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眯了眯眼睛,心想:難道這種程度的詢問還是太過簡單了嗎?


    好像弟弟根本沒有一點男女私情的樣子。


    難不成是花花錯付了?還是薑軍的心還沒有開花?


    這會兒她已經忍不住替花枝鬱悶了。


    也不知道花枝這麽聰明的人,要用多久才能讓她的這個寶貝弟弟思春了。


    何山海這會兒穿著圍裙把做好的菜端到了院子裏的小桌上。


    喊道:“晚飯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薑綰問道:“今天不用去那邊吃嗎?”


    何山海迴答說:“那邊已經吃完了。”


    “半夏晚上要出一個夜診。”


    “村西頭的夏家姑娘這兩天要生了,估摸著就是今晚。”


    “李半夏吃完飯早早去那邊蹲著了。”


    “我從她那兒剛迴來,索性就在屋子裏自己做點東西。”


    “咱們就不過去吃了。”


    薑綰答應了一聲,也幫忙撿碗筷。


    然後三個人圍在一起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薑綰還想著宋遠山的事。


    她明顯心不在焉的神情被何山海看在眼裏。


    何山海敲了敲桌子提醒說道:“安靜吃飯,別亂想。”


    “趕緊吃,吃完以後咱們再商量。”


    薑綰哦了一聲,加緊吃飯的速度。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後,三人坐在了院子裏。


    薑軍的腦子一根筋,讓他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肯定不行。


    所以他即便是坐在這裏也是個擺設,不參與談論討論的。


    薑綰將今天發生的事兒跟何山海說了。


    說到最後時她琢磨了一下補充道:“我有一個想法:如果咱們讓李勝地和宋遠山兩個人掐起來,是不是能收漁翁之利?”


    “這樣我就沒有必要一定要從林瑤那邊入手了。”


    “至於說林瑤和林婉如之間到底是啥關係,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撇開了宋遠山的事不談,她們兩個就算願意共侍一夫,那也是她們自己的事兒,她懶得去管。”


    何山海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個法子不錯,咱們不需要再動手。”


    “事實上我的兄弟這兩天也收集了宋遠山不少違法的證據。”


    “但這些證據就算爆了雷,他也頂多是被約談或者是罰款就算了。”


    “根本不會坐牢。”


    “如果真的是殺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隻是李勝天若是死了,好像已經沒有家眷出來控告這事兒,要怎麽樣才能把這件事情爆出來?”


    薑綰輕笑一聲迴答:“那有什麽關係?”


    “李勝地被抓了,隻要他關在監牢裏,為了坦白從寬,不會把牢底坐穿,就一定會咬出宋遠山的。”


    “不過在此之前,這個證據必須要落在我們手裏,絕對不能讓林瑤和劉金鳳拿到。”


    何山海眯了眯眼睛說道:“這點我讚同。”


    “問題是我現在也沒什麽人可以派。”


    “隻有我們兩個加上一個薑軍,有些捉襟見肘啊。”


    何山海的兄弟不少,但大多是一起賺錢的。


    讓他們去做這樣的事,他心裏也不放心。


    最重要的是:他也沒覺得身邊有啥機靈的能夠靠得住的兄弟,所以才很為難,無人可用。


    薑綰撇了撇嘴說道:“何必要我們出手。”


    “不是還有一個李興海三爺嗎?這事兒和他可是有直接的關係。”


    “為什麽三爺現在忌憚宋遠山,還不是因為當年他害死李勝天的事兒讓宋遠山看見了。”


    “他怕宋遠山把他給舉報了!”


    “但若是他知道當初害死李勝天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宋遠山的話,你覺得他會怎麽樣?”


    何山海一拍巴掌讚許道:“對。”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


    “咱根本啥也不用做,把這事和三爺說了,然後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去。”


    “不管最後誰咬了誰,咱們都能坐收漁翁之利。”


    “在此之前隻要防備宋遠山坑害我們就行。”


    薑綰點了點頭,但也補充說道:“不過為了能讓宋遠山徹底的下線,必須得想辦法收集他別的證據。”


    “證據越多就越好。”


    “要是能坐實了他偷稅漏稅,殺人放火,逼良為娼這些罪名,那他就妥妥的要挨槍子。”


    “甚至都不用等到秋後問斬,得立即執行的那種。”


    何山海聞言咯咯笑了起來。


    “哪有那樣的刑罰?”


    “不管是哪一種都要到最高院審核的。”


    “你這麽一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反正就是想辦法將這案情全部落實,然後讓他趁早下線,免得他再蹦躂。”


    薑綰頷首答應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商量好對策後再做就簡單了。


    何山海出頭去找三爺。


    三爺秘密出來的,身邊隻帶著一個最信得過的手下。


    薑綰將這些事如實告訴了三爺。


    當三爺聽說當年害死李勝天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宋遠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了。


    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甚至椅子翻倒,桌子上的水杯被帶撒都沒有理睬。


    他瞪圓了眼睛看著薑綰問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來糊弄我的吧?”


    薑綰笑吟吟地說:“當然不是。”


    “你可以去查。”


    “聽說他們村子裏很多人都知道這事兒。”


    “當年一起埋了李勝天的人大概心裏都有數,不過是秘而不宣。”


    “但這事的關鍵證據還是在李勝地那裏。”


    隨後她又將劉金鳳的事告訴了三爺。


    這些都說完後,三爺沉默不語。


    薑綰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推三爺一下,再幫他一把。


    便又補充說道:“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消息。”


    “他們都覺得能夠製服宋遠山的,就隻有李勝天此時手裏抓著的那一塊寫著他名字的衣角。”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圓珠筆寫出來的字很有可能已經淡化了。”


    “那布料可能根本看不清楚上麵的名字是誰。”


    “而且通過這一點也沒辦法給宋遠山定罪的。”


    “但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開棺驗屍。”


    “雖說人已經死了,這麽多年過去,也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可現在法醫的手段還是比較高明的,你可以申請開棺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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