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了。


    時荔勉為其難地彎了彎膝蓋,對楚歌扯出一縷笑,“王上。”


    “美人,似乎不願意見到孤?”楚歌對人的情緒似乎很敏感,挑了挑眉尾,直切要害。


    時荔:我哪敢承認啊!


    深吸了一口氣,她走上前,諂媚地笑著,“王上誤會了,我隻是太過驚喜了。”


    楚歌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沒有相信,隻以眼神示意自己身邊,於是時荔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過幾日,孤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留在宮裏,會不會悶?”他用一隻手撐著臉,側頭打量。


    時荔:……


    她該迴答“悶”還是“不悶”呢?


    猜不準楚歌想要的迴答,時荔采取轉移話題的策略,非常真誠地反問:“王上要去幾日?”


    “三五日吧,也可能七八日。”楚歌隨口迴答。


    時荔:七八日也行,九十日就更好啦!


    【我也覺得挺好,就是欣賞不到好看的腹……呃,臉了!】


    【樓上,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主播的日子我想過,有錢有閑,老公還出門不在家,實在太棒啦!】


    時荔:老公?什麽老公?誰老公?


    因為這些彈幕的胡言亂語,時荔的表情也忍不住千變萬化,楚歌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抬起來,又撚了時荔的一縷青絲,在手指間把玩。


    兩人誰都沒覺得不對。


    直到鄭眉大刺刺的聲音在亭外響起,“阿荔!你還在涼亭裏嗎?我進來嘍!”


    看著楚歌瞬間變冷的眼神,時荔猜到鄭眉要是真進來,估計輕得挨頓板子,重……不好估量。


    好歹是條性命,她當即攔住,“等等。”


    說完,她又看著楚歌,小聲求情,“王上,她什麽也不知道,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嗬,去吧,孤再坐一會兒。”楚歌莫名地笑了一聲,鬆開了手中的青絲,懶洋洋地閉起眼睛。


    時荔如蒙大赦,提起裙擺匆匆走出去,頭也不迴。


    在她身後,楚歌靜悄悄地睜開眼睛,目光幽暗。


    她不知道。


    鄭眉乖乖站在原地,但在時荔掀開紗簾走出涼亭的瞬間,還是看見了坐在裏麵的人,當即瞪大眼睛,雙手誇張地捂住了嘴。


    “迴去吧。”時荔看了她一眼,怕她一驚一乍再惹到楚歌,拉著她的袖子趕緊溜走。


    鄭眉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出很遠才放下捂嘴的手,表情複雜地說:“阿荔,委屈你了。”


    時荔不明所以,但是她的小眼神太露骨了,把自己想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她想當做看不懂都不行。


    一時一陣無語。


    但是,這種事情好像也沒辦法解釋。她和楚歌到現在為止還是清清白白的,說出去誰會相信?


    要是真的信了,估計都要懷疑楚歌是不是有點兒什麽問題了……雖然,她也很懷疑,但是不能讓別人也這麽懷疑呀!


    時荔隻能板著臉嚇唬鄭眉,“別亂說話,不然我可管不了你!”


    她其實都很是後怕。


    剛才腦子好像一時短路了,竟然敢替鄭眉求情,她在楚歌麵前哪來的麵子啊?


    但是楚歌更奇怪,居然真的沒怪罪,真是神奇。


    如今月國勢大,又剛剛大敗巫國,周圍的小國都十分畏懼。


    不過比鄰的宣國與月國不相上下,近日對自己旁邊的小國虎視眈眈,幾次尋釁滋擾。


    小國迫於無奈,悄悄派了使者向月國求援,表示願意以後以月國馬首是瞻,尋求庇護。


    楚歌此次離開,便是為了這件事情去往邊境,與宣國好好談、一、談。


    入夜,時荔剛剛就寢,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還沒有完全睡著。


    隱隱約約聽見外麵傳來小聲喧嘩。


    然後一個侍女匆匆走進來,隔著床帳對她道:“外麵巡視的侍衛發現了刺客。但美人不必害怕,奴婢等人就在外麵。”


    “好。”


    時荔翻了個身,沒有太在意,還在心裏覺得刺客的消息太不靈通,連楚歌已經出宮這樣的大事都打聽不到。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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