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那你呢？你要給青秀貼補一些嫁妝嗎？”
寧紅則的聲音很輕很淡，就像是一陣風掠過一般，卻在寧真的心頭那裏狠狠地錘了一下。
“我——”
“不過，你加不加都無所謂，反正我會親自送她上花轎，娘也說了，會給她再添一些。”
“哥，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什麽?”
“這女子嫁不嫁人都無所謂的，為什麽非要逼著青秀嫁人啊，她完全可以繼續留在寧家，沒有人會說她，也沒有人會虐待她。”
“我可沒有逼著她嫁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窗戶外的寧紅則輕輕地歎了口氣。
‘“早知道你不喜歡她，當初就不該讓你將她娶迴來，要知道，當初想要娶青秀的男人都擠滿了整條大街，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也不乏一些留洋歸來的學子。”
“讓青秀嫁給你，是糟蹋了啊。”
寧真又覺得牙癢了。
這真的是他的親大哥嗎？
怕是青秀的大哥吧？
“不過，青秀還年輕，再嫁就是了。”
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的。
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他那些同學雖然親自送嫁，也承諾過會給他們的前妻撐腰，但是還是找了好一陣子，才尋到了一戶好人家。
想到這裏，寧真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渣？
離婚之後，他是已經決定了要娶白晨，但是青秀呢，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青秀要改嫁？
這——
要來他是這麽過分的一個人嗎？
不得不說，他被他哥的話給刺激到了。
房間突然安靜了。
寧紅則透過那縫隙往裏麵望了過去，卻見裏麵那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了？
這家夥該不是餓暈了吧？
進去看看？
不，還是算了吧，應該是餓不死的，青秀每天都會給他送東西吃。
反正餓不死，還是再等等吧——
寧紅則又看了一會兒，聽見寧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才悄然離去。
次日，顧青秀來送點心的時候，寧真欲言又止。
“青秀，你想要改嫁嗎？”
“那是自然，小姐還這麽年輕，總不能夠獨守空閨一輩子吧，再說了，還得生個可愛的孩子才是。”
顧青秀還來不及開口，身旁的丫鬟已經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通出來。
“小梅？”
“我說的是實話啊，何況太太已經在幫小姐你相看了。”
“這麽快？”
寧真一愣。
他娘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青秀給嫁出去啊，何必這麽著急？
“總歸是要嫁的。”顧青秀低垂著眼睛，看著格外的秀美。
“我嫁出去了，你才方便娶新人進門啊。雖然說往後以兄妹相稱，但是我們總歸夫妻一場。如果我在的話，難免會膈應到你新娶的媳婦。”
“不會的，她很大方，一定能夠理解的。”
“這不是大不大方的問題，而是心的問題，如果是我，我一定會介意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上過學，我跟你說，白晨真的很不一樣，她肯定不會介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你一定會很幸福的，至於我，嫁不嫁人，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話也不是這麽說，和我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寧真抓了抓頭發，“我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啊。”
他的話沒有得到迴應，寧真往外看去，卻見顧青秀似乎不想再和他說話的樣子，徑自離開了。
“青秀，青秀——”
怎麽不理他？這是生氣了嗎？
為什麽？他剛剛哪裏說錯了——
鑼鼓聲喧囂。
嗩呐也奏著歡喜的樂曲，一片喜氣洋洋，整棟宅子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大紅的囍字。
家裏的傭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這麽著急做什麽？”
寧真忍不住拉住一個女傭人問道。
“二少爺，你真愛說笑，今天是二少奶奶出嫁的日子啊，你忘了？”
“二少奶奶出嫁的日子？”
寧真茫然地重複了一遍。
“哎喲，瞧我，說錯話了，怎麽會是二少奶奶要出嫁，是小姐。”
女傭笑得一臉燦爛，“二少爺，你也趕緊出去吧，花轎馬上就要來了。”
“花轎？”
“新姑爺本來是想要開車來的，可是小姐不願意，她覺得還是花轎更好看一些。”
“是嗎？”
小轎車肯定會比花轎舒服的。
不過，青秀自幼被那些封建思想給束縛了，肯定更喜歡做花轎。
“她沒有做過小轎車——”
“少爺，你在開什麽玩笑啊，新姑爺早就帶著小姐坐過幾次了，他們可是兩情相悅的，可不是包辦婚姻的。”
寧真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不是就好——”
“當然不是了，少爺你不是說了嗎？包辦婚姻可恥，自然是要小姐喜歡才可以。”
女傭興高采烈地拎著東西往前走去。
她還忙著呢，可沒有時間和二少爺閑扯。
寧真迅速地跑到了門口。
顧青秀正在拜別他的父母。
她穿著他記憶之中的大紅色新娘服，襯得她更加嬌媚。
她臉上掛著盈盈笑意地看著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就像是他們剛剛成親的那一天，他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隻是，後來，那笑容就漸漸消失了，再不付存在。
如今又在她臉上看到了，可是卻是對著另外一個人笑的。
寧真隻覺得心裏一陣憋屈，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她身邊男人的模樣，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這人的臉上卻始終蒙著一團霧似的，看不清楚。
不成，他怎麽能夠讓青秀嫁給這樣連臉都看不清楚的男人。
“我走了。”
正思索著，卻見青秀衝著他們點了點頭，轉身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了。
“等等，我不準，我不準你跟著離開。”
寧真猛地喊出聲來，他想要上前拉住顧青秀，卻被他哥寧紅則一把扯住了。
“你幹什麽？”
“不能夠讓青秀嫁給其他男人。”
“為什麽？你自己說的，崇尚自由，婚姻自由，戀愛自由，青秀和這人是真心相愛的。”
“但是她是我媳婦。”
“早就已經不是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不是，沒有，她就是我媳婦——”
寧真猛地睜開眼睛，一眼就對上了寧紅則疑惑的雙眼——
寧紅則的聲音很輕很淡，就像是一陣風掠過一般，卻在寧真的心頭那裏狠狠地錘了一下。
“我——”
“不過，你加不加都無所謂，反正我會親自送她上花轎，娘也說了，會給她再添一些。”
“哥，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什麽?”
“這女子嫁不嫁人都無所謂的，為什麽非要逼著青秀嫁人啊，她完全可以繼續留在寧家，沒有人會說她，也沒有人會虐待她。”
“我可沒有逼著她嫁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窗戶外的寧紅則輕輕地歎了口氣。
‘“早知道你不喜歡她，當初就不該讓你將她娶迴來，要知道，當初想要娶青秀的男人都擠滿了整條大街，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也不乏一些留洋歸來的學子。”
“讓青秀嫁給你，是糟蹋了啊。”
寧真又覺得牙癢了。
這真的是他的親大哥嗎？
怕是青秀的大哥吧？
“不過，青秀還年輕，再嫁就是了。”
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的。
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他那些同學雖然親自送嫁，也承諾過會給他們的前妻撐腰，但是還是找了好一陣子，才尋到了一戶好人家。
想到這裏，寧真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兒渣？
離婚之後，他是已經決定了要娶白晨，但是青秀呢，他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青秀要改嫁？
這——
要來他是這麽過分的一個人嗎？
不得不說，他被他哥的話給刺激到了。
房間突然安靜了。
寧紅則透過那縫隙往裏麵望了過去，卻見裏麵那個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了？
這家夥該不是餓暈了吧？
進去看看？
不，還是算了吧，應該是餓不死的，青秀每天都會給他送東西吃。
反正餓不死，還是再等等吧——
寧紅則又看了一會兒，聽見寧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這才悄然離去。
次日，顧青秀來送點心的時候，寧真欲言又止。
“青秀，你想要改嫁嗎？”
“那是自然，小姐還這麽年輕，總不能夠獨守空閨一輩子吧，再說了，還得生個可愛的孩子才是。”
顧青秀還來不及開口，身旁的丫鬟已經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通出來。
“小梅？”
“我說的是實話啊，何況太太已經在幫小姐你相看了。”
“這麽快？”
寧真一愣。
他娘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青秀給嫁出去啊，何必這麽著急？
“總歸是要嫁的。”顧青秀低垂著眼睛，看著格外的秀美。
“我嫁出去了，你才方便娶新人進門啊。雖然說往後以兄妹相稱，但是我們總歸夫妻一場。如果我在的話，難免會膈應到你新娶的媳婦。”
“不會的，她很大方，一定能夠理解的。”
“這不是大不大方的問題，而是心的問題，如果是我，我一定會介意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上過學，我跟你說，白晨真的很不一樣，她肯定不會介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後，你一定會很幸福的，至於我，嫁不嫁人，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話也不是這麽說，和我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寧真抓了抓頭發，“我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啊。”
他的話沒有得到迴應，寧真往外看去，卻見顧青秀似乎不想再和他說話的樣子，徑自離開了。
“青秀，青秀——”
怎麽不理他？這是生氣了嗎？
為什麽？他剛剛哪裏說錯了——
鑼鼓聲喧囂。
嗩呐也奏著歡喜的樂曲，一片喜氣洋洋，整棟宅子到處都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大紅的囍字。
家裏的傭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這麽著急做什麽？”
寧真忍不住拉住一個女傭人問道。
“二少爺，你真愛說笑，今天是二少奶奶出嫁的日子啊，你忘了？”
“二少奶奶出嫁的日子？”
寧真茫然地重複了一遍。
“哎喲，瞧我，說錯話了，怎麽會是二少奶奶要出嫁，是小姐。”
女傭笑得一臉燦爛，“二少爺，你也趕緊出去吧，花轎馬上就要來了。”
“花轎？”
“新姑爺本來是想要開車來的，可是小姐不願意，她覺得還是花轎更好看一些。”
“是嗎？”
小轎車肯定會比花轎舒服的。
不過，青秀自幼被那些封建思想給束縛了，肯定更喜歡做花轎。
“她沒有做過小轎車——”
“少爺，你在開什麽玩笑啊，新姑爺早就帶著小姐坐過幾次了，他們可是兩情相悅的，可不是包辦婚姻的。”
寧真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不是就好——”
“當然不是了，少爺你不是說了嗎？包辦婚姻可恥，自然是要小姐喜歡才可以。”
女傭興高采烈地拎著東西往前走去。
她還忙著呢，可沒有時間和二少爺閑扯。
寧真迅速地跑到了門口。
顧青秀正在拜別他的父母。
她穿著他記憶之中的大紅色新娘服，襯得她更加嬌媚。
她臉上掛著盈盈笑意地看著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就像是他們剛剛成親的那一天，他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她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隻是，後來，那笑容就漸漸消失了，再不付存在。
如今又在她臉上看到了，可是卻是對著另外一個人笑的。
寧真隻覺得心裏一陣憋屈，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她身邊男人的模樣，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這人的臉上卻始終蒙著一團霧似的，看不清楚。
不成，他怎麽能夠讓青秀嫁給這樣連臉都看不清楚的男人。
“我走了。”
正思索著，卻見青秀衝著他們點了點頭，轉身跟著那個男人離開了。
“等等，我不準，我不準你跟著離開。”
寧真猛地喊出聲來，他想要上前拉住顧青秀，卻被他哥寧紅則一把扯住了。
“你幹什麽？”
“不能夠讓青秀嫁給其他男人。”
“為什麽？你自己說的，崇尚自由，婚姻自由，戀愛自由，青秀和這人是真心相愛的。”
“但是她是我媳婦。”
“早就已經不是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不是，沒有，她就是我媳婦——”
寧真猛地睜開眼睛，一眼就對上了寧紅則疑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