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鐸出身北地韓家,韓家乃是一百多年傳承的漢人家族,自然不會跟孫傅一般見識。


    但是我們的孫傅同學顯然還不解恨,踹完韓鐸後,立刻跑去要見夏主李乾順。


    李乾順一聽是孫傅來了,連忙稱病表示不太方便。


    畢竟人要臉樹要皮,李乾順前些日還跟孫傅說兩國交好,轉眼就尼瑪發兵了。


    結果孫傅在王宮門口,放聲大罵李乾順卑鄙無恥不要臉不要皮生孩子沒屁眼全家吃菜沒鹽……


    總之,該用的詞都用了。


    神奇的是,王宮的護衛,就這樣看著這位宋使在這裏大放厥詞,並不阻攔,甚至連動都不動一下。


    一是護衛聽不懂孫傅的語言,二是他們也接到了命令,不要為難宋使。


    李乾順:這老流氓要發瘋就讓他發去吧,反正丟的是大宋的臉。


    十一月初十,一份完整的軍報放在了劉錡的桌案上。


    這份軍報既有捷報,也有喪報。


    捷報是擊潰了圍困威戎寨的十萬西夏大軍,殺敵四萬,俘虜一萬人。


    還有五萬人在混亂中潰散逃走。


    喪報是劉錫部的一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得知自己的兄長劉錫戰死,劉錡心中悲痛萬分。


    這時,下麵的人進來說道:“劉帥,王總參軍迴來了。”


    “王甫?”


    “是的。”


    “快帶進來!”


    王甫走進來,和剛出征的時候判若兩人。


    他全身是血,蓬頭垢麵,麵色蒼白,頹然憔悴。


    他是被人攙扶進來的,似乎所有的力氣都已經用完了。


    劉錡讓人給他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我……我有罪……”王甫幹涸的眼角似乎又滲出了一滴眼淚,但麵部卻扭曲地笑了起來,“劉帥,我有罪……”


    劉錡也沒有急著詢問,而是讓人去煮了熱茶給王甫,過了好一會兒,王甫的情緒似乎慢慢恢複了一些。


    他麻木地述說著前些天威戎寨之戰。


    當他說到被西夏人的騎兵突擊,全軍被從後麵分割,引起大恐慌的時候,表情再一次扭曲了起來。


    然後,他跪在地上,開始大喊:“我有罪!我有罪!”


    外麵的人都隱約能聽到他那絕望的聲音。


    “帶他下去,請一個郎中照顧他,通知軍督司,問完話後,送迴京城吧。”


    “是!”


    人出去後,劉錡的平靜之下,心頭也湧起一股悲傷。


    目前還不能確定到底戰死了多少人,說是全軍覆沒,應該還會有些人逃散了。


    而劉錫之死,已經確定無疑。


    很快,他召集了經略司的諸多官員和武將一起商討。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劉錫要為這次兵敗負責。


    作為懲罰,劉錡撤掉了劉錫的職位和俸祿。


    至於劉錫之前的軍功榮耀,那不在劉錡的權責範圍內,而是歸軍督司這條線主管。


    隨後,劉錡在向趙官家寫捷報和喪報的時候,將威戎寨兵敗的主責,攔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認為雖然是劉錫急功近利,驕兵必敗,但同時也是自己用人不當,自己這個主帥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


    向趙官家寫奏劄的同時,也給長安的張浚寫了一份,並且請示了下一步的指示。


    十一月十一日,高麗,西京。


    妙清剛召集西京所有名門望族商議完接下來高麗國的國策。


    他們認為,金富軾的潰敗,意識著開京貴族對高麗國權力掌控的全麵瓦解。


    高麗國主王楷需要新的輔佐者。


    而妙清顯然十分樂意站出來,成為王楷的宰府大臣。


    甚至連為王楷遷都西京的計劃都商議好了。


    這時,下麵的人進來說道:“外麵有人自稱是金國使者,想要求見您。”


    “金國使者?”妙清愣了一下,看著一邊的柳旵和趙匡。


    “最好是見一見。”柳旵說道,“金國是金富軾的靠山,現在金富軾兵敗,金國未必得到了消息,但我們卻可以了解金人的想法。”


    妙清點了點頭。


    不多時,金使時漸進來了。


    時漸表現得很傲慢,他沒有行禮,而是直言不諱地說道:“聽聞貴國被宋國征伐?”


    “敢問閣下是?”


    “我乃大金知樞密院事時立愛之子時漸。”


    他一報名字,眾人立刻有些詫異。


    時立愛在遼國時期便頗有名望,後來伐宋有功,逐漸受到重用,去年升任知樞密院事,協助統管軍政事務。


    “不知閣下前來有何要事?”


    “我方才問了,聽聞貴國被宋國征伐?”


    妙清說道:“我朝奸臣欺上瞞下,天朝王師前來撥亂反正,算不得征伐。”


    “此言非也。”時漸說道,“貴國已經臣屬於我大金,便是我大金之附屬國,如今貴國被宋國征討,便是破壞了大金與貴國之間定下來的禮製,作為宗主國,大金自然要詢問,爾等也有必要如實說來。”


    柳旵說道:“金富軾戕害大宋使者,顛倒黑白,倒行逆施,莫非是你金國唆使?”


    “休得亂言!”時漸冷哼道。


    “敢問我哪句說錯了?”


    時漸卻不迴答他,而是說道:“宋國發了多少人馬,你們可知?”


    “這個問題我們沒必要迴答。”


    時漸又說道:“不迴答也可以,大金天兵十萬此時此刻便在鴨綠江畔,隨時準備南下,爾等速速召集人馬,追隨我王師南下,協助金富軾撥亂反正!”


    “金富軾?”柳旵大笑起來,“哈哈哈,閣下難道還不知?”


    “不知什麽?”


    “金富軾已經於上個月兵敗被俘虜!”


    時漸神色大驚,立刻嚴厲說道:“宋人焉敢違逆我大金皇帝陛下的旨意,擅自對高麗動武!”


    他站起來,看著在場的人,說道:“不久之後,我大金天兵必南下,匡正禮製!”


    說完,他便離去了。


    柳旵說道:“要不要留下此人?”


    “留下此人金國就有十足的借口大軍南下了。”


    “反正是要南下的。”


    “萬一隻是恐嚇呢?”


    柳旵不再多言。


    就在時漸離開西京的時候,駐紮在鴨綠江畔的金軍主將完顏拔離速也接到了來自高麗南方的確切的情報。


    他震驚於高麗大軍的不堪一擊,同時立刻寫信給遼陽,請求進一步的指示。


    局勢的變化顯然超出的金人的預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迴到宋朝當暴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畫淩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畫淩煙並收藏迴到宋朝當暴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