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簌簌幾乎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蘇苗誠隻是把她關在她自己的屋子裏,然後又找了兩個信任的弟子看著她。之後出了戚少璜放走魔教妖女的事情,更是直接撤走了守著她的弟子,間接把她放了出來。


    畢竟關著徐簌簌是因為她私自囚禁靈曇,靈曇既然是魔教妖女,囚禁她也不算什麽錯處。


    至於在密室裏發現的白骨,究竟是真是假,又有誰知道呢?


    徐簌簌臉色不好地看著兩個弟子,“我師兄呢?他被關在哪兒?”


    兩個弟子互相看了看,不敢激怒徐簌簌,戰戰兢兢地說出了“後山斷崖”。


    “別再讓我聽見你們背後說我的事情!”徐簌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狠狠地瞪了兩個弟子一眼,然後急匆匆地奔向後山斷崖。


    她剛才可聽見了戚少璜被掌門親自鞭笞了三十下,連藥都沒上就抬去了後山斷崖,他得多疼啊……


    都怪靈曇,都怪那幾個魔教的人!


    茗嶼住在半山腰一間看似簡陋的茅草小屋裏,周圍開墾了半畝藥田,種植的都是他的寶貝。


    精通各種毒藥的名聲傳遍整個冥教,一般也沒有人敢隨便靠近打擾他。


    茗嶼很滿意這樣的生活,要是能不被教主驅使幫他幹活就更好了。


    累了幾日,終於等到玄默迴來主事,茗嶼很高興,終於能不用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背著手悠閑地走在藥田裏,看見時荔從山上走下來,很難得給了她一個笑臉,“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準備來了,會點兒皮毛就懶起來了!”


    茗嶼還以為時荔是來繼續跟他學毒的,卻想不到時荔是來辭行的。聽完她要走,他臉上的笑漸漸冷了下來,最後一甩袖子,幹脆背對著她。


    “要走快走,誰稀罕你天天來煩我!會那麽點兒東西,哪天被人弄死都不知道!”


    時荔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茗嶼說話難聽是難聽了一點兒,但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兩人之前相處時,茗嶼幾乎把她當成徒弟,這忽然要走,也難怪他生氣。


    “我又不是冥教的人,沒有一直待在這兒的道理。”時荔小聲解釋。誰知道又惹得茗嶼氣哼哼轉頭瞪她。


    “現在想起來你不是冥教中人了?我教你這麽久,還當不起你喊一聲師父嗎?”


    這麽年輕的師父……


    時荔瞥了一眼他白嫩稚氣的臉,避開視線,“你等我出去把自己的事情查一查,查完以後我就拜你為師,行不行?”


    “我怎麽覺得……你在敷衍我?”茗嶼卻不信她說話,眯著眼睛掃了一眼,直接甩袖子走人,“你走吧,我正好還不願意收徒,快走!”


    看他這是在氣頭上,時荔也沒再說什麽,無奈地轉身離開了。


    半日時間,足夠玄默為她準備許多東西。


    充足的銀子銅板,方便她在外花銷。


    一套看似普通的釵環手鐲,看著其貌不揚,其實每一件都是極為精巧的暗器。


    最後,還有幾個小瓷瓶。


    前幾樣都是他準備的,最後一樣卻是茗嶼悄悄送來的,交給他的時候還沒好氣地說:“別說是我給的,省得以後有人知道我教過她,敗壞我的聲名。”


    玄默彎了彎唇,迴答:“好。”


    茗嶼皺著眉,一臉煩躁,盯著玄默看了一會兒,好像還有話想對他說,最後又什麽都沒說。


    時荔看到這些東西,沒有和玄默矯情客氣,道謝就收下了。


    玄默指點她把能作為武器的釵環手鐲一一戴好,然後親自將她送到山下。


    在時荔準備走時,喊住了她。


    隨著一聲唿哨,一隻小雀從遠處飛來,落到玄默手上。


    “讓它跟著你,有什麽事情與我聯係。”玄默把手遞到時荔麵前,小雀被養得極通人性,朝前蹦躂了兩下,歪著小腦袋看著時荔,發出了兩聲輕快的鳴叫。


    “這好像有點兒貴重。”時荔看著色彩斑斕的小雀,垂眸彎了彎唇,“好吧,我收下,有事情就聯係你,你別嫌我煩就行。”


    “保重。”


    “你也保重。”


    時荔抬頭看了看太陽,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最後看了玄默一眼,毅然轉身離開。


    她得先迴時家原來的地方,親眼看一看被滅門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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