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時荔剛來到這個世界,穿成了一個被扶桑族擄走的孤女。原主性子也是剛烈倔強,硬是頂著漫天風雪在大漠裏走了半日,最後凍餓交加,倒了下來。


    時荔穿過來時,已經離死不遠了。


    可她命不該絕,竟然遇見了穿行大漠的軒轅麟。


    他救了時荔,把她帶出了大漠。


    那時候軒轅麟想的隻是把她送到有人的地方,再留下一筆錢也算周全了。


    可是走出大漠,時荔忽然發起高熱,連續三日不退。


    軒轅麟請了好幾個大夫用藥施針也不見好轉,後來遇見一個江湖遊醫,才發現原主在大漠中被一隻罕見的毒蠍咬了,中了毒蠍身上特有的寒毒。


    這種寒毒發作起來要麽高熱,要麽就是渾身僵冷宛如活屍,幾乎無藥可救。


    軒轅麟於心不忍,給時荔渡了內力才堪堪保住她的命。


    隻是如此一來,他也不能隨便把人放下,不然寒毒再次發作,等待時荔的隻有死路一條。


    時荔清醒之後,第一眼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燭燈之下,君子如匪,一雙瀲灩的鳳眸,看過來時仿佛蘊了一泓秋水,溫柔多情。


    “多謝……公子。”時荔嗓子沙啞,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連起身都不能,除了空口道謝也做不出別的姿態。


    誰知道這位君子笑得溫柔又多情,卻語出驚人,“救命之恩,是該以身相許吧?”


    這是他對時荔說的第一句話,當時可把時荔和直播間都嚇壞了,以為這是位風流的主兒。


    偏偏直播間還有一個顏控的大佬,出了一座別墅的懸賞,非讓時荔從了人家。


    時荔想著命是人家救的,自己好像也還不上,再加上有別墅的加持,狠了狠心,便輕聲說“好”。


    誰知道聽她說“好”,軒轅麟反而麵色大變,避之不及。


    日子久了,時荔和直播間就慢慢知道了,這其實是一位隻會口嗨的紙老虎。


    灼灼的陽光從頭頂肆無忌憚地撒下來,時荔坐在秋千上,好笑地看著急得抓耳撓腮的袁商,笑得恣意極了。


    “活該!讓你嘴碎!我迴頭一定和哥哥好好說一說你是怎麽拿話擠兌我的!”


    “姑奶奶!老板娘!求求你別說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袁商皺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求饒。


    時荔充耳不聞,哼著小曲蕩著秋千。


    隻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昂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委屈巴巴地說:“真沒意思,哥哥走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她也不耐煩碎嘴子袁商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把人打發走了,無聊地坐在秋千上繼續發呆。


    不過沒安靜多長時間,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又傳入耳中。


    抬起頭就看見周淩瑜負手從客棧中走出來。


    時荔想了想他之前出手的銀錠子,勉強扯了一個笑,起身打招唿,“周公子,找我有事情?”


    “無事,孤……我想出來走一走,不想老板娘在這裏。”周淩瑜說。


    他其實已經很努力再假裝平庸了,但是時不時暴露的自稱,還有那一身怎麽掩飾都掩飾不去的勳貴氣質,讓人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時荔抽了抽嘴角,假裝信了他的鬼話。


    可這人走到她身邊就不肯再走了,反而沒話找話地攀談起來。


    “老板娘是一直在這裏的人嗎?”


    時荔: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嗎?你是查戶口的?


    “算是吧,我記事以來,一直都在這裏。”


    時荔耐著性子誠實地迴答,她可一句假話都沒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確實一直都在這片大漠附近徘徊。


    周淩瑜以往都是女子奉承的對象,時荔不會曲意逢迎他,他說了這一句話就開始詞窮了。


    沉默了半晌,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尷尬。


    正當時荔受不了尷尬,準備找個借口溜走時,好家夥阿恆也來湊熱鬧了。


    他看見時荔和周淩瑜站在一起,眼神閃了閃,又佯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走過來將一朵宣紙折的花遞給時荔。


    “老板娘,送你。”


    時荔看著煞白煞白的花,直接黑臉了。


    這是什麽品種的蠢人,送白花給她?


    怎麽不幹脆給她送個花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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