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日傍晚,陣陣寒風掃過東京城街頭。


    走在大街上的人們已經穿上厚厚的衣服。


    一個小哥正提著精致的盒子,走進了樊樓,這份香噴噴的晚餐,送到了三樓張思君的房間。


    外麵在大宋朝的東京城已經流行了許多年,這倒是並不稀奇。


    張思君正在享受她的晚餐的時候,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陣聲音:“捷報!捷報!王師在高麗打破高麗三十萬叛軍!活捉叛軍首領!”


    那傳令兵的聲音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此時,蔡懋正好結束了今天一天的辦公,他在宮門口看到準備迴家的趙鼎,急忙走過去。


    “趙相公。”


    “蔡相公。”


    “趙相公,關於高麗戰事,您還是要慎重一些,這可能牽涉到西北邊防,以及河北邊防,若是持續太久,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沒有考慮過。”趙鼎說道,“但是王太尉已經把話說得清楚了,高麗之戰,關乎到複州存亡,高麗用實際行動做出了表態,他們站在金人那一邊,如果不將高麗國內的反宋勢力連根拔除,後果才不堪設想。”


    蔡懋說道:“若是西夏人現在發一路重兵前去銀州,陝西打不打?”


    “西夏人在榷場賺了不少錢,發兵的幾率不大。”


    “但若是金國此時在其中挑唆呢?”


    “那便想辦法拖著,派人談判。”


    “但若西夏人抓準機會,想要奪迴銀州呢?”蔡懋連續地質問,“若是西夏人一旦動手,西北大戰重燃,我朝東線又在跟高麗打,金人會作何舉動?”


    趙鼎臉上露出一絲不太明顯的痛苦,但他的情緒一直都非常穩定,他說道:“再等等吧,再給高麗一點時間,所需要投入的未必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多。”


    “不能再等了,高麗必然將我大宋拖進戰爭的深坑,想想隋煬帝楊廣……”


    他話音剛落,那傳令兵忽然朝皇宮門口奔來:“捷報!王師在高麗擊潰三十萬叛軍,捉拿叛臣金富軾,迎王楷迴開京!”


    蔡懋:“……”


    趙鼎也愣在那裏,他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人呆呆看著傳令兵一路衝進宮裏。


    蔡懋說道:“他剛才說捷報?”


    趙鼎說道:“是的。”


    “擊潰了三十萬高麗叛軍?”


    “是這麽說的。”


    蔡懋又說道:“還捉拿住了金富軾?”


    趙鼎說道:“韓世忠應該是不敢謊報軍情的,再說秦檜也在高麗。”


    “趙相公,麻煩扶我一下,我有些暈。”


    消息很快送到了文德殿。


    趙寧正準備去找錢槿姝吃晚飯,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馬上將宰執們叫了迴來。


    趙寧說道:“之前是不是給邊境各鎮的經略使發了王師東征高麗,穩成戍邊的敕令?”


    “是有這件事,是為了不讓邊帥們隨意擴大戰事。”


    趙官家又問道:“此次征討高麗花費多少?”


    張叔夜說道:“應該不超過五十萬貫。”


    “立刻將穩成戍邊的敕令解除,如若有敵人犯邊,該怎麽打就怎麽打。”


    “是,臣這就去發函。”


    何栗說道:“宋夏和宋金都有大量榷場貿易,西夏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挑事,金國也不會。”


    “但願不會,但如果要挑事,朕也絕不忍著!”


    十月二十五日,長安城,陝西總製置司。


    張浚接到了銀州發過來的最新的軍報。


    許多事情隻需要算一筆賬就知道不能隨便去做了,因為風險太大,大到不是某一個人能承擔的。


    靖康二年,張浚在陝西搞事情,把西軍全部送到長安城外跟金人打了一場大戰。


    那是因為大宋朝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孤注一擲。


    但人不能總是孤注一擲。


    大多數的孤注一擲都會死得很慘。


    靖康七年,大宋朝內部的諸多局勢都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新政派花費極大的心血推行新政,軍政方麵也做了很多改製。


    趙官家有自己的滅夏戰略計劃。


    如果現在還冒險在如此特殊時期與西夏開戰,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好在劉錡還算穩成,雙方在威戎寨對峙。


    呂祉第一個說道:“西夏人找的借口實在是有些侮辱我們在座各位的智力了。”


    其他人都跟著笑了出來,氣氛似乎也還算輕鬆。


    “西夏人這兩年在橫山準備甲胄,召集軍民,狼子野心。”劉子羽說道,“宋夏之戰隻是時間問題,但是偏偏在此時,諸位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金國挑唆?”


    “沒錯,就是金人在背後挑唆的,想要使我大宋雙線作戰,大大消耗我大宋軍力,一旦得逞,金軍必然再次大規模南下!”


    “金賊亡我之心不死啊!”呂祉說道。


    張浚說道:“咱們說迴正題,目前探明的消息,西夏人集結了近十萬大軍,看來準備充分,諸位覺得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


    呂祉說道:“既然西夏人已經知曉我朝東線用兵了,必然會擴大戰爭規模,但是隻發兵圍困威戎寨,一直不動手,顯然西夏內部極其保守,他們有自己的忌憚。”


    頓了一下,呂祉說道:“他們的目的隻是銀州,如果我沒有猜錯,接下來西夏人還會增兵,不斷給我們施壓,讓我們把銀州還給他們。”


    “既然是威懾,我們也不會輕易露出馬腳。”劉子羽說道,“不過我始終還是那個疑問,如果我們真的和西夏人交戰,會發生什麽?”


    “朝堂諸公會極力反對!”一直不說話的永興軍路經略使範致虛說道,“兩線大規模作戰,立刻演變成北方全麵作戰,因為一旦宋夏大規模戰爭爆發,金國必然也會趁機動手,這件事最好不要發生,否則我們都難辭其咎!”


    劉子羽看著張浚:“這個問題還真是有些棘手。”


    張浚說道:“即便我們想發兵也不可能,朝廷已經明確來信,關鍵時期,要穩住西北局勢,不能貿然行動。”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人走了進來:“報!京師傳來急報!”


    張浚接過來,眾人都好奇,這個時候東京能傳什麽急報?


    張浚看完後,愣了一下:“高麗的亂臣賊子已經平定了,穩成戍邊解除!”


    範致虛連忙說道:“快!快發信給劉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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