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頭此時隻剩下兩盞燈火搖曳著,劉賜仍是擁著紅袖,趴在紅袖的身上,紅袖已經鬢發紛亂,她依然壓著難受的喘息,此時旁側的女兒發出哭聲,“咿咿呀呀”地哭鬧起來。


    紅袖連忙推著劉賜:“起開!”


    劉賜離開了紅袖的身子,紅袖連忙理了理鬢發,掩住了裙子,擦了擦臉上的漢水和淚痕,抱起女兒撫慰起來。


    劉賜依然站在床榻前看著紅袖,紅袖看向劉賜,她隻覺得好像不認識這個男人了,她看著劉賜裸著的身子,看著劉賜那線條修長又壯碩的體魄,她心中滋味複雜。


    她側開了臉,將女兒貼在懷裏,說道:“夜風太涼,把窗關上。”


    劉賜的臉在昏暗的燭火中掩映著,他來到窗台前,把窗關上了,然後他拿起兩盞沒有熄滅的燭火,點亮了桌台上熄滅的燭火。


    紅袖抱著女兒坐在床榻上,看著劉賜的動作,她看著劉賜這般裸著身子走來走去,感到劉賜就像個蠻人一般,她再細細端詳劉賜的臉,更是覺得劉賜的臉雖然仍是那張臉,卻是變得銳利而線條分明,這越發讓紅袖覺得陌生。


    劉賜迴到床榻前,紅袖看著劉賜走來,她本能地驚慌地抱著女兒縮了縮身子,她感覺方才像是被劉賜侵犯了一般,方才她感到劉賜的雙手像鐵鑄的一般,讓她完全掙脫不得,劉賜徑直地扯開了她的裙子,她隻感到她的褻褲都被劉賜給扯得裂開了。


    劉賜此時站在床榻前,他轉眼看了看這熟悉的床榻和房間的陳設,他幼年時在這裏長大,先是母親帶著他,後來是姐姐帶著他。


    劉賜自是記得他迴到巫山樓最要緊的目的,他問道:“我姐姐呢?”


    冬至大概是方才有點受涼了,紅袖哄她也沒有用,紅袖拉起被褥裹住了冬至,紅袖說道:“你是迴來找你姐姐?”


    劉賜沒說話。


    紅袖咬了咬櫻唇,說道:“我來到時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她的下落有諸多說法,但據我打聽,比較可靠的一個說法是,她被倭寇抓走了。”


    劉賜驚得一怔,問道:“倭寇?”


    紅袖說道:“是的,據說是倭寇的大頭目慕名而來想見你姐姐,大概是被你姐姐迷住了,就派了人馬將你姐姐劫走了。”


    劉賜問道:“怎麽劫走的?這些倭寇還能侵入這金陵的秦淮河畔?”


    紅袖說道:“沒有人說得明白,就聽說那些倭寇像鬼魅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將你姐姐劫走了。這事情已經成了這金陵甚至江南的一大懸案,巫山樓,還有南直隸朝廷都有意掩蓋這個事實。”


    巫山樓一度名震天下的“花魁”被倭寇劫走了,這自然是震動江南的一件大事。


    劉賜問道:“什麽時候劫走的?”


    紅袖仍是撫慰著女兒,說道:“你是兩年前的端午節走的,大概三個月後,你姐姐就不見了。”


    劉賜感到一陣恍惚,他一心要迴來見姐姐,得知的卻是姐姐被倭寇劫走的消息。


    紅袖看著劉賜那痛心地愣著神的樣子,她仍是感到心疼,她說道:“這事情很突然,被南直隸官府掩蓋,你在京城自然沒法知道這個事情,這是沒辦法的。而且……”


    劉賜問道:“而且什麽?”


    紅袖說道:“而且來劫你姐姐的是五峰船主,是他看上了你姐姐,這也是你姐姐命當如此,五峰船主看上了這個女人,他怎麽會得不到。”


    劉賜更是驚得愣了愣,說道:“汪直?是汪直劫走我姐姐?”


    紅袖點頭,說道:“是的,是汪直來到金陵,據說喜歡上你姐姐,不知用什麽鬼魅一樣的法子把你姐姐劫走了,所以這是沒辦法的,那可是五峰船主,在江南,說起五峰船主,可比說起嘉靖皇帝還要厲害。”


    劉賜自是知道五峰船主汪直的名聲和本事,他隻覺得姐姐怎麽這般命苦,遭這般劫難。


    劉賜不禁喃喃歎道:“先是惹了京城的第一號大人物,又惹了江南的第一號大人物,姐姐怎麽這般苦命。”


    劉賜指的自是嚴世藩先看上虞小宛,特意下江南奪了虞小宛的初夜,沒過幾個月五峰船主汪直又看上姐姐,把姐姐劫走了。


    紅袖歎道:“都說紅顏薄命,形容你姐姐再貼切不過了。”


    劉賜問道:“那我姐姐現在在哪裏?”


    紅袖迴答道:“這個恐怕沒有人知道,你姐姐被劫走之後就再無音信了,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劉賜切齒,說道:“那也是在倭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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