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你,不過你得告訴我,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得來的?”時荔站在原地,冷眼看著老鴇張牙舞爪。


    老鴇折騰不開大門,隻能轉過身麵對,臉色慘白慘白的。


    目光好久才聚焦在那簇狐狸毛上,然後又轉移到時荔的臉上,不太相信地反複確認,“你真的會放過我?”


    “不然我現在還能讓你活著?”時荔晃了晃狐狸毛。


    老鴇深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起了和胡小梨的糾葛。


    幾天之前,蔣生帶著胡小梨來到京城。兩人都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模樣,也是一進城就被老鴇盯上了。


    但胡小梨身邊好歹有蔣生這個男丁,老鴇一開始也沒敢貿然下手,而是吩咐身邊的龜公暗暗盯著兩個人。


    隻過了一天,就發現兩個人暫時落腳的地方去了一個道士。老鴇恰好和這個道士還是舊相識,於是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


    胡小梨是真的不諳世事又單純,一點兒沒想過隱藏自己,隨隨便便一個道士都能發現她身上的妖狐之氣。


    老鴇趕到的時候,胡小梨馬上就要被打迴原型了。


    “說起來,還是我救了她一命。”


    老鴇許是想到自己認識的道士朋友,底氣又足了起來,盛氣淩人地看著時荔,“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今天算你走遠,我勸你趕快離開,不然走不了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所以,胡小梨現在在哪兒?”時荔自然不聽她的威脅,隻追問胡小梨的下落。


    這時老鴇卻眼珠亂轉,顧左右而言他,不管她怎麽問,都不肯迴答。


    時荔心中預感不妙,皺著眉在心中思忖一番,想到再追問這個老鴇也沒有意義,還是得找她背後的道士才有用。


    趁著老鴇沒有防備,又試探著將一道法術打在她身上,同時自己也做好了躲閃的準備。


    好在那個不知名道士給老鴇的防身之物應該是一次性的,這次法術沒有被反彈迴來,而是順利打入了老鴇的身體。


    隨後老鴇就好像被催眠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時荔見狀,先是撤掉了房間四周的法術,然後又故意弄出了一點兒動靜,引人注意。


    她自己則輕盈一躍,跳到房梁之上,又給自己施了一個障眼法。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小的龜公聽見這邊的動靜就趕了過來,看見門大開著,老鴇倒在地上,龜公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叫喊。


    喊了好幾聲,老鴇才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龜公和四周,“我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我聽見動靜走過來,就看見媽媽倒在地上,沒看見別人。”龜公茫然地迴答。


    時荔的法術讓老鴇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此時看著自己和周圍,隻覺得奇怪,伸手拍著胸口。


    拍到第二下時,忽然身體一僵,瞪大了眼睛,套著金戒指的手伸進懷裏,掏出來了一塊碎成兩半的玉牌。


    這個應該就是之前將時荔的法術反彈的東西。


    看著玉牌碎成兩半,老鴇的臉都白了,一把推開身邊的龜公,“快!快叫人去把張道士請過來,快去!”


    “哎……是是!”龜公被推得一個踉蹌,連忙答應著就要往外走。時荔心中也是一喜,就想著跟上去。


    結果龜公被揍兩步路,又被老鴇叫住了。


    “等等,先別去了!”老鴇攥著碎掉的玉牌,忽然又改變了想法。


    時荔見狀,心中也有些著急,但沒有辦法,隻能悄悄盯著老鴇。


    她緩慢地從地上站起來,伸出手指好像在擺算著什麽,隨後好像算到什麽,垂下手指,喊著龜公過來扶著自己,著急忙慌地走了出去。


    時荔連忙隱身跟在後麵。


    老鴇扶著龜公走到前麵,此時還沒有到晚上,青樓裏零零星星隻有幾個客人,多的是一臉倦色的濃妝女子。


    她們一部分看見老鴇就像老鼠看見貓,低下頭不敢出聲;還有一部分懶洋洋地打一聲招唿,用似笑非笑的語氣喊了一聲“媽媽”。


    老鴇走到青樓花魁的房間,沒有進去,隻衝裏麵喊:“女兒,今天晚上有貴客到,你可要好好準備。”


    “知道了,媽媽就放心吧。”房間裏的花魁聲音嫵媚,即使沒看見人都讓人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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