “呂頤浩他們也入朝了,錢喻清頗得聖寵,嶽飛更是有入軍政院之勢。”


    “呂頤浩為人跋扈,錢喻清是外戚,嶽飛是武夫,他們各有各自的優點,但他們能幫官家解決新農政嗎,能幫官家解決改稻為桑嗎,能幫官家去私下弄掉各種新政的反對派嗎?他們有這個實力嗎?”


    “那……”


    “我知道無數人在盯著我這個位置,我也知道官家防著我,那又如何?”秦檜說得輕描淡寫,“難道你認為,君臣之間靠的是純真的友誼在一起?”


    王氏無話可說。


    “隻要我還有用,官家就不會動我,因為我做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來。”


    “萬一哪一天不需要你了?”


    “你是說萬一哪一天天下太平了?”


    “也不無可能。”


    秦檜大聲笑起來:“你坐在家裏,隨時隨地都認為天下是太平的,但如果你去朝堂上,你就能切身感受到,你死我活的鬥爭,每一刻都存在,永遠都有人反對。”


    “那你打算怎麽做?”


    “我明日一大早入宮,去陛見。”


    正月二十六日一大早,趙寧接到了兩份重要的情報。


    一份是來自遼東,目前的局勢暫時在可控範圍內。


    隻要在可控範圍內,趙寧就覺得隻要加資源,就能慢慢穩定局勢。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一份自然是從大理國送來的急報。


    是張邦昌送來的。


    這才是趙寧目前最關注的。


    大理國打下來,那是立刻馬上就能看到收益的。


    看到張邦昌的信,高氏公然對抗大宋,趙寧不但不生氣,反而偷偷笑起來。


    “官家,秦相公來了。”


    “哦,快讓他進來。”


    不多時,秦檜進來了。


    趙寧一臉激動的樣子走過去,握住秦檜的手,說道:“讓朕好好看看,朕的秦相公,瘦了!”


    “能為陛下分憂,臣再苦再累,心裏也是開心的。”


    “這一年多,辛苦你了。”趙寧歎了口氣,“朕無時無刻不掛念著你啊!”


    “臣也日夜思念著陛下,一想到陛下國事煩憂,臣不能在身邊為陛下分憂,臣這心裏就如同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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