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後,薑鎮濤頗感意外,未曾料想那兇手竟然藏身於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之內。


    既然已潛伏其中,他們自然誓要將兇手揪出。


    盡管薑鎮濤的實力尚未完全恢複,但有淩冰在側,他無需親自出手。


    淩冰的實力遠在韓海棠之上,在不驚動江家人的情況下,成功地從江家將兇手悄然帶離。


    他們將兇手帶到一處荒僻之地,以便進行接下來的審訊。


    淩冰凝視著眼前四肢被廢、麵戴黑色麵罩的男子,手中冰翼劍緊貼對方脖頸,寒氣逼人。


    “說!你為何要對那兩位女子下手?還有,另一人被你藏到哪兒?”


    淩冰聲色俱厲地質問,冰翼劍刃在月光下閃爍冷光,隻要她稍加力道,對方便會命喪黃泉。


    然而,眼前的兇手卻是一言不發,如同一塊頑石。


    他本就是一名死士,一旦落入敵手,必然嚴守身份,絕不會向敵人泄露半點線索。


    他緩緩抬頭,與淩冰的目光對峙,自始至終沒有吐露一個字。


    薑鎮濤看出了兇手此刻的堅決,正欲上前有所行動時,兇手已經咬碎口中毒牙,劇毒迅速擴散,短短片刻便毒性發作,倒地身亡。


    嘴角和鼻孔中滲出的鮮血,昭示了他的命運。


    “老大,這……”


    “他是個死士,我們無法從他這裏獲取任何信息。”


    線索似乎就此斷掉。


    然而,薑鎮濤並未打算就此罷休。


    他仔細搜查兇手的屍體,希望能發現其他蛛絲馬跡。


    他的手指撥開兇手的頭發,發現在被遮掩的耳後根部,赫然刺有一個紋身,圖案猶如一枚漆黑如墨,蠶豆般大小的太陽,顯得神秘而詭異。


    “這...是倭國黑陽會的人!”


    淩冰眼眸驟然收縮,臉上滿布震驚之色。


    未曾料想,此番事件竟牽扯到了那個諱莫如深的黑陽會。


    依據薑鎮濤最近恢複的記憶片段,他確實對這個黑陽會有一定的了解。


    黑陽會是一個潛伏在地下的獨特組織,與一般地下勢力不同的是,它不僅沒有受到官方的打壓,反而得到了某種隱秘的支持和庇護。


    這個組織在九州國暗中策劃了一係列顛覆性的動亂活動,以及間諜活動。


    曾經,薑鎮濤親自踏足倭國,誓要將黑陽會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然而,世事難料,盡管他竭盡全力,卻未能徹底終結這個組織的存在。


    時光荏苒,如今黑陽會竟如同鬼魅般死灰複燃,並將目標鎖定在了韓海棠和江雪飛身上,顯然是因為知曉了她們的真實身份。


    攻擊韓海棠、劫持江雪飛,其背後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從江雪飛口中逼問出北芒軍的重要情報。


    這些隻是薑鎮濤根據現有信息做出的推測,尚未能得到確鑿證實。


    薑鎮濤麵色凝重,一番深思熟慮後,看向身邊的淩冰,鄭重吩咐道。


    “目前江雪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必須繼續追蹤調查,就從這個死士入手,看看能否盡快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薑鎮濤眉宇緊鎖,瞥了一眼時間,自出門到現在已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他急於趕迴家中為韓海棠療傷。


    與淩冰道別後,薑鎮濤徑直迴到了自己的家中。


    此時,屋內雲輕歌已經從昏睡中悠悠轉醒。


    守在雲輕歌身邊的雲曼舞看到姐姐終於蘇醒過來,內心的激動溢於言表。


    “姐姐!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雲輕歌略感頭部仍有些許昏沉,但並無大礙,於是輕輕搖搖頭迴應道。


    “我沒事了,不過我們怎麽迴到家裏了?我記得應該……”


    話未說完,雲曼舞便急切地打斷了她。


    想起在酒店的一幕幕,雲曼舞眼中怒火重燃,憤慨地向雲輕歌詳述了當時的經曆。


    “姐姐,你不知道在酒店發生的事有多麽驚險!原本以為那個朱誌豪是個堂堂君子,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齷齪!以後我們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他竟然在酒水裏下藥,幸好我當時喝得不多,藥效尚未完全發作。當時他甚至還想對我動手動腳,幸虧姐夫及時清醒過來,我們才能安然迴到家裏。”


    “而你呢,由於飲酒較多加上藥力猛烈,是姐夫幫你解了毒,才避免讓你一直受苦煎熬……”


    當雲曼舞將在酒店發生的詳細情況娓娓道來後,雲輕歌禁不住深深地凝視著妹妹,眼底閃爍著一抹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無法接受那個終日與酒瓶為伴的薑鎮濤居然有為自己解毒的能力,更無法相信朱誌豪會在酒水中下藥,隻是簡單地認為自己不過是醉酒而已。


    在雲輕歌的印象中,薑鎮濤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除了每天喝得爛醉,似乎並無其他作為。


    這樣的人怎可能具備替她解毒的能耐?


    甚至膽敢對朱誌豪動手?


    “曼舞,你是不是也被他蒙蔽了呢?”


    雲輕歌疑慮重重。


    “薑鎮濤整日醉醺醺的,而朱少是什麽身份?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怎會對我們姐妹倆下手?”


    “這些事情恐怕問題最大的還是在薑鎮濤身上吧,他分明沒醉,卻騙你說醒得太快,也就你心無城府才會相信他。”


    “他不過是因為嫉妒朱少處處勝過他,所以借機發揮,狠狠教訓了對方一頓罷了。”


    他和人家朱少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的酒鬼廢物,你現在竟然還幫他說話,真是瘋了……”


    雲曼舞看著姐姐此刻的態度,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適。


    酒店裏發生的一切她可是親眼所見,為何到了姐姐這裏反而變得如此難以置信?


    “真的是姐夫及時出手才救下了我們倆,不然你以為我們能安然迴到家中嗎?恐怕早已落入那卑鄙小人朱誌豪的魔爪!”


    雲曼舞略顯不滿地極力辯解。


    “姐夫?你現在叫得倒是順口,難道忘了之前你極不待見他嗎?”


    雲輕歌滿腹怒氣地低吼,緊接著便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你們把朱少打了,我必須去向他道歉,求他原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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