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賜迴頭看去,看見“朱雀”和“白虎”也是一樣,正調整著船首,準備再次迎擊“青龍”,但是劉賜看見“白虎”的迂迴調轉顯得有些生澀,看來“白虎”受了“重傷”。


    果然,片刻之後,劉賜聽見“白虎”那稍顯尖銳的號角聲,然後看見“白虎”高懸著的“劉”字旗和“白虎”旗降下來了,“白虎”退出了戰鬥。


    程霸先一直毅立著,他一手搭在船舷上,說道:“左側舷中了五炮,右側弦中了三炮。咱們的速度提得快,他們的彈藥剛剛裝好,還沒準備好炮擊,準星也差了很多。”


    很快,一個傳信官飛奔而來,向程霸先報道:“報!左側舷五處受損,右側弦三處受損!桅杆一處受損!”


    程霸先已經將一切看在眼裏,自是沒在意這報告,他此時定定地看著那處被擊中的桅杆,這根桅杆是整艘船隻的十根桅杆之一,而且是主要的桅杆,“白虎”的一枚炮彈打向了上方,擊中了這根桅杆的腰部,但是此時這桅杆仍是挺立著,那木頭雖然被打出一個裂口,但是桅杆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它仍然能夠挺立著,沒有使得船帆受到影響。


    程霸先看著船帆仍是鼓足了氣力騰揚著,他露出微笑,點了點頭,笑道:“鄭和的圖紙上頭說明要用‘杉木’製作桅杆,看來果然不錯,這‘杉木’的桅杆雖然硬度不見得出眾,但是足夠堅韌,哪怕被擊中了,也不容易毀掉。”


    “青龍”再次高揚風帆,卯足了氣力衝向“敵軍”,向朱雀迎麵衝去。


    劉賜看著“朱雀”仍是“悍不畏死”地朝“青龍”衝來,他不禁驚詫,他聽得程霸先笑道:“於潛果然是一身悍勁。罷了,鳴金吧。”


    隨著程霸先一聲令下,甲板上的號角手吹響了一聲悠長的號角,青龍的風帆收了起來,那高懸的青龍旗也緩緩地降下。


    見此,朱雀也收起風帆,降下速度,降下了朱雀旗。


    劉賜看著朱雀這架勢,仍是要和“青龍”決一死戰的架勢,但是劉賜也看得出來,“朱雀”也是遭了重創,因為方才“青龍”的轟擊落在“朱雀”身上的不必落在“白虎”身上的弱多少,“朱雀”還這般堅持作戰,一方麵是因為於潛的作風素來強硬,另一方麵也因為,於潛身為這“劉家軍”中最大的派係“南直隸官軍”的領袖,他多少有些不服氣的心思,他想要給自己奪得更高的地位,起碼不被楊煉壓著。


    程霸先是老江湖,他自是看得明白於潛的心思,他對劉賜笑道:“於潛有這般的拗勁,倒是好事,製衡得好的話,他是一員猛將。”


    劉賜自是讚同程霸先說的,當初是他支持著程霸先將於潛選入軍中,並且著力培植他。


    程霸先對著下方的將領們大喝一聲:“檢查旗艦的創傷!準備返航!”


    將領大喝一聲:“得令!”


    程霸先走下龍首,劉賜與白芷若也跟著走下去,他們開始檢查“青龍”受到的創傷。


    劉賜跟著程霸先走下船艙,去察看被炮火擊中的創口,“青龍”攻擊中了八炮,這些炮彈如同程霸先所料,打穿了“青龍”的一層外層護甲,造成了三個兵士受傷,沒有對旗艦造成傷筋動骨的重創,這些外層護甲的創傷是常規的創傷,平時航行時撞到礁石也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創傷,迴航後再經修補就行了。


    程霸先檢查過一輪,和劉賜、白芷若迴到船首,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血色的殘陽映照在太湖那浩瀚的湖麵上,映照出這支艦隊氣勢龐大的身影。


    “青龍”率先發出一聲號角,隨即“白虎”、“朱雀”,最後是“玄武”都發出了號角,這是傳遞船隻無恙的信息,劉賜留意到“玄武”的航行似乎有些別扭,但是大體上仍是沒有大礙。


    程霸先笑道:“放心,玄武傷得最重,但是這些實心脆鐵彈頂多打破一層護甲,不會傷及要害,可能會傷幾個弟兄,迴去好好醫治就行了。”


    劉賜點頭,歎道:“這次演習著實是精彩,而且是實實在在地動用炮火,著實是顯出咱們這支艦隊的厲害。”


    程霸先笑道:“你對這次演習滿意,那是最好了,如你所說,咱們用的是真的炮火,這般能檢驗艦隊紮實的作戰能力,我們此前演練未曾進入實戰,如今看來,實戰著實也是不懼,這支艦隊已經能上陣了,尤其是‘朱雀’和‘白虎’,著實是打得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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