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人身上帶著蟒仙的體感,就是會感覺後背重,肩膀沉,還氣喘,脖子也不舒服,有一些腰腿不好,反應嚴重的也可能會惡心頭昏。


    但一般來說,除非是仇仙,自身的緣分仙家通常不會讓人這麽難受,也就是每逢年節,或者快到初一十五,體感會明顯,平時基本上還好。


    所以這個大黑蟒看起來不像有仇的樣子,雖然樣子很威武很嚇人,攻擊性也挺強,但並不兇惡,甚至那個眼神還有點呆萌。


    我就跟這個大黑蟒說:你要是保護這個人的,你就別壓著他了,他受不了,這房間這麽大,你上哪待著不行,放過他吧,你看給他折騰的,十字架都拿出來了……


    我就這麽念叨了一會,小楊忽然“咦”了一聲,說:“好像按摩真的管用啊,我這一會就好多了,不那麽難受了。”


    看來管用,我鬆了口氣,笑著說:“那就好,你要是不難受了,我可就迴去睡覺了啊,明天還得上課呢……”


    關於大黑蟒的事,我是一個字也沒說,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要是現在告訴他身上有個大黑蟒,他非得拉著我聊到天亮不可。


    但我收迴手,正打算起身迴屋,突然就感覺一道黑氣,夾雜著血紅的光,從他身上衝出,結結實實的撲在了我的前胸!


    這一下子猝不及防,我立時就感覺胸口煩悶,惡心氣短,天旋地轉,頭昏腦漲,差點就直接吐了出來……


    唉呀媽呀,這是什麽玩意,這大黑蟒不講武德啊!


    我用手撐著床,剛想喊仙家揍它,但抬眼一看不對勁,那大黑蟒還是老老實實地盤在那,看起來一動沒動。


    咦,剛才不是它攻擊我的??


    可是剛才那股子黑氣是咋迴事,而且黑氣裏好像還夾雜著血紅色的光……


    小楊看我不對勁,忙問我:“老吳,你咋了,也不舒服?”


    我微弱地說:“是……我好像也頸椎病犯了……”


    他撓撓頭:“不對勁,哪有這麽巧的,我感覺還是有東西,就在這屋子裏!”


    現在他是精神了,站起來掐了個劍指,對著我的額頭,說:“你不要動,我試試幫你驅邪。”


    說著,他又開始念金光咒……


    我無奈,隻好坐在那隨他折騰,實際上心裏卻在暗暗跟仙家溝通,讓仙家把那個攻擊我的東西找出來。


    小楊念叨了一會金光咒,見不好使,又把手放在我的頭頂,開始念六字真言……


    好家夥,敢情他就會這麽兩招啊?


    不對,應該是三招,他念了一會六字真言,見我還是臉色不對,又拿出十字架,比劃了一會沒用,又開始給我念雷祖聖號……


    念了一會聖號,他又拿出一道黃符燒了,然後用一種方言念念叨叨的不知在幹什麽。


    反正他折騰了半天,我這股子不舒服的勁也慢慢過去了,便喘了口氣,對他說:“我沒事了,你這會的也太雜了,你最後整的那個是啥啊?”


    他滿臉得意地說:“你別管是啥,反正有用就好。剛才我最後是沒辦法了,燒符請了我家那邊的公祖,看來還是有效的啊。”


    我捋了捋胸口,然後問他:“你既然會這麽多東西,你剛才給我發信息幹啥,你咋不請這些大神呢?”


    他一攤手:“不行啊,剛才我都快爬不起來了,再說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感覺應該喊你幫忙,可能是咱倆比較有緣?”


    我點點頭:“嗯,應該是咱倆比較有緣。”


    他又說:“要不然,你晚上睡這裏,我怕待會又有狀況。”


    我趕緊擺手:“別了別了,我大半夜的跑你屋睡覺,明天讓人看見解釋不清。”


    他哈哈大笑:“怕個毛線,兩個大男人,我又不會日了你,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的。”


    這哥們說話太直接了,我無奈道:“拉倒吧,我受不了跟別人一起睡,你要是個妹子還行……”


    他撓撓頭:“那這樣,我睡旁邊那個沙發躺椅,也挺舒服的,你睡床,咱倆好好聊聊嘛……放心啦,我沒企圖的。”


    他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意思,然後他也挺爽快的,抱著被子就去地上的沙發上了。


    既然這樣,我也隻好在這將就一下了,而且我也好奇,想看看他身上的那個神秘力量,晚上還會搞什麽幺蛾子。


    於是我就在這躺下了,順便喊了仙家護法,免得那個東西再來偷襲。


    小楊對此渾然不知,他還以為是他的符起了作用,躺下之後就跟話癆一樣,不停的跟我講海南那邊的一些神秘習俗。


    就像他剛才燒的符,就是他這次出門之前,在家那邊的一個廟裏求的平安符,據說在有危難的時候,把符燒了,就會有“公”來保護。


    我問他,這個“公”到底是什麽東西,該怎麽理解,是神明嗎?


    他想了想,說“公”的概念在南方普遍很盛行,但不一定是神明,有一些也是祖先,或者某位聖賢,就像他們那邊各個村子都有廟,年節的時候要祭祀,還有“抬公”什麽的習俗。


    比如,他就見過幾次軍坡節抬公過火山的,就是地上鋪滿炭火,抬公的隊伍光著腳跑過去,然後一點都沒有事。


    海南有很多古老的民俗,比如軍坡節,是為了紀念冼夫人的。


    除了軍坡節,海南還有很多“公期”,後來慢慢和軍坡節也融合在一起,都是海南的古老民俗。


    在這種節日裏,有一種叫做“穿仗”的表演,就是用一根長長的鐵釺穿過自己的臉頰,但不會流血,也不會疼痛,甚至過後還不會留下痕跡。


    關於這個,昨天晚上大家一起聊天的時候,小楊就大概講過,當時我就很好奇,然後就問他這個到底是咋迴事,用鐵釺穿過臉頰,咋會不流血??


    他表示自己也搞不懂,這些東西自古以來都很神秘,沒人說得清,科學也解釋不了。


    但普通人肯定不行,能這樣做的都是乩童,他說著說著興奮起來,也不困了,跟我說,他有一個朋友就是做乩童的,曾經跟他講過,自己的一些親身經曆。


    我一聽來了興趣,也不困了,就催著他快點講一講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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