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山村裏又待了兩個月後,寧紅則就收拾了包袱,領著寧奶奶,寧安諾以及錢多,離開了大山村。

    甚至將他們家的那棟屋子包括田地在內,都給賣了。

    這事情進行得悄無聲息。

    整個村子裏,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

    而等到蘇寧再次上門的時候,她便再也尋不到寧紅則等人了。

    “寧紅則呢?”

    “哦,他走了啊,說是去投奔親戚了。”

    “投奔親戚?”

    他們哪裏來的親戚,難道是去京城了?

    他們是不是去投靠定遠侯了?

    蘇寧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身子幾乎控製不住地顫抖。

    “這兩個不孝子,竟然將我給丟下了?”

    她如今已經和離了,離開了殷家,蘇家的人又容不下她的,她的另外兩個兒子幾乎算是廢了,她能夠倚靠的,就隻有寧紅則了。

    結果他竟然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不成,不可以,他絕對不能夠就這麽離開,就算要離開,也要帶上她這個當娘的。

    可是,終究是來不及了——

    當然,也不隻是蘇寧一個人難受。

    錢家人也相當難受。

    這才剛剛知道寧家認了一個有錢人當嶽父,正想去蹭一蹭好處的時候,這一家子竟然不告而別了。

    “真是太過分了,竟然無聲無息地將我的女兒給帶走。”

    “你就得了吧,你女兒,那可不是你女兒,你女兒早就死了。”一旁有村婦吐槽道。

    這是事實,如果錢多不是遇到了好心人,此刻估計白骨都成灰了。

    錢來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

    寧家要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前天,她在洗衣服的時候,錢多偷偷來找她了塞給了她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讓她藏好。

    “如果過不下去了,就去找縣丞,讓他想辦法送你去京城找我們。我們在那邊等你。”

    錢不能夠給多,多給了,她也沒有地方藏,如果被錢家人給知道了的話,錢來的處境堪憂。

    錢來將這些錢縫在了她的肚兜裏麵。輕易不肯叫人看見,這是她麵對未來的底氣。

    如果有一天,她的父母真的要買了她,她就可以直接離開了。

    前來也是個很容易滿足

    對錢多的這番做法,她心懷感激。

    更加不會將她要離開這件事情說出去了。

    錢家人罵罵叨叨地迴去了。

    他們算是終於明白了,往後餘生,他們的人生之中,不會再有錢多這個女兒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們還有錢來,憑著錢來的姿色,應該能夠賣不少錢,不對,是聘金,聘金——

    他們自然也不會清楚,在離去的前一天,錢多挑動了錢來那顆蠢蠢欲動,想要反抗的心——

    就在第二年的時候,他們準備將錢來賣給鎮子上的一戶有錢人家當填房。

    這男人的兒子都和她爹一般大了。

    錢來自然不願意,如果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如果她沒有第二條路的話,她估計也隻能夠聽從錢家人的吩咐,嫁給這個年紀可以當她爺爺的男人,然後,成為錢家人的提款機,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心裏有了主意。

    錢來跑了。

    這是錢家人怎麽都想不到的事情。

    她怎麽敢跑?

    她又怎麽逃跑的?

    錢家人想不明白,也想不透。

    但是,這親事算是黃了,那些接到手的聘金,都要還迴去,這一點簡直是要撓他們的心肝——

    那些人沒有接到錢來,將錢家人狠狠地揍了一頓,為了治療,倒是將之前攢下的錢都給花光了。

    兩個孝順的女兒,他們都不曾珍惜過,隻剩下一個錢金。錢金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已經被養歪了,錢爹和錢母,往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的。

    至於蘇寧,也是如此。

    她的兩個兒子已經廢了,

    便是沒有被廢,對他們來說,自身的利益也是大於其他人的。

    沒過多久,殷府就出了大事情。

    殷隴喝醉酒,竟然對自己的庶女動手動腳,被這庶女給一刀子捅了。

    這庶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火燒了殷府,背著行囊,帶著她娘跑了。

    那一場火,將殷府燒了個一幹二淨。

    殷府沒了,殷隴卻沒死,隻是毀了容貌。

    至於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腿瘸了,沒有逃出去,小兒子倒是沒事。

    但是如今他容貌盡毀,是沒有辦法當典簿了,殷家又全燒毀了,他想了想,直接帶著小兒子賴上了蘇寧,到底一夜夫妻百夜恩嘛。

    蘇寧往後一生,估計都不得安寧了。

    至於那個庶女和妾侍,之後,也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殷隴倒是報官過,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

    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蘇寧不止一次想要打聽寧紅則的事情,卻始終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想要逃離這裏,離開這裏。

    可是殷隴和她的小兒子卻如影隨形,不管她跑到哪裏,都會被抓迴去。

    她的嫁妝有限,殷隴也不擅長做生意,小兒子更是隻會花錢,沒多久,就將她剩下的那麽些錢都給霍霍光了。

    之後的日子,更是逼著她當了一件又一件的東西,便是丫鬟奴仆都賣了。

    蘇寧又過迴了,當初嫁給寧父的日子。

    不,比那個還要慘淡,最起碼,寧父從來不打她,也會盡全力地幫她幹活。

    他從來不舍得兇她。

    蘇寧洗著衣服,突然就想起了當初那個願意給她洗腳的漢子。

    那張原本她以為模糊的臉,又一次地清晰了起來。

    蘇寧咬著下唇,後悔的情緒幾乎將她給淹沒了——

    京城。

    小果小聲說完這些,薑茶猛地就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真的來了?”

    “嗯,一家子都來了,指不定會在京城裏麵住下,明世子已經去接他們了。”

    “我去定遠侯府看看。”

    薑茶難掩心中歡喜,忍不住就想要往侯府趕去。

    這是寧安諾和薑雲第一次見麵。

    明致一直覺得,寧安諾和他娘見麵,定然會抱頭痛哭,總歸場麵肯定是一片溫馨感人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平靜。

    “您就是我親娘啊?”

    寧安諾下意識地摸了摸的臉,“難怪他們一眼就認出我來了,我們這長得,也太像了吧。”

    “像娘不好嗎?”

    “不夠英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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