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九迴 西留山官兵對響馬


    西留山漫天王王須拔聽了大帥銀槍蘇定方的建議,就以西留山為根據地頻頻向外擴張,而且他們真是賊匪呀,所到之處可以說寸草不生,該搶的搶、該殺的殺,搶光、殺光,然後一把火就把當地百姓所住的房屋化為灰燼呐。


    哎呦,河北這一帶百姓是苦不堪言。哪為了避匪患,紛紛攜兒帶女背井離鄉。往哪兒跑啊?往中原跑,中原也打仗呢?幹脆往涿郡跑吧,涿郡這邊相對安全呢。紛紛逃到涿郡。一時之間,涿郡難民成患了。


    早有人報告給了燕王羅藝,羅藝一聽:“這還了得呀?我豈能夠容忍匪患就在我眼皮底下這麽猖狂啊?何人可以帶隊去西留山剿匪?”


    “孩兒願往!”燕山公羅成忍不住了——哪來的這麽一股子土匪呢?可把百姓禍害苦了。於是,主動請纓:“我願去圍剿西留山!”


    “好。”羅藝從內心裏沒把西留山王須拔放在眼裏——這就是一夥子破賊呀,亡命之徒。又對兒子的武藝頗為自負。這兩年羅成也長成了,二十出頭了,小夥子越長越精神、越長越漂亮。羅家的五虎斷門槍也是日漸臻熟,羅藝跟兒子伸手,在兒子麵前都走不上五個迴合,兒子的槍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比自己那高上好幾籌,做爹的能不高興嗎?所以認為兒子這一次能夠統兵帶隊進山剿匪,過去就得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肯定就把王須拔給剿滅了!這王須拔太可惡了!國號為什麽為“燕”?我當燕王,他也當燕王啊,這還了得呀!就衝這一個,對於這群賊匪,一個別留,抓住給我殺!殺!殺!殺光算完呢,這是一群惡賊呀!“我兒需要多少兵馬?”


    羅成說:“給我一萬足矣!他的山賊不是才幾千人嘛?有一萬,足可以把他們圍而殲之!”


    羅藝說:“一萬……我覺得一個畢竟人家是守你是攻、人家在暗你在明啊。多帶點人馬不吃虧,我給你精兵兩萬,把副中軍史大奈大肚子天王派給你,另外帶著十二家旗牌官前去剿匪!”老王爺身邊隻留下了中軍官杜叉杜文忠,其餘的全給兒子,以保兒子安全呢。


    羅成一聽:“用不著那麽多吧?就這幾個小響馬,值當的派兩萬精兵啊?我覺得一萬都多呀。您給我五千人,我都能夠剿滅西留山呢,何必浪費糧草啊?”


    “哎——窮家富路,聽我的,沒錯呀!現在可千千萬萬別小瞧響馬呀。羅成啊,你別忘了,你表哥現在不是響馬嗎?這叔寶啊,占據瓦崗山,朝廷派了多少次兵馬去圍剿了?每一次損兵折將啊。所以,現在這些響馬當中有的是英雄豪傑呀。你呀,心高氣傲,眼老是往天上瞅,這是你的短板,這是你的缺點,務必此次要謹慎小心呐!尤其,公瑾——”


    “在!”張公瑾趕緊往前邁了一步,“王駕千歲。”


    “你呢,平常沉穩幹練,一向謹慎小心呐,凡事想得都比別人多呀。所以這一次,我命你為總監軍,給羅成拽著點馬韁繩,別讓他跑那麽快,該止的時候就止,該攻的時候再攻,不要一味地向前,以防中了敵人暗算呢!”


    “請王駕千歲放心,卑職一定盡心輔佐燕山公!”


    “嗯,即日啟程吧。”


    “遵令!”


    就這麽著,羅成帶著史大奈、帶著十二家旗牌官,點齊了兩萬精兵,第二天就響炮出發了。離開涿郡南門是一直往西南方向就殺下來了。


    這一路之上,羅成是收複關隘,見州平州、見郡收郡,把這蘇定方所侵占的一些西留山周圍的郡縣一一收迴呀。那些郡縣很多都成空城了,那這群賊兵到處燒殺搶掠,就把這些地方變成焦土了。可以說,這一帶白骨現於野、千裏無雞鳴啊。


    羅成收複這郡縣的時候,心情十分沉重,心說話:大隋王朝到了今日啊,嘿!看來大廈將傾,難以維持了。這匪患大道邊、小道沿兒到處都是啊。可憐了天下百姓啊,何時才能出現明主,能夠整黎民於水火之中啊?更咬定牙關、下定決心:這一次非得大破西留山,捉住王須拔。把這王須拔給處死,把這一股子匪患給平定!起碼來說,使這河北燕趙一地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再受匪患之苦啊。所以,羅成對王須拔這夥人恨之入骨:“隻要抓住賊匪,下令給我拖下去,殺!”甭管抓一個、抓倆,抓十個、抓五十個、抓一百個,一百個也給我開刀問斬!誰讓你當土匪了?一個不留!讓你們知道知道燕山公的厲害!都說我爹叫閻羅王,我也一樣啊,我是閻王底下的催命判官。誰敢當土匪、誰敢當響馬,格殺勿論!


    這羅成夠狠的呀,“嘰嘚哢嚓,嘰嘚哢嚓,嘰嘚哢嚓……”一路殺來,把這賊匪的腦袋挑在高杆之上。沒過幾天,這高杆子都挑滿腦袋了,得有二三百的腦袋血淋淋的在上麵挑著。這真起到威懾作用了,剩下郡縣裏的那些守卒、賊兵一聽燕山公來了、羅成來了,我的媽呀!一個個聞風喪膽、望風而逃啊。關也不守了,隘也不管了,大開城門跑了。所以,沒出幾日,被這西留山漫天王所侵占的那些大隋的土地一一又被羅成收複。最後,兩萬大軍是進逼西留山。在西留山腳下安下營寨、布開戰場了。響炮三聲是挑敵罵陣。


    這一罵,還真就把漫天王王須拔給罵出來了。這兩天,王須拔直接到連連的噩耗,都是戰敗的消息——“啊——報——a縣丟了!”“啊——報——b鎮沒了!”“報——c城失了!”“報——d砦完了!”“abcd呀?”反正就那意思吧。都是戰敗的噩耗啊。自己為了擴大根據地,這些天讓蘇定方侵占的那些郡縣全部被燕山公給收複了。哎呀!可把王須拔給恨壞了,恨得羅成牙長四指。這個時候,有人說羅成在山腳下安營紮寨,正在那裏挑敵罵陣呢,口口聲聲讓王駕千歲下山受死。“這還了得?!點全隊!我倒要看看這個燕山公羅成到底有幾何能為?!點隊,開寨門,出山殺將出去!”“咚!咚!噠——,噠——”數聲炮響,西留山北寨門大開,漫天王王須拔帶著曆山飛魏刁兒、銀槍蘇定方、鐵板道蓋世豪,另外加上西留山鐵騎八駿,哪八駿呢?殺死頂破天項明、壓塌地杜賓、喪門神左玉、險道神左琨、靠山熊成膏、巴山蛇劉振、飛刀道玄陽、飛劍道玄陰。這鐵騎八將帶著眾位寨主、嘍囉兵“稀裏唿嚕……稀裏唿嚕……”由打山上下來了,在北寨門外雁翅形排開。雙方都列了隊了。


    燕山公羅成一看,你別說,這一群賊匪夠狠的呀,一個個的如同出籠子的老虎似的張牙舞爪。藤牌手、弓弩手、刀斧手、鉤鐮手……各種兵種還真齊全。前麵是一溜將領,都乘坐馬匹。一看這將領,有的有盔,有的沒盔,穿戴就是普通綠林人士的穿戴,還有幾個老道夾雜其中。羅成輕蔑一笑,用手一劃拉,就看了看身邊的張公瑾、史大奈:“哎,看見沒?一群烏合之眾啊!就這群人還在這裏建國呢,還有國號為燕呢,還稱王稱帝呢?真是讓人可發一笑啊!”羅成衝著史大奈一努嘴兒,那意思:你上前勸降去。羅成都不親自出馬——就對付這一幫子爛賊,用我出馬嗎?


    史大奈大嗓門啊,往前一催胯下馬,來到兩軍陣前抖丹田喊了一嗓子:“呀——呔!對麵西留山上的賊兵,我來問你們,哪位是賊首王須拔呀?王須拔快快出來!我家燕山公到此,還不趕緊地下馬受降,更待何時?!你們西留山現在已經被燕王的隊伍給圍住了,還不趕緊地扔下兵器投降,或許還能夠饒你們一二的性命。否則的話,玉石俱焚,西留山上的賊兵一個也活不了!這高山上的人頭就是爾等的榜樣!”說著話,史大奈用手一指身後那挑著的高杆子,高杆子上人頭是一個接一個呀,猛一看跟那椰子似的,好家夥,好不恐怖啊。


    西留山確實有些賊兵一看,咽了幾口唾沫,“哧溜!哧溜……”往後倒退幾步,真的是膽戰心驚啊。


    王須拔那是個亡命之徒,那是個悍匪呀,這番話能嚇住他嗎?把嘴撇了撇,看了看旁邊的銀槍蘇定方:“蘇大帥,這來將什麽人呢?他是羅成嗎?”


    “嗨!”蘇定方一樂,“他怎麽是羅成呢?這羅成,人都說長得跟大姑娘似的,十分漂亮啊。我看他不是,羅成啊,在他身後。王爺千歲,您瞧見沒?那匹白馬之上的素袍將軍估計是羅成羅公然呢。我聽說了,羅成一天到晚一身孝,從來都是一身白色衣服。人家這一件衣服隻穿一天,稍微髒一點兒,第二天就扔了,就這麽幹淨!那位一定就是羅成啊。至於這位是誰,我不知道,可以派人去問問。”


    “嗯,來呀,去問問去這人是誰呀?在那兒胡言亂語,讓他迴去,讓那羅成向前答話!如若不然,把他舌頭割下來!”


    “是!”一說這話,頂破天項明一催胯下馬,掄掌中金釘狼牙棒就來到史大奈馬前,一抬狼牙棒這麽一指:“呔!對麵,你是何人呢?在這裏大言不慚!報上名來!”


    “嗯?”史大奈抬眼一看,誰呀這是?哎呦!長得這個個子可夠高的呀。那按說史大奈這個子在隋唐裏頭就得數得著的,他叫大肚子天王啊,那天王多大個子呀,四大天王大法身嘛,頂天立地的。沒想到這位要跳下馬來比自己還得高一頭啊,長得是又高又壯,這腦袋那真如同麥鬥相仿,一對鋼鈴眼,禿眉毛,就是沒有眉毛,大鼻子、大嘴,腦袋上也沒毛,整個禿瓢。手中拿著金釘狼牙棒。那一看就是有力氣的主兒。史大奈冷笑一聲:“問某家呀?某乃燕王千歲駕下副中軍史大奈是也!人送外號叫‘大肚子天王’啊!”


    頂破天項明一聽點點頭:“史大奈,聽說過,你不是個胡人嗎?過去叫阿史那大奈,乃是一個突厥的叛賊呀。後來被燕王逮住了,你為了求取性命,投降燕王了。而且戴罪在這土地廟前設擺擂台一百日,你奪得了副中軍之職,一直苟延殘喘至此。你就是燕王手下的一條狗,你就是突厥的叛賊呀!你這個胡兒胡犬今日來到西留山前,在這兒狺狺狂吠,真是讓人可怕一笑!滾迴去,把你那燕山公羅成叫過來。羅成侵占了我們好多郡縣,我今天要找他算賬!我殺死羅成,再複奪這些州縣,趕緊讓他過來!你呀,根本不配在爺麵前走幾迴合呀,滾迴去!”


    哎呀,這下子可把史大奈罵壞了,史大奈最恨別人罵自己胡兒了。的確,自己是匈奴皇家的血統,原名阿史那大奈。但是,這麽多年,自己始終跟漢族混雜在一起,早已經漢化了,說漢語比說胡語還溜呢,一點口音沒有了。而且,這史大奈識文斷字啊。你別看長得挺粗魯的,但是文武雙全。一聽今天這個項明居然在自己麵前罵自己是胡兒胡犬,那能壓得住火嗎?“嘩楞”一下子由打鳥翅環、得勝鉤上挑下自己特殊的兵器,什麽呢?一根排耙木,把這根排耙木往手上一挑,“嘩楞”一下,“嗨!我把你個狗子,找死!拿命來!”大肚子天王史大奈往前催馬,手晃排耙木,照著項明唿就砸下來了。


    頂破天項明一看,這大肚子天王跟自己個子差不多少啊,這排耙木也非常沉重,沒有一把子力氣,拿不動這排耙木啊。啊——你能拿動排耙木,我使的是金釘狼牙棒,沒把的力氣,那也使不動狼牙棒啊。我接接你排耙木吧!往前催馬,把這金釘狼牙棒往天上一舉,舉火燒天接這排耙木。


    兩件兵器碰在一起,“當”的一聲,在山穀當中應迴音兒啊。


    哎呦!史大奈一看,好大氣力呀!差一點沒把自己手中排耙木給崩飛了。


    項明也感知到了啊——這個史大奈確實不愧是胡人呐,雙臂一叫也得有幾百斤的力氣啊。


    打吧!二馬一錯蹬,一個晃金釘狼牙棒,一個晃排耙木再次圈迴來是又一照麵啊。這兩個人馬打盤旋在這西留山下展開了一場爭鬥。“叮當!叮當!叮當……”這兩位那都是力氣型選手啊,都是氣力很足的大將,都使足了力氣,跟打鐵似的。“叮當!叮當!叮當……”大戰了有三十個迴合,項明不行了。怎麽?這項明就是有一把子力氣,真格的這金釘狼牙棒的招數沒有那麽精。但是史大奈不同,人家畢竟是燕王手下的副軍官呐,這些年在涿郡經常帶兵,經常跟突厥作戰呐。平常不作戰的時候,帶兵經常演練,做實戰演習,人家實戰經驗十足啊。這做山大王的平常拿著狼牙棒下了山,遇到人了,“哇呀呀”這麽一叫喚,十個得九個給嚇跑的,有那麽一個過來擋,還不是對手,兩三下,“咣嘰!”把人打死了,很難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所以,實戰經驗沒有史大奈高。史大奈掌中這把排耙木那也算是個奇特的兵器。這個排耙木為耙頭、木柄和尾椎組成,整體不算太長,不能算是一個非常長的長兵器,大約五尺四寸,耙頭是六根耙尖兒,像釘子似的,哎,跟木梳似的,在那兒豎著。隻不過,史大奈的這耙柄是鐵的,不是木柄。平常用排耙木的都用木柄。史大奈有把子力氣,把木柄換成鐵柄了。所以,這根排耙木往秤上約一約,得五六十斤重啊。在手中這麽一晃,人家技法高超,刺、撩、拍、攔、掃、刨、絞、掄舞動如飛呀。


    三十個迴合過後,兩人一錯鐙的工夫。“嗨!”就見史大奈手腕子一翻,“唰!”這排耙木直奔項明前胸啊。


    項明拿著狼牙棒不假,但沒有盔甲,就是一般的山大王,穿的是布衣服。想要再擋,這狼牙棒太長了,想收迴來擋已然來不及了,讓排耙木這六個尖兒正好給夯在前胸上,耳輪中就聽見“哢嚓!”怎麽這音兒?啊,前胸開了膛了。隻不過人家開膛,豎著開;他開膛,橫著開。“哢嚓”一聲把胸骨撞碎,一下子紮進心髒了。什麽心呐、肺呀,“噗!”紮得稀爛!史大奈雙臂一叫勁:“下去吧!”往下一挑,“日——啪!”把這死屍扔出兩丈多遠,摔到山石上。那還活什麽勁兒?本來是禿腦袋,這下子把禿瓢給開了。花紅腦髓迸濺各處啊。


    “嘩——”這一下子,兩軍大震呢。


    “無量天尊——”把那鐵板道蓋世豪給氣壞了,吩咐弟子飛刀道玄陽:“給我製伏這個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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