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迴 群臣工提親大德殿


    在給裴氏兄弟接風的酒席宴上,徐三爺徐懋功就提出來了,說:“兩位將軍,還有一件喜事兒呢!”


    “哦?”裴氏兄弟現在已然被大家灌得差不離了,一聽此言,來精神了:“嗚……軍師……嗚……嗚……還有……還、還有何喜事啊?”


    “哈哈哈哈……兩位將軍,在下我不但要恭喜兩位將軍今天被陛下封為征東、鎮北二將軍。而且,還得恭喜兩位將軍即將成為皇親國戚呀!”


    “啊——對對對對……”徐三爺一說這話,旁邊人跟著起哄,“哎,是該祝賀!是該祝賀!來,來,趕緊敬酒!趕緊敬酒!”


    “呃……啊?”這下子,把裴元紹、裴元福給說懵了,“這……這……嗚……軍師,我、我沒弄明白,怎麽成為了皇親國戚了呢?”


    “哎?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不……不知道啊。”


    “老將軍沒在信上給你們說嗎?”


    “沒,沒說呀。就說讓我們火速趕到瓦崗山。什、什麽皇親國戚呀?”


    “哦——哎呀……可能老將軍公事繁忙啊,在那封信裏沒寫。但是,還留下一封信帶給你們的母親,在後宮呢。哎呀,這麽著吧,有沒有那封信都無所謂。總之,這麽告訴你們:兩位將軍馬上就要成為當朝國舅了!”


    “啊——對對對對……你們是大國舅、二國舅!來來來來……給國舅敬酒!給國舅敬酒!”有人拿著酒杯就過來了。


    裴元紹、裴元福傻了:“哎呀,先、先別敬酒,先別敬酒!這……這是怎麽迴事兒?呃……什麽大國舅、二國舅的,這從哪兒論的呀?”


    “哈哈哈哈……兩位有所不知啊,你們的父親也就是裴仁基老將軍現在已然被陛下封為福壽王!你們的兄弟裴三公子也被加封為開國虎威大將軍,三國舅之職啊!”


    “啊,啊?不一樣了跟這信上寫的……怎麽,怎麽我父親當王子了?”


    “啊,當然啦!”旁邊有人說話了。


    眾人一聽這人說話,“唰——”全都靜下來了。怎麽?鬧了半天,說話者非是別人,正是長平王邱瑞,現在是開國長平王啊,在場的屬他官兒最大呀。按說,開始大家夥沒想讓這老爺子來。但這老爺子愛湊熱鬧,說:“這個熱鬧我得湊啊!這個計策特別好玩啊,我要不參與哪兒行啊?”這是長平王急於表忠心、急於立大功的一種表現。所以,今天晚上他也參加了宴席了。他這一言語極有威信力呀。


    “哈哈哈哈……兩位賢侄啊,恭喜兩位賢侄!你們有所不知啊,現在在瓦崗山一共倆王子呀,一個就是老朽,我不才被陛下封為開國長平王;另外一個呢?就是你們的父親,被封為開國福壽王。前天我們哥倆還一起喝酒呢,我們還感歎人生呢。我還說呢,我說:‘裴仁基呀,你運氣好啊,命好!你這要是保大隋保一輩子,你難以達到我這個成就啊,你也難以和我平起平坐。但是,你保了瓦崗了,一下子你也成王了,咱哥倆平級了。以後,朝夕共處了,一殿稱臣了。而且陛下準這個王世襲罔替呀。也就是說,大國舅你未來可能就會承襲這個福壽王之爵呀。”


    “呃……啊?”裴元紹一聽,當時哈喇子快流出來了。“這、這、這什麽……我、我、我成王爺的世子了?”


    “可不是嘛?你是嫡長子啊,當然你就是世子了!以後,福壽王弄不巧就落你頭上啊。”


    “呃……呃……老千歲,不是……這、這……咱先把這個王爺不王爺放在一邊。你老叫我們什麽大國舅、二國舅,我兄弟三國舅,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哎?”長平王說:“這事兒你還看不明白呀,啊?你爹歸順了崗山。一看咱陛下到現在正宮空缺呀。你爹就把你那未出閣的妹妹——你妹妹不是二十三了嗎?到現在還未出閣呢。你爹說了,你的妹妹文武雙全、貌美如花,就把你的妹妹許配給咱陛下了、給萬歲爺了,你妹妹現在是正宮皇娘呀,是皇後!你爹那不就成了老國丈了嗎?老國丈還不得封王爺呀?你爹成國丈了,你兄弟三國舅,你倆大國舅、二國舅,不是這迴事嗎?所以,軍師才向你們道賀呀,我們眾人都得向你們道賀呀,對不對呀?”


    “對對對對……給大國舅、二國舅敬酒啊!給福壽王世子敬酒!”“嗡——”又圍上來了。


    哎呦!這一下子出乎裴元紹、裴元福意料啊。哦,這倆人也是喝點酒——明白了,明白了呀!我爹也學奸了。是啊,投靠崗山,除了帶十萬兵就完了?那人家崗山也不把我們當自己人呐。如果把我妹妹嫁給崗山大魔王。哎!那我們真就成皇親國戚了。那比原來這崗山的將領還得勁呢!哎呦!老頭兒真有智慧呀!但與此同時,這哥倆又互相看了一眼。怎麽?因為剛才見過魔王、見過程咬金呢,哥倆心說話:“哎呀……就、就、就、就魔王那個尊容、長得那模樣,我妹妹能答應嫁他嗎?連大隋的皇帝楊廣要娶我妹妹,我妹妹還不樂意呢。何況這個程咬金長這個模樣呢?那我妹妹要是不同意,要是鬧僵起來,這、這、這可不好收拾啊。所以,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咧嘴了。


    徐懋功在旁邊察言觀色,看出來了,端杯酒過來:“大國舅、二國舅,眾人都向你們敬酒呢。難道說兩位國舅不給我們這個麵子嗎?”


    “呃……不不不不……”這倆人心裏同意呀。當瓦崗山的國舅爺呀,雖然比當楊廣的國舅爺差點兒,但是人家說了,程咬金到現在沒有正宮呢,這是正宮皇後啊。給楊廣那是當妃子呀,就算當國舅,有權沒權、有勢沒勢還都不好說呢。但是,我們在崗山那是正兒八經的國舅啊,那還有什麽說的呀?他倆對此一點沒懷疑。怎麽?長平王都說了,我爹都當福壽王了,我兄弟都當三國舅了。哦,許他當三國舅,我們倆就不能當大國舅、就不能當二國舅嗎?對不對?所以,他倆打心眼裏高興、打心眼裏樂意。就是擔心妹妹。大家一敬酒,“哦哦,同喜,同喜,同喜,同喜……”“咚咚咚咚……”把這一杯酒喝下去了。


    徐懋功又說了:“不過,兩位國舅,這個事情目前還沒征得裴小姐同意。呃……老王爺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說,你們的妹妹就是未來的國母皇娘裴小姐性情剛烈、眼光極高啊,不然的話,能到如今還沒有出閣嗎?老王爺為此據說也操透了心了。說雖然把閨女許配給咱們陛下了,他也擔心自己這個女兒犯脾氣。故此,臨走的時候囑咐我們,讓我們見到大國舅、二國舅,告訴兩位國舅。老王爺說了,隻要是你們一到山上,擇吉日即刻與陛下完婚!這個事情不能拖,越快越好!因為,咱陛下,兩位國舅也看到了,老王爺當然也看到了。咱陛下可是好人呐。但是,哎……說實在話,龍顏……你想那龍顏嘛,龍長得都不好看,對不對?怕裴小姐相不中。所以,老王爺臨走的時候,讓我們告訴二位國舅說,小姐的婚事,女方這邊都仗著二位國舅。因為二位國舅是小姐的長兄、二兄,長兄如父!老王爺說:‘如果我這個時候不在崗山,就讓我的兩個兒子作為女方代表主持婚禮,把姑娘嫁給陛下做皇後。’所以,不知二位國舅意下如何呢?你們能不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呢?因為老王爺還說了,說兩位國舅平常辦事兒有點軟弱,對你們倆十分擔心。還跟陛下說了,這一迴也算考驗考驗你們,看看你們有沒有擔當。如果說你們有擔當,把這件事情辦的好嘍,那陛下就把征東、鎮北將軍之位給你們倆,大國舅還是福壽王的世子。說,如果這件事情,你們倆不敢擔當,或者你倆做得不好。唉!老王爺還央告陛下,說就不要給你們什麽大將軍了,讓你們當一個普通官員,說你們是碌碌之輩、是窩囊廢。當然,這是老王爺說的。但是,陛下宅心仁厚啊,說這兩位馬上成為我的大舅哥、二舅哥了,我哪能對不起二位呢?所以,陛下今天根本就沒有考察二位,就把征東、鎮北將軍給二位了。陛下說得清楚,說你們能辦則辦。不能辦,就等老王爺迴來再辦也行。不知兩位意下如何啊?”


    “我們能!”一提“窩囊廢”,這兩位被酒灌得也差不離兒了。當時,“噌”一下子,酒壯慫人膽呢——怎麽迴事啊,爹?!那麽不放心我們倆呀,天天說我倆是窩囊廢啊!還跟陛下說,如果辦不成,不給我們官職。哦,那你就給小三兒官職啊?那未來的福壽王世子就給小三兒啊?不行啊!我是嫡長子!我是二兒子呀!那輪也得輪到我們倆呀,也輪不到小三兒啊,這……“我……我們同意!這件事情包在我們身上了!我妹妹嫁給當今天子,這、這、這不是好事兒嗎?我們也跟著沾光,我妹妹絕對不會不同意的!你放心,她不同意,我們勸她,好好地勸!”


    “妥了,妥了,妥了!既然如此,大家趕緊地向大國舅、二國舅敬酒!未來,你們就是大國舅、二國舅了,以後還得多多照顧我們兄弟呀!”


    “沒得說,沒得說……”


    “喝起來,喝起來……”


    “唿嚕唿嚕唿嚕……”好,這邊兒又灌起酒來了。


    這邊兒喝得挺歡,後宮的宴席相對來說是特別的文雅呀。怎麽呢?都是一撥女士啊,那跟大老爺們兒不一樣,喝三吆六的。人家女士多文靜啊,在莫太後的千秋宮內舉行的。這莫老太後自打到崗山之後,專門給她蓋了一座寢宮,叫做千秋宮,那是老太後住的地方,就跟明清紫禁城裏麵那太後所住的慈寧宮一樣,人家當時叫千秋宮。今天在千秋宮內大排宴席呀。什麽寧氏夫人、寧氏老王妃、上官夫人、秦瓊的妻子賈氏等等等等這些誥命夫人全到了,眾星捧月伴著裴氏老夫人和裴翠雲呐。


    哎呦,把裴氏夫人緊張壞了,當然也感動壞了。一看這麽多人熱情相待、真心誠意地待自己。哎,看來老頭子歸降瓦崗也不算不對呀。哎呀,原來我以為瓦崗山上都是些響馬、土匪,都是些泥腿子。沒想到,今天這麽一看呢,完全把我的想法推翻了,不是那迴事兒啊。你看看,這些老太太談吐文雅,那都是見過大世麵的。這寧氏老王妃不用說了,人家當王妃當多年了,自然懂得禮節。但這個莫太後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我聽人說,他們這個混世魔王程咬金就是個地痞流氓啊、是個賣筢子出身的,還犯過私鹽,頂多算一個小買賣人呢。家境能怎麽樣呢?那父母肯定都瞪眼瞎呀。但是,這個莫太後不是這樣啊,談吐文雅,舉止大方,抬手動足都是在大門大院裏出來的呀。這秦大帥的母親那也不一般,哪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那不是一般老太太呀。那麽知其母便知其子,他們的兒子能差哪兒去呀?看來,崗山能成事不是沒原因的呀。老太太這麽想。


    裴翠雲,這姑娘冰雪聰明啊,一邊吃也一邊察言觀色,聽人交談,對大家也是如此看待,也是覺得:嗯,我爹保崗山算保對了!就從這些女流來看,崗山那些爺們兒們也差不了!


    那可是啊,這些老婦人都是什麽人呢?那眼睫毛兒都是空的呀,眼睛裏都不揉沙子。你怎麽想的,人家互相看一眼都明白了。


    莫太後多聰明啊,親自給裴氏夫人把盞,跟裴氏夫人嘮嗑,就把這話題嘮來嘮去嘮到自己家世身上了,說:“我的裴老妹妹呀,您可能認為我們崗山都是些綠林英雄、都是些響馬強盜出身,是不是這樣啊?”


    “呃……我、我、我沒敢這麽想……”


    “哎,沒敢這麽想、敢這麽想都是一樣的,大家都這麽想,我們比誰都明白呀。其實,大家都想錯了!我們在場的哪一位都是名門大族出身呢。就拿我們老程家來說吧。我的丈夫就是當今天子程咬金他的父親叫程婁程有德,乃是東阿程氏。我們上輩能倒到後漢三國曹操手下那位程昱程仲德,那就是我們上輩祖宗呀。”


    “哦,你們是東阿程氏?”


    “可不是嘛。我娘家是東阿莫氏,也是大家族。在北齊的時候,我們老程家也是世代簪纓啊。隻不過改朝換代了,我們不願意保大隋,這才家道中落。咬金的父親跟秦大帥的父親秦彝共守齊州,戰死疆場,為國捐軀了,進了節、進了忠了。我們不願保大隋,這才迴到老家務農為生。所以,人家還以為我們就是一個什麽賣筢子、販私鹽的小老百姓呢。其實不然,我們也是名門望族啊!”


    咱不止一次說過,在隋唐年間,門閥地位觀念特別嚴重。所以,當時隻要是自己家有地位,誰都願意把自己家抬出來顯擺一番,這是那個曆史局限性,可不代表咱瞧不起百姓啊,就看名門望族啊……不是!咱說的那段時間就那樣,這樣互相溝通,有共同話題,更顯得親切。


    “哦?”果然,裴氏夫人一聽,“哎呀!鬧了半天,秦大帥是秦彝之子?”


    “可不是嘛。”寧氏夫人說了:“我的老公公就是當時北齊太宰秦旭呀。我的小姑子,也就是秦瓊的姑姑,您猜是誰啊?”


    “是誰?”


    “就是燕王羅藝的夫人,燕王妃叫秦勝珠啊!他的姨母,就是我的親妹妹,就坐在你旁邊——長平王邱瑞的王妃呀。我們之間是親戚套親戚的關係呀。那我們老秦家、老程家是通家之好。當今天子,我說個大不敬的話,認我為義母啊。我兒子大帥也拜太後為義母啊。我們都是親戚套親戚的關係呀。”


    “哦……原來如此……”裴氏夫人恍然大悟啊,沒想到人家瓦崗山上都是名門望族之後啊,不是說一幫子泥腿子。馬上肅然起敬!這個眼光跟原來就不一樣了。(我們還是那句話,這就是當時人們的思想,就這麽一個價值觀。)怪不得人家的談吐、人家的禮儀都沒得挑,鬧了半天,都是大家閨秀啊。哎呦,這心就拉近關係了,就沒原來那麽緊張了。


    聊來聊去,這飯也吃得差不離兒了,把殘席撤下,又上來香茶。一邊喝香茶,一邊繼續聊天兒。


    老一輩的聊完了,自然就落到了下一輩。上官夫人出身綠林,非常健談呐,跟老太後關係莫逆。您想,兩個人住在一起多少日子了?自打劫了皇杠,這倆老太太戰戰兢兢地住在一起,沒離開過呀。所以,感情特別好。上官夫人一碰老太後:“老太後啊,您看看,翠雲姑娘長得確實像老王爺所說的那樣貌若天仙呐!”


    “嗯……哎呀……確實不錯呀!呃……翠雲姑娘今年多大了?”


    “迴稟太後,今年二十有三了。”


    “喲……不小了,不小了呀。我家咬金今年三十有二了!這真是千裏姻緣一線牽呐!我說翠雲呐,你樂意不樂意做哀家的兒媳婦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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