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捷的西夏統帥往利容安還在營帳內摟著兩個女人唿唿大睡,此時也被城外傳來的聲音給吵醒了。


    他本來打算發脾氣的,但外麵衝進來的親信驚恐地喊道:“將軍,宋軍襲營!”


    “什麽!”往利容安瞬間完全沒有睡意了,他跳起來,驚醒了左右兩個女人。


    他自己豎起耳朵聽起來,一聽就知道是騎兵的聲音。


    往利容安快速穿好衣服,跑出去大聲吼道:“全軍集結!全軍集合!”


    城北西夏人的號角聲快速響起,一個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西夏兵在軍官的命令下開始披甲。


    但這鎧甲可不是套一下就可以了的,披甲是一個相對繁瑣的事情。


    而且城北西夏人昨日戰死者有大幾千,雖說勝了,可自己實力也大損。


    眼下宋軍已經一路勢如破竹般碾壓過來。


    從高空俯瞰下去,在晨光中的映照下,流動著耀眼的金屬光澤,似一柄馳騁在雪地中的驚天劍芒。


    犁庭掃穴般撕碎城西的西夏軍後,快速繞道轉向城北。


    兵鋒直指城北!


    那震耳欲聾般的聲音,驚得城北西夏人神色慘然。


    當他們看到一大片鐵甲騎兵在騰騰的雪霧中,手持鈍器,全身浴血,朝自己衝來的時候,變得更加手忙腳亂,連披甲都不會了。


    很快,那驚濤駭浪便衝擊了忙著披甲的西夏軍。


    隻見瞬間一堆堆血肉之軀像被收割的稻草一樣栽倒下去,一排接著一排。


    人群被平推!


    戰馬的嘶鳴的人的慘叫聲,還有兵器砸、砍在人身上的聲音混在一起,交織成一副充滿狂暴氣息的畫麵。


    不多時,城北的西夏軍開始潰散。


    打了勝仗,還在驕傲的往利容安見到這樣的場景,氣得上躥下跳。


    憤怒之餘,他想要逃走,但顯然為時已晚。


    他的親衛軍被殺死,自己的戰馬被扔過來的一個流星錘砸中,痛苦地歪倒在地上。


    他本人狠狠摔在地上,被壓在馬下麵,下半身直接被壓碎了。


    還來不及慘叫,隻見迎麵衝來的一個宋軍,手持著一根狼牙棒,朝他的腦袋抽來。


    一瞬間,他的腦袋像六月熟透的西瓜一樣爆碎開,腦漿順著狼牙棒揮舞的方向飛濺了大一片。


    殺戮一直持續到下午。


    位於西城的西夏主營屍橫遍野。


    有很多人是被宋軍殺死的,但也有很多人是在驚恐地逃竄中衝撞自己的人,甚至被自己人撞暈在地上,又被鐵蹄踩踏死的。


    城北的西夏人,無論是他們的正規軍,還是征調過來的軍民,都死了一大片,比昨天死的還要多。


    倒是城南的西夏人,在驚恐中沒有反抗,而是如同驚弓之鳥,趕緊逃跑。


    直到夕陽垂下的時候,才慢慢恢複平靜。


    城南和城北的雪地,已經變成一張張巨大的紅色地毯。


    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威戎寨外徹底變成了地獄。


    北城外,被堆積如山的宋軍人頭,目光灰暗,但似乎在注視著前麵的一切。


    一隊隊天武軍騎兵從遠處迴來,在城門外集結。


    旗幟還在飄揚,那是勝利的旗幟。


    衝殺了一天,不僅僅戰馬累了,連人也壓榨幹淨了全身的每一絲力氣。


    很多人迴來後,動作疆域地翻身下來,站立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甚至直接從馬上墜落下來。


    城內的軍民已經打開城門,在外麵迎接這支援軍。


    他們連忙過去,將倒在雪地裏的士兵們攙扶起來,開始為他們卸甲。


    鮮血凝固在鎧甲上,甲胄與體內的汗水也凍結在了一起,甚至連裏麵的衣服也已經凍結。


    頭盔先被摘下來,是一個又一個年僅十七八歲的稚嫩麵孔。


    有的人還在微弱地唿吸著,有的人累得直接睡著了。


    當軍民們幫他們小心翼翼又艱難地脫下那身笨重的鎧甲的時候,裏麵的皮膚已經被凍紅、凍傷。


    “快,趕緊帶他們進城,生火堆,煮熱水,通知下去,把食物全部拿出來!”


    “是!”


    人群快速行動起來。


    災難讓人們空前的團結。


    不多時,劉銳也迴來了,他原本是鐵骨朵已經廢掉,不知哪裏去了,手裏斧頭的斧韌翻卷過來,沾滿了骨渣。


    他們被軍民們迎進威戎寨。


    天色慢慢暗下來,北城門和西城門外都有城內的軍民生火堆、站崗,城樓的防守也沒有鬆懈下來。


    跟著火光的方向,更多追殺西夏人的騎兵陸陸續續迴來。


    他們被攙扶進城。


    今晚,城內所有人都沒有睡覺,到處都點上火光,照亮了周圍。


    城北外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在城外結冰的地麵挖坑。


    有的人從那堆人頭中看到自己兒子的人頭,當場哭暈過去,還有的看見了自己丈夫的,泣不成聲。


    站在一邊,正在記錄死者的一個文職人員見到這一幕,沉默下來。


    戰爭給邊境的百姓帶來了無盡的苦難,讓許多孩子還來不及體會到父愛,也讓許多家庭失去了支柱。


    到了半夜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被安放下去。


    而此時,最後一支隊伍迴來了。


    他們抓住了李仁禮。


    原本是準備將李仁禮暫時扣押下來,然後帶迴銀州由劉錡親自發落。


    不知是誰,將李仁禮拖到了北城門外,大聲喊道:“鄉親們!這就是西賊的首領,就是他們圍攻我們,殺了我們的親人!”


    但這個消息立刻傳開,激動的人群一起圍過來。


    “我是大夏國舒王,我要求見宋軍統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講!”


    李仁禮驚恐的聲音在深夜的城外迴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恐懼。


    他看著那些憤怒的人群,全身都在發抖。


    突然,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石頭砸來,砸在李仁禮的頭上,頓時砸得他額頭流血。


    然後一個人衝過來,一斧頭砍在了李仁禮的腳踝上,砍進去一半。


    李仁禮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麵目發脹,眼中布滿血絲,被捆綁住的身體想要掙紮,卻無法掙紮。


    那個人舉起斧頭再次砍了一下,然後再拿起來,鮮血在斧刃上飛舞。


    直到第三下,李仁禮的左腳被砍了下來。


    接下來,憤怒的人群圍過來。


    李仁禮最後被捶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李仁禮雖然死了,但是他發出去的捷報,卻快速傳到幾十裏之外的石州,然後連夜發往興慶府。


    十一月十二日,天剛剛亮,興慶府的夏主李乾順就被叫醒。


    李乾順興奮地看完這份捷報:“朕沒想到能殲滅近萬宋軍!傳朕命令,立刻調動夏州全部東進支援石州,圍困銀州!隨時做好跟宋國談判索要銀州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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