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粉末,看著不太多。


    倒完藥粉,一隻手將紙團胡亂的團了團,甩手丟到椅子下麵。


    “呦吼!”薑綰笑了。


    這個海凝霜是要做什麽?有意思!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就那麽眼睜睜看著陳平迴來,將那杯下了藥的水給喝了!


    喝完,兩人站起身,挎著胳膊走了。


    在兩人離開後,薑綰走過去,低頭將海凝霜丟在地上的紙團撿起來,打開聞了聞,又悄悄塞進了背包裏。


    從車站走出去,薑綰猶豫了一下,直接去找李半夏。


    年前時間緊急,也沒來得及說獵戶村需要個大夫的事,這一次剛好去找她談談。


    當然,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手裏的紙團,她想知道這是什麽藥粉。


    李半夏最近沒什麽事需要操心,人變得白了許多,手上的傷好了七七八八,除了做手術還不行,別的都很好!


    她接過薑綰手裏的紙團,打開聞了聞。


    “我不確定,看著像是活血的藥,可能是治療心髒病的!”


    “但感覺似乎還摻雜了別的藥!”


    “你最好去醫院找大夫給你好好確定一下,這玩意你哪裏弄來的!”


    李半夏都給出答案了才想到詢問來處。


    薑綰沒說話,接過來紙團便岔開了話題,說到讓她上獵戶村做大夫的事。


    “獵戶村啊,那邊的人都很野蠻的,我害怕!”


    薑綰笑了:“你要這麽想啊,你是大夫,是掌握了他們生死的人,隻要證明了你的醫術和本事,將來這些生猛的村民不都為你馬首是瞻!”


    “到那個時候,你把人帶出去多拉風!”


    “也保準沒人再敢欺負你,估計三爺看到你都得掂量掂量啊!”


    這話說到這李半夏的心坎上:


    “那行,我去,左右我在何山海這邊總是這麽窩著也不行,那就出了正月過去!”


    薑綰搖頭:“不行,現在村子裏不少婦女兒童都病了,過了十五去吧,再等半個月萬一弄死兩個咋辦!”


    李半夏妥協了,最後敲定了一起上山的時間。


    薑綰要走的時候,李半夏猶豫了一下問:


    “你要是想知道這藥是什麽,我可以幫你查查,就是我那幾個朋友都不是藥劑科的,不知道能看出來不?”


    薑綰搖頭:“不用,我有渠道查!”


    她想到了海墨陽。


    說來也是巧了,海墨陽剛好在臨城。


    年初三那會海墨陽給江城打電話說過,說他初六來臨城這邊報道。


    據說是什麽學術交流,會留在這邊一個月左右。他是要喬連成去做複撿的。


    喬連成還沒去,薑綰先去了。


    她也沒客氣,直接將紙團給了海墨陽。


    “幫我看看這上麵的藥粉是啥!”


    海墨陽狐疑地瞟了她一眼,幾乎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這是xxx,是一種專門治療心肌梗塞的藥,裏麵還有一種xxxx,是對抗精神抑鬱類的藥物。”


    “不過這種藥國內不太好拿到,是進口藥,也不能吃得太多。”


    薑綰哦了一聲,好奇地問:“吃多了會咋樣?”


    海墨陽想了想迴答:“會猝死!”


    薑綰驚訝了。


    下一刻,心裏了然。


    海凝霜這是要害陳平啊。


    見薑綰發愣,海墨陽疑惑地問:“你哪裏弄來這種藥的?”


    說著他仔細地看了看手裏的紙團,當他將紙團打開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


    還不等他仔細再看,薑綰卻將紙團給拿走了。


    她團吧團吧就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笑吟吟地道:


    “我路上撿的,沒事我先走了!”


    然後就頭也不迴地離開。


    在她離開後,海墨陽還僵硬著身體站在遠處,關鍵是,他的手也還保持著方才拿著紙團時的樣子。


    這一刻,他是驚訝的。


    因為,那張紙上麵是有暗紋的,讓他最震驚的是,紙上的暗紋是一個‘海’字!


    這是弟弟海宇軒特別為海家人定製的信紙。


    那一個楷體‘海’的暗紋,還有暗紋後麵的浪花圖案,獨一無二,絕對錯不了!


    隻是,薑綰為何會有這樣的紙。


    遲疑了片刻,他有些鬱悶地撫了撫額頭,忽然,他的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很淡很淡,卻讓他特別熟悉。


    這一刻,一個名字在他的腦子裏憑空冒了出來。


    但這個名字沒能解決他的疑惑,反而讓他更加懵逼了。


    薑綰從城裏迴到農場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平安拿著一把小鞭一路撒歡地跑了過來:


    “媽媽,你要放鞭嗎?”


    薑綰搖頭:“誰給你買的鞭炮啊!”


    這些小孩子最喜歡放鞭炮了,尤其是平安這麽大的小男孩。


    總是喜歡揣一挎兜,手裏拿著一根香,走到哪裏拽出來一根小鞭炮,點燃了朝著路過的女孩和漂亮阿姨身上丟。


    當看到女孩和阿姨被嚇得驚唿時,他們就會開心地嘎嘎笑,而後四散奔逃。


    有的惡作劇,看到有人上茅房就往茅坑裏丟,炸得人一身屎渣子。


    這種鬼把戲薑綰早就見識過,因此今年過年特別沒給平安買小鞭炮。


    這會他不但有了,還有了一挎兜。


    薑綰見狀眼珠子當時就瞪了起來,伸手便要收繳了!


    平安急忙後退著繞開,一邊跑一邊喊:


    “是三叔給我買的,爸爸說可以要!”


    一句話喊完,人已經跑得沒了影子。


    薑綰蹙眉,三叔是誰?


    快要到院子裏了才想起來三叔是喬連家。


    他來做什麽?


    開門進屋時,喬連家已經不在了,不過屋子裏的炕上放了一些東西,有一罐麥乳精還有一瓶桃罐頭。


    薑綰看著這兩個玩意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不大,房門打開,喬連成進來了。


    “你啥時候迴來的,看到連家了嗎?他剛走!”


    薑綰冷冷地問:“他來做什麽?”


    喬連成沒注意她的神情,笑著道:


    “這小子還不錯,已經勸說他媽媽將錢拿出來了,不但給老二付了醫藥費,還給我們拿了些東西來。”


    頓了頓,他有些開心地道:


    “當年他剛出生沒多久,我就背著他去上課,老師講課講到一半,他哭了,我就得請個假去教室外麵給他喂奶,換尿布!”


    “要說他是我給一手帶大的,一點不誇張!”


    “也幸好,他沒有和老二、芳芳一樣沒良心!”


    “要我說,這有文化就是不一樣,知書達理有教養,也知道感恩!”


    很顯然,喬連家的到來讓喬連成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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