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明朝的時候,朱元璋篤信城隍,他把天下城隍分為四個等級:都、府、州、縣。


    南京的城隍廟就是都城隍廟,那時候南京叫做應天府,是大明的皇都,所以也有個說法,說這裏是天下都城隍,這地方的城隍是天下所有城隍裏的老大。


    但是後來南京的城隍廟毀於戰火,早已蕩然無存了。


    也就是說,南京現在實際上是沒有城隍的。


    所以,朱二說的本地城隍判官什麽的,到底在哪?


    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我也是隨便好了個奇,並沒多問,於是就把那個禮帽男,也就是劉忠建喊了出來。


    朱二當場拿出釋放令,讀了一遍,他帶來那兩個小鬼就是城隍手下的,劉忠建跪在地上痛哭感謝一番,然後就被那兩個小鬼帶出去了。


    至於接下來,他會經曆什麽樣的流程,如何去地府,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


    我現在恨不得抓著朱二,好好的問問他,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什麽,到底為什麽會突然封堂。


    但他顯然也並不想跟我多說什麽,隻是告訴我一句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說完,他又告訴了我一個噩耗。


    他說下個月的初八,我姑姑就該走了。


    本來今年三月三就到日子了,但她為人善良,加上有我們吳門府仙家護著,所以又多延長了幾個月的生命。


    現在,已經沒法再拖了。


    這幾個月,我也偶爾會給家裏打電話,問問姑姑的情況。


    每次姑姑都告訴我,她很好,叫我不用惦記。


    但我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每次打電話心裏都很忐忑,就怕有什麽不好的消息。


    現在聽到姑姑下個月初八就要走了,我雖然早有準備,還是心中一驚。


    今天是農曆六月二十三,也就是說,姑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生命了。


    更準確地說,隻有十幾天了。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噩耗。


    護法五神這次出來和我見麵,也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看來我解封的日子真的快到了。


    轉過天,就是我離開拘留所的日子了。


    這地方的人來來去去,大家萍水相逢,也沒什麽好說的。


    唯獨劉東對我戀戀不舍,說他也沒什麽能送我的,這拘留所裏也不讓帶東西進來,隻能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以後聯係他。


    他送我到門口,我笑著對他說,以後別再喝酒開車了,否則又得被關進拘留所。


    他神秘一笑,說其實和我相識完全是緣分,因為他這個程度,是醉駕,按理說應該進看守所,而不是拘留所。


    但他醉駕沒造成什麽後果,剛上路就被逮住了,剛好有個老同學管這個,就按普通的酒駕把他弄過來了。


    我一聽恍然大悟,雖說他這個是不合規定的,但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相逢相識,真的就像是冥冥中有所安排。


    那個趙假證也把電話號碼給我了,他這兩天明顯精神不太好,但還是很敬業的告訴我,以後需要什麽證,盡管找他,保準跟真的一樣……


    出了拘留所,這三天的生活就像一場大夢初醒,過得仿佛很慢,其實彈指一揮間。


    讓我意外的是,莊雨薇居然就在拘留所外麵等我。


    整整三天,她在這裏一直都沒走。


    和我猜測的一樣,這是國法守護的地方,她遵守規矩,不能擅自進入,但她卻始終守在外麵。


    因為她早已和我心意相通,如果我有任何危險,她第一時間就會感知到。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知道,真有事的話,別說麵前是拘留所,就算火海刀山她也敢闖。


    我打了個車迴家,先是去洗了個澡,又喊上程歸一,還有老於兩口子,一起吃了一頓大餐,算是給自己接接風。


    飯吃到一半,我對他們說了一件事。


    我打算這兩天把手裏的工作和雜事都安排一下,然後就要迴家了。


    程歸一不解,問我好好的怎麽忽然要迴家?


    我歎口氣,就把姑姑病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姑姑是我在世上唯一最親的人,我要迴去,送她最後一程。


    他們沉默了片刻,老於給我夾了一塊魚肉,說道:“是該迴去了,天大的事情也沒有親人重要,以後在老家那邊也好,我要是想吃個菇娘啊,粘豆包啊,香瓜啊,你還可以給我們郵寄。”


    老於媳婦也笑著說:“你就光知道吃,小凡,你迴去之後,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你盡管說,要是想這邊的鴨血粉絲湯了,就過來吃,嫂子給你報銷車票,食宿全包。”


    我有點感動,而且聽他們的話裏意思,他們已經猜到了,我這一走,應該就不會再迴來上班了。


    我滿口答應他們,我說過端午節的時候,我就給你們寄家鄉的粽子,中秋節的時候,就給你們寄家鄉的月餅。


    總之,想吃什麽,隨時跟我說。


    老於也很高興,他說在南方這些東西雖然也有,但和東北的完全不一樣,不管走到哪,還是家鄉的味道最親切。


    程歸一等了半天才插上話,他和我認識的雖然晚,但也算交心了,他對我說,如果以後他爸媽還像以前那樣,他就去東北找我拜師,跟我一起出馬。


    我哈哈大笑,對他說:“沒問題,你要是真去的話,我師父的輩份就變成師奶了。但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上完大學,然後再說。”


    其實在我心裏,是不希望他也走這條路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他改變不了什麽,我同樣也改變不了什麽,一切隻能順其自然。


    說了這件事之後,我的心情就放鬆了下來,程歸一問我拘留所裏的生活,我也沒隱瞞,就把那個禮帽男的故事講了出來。


    他們都聽的很入神,講完後,我問老於,南京早已沒有城隍了,那我堂口的地府仙,是在哪拿到的城隍釋放令?


    老於說:“誰跟你說的,人間沒有城隍廟,城隍就不存在了?”


    我好奇問他:“連廟宇都沒了,那城隍會在哪辦公?”


    老於伸出一根手指,往天上指了指,說了四個字。


    “虛空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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