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剛落下，張蕊的腦海之中就浮現了隱隱約約的畫麵。
不是很清晰，但是總覺得這樣的話，她應該也有說過。
對麵的男人一臉笑意的揉著她的頭發，“先吃正餐再說，吃完了，就可以吃香蕉船冰淇淋了。”
這男人是誰？是她的爸爸嗎？
張蕊晃了晃腦袋。將這些畫麵晃開。
不管是不是，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知道自己缺少了一份記憶。
這幾年來，她也一直去警察局那邊打聽，想要看看有沒有人在找她，可是翻遍了所有的資料，都沒有。
她想，如果她的父母還健全的話，他們肯定是已經放棄了自己。
也是，她丟失的時候，年紀還小，父母還都年輕著，別說二胎，三胎都是可以的。
他們——已經不要她了。
“瑞瑞，好好吃飯，不準挑食。”
“媽媽，我不想吃青椒。”
“不成，必須將青椒吃掉。”
“可是人家真的很不喜歡吃。”
“算了吧，瑞瑞不喜歡吃，就不要逼著他吃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響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讓寧紅則整個人震了震。
他抬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他的——媽媽陸秀。
陸秀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她頭發染成了酒紅色，更顯得膚白如雪，化著鏡子的妝容，穿著蕾絲的蝴蝶袖裙子，手腕上帶著寬邊的白金鐲子。
舉止優雅，臉上帶著自信從容的笑容，溫柔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小胖子。
“媽媽就是偏心。”
一旁的女孩子，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用大蝴蝶結將頭發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她穿的也是蕾絲蝴蝶寬袖裙子，就是縮小版的，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他們是母女，是一家四口。
小胖子和小女孩的臉長得極為相似。
和寧紅則——也有幾分相似。
寧紅則心頭猛地紮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收了迴來。
他以為他已經無動於衷了，沒有想到，看到陸秀的這一瞬間，還是會覺得難受。
“阿則，你怎麽了？”
薑茶敏感地察覺寧紅則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伸出手小小的手掌，握住了寧紅則的手。
“沒事，就是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寧紅則微微衝著那邊努了努嘴巴，薑茶順勢看了過去。“你媽？”
她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
“還有你外公。”
“······”
“你們兩個說什麽悄悄話呢？對我都有秘密了？”
張蕊假裝不悅地說到，但是她心裏也很清楚的知道，薑茶幾乎是寧紅則一手帶大的，對於薑茶而言，寧紅則隻怕是比自己要來得重要得多。
“姐啊，你看我們關係這麽親密，將來怕是——也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你如果在學校裏麵遇到了喜歡的人，不必客氣，直接就嫁了吧，阿茶跟著我就成了。”
“這哪成，我不能夠耽誤你的，你已經二十歲了，總要結婚生子的，等我畢業之後，我就會將阿茶接到身邊的。”
她原本爛泥一樣的生活，因為寧紅則的出現有了光芒，她已經拖累了他這麽長這麽長時間，哪裏還能繼續拖累他。
現在大學裏麵是有一個男人在追求她，說真的，這個男人英俊出色，對她有溫柔，她確實很動心，但是還是不成。
在這個男同學的眼中，她可能就跟雪蓮一樣純白無垢的吧。他曾經說過，她就跟天使一樣，嘖嘖，瞧這話說的——
可惜，她既不是雪蓮，也不是天使。
她是個帶著一個女兒的單親媽媽。
張蕊臉上帶了幾分自嘲，一閃而過，卻讓寧紅則看得清清楚楚。
寧紅則正想說些什麽，大腿卻驟然一疼，卻見薑茶一隻手握著勺子，一本正經地吃著冰淇淋，但是另外一隻手卻放在了下麵，猛地地掐著寧紅則的大腿。
也不知道這小小年紀的，怎麽掐人會這麽疼？
“姐，其實我沒有告訴你，我的母親也是被拐的。”寧紅則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麽？”
張蕊一愣。
“後來我媽跑了，再婚了，現在日子過得很好，很幸福。”
“那你爸爸呢？”
“去追我媽的時候摔死了。”
寧紅則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裏，為什麽不去找她？”張蕊想起遇到寧紅則的時候，他隻有十六歲，身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不想要我了。”寧紅則的聲音很平靜，不是不想去找她，而是她不要他了，包括她的那些家裏人都當他是一種恥辱。
就算他真的死纏爛打地跟著她，最終也不會過上好日子。還不如一個人。
“······紅則——”張蕊想不明白。
像她拚死都想要將她的孩子帶出來，哪怕知道會很辛苦——
“不需要同情我，我也能夠理解她，看到我，就會想到她悲慘痛苦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確實太難熬了，是人都不會願意想起來。”
寧紅則的餘光掃過那張桌子。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我媽可以獲得幸福，你也可以的。因為他們的關係，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結婚，可以說，我對婚姻有些恐懼，你就讓阿茶留在了我身邊陪著我吧。”
“阿則——”
寧紅則這話說得，就好像是她幫了他似的，明明是他一直在幫她——
“那你真的就沒有辦法結婚了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指不定十幾年後，我就正常了。”等阿茶長大以後，他這個不能結婚的毛病自然就好了。
陸秀一直覺得心裏怪怪的。
三年前，張占軒帶著她去了一趟那個小村子，可是一無所獲。
她聽說有個好心人讓他去讀書了。
他的成績非常優秀，為了不讓這個好心人多花錢，他連連跳級。
十六歲就高中畢業了。
之後好像考上了京市的大學。
這些話聽得陸秀又自豪，心裏又難受。
她不免又想起那個司機的話，如果那個跟在她身後的人真的是紅則的話——心頭又猛地一顫。
陸秀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卻落在了靠窗的那個位置上。
正巧寧紅則抬起頭來，兩個人的視線在一瞬間對上了。
陸秀猛地站了起來。
“紅則——”
不是很清晰，但是總覺得這樣的話，她應該也有說過。
對麵的男人一臉笑意的揉著她的頭發，“先吃正餐再說，吃完了，就可以吃香蕉船冰淇淋了。”
這男人是誰？是她的爸爸嗎？
張蕊晃了晃腦袋。將這些畫麵晃開。
不管是不是，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知道自己缺少了一份記憶。
這幾年來，她也一直去警察局那邊打聽，想要看看有沒有人在找她，可是翻遍了所有的資料，都沒有。
她想，如果她的父母還健全的話，他們肯定是已經放棄了自己。
也是，她丟失的時候，年紀還小，父母還都年輕著，別說二胎，三胎都是可以的。
他們——已經不要她了。
“瑞瑞，好好吃飯，不準挑食。”
“媽媽，我不想吃青椒。”
“不成，必須將青椒吃掉。”
“可是人家真的很不喜歡吃。”
“算了吧，瑞瑞不喜歡吃，就不要逼著他吃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響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讓寧紅則整個人震了震。
他抬頭看了過去。
就看到他的——媽媽陸秀。
陸秀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她頭發染成了酒紅色，更顯得膚白如雪，化著鏡子的妝容，穿著蕾絲的蝴蝶袖裙子，手腕上帶著寬邊的白金鐲子。
舉止優雅，臉上帶著自信從容的笑容，溫柔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小胖子。
“媽媽就是偏心。”
一旁的女孩子，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用大蝴蝶結將頭發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她穿的也是蕾絲蝴蝶寬袖裙子，就是縮小版的，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他們是母女，是一家四口。
小胖子和小女孩的臉長得極為相似。
和寧紅則——也有幾分相似。
寧紅則心頭猛地紮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收了迴來。
他以為他已經無動於衷了，沒有想到，看到陸秀的這一瞬間，還是會覺得難受。
“阿則，你怎麽了？”
薑茶敏感地察覺寧紅則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伸出手小小的手掌，握住了寧紅則的手。
“沒事，就是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寧紅則微微衝著那邊努了努嘴巴，薑茶順勢看了過去。“你媽？”
她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
“還有你外公。”
“······”
“你們兩個說什麽悄悄話呢？對我都有秘密了？”
張蕊假裝不悅地說到，但是她心裏也很清楚的知道，薑茶幾乎是寧紅則一手帶大的，對於薑茶而言，寧紅則隻怕是比自己要來得重要得多。
“姐啊，你看我們關係這麽親密，將來怕是——也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你如果在學校裏麵遇到了喜歡的人，不必客氣，直接就嫁了吧，阿茶跟著我就成了。”
“這哪成，我不能夠耽誤你的，你已經二十歲了，總要結婚生子的，等我畢業之後，我就會將阿茶接到身邊的。”
她原本爛泥一樣的生活，因為寧紅則的出現有了光芒，她已經拖累了他這麽長這麽長時間，哪裏還能繼續拖累他。
現在大學裏麵是有一個男人在追求她，說真的，這個男人英俊出色，對她有溫柔，她確實很動心，但是還是不成。
在這個男同學的眼中，她可能就跟雪蓮一樣純白無垢的吧。他曾經說過，她就跟天使一樣，嘖嘖，瞧這話說的——
可惜，她既不是雪蓮，也不是天使。
她是個帶著一個女兒的單親媽媽。
張蕊臉上帶了幾分自嘲，一閃而過，卻讓寧紅則看得清清楚楚。
寧紅則正想說些什麽，大腿卻驟然一疼，卻見薑茶一隻手握著勺子，一本正經地吃著冰淇淋，但是另外一隻手卻放在了下麵，猛地地掐著寧紅則的大腿。
也不知道這小小年紀的，怎麽掐人會這麽疼？
“姐，其實我沒有告訴你，我的母親也是被拐的。”寧紅則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麽？”
張蕊一愣。
“後來我媽跑了，再婚了，現在日子過得很好，很幸福。”
“那你爸爸呢？”
“去追我媽的時候摔死了。”
寧紅則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裏，為什麽不去找她？”張蕊想起遇到寧紅則的時候，他隻有十六歲，身邊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不想要我了。”寧紅則的聲音很平靜，不是不想去找她，而是她不要他了，包括她的那些家裏人都當他是一種恥辱。
就算他真的死纏爛打地跟著她，最終也不會過上好日子。還不如一個人。
“······紅則——”張蕊想不明白。
像她拚死都想要將她的孩子帶出來，哪怕知道會很辛苦——
“不需要同情我，我也能夠理解她，看到我，就會想到她悲慘痛苦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確實太難熬了，是人都不會願意想起來。”
寧紅則的餘光掃過那張桌子。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我媽可以獲得幸福，你也可以的。因為他們的關係，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結婚，可以說，我對婚姻有些恐懼，你就讓阿茶留在了我身邊陪著我吧。”
“阿則——”
寧紅則這話說得，就好像是她幫了他似的，明明是他一直在幫她——
“那你真的就沒有辦法結婚了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指不定十幾年後，我就正常了。”等阿茶長大以後，他這個不能結婚的毛病自然就好了。
陸秀一直覺得心裏怪怪的。
三年前，張占軒帶著她去了一趟那個小村子，可是一無所獲。
她聽說有個好心人讓他去讀書了。
他的成績非常優秀，為了不讓這個好心人多花錢，他連連跳級。
十六歲就高中畢業了。
之後好像考上了京市的大學。
這些話聽得陸秀又自豪，心裏又難受。
她不免又想起那個司機的話，如果那個跟在她身後的人真的是紅則的話——心頭又猛地一顫。
陸秀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卻落在了靠窗的那個位置上。
正巧寧紅則抬起頭來，兩個人的視線在一瞬間對上了。
陸秀猛地站了起來。
“紅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