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啟程之後,溫如玉終於也見到了明釋。


    看見他出現在時荔身邊時,溫如玉先是愣了愣,然後又一臉恍然地看向時荔,好像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嘴角浮現出一縷奇異的笑。


    時荔瞥了一眼,知道他又沒想好事情,也懶得打量,直接與明釋一同上了馬車。


    但路途遙遠,她總是防不住溫如玉在路上作妖。


    有一次在驛館下榻,時荔有些水土不服,便早早地睡下了。


    然後溫如玉就在外麵的走廊裏,守到了落單的明釋。


    “西番的神子,久仰大名。”溫如玉攔在明釋前麵,擺明了要和他說話。


    明釋避不開他隻能停下來聽他說話。


    兩人相對而立,論相貌容顏,可以說一聲不分伯仲。溫如玉氣度淡雅如玉,明釋俊朗出塵。


    可是溫如玉眼底潛藏了太多計算和貪欲,和明釋根本不在一個境界。


    明釋隻是淡淡對他頷首,“溫公子。”


    “我之前隻聽說殿下在西番三年,與神子亦師亦友,萬萬沒想到,神子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溫如玉笑得溫和,說的話卻句句咄咄逼人,“神子大人,覺得帝後會允許你繼續接近殿下嗎?你可是西番的神子,帝後再寬宏大度,也不可能讓你和殿下繼續接觸。”


    “所以?”明釋並沒有反駁或者解釋,依然淡淡點頭,希望溫如玉繼續說話。


    他的態度雖然讓溫如玉有些意外,但覺得此地再沒有第三個人,便對自己的目的不加掩飾。


    “我出身靖河溫家,是殿下最好的聯姻對象。日後,溫家也會助殿下一臂之力,等到了殿下手握大權的時候,神子再想與殿下相處,也並非難事。”


    翻譯一下,溫如玉這些話的意思就是說,現在神子隻要幫他說服時荔,讓時荔點頭同意與他聯姻。那麽日後,他也會對時荔與明釋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明釋靜靜地看著他,聽他說完這些荒謬的話,然後又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現在可以讓我走了?”


    溫如玉總覺得他好像沒明白,可是態度有那麽從容配合,他也沒有理由再攔著,隻能說:“我說這些話,全是真心的,你自己迴去好好考慮。”


    明釋終於能離開,走過他身邊時停下來,又看了他一眼,最後一句話都沒說。


    他也沒有和時荔去說這件事情,就像溫如玉從來沒找過他一樣。


    但是,自然會有人把溫如玉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時荔。


    馬車上,時荔聽完下人迴稟,氣得一手拍在旁邊,“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生氣了,隻覺得溫如玉侮辱了明釋,氣得恨不得把他抓起來打一頓。


    明釋就在旁邊,見狀從旁邊拿起一個茶杯遞到她手中,待她看過來時微微搖頭,“我無事。”


    【……這個味道怎麽那麽奇怪?】


    【呃……是不是有點兒茶???】


    【性別互換,絕對是個小綠茶!】


    【嘿嘿嘿,之前沒看出來呀,明釋段位這麽高的嗎?】


    時荔端著茶杯,看見彈幕的話,立刻喝止他們。


    “胡說什麽呢!明釋茶不茶,我能不知道嗎?你們怎麽迴事,平白汙人清白呢!”


    【……】


    【嗬嗬。】


    【呸!喪屍都不吃的戀愛腦!】


    其實,也不能說時荔戀愛腦。


    隻能說,很多事情永遠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行人長途跋涉,終於從戚州趕迴了長寧。


    因為溫如玉的一手操作,時荔再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直接視若無物,讓溫如玉很是摸不清頭腦。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釋其實什麽事情都沒做,甚至一個字都沒在時荔麵前提過他。


    明釋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大獲全勝,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阻礙自己的,根本不是溫如玉,甚至不是長寧的帝後。


    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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