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調查清楚真相,我們一群人去了木器廠。


    到了地方一看,這裏確實是挺荒涼的,廠房前本來有一條路,但已經被荒草覆蓋,應該是很多年都沒人來了。


    那位楊大哥告訴我們,這地方原來是個國營木器廠,十幾年前廠子效益不好,又趕上下崗潮,慢慢就倒閉了,後來也沒人接,就這麽荒棄了。


    再後來,這廠子半夜總會傳出怪聲,有人說是鬧鬼,有人說是風吹的,還有人說是小偷,因為廠子裏總會有一些值錢的東西。ъiqugetv


    但這些都是傳聞,從來沒人證實。


    我上前推了推大門,發現外麵有一道鎖鏈,一把大鎖,都已經鏽跡斑斑,不知鎖了多久。


    不過仔細再一看,那鎖根本就沒鎖,隻是掛在那,完全是個擺設。


    於是我們便順利的走了進去。


    這木器廠其實也沒多大,一共就兩個廠房,還有一個二層的辦公樓,後麵還有一片空地。


    廠房沒有上鎖,裏麵是空的,隻有一些廢棄的邊角料,還有破爛工具,都是沒人要的東西。


    從廠房出來,我又帶頭去了辦公樓。


    這辦公樓是上了鎖的。


    隔著窗戶,我們往裏麵看了看,屋裏還有一些桌椅和辦公設備,冷冷清清的,但也沒什麽異常。


    我讓眾人稍等片刻,然後上了二樓。


    這種老式辦公樓,樓梯是在房子外麵的,是那種鐵框架,上麵鋪著木板。


    因為年久失修,樓梯也早生鏽,那木板也殘缺不堪,踩上去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二樓總體也沒什麽問題,跟一樓基本差不多,但最裏麵有個獨立的辦公室,門外上了鎖,窗戶內拉著一層窗簾,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廠長辦公室”幾個字。


    廠子都黃了,這辦公室還拉窗簾幹啥?


    我的好奇心被勾上來了,伸手拽了幾下窗戶,發現是活動的。


    再一用力,這封閉了十幾年的窗戶就打開了。


    頓時一股子發黴的氣味撲鼻而來,空氣裏還有一種臭味,怪怪的。


    我捂著鼻子讓開了一些,等那股子氣味稍稍淡些,才往屋裏看去。


    這廠長辦公室,看起來裝修什麽的稍好一些,地上還鋪著地板。


    不過就在我探頭往裏打量的時候,忽然發現,那辦公桌的後麵,好像坐了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正陰森森的看著我。


    但等我仔細看的時候,那個人一晃就不見了。


    我應該不會眼花,也不可能看錯。


    因為就在這時候,我身上已經有感應了,仙家上身了。


    這種感應是肯定不會錯的,雖然仙家不可能什麽事都告訴我,但我在有危險的時候,或者看到什麽東西的時候,仙家都會第一時間上身。


    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要保護我。


    我有兩個隨身護法,黃淘氣和黃快跑。


    潘迎瑩說過,他們兩個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的,一是負責保護我,二是幫我及時傳達信息。


    那麽,剛才那個穿黑衣服的人是誰?


    這時候鍾三也走了過來,往裏瞅瞅,他自然什麽都看不見,很快也被氣味給熏跑了。


    “這味,真他娘的衝,這咋比黃皮子的味還臭。”


    我聽著有點別扭,黃仙是有這個特點,但你也不能當麵說啊,我現在身上就有兩個黃仙在呢……


    下樓梯的時候,鍾三腳下沒留神,直接從四五級高的地方掉下去了。


    倒是沒什麽大礙,不過也把腳脖子崴了一下,走路有點不利索,呲牙咧嘴的。


    我暗暗好笑,心說讓你嘴欠,黃仙收拾你了吧?


    但就在鍾三摔下來之後,我忽然聽到不知哪裏傳來了幾聲小孩戲謔的笑聲。


    不光是我,這一次很多人都聽見了。


    可我們已經檢查了一圈,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哪來的小孩?


    一群人都有點發毛,我也一時間摸不清到底怎麽迴事,為了安全起見,於是喊大家一起離開了木器廠。


    其實我現在也並不能確定,那個穿黑衣服的到底是鬼魂還是精怪。


    按理說,荒棄了這麽久的廠子,裏麵住著幾個鬼也算正常。


    但必須搞清楚他是誰,才能把這件事解決,如果他要是什麽精怪,那就不能用對付鬼的辦法。


    可惜我現在道行還是太低,看不出那東西是什麽。


    還有那幾聲小孩笑聲,也十分詭異。


    有人可能覺得,既然都出馬了,仙家肯定知道那是什麽,告訴我不就行了?


    問題就出在這。


    要知道,出馬了不等於成仙了,自身道行不足的情況下,是無法隨時隨地接收到仙家信息的。


    別看我在家打坐的時候,跟黃天花聊的很順暢,那是因為沒有東西幹擾,彼此磁場完全是通的。


    可是給別人查事的時候,或者遇到不明情況的時候,人是會受到很多外界因素幹擾的。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被查的那一方不想讓我知道,他就會故意幹擾,讓我接收不到仙家的信息。


    如果還不明白的,可以理解為你給別人打電話,旁邊有個信號幹擾器,導致你死活也聽不清對麵說的是啥。


    當然,如果是仙家上身全捆竅,那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所以出馬查事,真的不是那麽簡單的。


    有時候為啥老仙著急生氣,一上身委屈的直哭?


    就是因為他在你耳朵邊天天說一大堆話,你幹瞪眼就是聽不到,他能不急嗎?


    離開木器廠後,我才告訴他們,剛才在二樓辦公室裏有個人,但是一閃就不見了。


    這些人一聽就毛了,鍾三說:“要是真鬧鬼的話,那咱們咋辦啊,要不要給他送一送,燒點紙錢什麽的?”


    我搖搖頭說:“未必是鬧鬼,我感覺更像是什麽精怪,但現在確定不了,而且看起來,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惡意。”


    這時候,有一個人說,他認識一個木器廠的老工人,知道的應該比較多一些。


    但那人是個殘疾,右手從手腕的地方斷了,隻有一個左手是正常的。


    這麽多年,隻聽說他的手是幹活的時候被機器軋斷的,但他從來都不肯跟人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這位老工人很快也被請來了。


    他起初不太想說,鍾三買了點酒菜,兩杯酒下肚,大家再一勸,他就把當年廠子裏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他說,當初木器廠倒閉,不是因為效益不好,而是因為廠裏接連出了好幾件怪事,鬧的人心惶惶。


    那時候鬧的最邪乎的,就是第一任廠長的離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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