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買到了!


    十萬畝!


    尚未付全款,定金給了五萬貫。


    這裏麵錢的問題,自然是高俅想的辦法。


    這是一份詳細的匯報,裏麵有買田地全部過程。


    壽春的接頭人叫王叔洵,是王仲衡的親弟弟!


    最重要的是,這裏麵有王仲衡間接參與。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裏麵陳述了這麽多田是從何處來的。


    從何處來?


    這是一條產業鏈了!


    大宋不抑製土地兼並,有錢可以自由買賣土地。


    淮南西路有田產超過五千萬畝,是京畿路到近五倍!


    其中一大半田在大地主手裏,有人想要出高價,自然是有人願意賣。


    但這裏麵恐怕還不是普通的買賣這麽簡單。


    裏麵有多少是強並的普通百姓的田?


    而且按照傳統買賣規矩,外馬來了,一般會捅幾刀,那十萬畝田,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好田,多少是旱田?


    誰在乎呢?


    錢都擺在麵前了,五萬貫的定金啊!


    是個人看見了,都會立刻給辦理出來。


    趙寧說道:“先抓人,趕緊把人抓起來,帶到京師,快去!”


    “是!臣這就去安排!”


    高俅轉身就走。


    好不容易得知了關鍵人物,若是晚一步,被人察覺到,人可能會跑,也可能會死。


    皇城司立刻快馬加鞭。


    一般情況下,從淮西到東京,十天,走得慢半個月。


    皇城司有個好處,能隨時得到皇帝的金牌,使用急腳遞。


    從東京到淮西,急腳遞兩天可以到。


    二月初一一大早,高俅又跑了一趟皇宮。


    淮西來的緊急情報。


    “什麽!戶部主事在壽春被人打了!”即便是在殿外,都能聽到裏麵皇帝暴怒的聲音。


    高俅嚇了一大跳,喉嚨有些發幹,額頭開始冒汗。


    每次趙官家發火,高俅都感覺雙腿發顫,哪怕事情不是他幹的。


    被打的戶部主事就是在壽春查賬的執行人,稅收和田一條條核對的。


    這明顯是把那邊的人逼急了。


    ”還有一個主事在廬州,被……被……”


    “被什麽?”


    高俅縮了縮腦袋,小聲嘀咕道:“在測量田的時候,被人殺了,當街打死的。”


    “反了!反了!人呢?抓起來了嗎?”


    “當地官府正在抓捕。”


    趙寧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感覺到了淮西那些舊勢力的頑固反抗。


    “此事交給刑部去處理,皇城司密切監視,不要暴露行蹤。”


    “是。”


    趙寧立刻將秦檜召來,讓他去查辦此事。


    下午,壽春府。


    通判王仲衡也得知了調過去的戶部主事在廬州被人打死的消息。


    王仲衡聽後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哪頭蠢豬幹的!”


    壽州打傷戶部官員的事,已經他讓三天沒有睡著覺了。


    翁彥國一離開壽春府,壽春府各個勢力頓時像脫韁野馬一樣,之前壓抑已久的情緒開始爆發。


    連朝廷派下來的人都敢打!


    完了!


    王仲衡察覺到不妙,陛下該不會是故意將翁彥國調去京師的吧?


    王仲衡一個判官,他感覺自己壓不住局麵了。


    壽春府知府周才就是個打醬油的,他根本不管事,壽春府其他官員,一個比一個閑。


    閑著睡女人,閑著吟詩作對,閑著到處亂逛。


    王仲衡趕緊埋頭開始寫信,寫完後手都在抖:“快!快傳消息到京師,親手交給翁漕!”


    信剛送出去,王仲衡頂著黑眼圈,想著去休息片刻,畢竟這失眠太痛苦了。


    結果信前腳送出去,後腳又有人來傳報:“王通判!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本來就神經衰弱的王仲衡嚇得跳了起來:“何事大驚小怪!”


    “王叔洵王公被人抓走了!”


    “什麽!誰這麽大膽子敢在壽春府亂抓人!”


    本來就心驚膽顫的王仲衡頓時暴怒。


    看來人還是要保證充足睡眠,不然容易情緒失控。


    他剛發完脾氣,外麵又有一衙差跑進來:“王通判,不好了,外麵有人闖進來了!”


    王仲衡感覺今天世界瘋了。


    都失控了!


    “何人敢闖衙門,抓起來!”


    他話音剛落,外麵已經傳來叫喊聲,衙差們紛紛避讓。


    李複帶著人走了進來。


    去年去滄州把杜充砍了,李複升了職,現在是都知了,正六品。


    排他來,說明高俅是非常重視這一次拿人的。


    畢竟如果有半點閃失,趙官家可能會大發雷霆。


    李複帶著人走了進來,門口有人敢阻攔他,被旁邊的皇城司班直擋住。


    “王通判?”


    王仲衡抬起頭來:“你們是?”


    “皇城司。”李複拿出令牌,“請跟我們進京一趟。”


    二月初三傍晚,王仲衡、王叔洵被帶到京師,這是騎著急腳遞連夜趕路抵達京師的。


    到目前為止,京師的官員都還不知道壽春通判被捉拿到了京師,更不知道壽春發生了什麽。


    畢竟戶部主事被打的消息,還在傳過來的路上。


    王仲衡和王叔洵被連夜帶到了皇城司監獄裏。


    趙寧到的時候,王仲衡和王叔洵已經被審問過一遍了。


    兩個人都被打得遍體鱗傷。


    起初還不承認,直到高俅告知了他們買田一事,白紙黑字在這裏,兩人才猛然醒悟。


    趙寧走進監獄,王仲衡立刻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陛下!臣說被逼迫的!臣說被逼迫的!”


    趙寧坐下來,高俅將審問的文書呈遞過來,趙寧仔仔細細看完。


    火光下,趙官家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都是翁彥國逼迫你的?”


    “是是!都是他逼迫我的!”


    “空口無憑。”


    “臣的賬目!臣有賬目!”


    “草民也有!”一邊的王叔洵也跟著喊道。


    “廬州知州王敬是怎麽死的?”


    “王敬一家都被人綁了起來,是廬州當地一形勢大戶派人幹的,名字叫……名字叫朱昌貴,是廬州的一個大戶,他是翁彥國的人,翁彥國威脅他,讓他自殺,不讓就殺他全家,戶部主事死在廬州,也是那個人幹的,他家裏有良田無數,從未交稅,也未入田籍!”


    “壽州打傷戶部的人叫王常根,也是翁彥國的人,臣隻是被翁彥國逼迫的。”


    “那些田,那些田大多數是從中小戶手中強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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