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個破破爛爛,包得和破布娃娃一樣滿目猙獰的女人掄起砍刀砍向孩子的手。


    何山海急了,也朝著這邊飛跑過來。


    薑綰和何山海都朝著小熊這邊跑,奈何距離太遠。


    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桃子的砍刀砍向小熊的小手。


    小熊更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是懵逼呆傻狀態。


    這一刹那,薑綰也好還是何山海也罷,她們的心都狠狠地沉了下去。


    腦子裏都不約而同地浮出一個念頭:


    “完了,這孩子斷一根手指都是少的,搞不好一隻手都沒了!”


    “他還那麽小,好可憐!”


    “砰!”


    刀子狠狠砍在了麵前的一個木頭樁子上,那是身邊漢子特別搬來給當做案板的。


    薑綰和何山海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砍刀已經落下,他們再上去也來不及了。


    但,預想中的血腥畫麵和孩子的慘叫聲都沒有出現。


    兩人不解地看過去,卻發現小熊不見了。


    不光是薑綰和何山海震驚,即便是譚勇也疑惑地轉頭看過去。


    轉頭的刹那,驚訝地發現小熊不見了。


    原本拿著砍刀的桃子和抓著孩子的那個漢子卻齊刷刷地躺倒在地。


    隻剩下一把大砍刀還插在木樁子上,刀刃入木三分。


    幾人震驚。


    薑綰見小熊不見了,知道是有人救了孩子,一顆心狠狠落了地。


    隻是,她四處巡視也沒有看到小熊和陌生的人。


    薑綰、何山海和譚勇心思各異,卻不能將精神都耗費在尋找孩子上。


    這一切說來很慢,但發生起來不過是眨眼之間。


    譚勇第一個迴神,轉頭看向了何山海。


    何山海,黑市裏的混混出身,之後做了搗騰糧食的二道販子,在譚勇眼裏就是個垃圾一般的存在。


    但在調查薑綰和羅青山的時候,他也知道了何山海的一些東西。


    之前沒見過本人,今天第一眼看過去便確定是誰了。


    他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扯出了一個陰鷙的笑容:


    “何山海?”


    何山海這會也顧不得失蹤的孩子,看向譚勇點了點頭。


    “譚少,久仰,在下何山海!”


    譚勇輕蔑地哼了一聲:


    “既然你來了,那就痛快點,把你和那個賤人手裏的糧食都交出來吧,你放心,我會給你們留條命的!”


    他也就是這麽一說,在他看來,從薑綰和何山海上了這獵戶村開始,他們就注定要死!


    何山海也不生氣,他慢條斯理地走到了薑綰麵前,輕描淡寫地說:


    “行啊,不就是要我的糧食,沒問題!”


    “不過,有些事咱們還是先說道說道!”


    譚勇蹙眉。


    何山海繼續道:“你放心,糧食而已,隻要你今天滿足了我的條件,倉庫裏所有的糧食都給你!”


    不等譚勇說出什麽狠話,何山海直接掀開了底牌:


    “當然了,為了防止你殺人越貨,我來之前做好了準備的!”


    “如今,這倉庫裏的糧食全部都在一個很保險的人手裏看管,沒有我的口令,誰也拿不走一粒!”


    “三天之內要是我不迴去,這些糧食全部會捐獻給受災的山區!”


    “到時候,你可要雞飛蛋打了哦!”


    譚勇抽了抽眉腳,方才有那麽一瞬間,他還真打算現在就殺了何山海的。


    沒想到何山海居然有這麽一手。


    何山海帶著人走向薑綰。


    薑綰用眼神詢問,何山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薑綰放心了,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那邊有小山搬來了椅子。


    為了不輸了氣勢,同樣給準備了火盆,不過這火盆比譚勇那邊要大了三圈。


    雙方的人馬相對而座,彼此之間有五米的距離,一個個怒目而視地看著對方。


    譚勇的目光更加陰鷙,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爬蟲給算計了。


    良久,他收迴視線陰惻惻地問:


    “孩子是被你們給救走了?”


    薑綰攤手:“孩子在你們的人中間,我們誰也沒過去啊,我還要問你,是不是你給藏起來了!”


    譚勇默了默,又看了看昏迷的桃子和自己的一個手下,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就糾纏。


    他看向了何山海:“條件嗎?你說說看,你要什麽!”


    何山海淡淡一笑:


    “不是我要什麽,是有人知道你在這裏,所以要來見見你!”


    話落,他看向了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見狀邁步向前:


    “是我要找你討個公道!”


    譚勇蹙眉:“你是誰?”


    中年男人聲音高昂情緒激動地道:“你當然不認識我,因為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在你眼裏和螻蟻差不多!”


    “我姓馬,我叫馬思雨,你或許不認識我,但有一個人你應該記得的,我的兄弟馬玉峰。”


    譚勇眉頭擰得更緊了。


    馬玉峰是誰?不認識!


    馬思雨見他這個神情就猜出了幾分,他悲憤地道:


    “你不記得了嗎?那我提醒提醒你!”


    “不久前,你下令讓手下人去抓薑綰的兩個孩子,設下陷阱逼迫她們夫妻入圈套,想要殺了她們滅口!”


    “但是你失敗了,公安查到了你的頭上,你就推出了我兄弟馬玉峰去頂包!”


    “這事,可還記得!”


    譚勇迴神,記起來了。


    當初的確有這麽迴事,他下令沒錯,手下那些人也是蠢,被公安抓住後為了戴罪立功就什麽都說了。


    公安查到他的頭上,他哪裏會認,便將手下一個兄弟推出去頂包了。


    那人好像是姓馬來著。


    推人出去頂包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哪裏會在乎到底是誰,家裏還有什麽人。


    想到這裏他陰惻惻地看著馬思雨道:


    “沒錯,是有這迴事!”


    譚勇是很囂張的,隻要不是在公安局裏,他做了什麽都敢說。


    不就是殺人,算個屁!


    他能如此直白地承認,即便是馬思雨都很意外。


    譚勇接著說道:“當初是他親自同意了的,而且我也給了安家費,我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問題嗎?”


    馬思雨磨牙憤憤地質問:“對,當初是我兄弟和你商量好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但是,我兄弟會這麽做是因為家裏的媳婦要生孩子,他自己又查出患上了一種罕見的遺傳病,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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