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傾慕她?


    這是時荔今年聽過最可笑荒誕的一句話。


    看著麵前光風霽月的貴公子,時荔實在是沒忍住冷笑,詰問他,“你是憑什麽覺得,本宮會答應這麽荒謬的事情?”


    “殿下為何要動怒?”


    溫如玉側了側頭,眉心微蹙,仿佛不理解似的,“我出身於涇河溫家,不管出身還是才學,也不算辱沒殿下。而且我是心甘情願的入贅,日後還能輔佐殿下……”


    “退下。”時荔覺得,和三觀完全不同的人,實在沒什麽話好說,直接趕他離開。


    溫如玉被驅趕,也不覺得難堪,還點了點頭,“殿下若是覺得羞赧,也無妨,等殿下慢慢想明白也好。不過殿下,西番的瘟疫嗑等不了人。”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刺痛了時荔近日變得有些脆弱的神經。


    強忍到溫如玉走出去,時荔抓起手邊的茶盞就要砸到地上,手已經舉了起來,但又放了迴去。


    這種發泄情緒的方法,實在無用至極。


    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又忍不住開始擔心明釋。這時候她沒有給明釋寫信就算是不找麻煩,不然來來往往,更容易染上瘟疫。


    眼下最能解除危機的,就是找到治療瘟疫的藥方。


    時荔不相信,除了溫如玉手上的醫書,那麽多郎中就真的毫無辦法。


    日子一連過去兩日,郎中那邊都沒有好消息傳來,反而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


    西番輔正情況很是不妙,而且有些從西番逃過來的流民,真的將瘟疫帶到了戚州城。


    溫如玉這時又出現在時荔麵前,依然矜貴高潔。


    “殿下真的不願意考慮我的嗎?”他語氣平靜,仿佛不知道外麵是如何的水深火熱。


    時荔麵無表情帝看著他,“你在逼迫本宮?”


    “自然不是,不過我不明白,殿下受陛下教導多年,怎麽會如此不懂權衡利弊?”溫如玉搖搖頭,問得十分自然。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麵現在有多少人承受瘟疫之苦?”


    像他不理解時荔一樣,時荔也不理解他。明明手裏有救命的醫書,卻不願意救人於水火。


    溫如玉的迴答真誠又殘忍,“殿下,曆朝曆代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再正常不過。殿下貴為公主,甚至是未來儲君,怎麽能如此心軟?”


    數千上萬的人命,在溫如玉眼中,卻隻是用來博弈和達到自己目的的棋子,這種上位者的冷酷無情,時荔大概這輩子都無法認同。


    強忍著把人一巴掌打死的衝動,時荔再次把人趕了出去。溫如玉依然走得很自然,覺得時荔早晚會再找他。


    而此時,西番輔正還在玩弄權術。


    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三天三夜,卻還是每日讓心腹把神子盯得牢牢的,生怕他趁機做出任何奪權的事情。


    聽信服說神子又要走出宮宇時,輔正甚至直接下令,“讓神子待在宮殿裏,哪兒都不能去。”


    他實在是害怕神子走出去與其他人勾結,奪走他好不容易掌握的權勢。


    心腹隔著簾子站得遠遠的,但是礙於輔正多年的威懾,隻能點頭答應。


    一場瘟疫,已經讓西番死了很多人。


    現在,影響已經逐漸蔓延到了戚州城。


    誰都不知道,十王爺這時帶著時荔之前囤積的藥材已經臨近了戚州城,還在城外,遇見了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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