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辦?”何山海很鬱悶地問。


    老鼠好抓,關鍵是需要活得比較難。


    不然一鐵鍬下去死得妥妥的。


    薑綰抓了抓頭:“要不,借隻貓?”


    何山海翻了翻白眼:“貓管屁用,貓上去一嘴就給咬死了。”


    薑綰也犯愁了:“我聽說,可以給老鼠洞灌水。”


    何山海輕歎:“咱們這裏雖然不缺水,可也都是用井水的。”


    “灌水怎麽灌,一盆盆地接?”


    薑綰也撓頭!


    “你能搞到管子不?這附近我看到有一個小河溝,咱弄個管子從和河溝裏抽水,然後灌耗子洞!”


    何山海琢磨了一下:“行吧,不過耗子洞四通八達,得多找幾個人看著洞口。”


    “其實不用灌水,用煙熏也行!”


    薑綰亮了眸子:“這個好,用煙熏,還能找到洞口。”


    今晚太累了,薑綰和何山海迴去先睡覺。


    第二天睡飽了,何山海找了不少朋友過來,一大群唿啦啦圍在田地裏。


    有人先找到了一個老鼠洞,別的朋友拿著盆子,盒子和鐵絲網臨時圍的籠子都散開了堵著洞口。


    這邊何山海開始燒稻草,朝著洞裏扇風。


    今天天公不作美,稻草很快出了煙卻扶搖直上,隻有一小部分進入了洞口。


    不一會,那邊有人喊:“出來了、出來了!”


    大家都齊刷刷看過去:“什麽出來了?耗子在哪裏?”


    那人迴答:“不是耗子,是煙出來了,這裏是通的。”


    “我這裏也有煙出來了!”


    煙出來就代表洞是通的,再等等就會有耗子了。


    眾人耐著性子等,何山海那邊為了扇濃煙,嗆得鼻涕眼淚直流,薑綰見狀拿過來扇子一起扇。


    兩人一起努力,果然效果更甚。


    “出來了,這次是耗子出來了!”


    “抓住了,我這邊扣住了一個。”


    “我這扣住了三個。”


    大家的喜訊頻出,薑綰喜上眉梢。


    正要拎著大籠子過去收集耗子,忽然有人吼了一嗓子:


    “哎呀,臥槽,怎麽還有蛇,我被蛇咬了!”


    薑綰嚇了一跳,蛇這東西本就是吃耗子的,可很多時候老鼠洞裏都會有蛇。


    也不知道是剛好來捕獵的,還是給老鼠站崗當保安的。


    眾人急急衝過去查看,幸好是條沒毒的蛇。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最後抓住了六隻老鼠,兩條蛇。


    何山海將蛇給了他的朋友拿迴去打打牙祭。


    為了感謝,又給他們送了兩壇子白酒。


    然後拎著六隻老鼠和薑綰迴去了。


    李半夏看了看他們的戰利品一臉嘲諷:


    “不是吧,你們折騰了一天一夜就這?”


    薑綰急了:“我們盡力了,我們也不是貓,抓老鼠不是強項啊!”


    李半夏嗤笑道:“動手術也不是你的強項,你畢竟不是大夫,那你還要做嗎?”


    薑綰鬱悶了,心說李半夏怎麽這麽會抬杠。


    不過她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何山海這個時候說道:“別急,我晚上再去抓,這一次胖姐不用跟我去了,我和幾個兄弟去抓!”


    薑綰一臉感激。


    李半夏的眸光晃了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有了六隻,就用這六隻開始解剖練手吧!”


    李半夏的目的是讓薑綰了解皮膚肌肉和神經的分布,讓薑綰熟悉即將要麵對的情況。


    因此,不需要將五髒六腑都挖出來,隻要一層層剝離就行。


    老實說,很殘忍。


    不過不管是李半夏還是薑綰,都不是心軟之人,因此兩人的配合還算不錯。


    六隻老鼠都被扒了幾層皮,一整天也過去了。


    李半夏難得大方了一次:“你這兩天累壞了,去休息吧!晚上何山海去抓老鼠,你明天又有耗子練手嘞!”


    薑綰點頭,看著李半夏蒼白的臉色和憔悴的容貌,忍不住開口道:


    “李大夫,謝謝你,這幾天辛苦你了!”


    李半夏微愣,似乎沒想到薑綰會這樣說。


    以前身為臨城的一把刀,很多人和她說謝謝,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自從她醫死了人,從此離開醫院後,便再沒人和她說謝謝。


    即便是夏家村的人看到她都是不冷不熱。


    一轉身便議論她醫死過人的事,村民去衛生所拿藥也都盡量不找她。


    如今,薑綰由衷和她說謝謝,她的心裏情不自禁地蔓延出了苦澀。


    她壓抑了心頭的感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謝啥,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話落頭也不迴,施施然迴去休息了。


    同一時間,誠誠商貿的辦公室裏。


    “砰,嘩啦啦!”


    屋子裏的瓷盤杯碗摔落了一地。


    摔東西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傳出去老遠。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緩緩響起,一道火辣辣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哎呦,這是嘛呢!”


    標準的京腔響起,羅妮娜一臉嫌棄地點著腳尖走進來。


    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羅妮娜嘖嘖了幾聲:


    “我說哥啊,你這是丟了媳婦就拿這些東西出氣嗎?”


    話落走到一個椅子旁邊,用腳將椅子勾起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羅青山看了妹妹一眼,冷哼道:“那個女人,還不至於讓我這麽生氣,不過是個小賤人而已。”


    “我生氣是因為陳平!”


    “他一早說準了要糧食的,還高於市場的兩倍價格,我就是聽了他的話才會大肆收購。”


    “如今,整個臨城的餘糧都在我手中,他又不要了!”


    “你說,他不是存心耍我!”


    羅妮娜皺眉:“哥,我已經找人問過了,前段日子陳平和奶奶去了鄉下,壓根不在京城。”


    羅青山震驚:“你說什麽,他不在京城?那是誰給我打電話說要糧食的!”


    妮娜哼了一聲:“還用問,肯定是你不知不覺得罪了誰,仇家故意報複的!”


    羅青山擰緊了眉頭,他和妹妹在燕京的時候伏低做小。


    就是有意結交那些軍二代、官二代的少爺小姐,哪裏敢得罪人。


    要說得罪了人……


    忽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子裏浮現:牧野!


    “你是說,牧野!”


    妮娜的眸光晃了晃,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的旖旎,臉頰微紅,冷哼道:


    “不知道,不過現在關鍵不是你得罪了誰。”


    “能用陳平的名義給你打電話坑你,肯定是京圈裏的人,不管是誰咱都惹不起!”


    這一點羅青山又何嚐不知,但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會更加怨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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