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偷饅頭,這種事讓人啼笑皆非。


    公安同誌覺得偷個饅頭算是小事兒,估計也是現場有什麽誤會。


    八成是喬連成順手拿錯了,才會被人誤會的!


    所以也沒打算記錄在案,或者做些別的什麽!


    這種事兒實在是太小,真的是可記可不記,要是記上了就是一個汙點,可若是高抬貴手不記也就算了。


    偏偏看到這檔案的那位同誌是個大嘴巴。


    他把這事兒丟在一邊,沒打算記在檔案裏。


    但又覺得好玩,吃飯的時候便和同事說了。


    他是當成了笑話說的。


    他說:“喬家村那個當兵去的,聽說做軍官的那個在火車上偷饅頭,被乘警給抓了,你說搞笑不搞笑。”


    這事兒任誰聽了都是啼笑皆非,第一反應就是搞笑!


    他說完,飯堂裏眾人都忍不住的震驚:


    “不是吧,都已經當軍官了,而且還是挺大一官兒,怎麽還會在火車上偷饅頭?”


    “他到哪裏混不來一口吃的呀?”


    “誰說不是呢?這個軍官當的真是白瞎了!”


    “會不會是搞錯了?”


    “不知道,不過這種事也不算什麽大事,錯不錯的,誰還能去複查!”


    謠傳這東西往往就是這樣,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


    開始的時候隻是把這事兒當成笑話來說,到了第2天時,幾乎整個派出所的人都聽說此事了。


    派出所的副所長去市局開會,他帶著司機過去的。


    司機也是派出所裏的一個八卦分子,到了那邊後,就把這事傳到了市局那邊。


    市局派出所的人很快便知道此事,隻不過傳著傳著就從偷了一個饅頭變成偷了錢包。


    這饅頭和錢包兩字兒其實也不算諧音。


    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到最後謠傳的版本是:“去當兵的喬連成已經做軍官了,居然還在火車上偷錢包,結果被派出所乘警逮了一個正著。”


    “那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苦苦哀求乘警別給上報了!”


    此事傳到了市局那邊,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市局自然是有一些剛正耿直的人,聽說此事之後便幹涉過問起來。


    詢問的電話直接打到了當地派出所這邊,派出所的副所長還不知道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接了電話後一聽說對方問喬連成的事。


    便急忙解釋道:“前兩天他在火車上偷東西,被乘警抓住了。”


    “當時乘警下來後把這事反映到我們這邊,我們考慮人家也是個軍官,偷東西可能是中間有什麽隱情或者是誤會。”


    “便沒將此事記錄檔案。再說他的檔案也不在我們這邊啊!”


    市局的人一聽便急了:“那怎麽能不記錄呢?哪有軍官偷東西的,這可是大事,必須要反映到部隊去。”


    “絕對不能讓軍官給軍人抹黑!”


    再然後,喬連成蹲在農場養豬呢,鍋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喬連成這些天也是很煩躁,除了正常刷題學習之外,便想著要如何能請個假來去參加高考。


    他甚至壓根不知道還有準考證這迴事兒。


    畢竟第1次參加高考,怎麽個流程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按說,這些事應該是薑綰叮囑,或者給他辦學籍的何山海搞定。


    但喬連成迴來的急,這兩人都不在身邊啊!


    他焦躁地熬過了五天。


    團長再次打電話叫他過去訓話。


    這時候距離高考還有9天!


    喬連成敲門而入。


    團長呂大誌看到他進來,一張臉黑得和鍋底一樣。


    他痛心疾首地看著喬連成說道:


    “我本以為你隻是有什麽事要處理,因為當了軍官後,對自己的要求不嚴格,行為有些散漫。”


    “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敢犯軍紀。”


    “你好歹也是軍官,還是營級軍官,居然在火車上偷東西。”


    “喬連成,你長本事了啊,你居然敢偷東西!”


    “我呂大誌帶了這麽多的兵,從來沒有一個手下偷東西的,你是第一個!”


    他怒瞪著喬連成,咄咄逼人地道:


    “我聽說你媳婦做生意也賺了不少錢,你就那麽缺錢嗎?”


    “是軍隊沒有給你發錢,每個月的工資沒有按時發給你?”


    “還是哪裏虧了你!”


    “要讓你到火車上去偷東西,你簡直丟盡了我們軍隊的臉。”


    呂大誌這一次真的是氣瘋了。


    一張臉鐵青。


    因為喬連家被逮的時間和消息傳到這邊的時間有些延遲。


    剛好與喬連成坐火車迴來的時間特別的近。


    如果喬連成一直待在軍隊,他也會狐疑!


    偏偏喬連成中間的確是坐火車迴來的,隨後就出了這些事,他便第一時間認為是喬連成所為了。


    喬連成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


    他實在忍不住抬起頭冷冷看向呂大誌問道:


    “團長你對我個人有意見,我可以理解!”


    “但請你不要誣陷我的人品。”


    “我什麽時候偷東西了?”


    “雖說我這人也有很多的毛病,之前做事也的確是任性了一些,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呂大誌這一聽就怒了:“你還敢說人格?”


    “你偷東西被乘警抓了一個正著,印章和戶籍都查驗過了,的確是你沒錯!”


    “現在地方派出所將此事告到了軍部那邊。”


    “這下整個軍部的人都知道咱們的喬連成喬營長在火車上偷東西,被乘警抓了正著。”


    “喬連成啊,喬連成!你太讓我失望了!”


    喬連成也急眼了,他梗著脖子,額頭的青筋都跳了起來,據理力爭道:


    “我沒偷東西就是沒有偷,不管到什麽地方,誰說什麽都是一樣的迴答:我、沒、偷!!”


    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


    呂大誌真想狠狠一巴掌甩他臉上,但是作為團長是不能打人的。


    喬連成也是絲毫不懼,打就打,誰怕誰了!


    沒做過的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他覺得呂大誌就是故意要栽贓陷害,他不知道呂大誌到底為什麽那麽討厭他!


    可他喬連成也不是可以任人隨便揉捏的,大不了這兵就不當了。


    一旦他偷東西這事兒被人做實了,不僅是兵當不當的問題,他還要上軍事法庭的!


    甚至還要坐牢。


    部隊的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量刑可是很重的!


    所以喬連成死活都不會承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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