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不耐煩地道:“不咋樣!”


    牧媽媽不解:“哪裏不好,你說說!”


    牧野也不隱瞞,想什麽就說什麽:


    “她長得太小家子氣,身高有點矮,吃東西太秀氣,說話也是細聲細語的,就跟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差不多。”


    “媽,咱家也不是資本家,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出生也都是貧農,養不起那麽嬌氣的姑娘,算了吧!”


    說完不等母親迴答,牧野邁步走了!


    牧媽媽氣得牙疼,正要去追兒子,一抬頭瞧見了站在不遠處滿臉蒼白的田同誌!


    牧媽媽有點鬱悶,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田同誌紅了眼睛,扭頭捂著嘴跑了。


    牧媽媽輕歎,心說這叫什麽事啊!


    迴去的路上,牧媽媽問兒子:


    “你是哪裏看不上人家,工作挺好,人也不錯,你咋就看不上!”


    牧野沉默不語。


    牧媽媽又道:“這個月這是給你介紹的第五個了,你不是嫌棄人家嬌氣,就是嫌棄人家一腦子大糞沒文化。”


    “秋家的那個二丫頭和你一樣做生意,你們該有共同語言了吧,可你又嫌棄人家目光短淺,頭發長見識短!”


    “還有陳家那個姑娘,你嫌棄人家太土,不會打扮自己。”


    “兒子啊,你告訴媽媽,哪裏有一個長得好看、性格爽朗、會做生意、眼光遠大、還會打扮自己的!”


    “你說,媽頭拱地都給你聘來!”


    牧野愣怔。


    眼前情不自禁便浮現出了薑綰的樣子來。


    不知不覺中,似乎他開出的所有條件都和薑綰一模一樣。


    巧合?


    對,一定是巧合!


    牧野深吸了一口氣,笑吟吟看向母親道:


    “媽,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你別管了。”


    “我若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肯定會勇往直前的。”


    牧媽媽氣惱地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扭頭氣哼哼地走了。


    牧野見母親走了,轉身就去了高家。


    隻是,當他站在高家門外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


    如果薑綰沒結婚,他現在肯定會大膽表白勇往直前。


    可,薑綰結婚了,還是軍婚。


    他怎麽能去破壞。


    牧野撓了撓頭,煩躁地轉身走了。


    轉頭再說喬連成。


    他在王大成的引薦下加入了砍刀幫。


    但是他卻拒絕拿砍刀。


    “我的武器就是雙手,有這雙手便足夠了!”


    他來的第一天便被帶著去要賬。


    不多,八十二塊錢。


    因為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王大成便要他獨自一人前去。


    欠賬的是一個二十多的大男人,叫二麻子,長得挺猥瑣,眼角眉梢都是兇相。


    喬連成來的時候,他正在吃飯。


    豬肉燉蘿卜,滿滿一鍋香噴噴的。


    “你誰啊!”二麻子挑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斜眼瞟了喬連成一眼,壓根沒當迴事。


    喬連成進門,將借據拿過來晃了晃:


    “要賬的,欠錢啥時候還啊!”


    二麻子聞言嗤笑了一聲:“沒錢!”


    喬連成笑了,忽然抓起他麵前的砂鍋揚手扣在了他的頭上。


    “臥槽,你特麽有病啊!”


    二麻子暴怒,抹了一把臉上的菜湯大罵!


    喬連成都不想和他廢話,抓著他的衣領扯下來,摁在地上一頓揍。


    當然,他有分寸,壓根沒用力。


    二麻子起初還狂罵,後麵直接被打得沒了脾氣,也不吭聲了!


    “還錢!”喬連成揍了幾巴掌怒吼。


    二麻子搖頭:“沒錢!”


    喬連成被氣笑了:“沒錢是吧,那就肉償吧!”


    話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直接給幹脫臼了。


    “啊!”二麻子大叫。


    喬連成再問:“還錢!”


    二麻子搖頭怒吼:“說了沒錢就是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喬連成頷首:“行叭!”


    然後另一隻胳膊也脫臼了。


    搞完直接甩手一丟。


    二麻子整個人癱在地上,嘴邊還有幾塊豬肉。


    他疼啊,脫臼的那種疼痛痛徹心扉啊。


    他咬牙堅持了一小會便受不了了。


    “大爺,我,我真沒錢啊!”


    喬連成冷笑:“沒錢吃肉?”


    二麻子道:“這不是昨兒在賭場贏了點,好久沒吃肉了,就……”


    喬連成哦了一聲,上前將他扯起來,就這麽扯著出了門。


    二麻子住的地方是燕京城區的邊緣,這裏不少地方都在動工蓋房子,聽說要蓋家屬院。


    喬連成扯著他到了一個工地問:


    “這裏要臨時工不?”


    工頭搖頭。


    喬連成便扯著他又去了下一家。


    連著問了好幾家,可算有一家是要的。


    “搬水泥和沙子,一天一塊錢!”


    喬連成點頭:“行!”


    他轉頭把二麻子的手臂接上,努了努嘴:


    “幹活去,一直到你還清債務為止。”


    二麻子盡管不情願,不得不答應了。


    但是,他搬了幾袋子,就累得氣喘籲籲。


    喬連成在不遠處的大樹下站著,見他停下來,一石頭砸過來。


    小石頭不大,剛好砸在他的手肘上。


    那是麻穴,被小石頭一打手臂立馬麻得不能動。


    二麻子借機往地上一趟:“我手麻了,不能動!”


    喬連成抱著胳膊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瞟了他一眼:


    “一分鍾之內起來繼續,否則我卸了你的兩條腿,把你丟茅坑裏!”


    二麻子臉色一白,惡狠狠瞪了喬連成一眼,隻能爬起來繼續。


    一天過去,工頭給了一塊錢。


    喬連成伸手接走後問:“這裏這麽多水泥和沙子需要搬,我讓他晚上加班行嗎?”


    工頭眸光一亮,剛要答應,二麻子不幹了:


    “不,不用,我還錢,我還錢還不行!”


    於是,當喬連成耗時一天把欠款追迴時,王大成都懵逼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個二麻子我們幾個人去過,威逼利誘都不行。他就是個滾刀肉啊!”


    “我們還不能真的弄死他,就拖到了現在。”


    “想不到你居然一天就把錢要迴來了!”


    喬連成笑了笑一臉的憨厚真誠。


    “我用誠心感動他的!”


    王大成讚歎不已。


    接下來幾天,他又給喬連成安排了幾個很難纏的角色。


    喬連成故技重施,你不還錢那就賺錢好了,啥時候賺夠啥時候可以恢複自由了。


    這些人不是嗜賭成性的,就是陰損毒辣故意坑人,如今碰到了一個狠茬子,就都妥協了。


    於是,短短三天,喬連成完成了五個任務。


    第四天早上,王大成笑吟吟找到了他:


    “我們老大對你很好奇,想要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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