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詠絮點頭,說道:“咱們還是得把這個‘開海’大業做下去,無論如何,就當是完成叔父的心願,咱們都該堅持下去。快走吧,瞧瞧燈都亮了,她們大概都迴來了。”


    他們望向前方的蓼風軒,隻見蓼風軒上的燈火亮堂著,顯然紅袖她們都迴來了,劉賜和柳詠絮攜手向蓼風軒走去。


    蓼風軒的偏廳裏已經將蠟燭燃得通明,紅袖正前後忙活著,何緋兒也忙著給她打下手。


    劉賜和柳詠絮風塵仆仆地走進來,何緋兒連忙迎上來,她開心地叫著:“迴來了,他們迴來了。”


    說著,何緋兒忙上前來叫著“哥,姐姐”,就幫劉賜和柳詠絮脫著外頭的厚衣服。


    劉賜和柳詠絮走進偏廳,看見飯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飯菜,紅袖正在後廚端著一大盤鮮魚出來,劉賜忙上前要接過那大盤子,紅袖說道:“你別沾手了,還以為你們迴不來了呢,快去收拾一下,吃飯了。”


    劉賜看著那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再看著紅袖那明顯憔悴了的樣子,他心疼道:“怎麽還這麽忙活,大夥都這般累了。”


    眼下這蓼風軒的確是冷清著,白芷若也還沒有迴來,姚可貞也不在。


    紅袖說道:“今兒是除夕夜,再忙也得吃年夜飯啊,快去洗漱一下,坐下吧。”


    劉賜迴房間脫了衣裳,冬至在床榻上睡著,劉賜抱起她,親昵地親吻了一番,來到偏廳坐下了。


    柳詠絮和何緋兒也坐下了,紅袖忙完最後一道菜,也坐下了,他們對著滿桌豐盛的飯菜,卻都沒有動筷子。


    紅袖說道:“小若說是今兒一早就從雙嶼港迴來,如今還沒到,大概是有事情忙活,又耽誤了。”


    劉賜說道:“怎麽這般麻煩,他們事務多,就別讓他們非得迴來了。”


    紅袖笑道:“過年了,那些倭賊也得歇息啊,這幾天雙嶼港也沒什麽禍事,她正可以迴來歇息。”


    白芷若一直和白九州待在雙嶼港,她代表著劉賜的權威,在雙嶼港監管著那裏的事務。


    這時門外車馬停下,姚可貞下了馬車,她懷抱著一雙嬰孩,正是紫川和紫寧,她冒著寒風走進了屋子,何緋兒連忙迎過去,抱過了紫寧。


    姚可貞走進來,笑歎道:“這倆孩兒,犯寒症也是一起犯著,給那名醫針了幾針,好多了。”


    虞小宛將紫川和紫寧托付給了劉賜,紫川和紫寧就成了劉賜的一雙兒女,姚可貞則是主動地接過了照料紫川和紫寧的責任,她自是聰慧,因為她擔這個責任最是合適,在名義上她是劉賜的正房,她理應照料著劉賜的兒女,而紅袖已經有冬至了,所以紫川和紫寧讓姚可貞來照料是最合適的。


    這兩天紫川和紫寧因為天氣太冷,一直犯著寒症,姚可貞請了各方名醫來看,都沒能看好,後來聽說這錢塘南邊的富陽鄉裏有一位名醫,針灸之術極為高明,能包治小兒的寒症,姚可貞原本想耗重金請那名醫前來診治,但那名醫年事已高,說什麽都不肯離開鄉裏,姚可貞隻能讓劉賜的親衛護送著,帶著一雙兒女沿錢塘江而下,去到富陽見了那位名醫,然後又趕迴來。


    姚可貞安頓好了一雙兒女,才在飯桌前坐下來。


    姚無忌已經不住在這蓼風軒裏頭,如今他已經起不了床榻,身子已經虛弱得不行,隻靠一口氣吊著性命,他需要下人形影不離地照料,所以姚無忌住到了劉賜隔壁的一樁精致的小樓裏,有四位他同濟會最信任的親信輪番照料他。


    劉賜看著大家坐在桌前,他感慨著,笑道:“難得團圓,多久沒有這般的日子了,真是可喜可賀……”


    劉賜話沒說完,紅袖就笑道:“別說得這般喪氣滋味,這些日子咱們都勞累了,今夜好生歇一歇,這是紹興的女兒紅,都喝一杯吧。”


    柳詠絮和姚可貞、白芷若、何緋兒都舉起了杯,她們碰了碰杯,喝下一口酒,馬上開始歡笑起來,她們吃著酒菜,輕鬆地笑鬧著。


    劉賜看著女人們喝著酒,在燭火下映照得越發笑靨嬌紅,他不禁也笑了。


    紅袖照常說著好玩的玩笑事情,直逗得大夥都笑得不行。


    劉賜跟著大家笑著,不知不覺夜越發的深了,他感覺到外頭的風越發地刮起來了,寒風挾著寒意卷進房屋裏。


    劉賜看向窗外,果然看見外麵飄起了雪花,他禁不住歎息一聲,他看著女人們都歡笑著,誰也沒空理會他,他獨自走出偏廳,又走出大廳,來到院子外,隻見天際降下了雪花,劉賜呆呆地看著雪飄下,他自然而然地又想起虞小宛,虞小宛死在那個大雪天,從那以後劉賜每次見到雪都會想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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