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迴 丁彥平雙槍鬥五虎


    雙槍丁彥平看到瓦崗五虎把乎爾複大槍打飛,又把乎爾複由打馬上給打下來了,還要捆上,老頭不幹了。您別看丁彥平對乎爾複恨之入骨,不但把他消了名、逐出了師門,還要置乎爾複於死地。但這是他!咱說過,丁彥平就把乎爾複當成自己的一個小貓小狗、當成自己擁有的一件東西——我給你吃、給你喝,你的生命就屬於我!我讓你活,你就能活;我讓你死,你就得死!就是你的生命我說了算!對我,你不能有絲毫的反抗!一旦反抗我,那你就是背叛我!我就得把你置於死地!結果,乎爾複逃門了,而且還把丁彥平的四象祥雲螺旋槍給偷跑了。丁彥平為了找他,費多大勁呢,就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所以,在幽州一找到乎爾複,就要置乎爾複於死地。雖然眾人給攔住了,但是丁彥平對乎爾複進行了更大的懲罰,讓乎爾複在整個幽州背負上了欺師滅祖的罪名啊,甚至逼乎爾複當眾對自己下手,借此把想殺師父的罪名加在乎爾複頭上,這老頭子就這麽狠!但對乎爾複做這麽多的懲罰,這麽擺弄乎爾複,天底下也隻允許有一個人可以,就是丁彥平!隻有他自己才有這個資格,別人不配!這是我的東西,這是我的一個罐子、一個碗,我碎了它、我扔了它、我砸了它,那是我的事。你們誰敢動一動,誰敢打這條狗,那就是打我丁彥平啊。這條狗不算什麽,但是我不允許“你”打!要不說這個人怪呀。


    尤其今天一看,瓦崗山五虎上將圍著這一個小賊揍啊?你們未免太猖狂了吧?!輪誰揍也輪不到你們揍,輪誰捆也輪不到你們捆啊!另外,我也不會讓你們捆呢!為什麽?你們把他捆到山寨上,無非兩條路。一條,這小賊投降了瓦崗山了,他成賊了。我調教出來的人能成賊?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另外,他成賊,他也有一條生路啊。對不起,這條路不給他!他就不能活!他不配活!第二條路,他寧死不屈、忠貞不二,就是不投降,忠於大隋!那就得被瓦崗寨給宰了啊。說宰了乎爾複,丁彥平不高興啊?不高興!為什麽?又不是我宰呀!這是那群賊宰了呀。乎爾複死在了賊人手上啊。他畢竟是跟我學過徒的人呢,我臉上無光啊!另外,最重要的是,乎爾複要是被山上的賊給宰了,他就稱忠臣了。像他這麽一個無恥無德的小人,他憑什麽做忠臣?他不配!所以,無論降、無論不降,我都不能讓乎爾複落在瓦崗賊人之手!


    您說這老頭兒活得累不累呀?就這眾多複雜的因素夾在一起,這老頭子在樹林當中待不住了,催馬出來了。另外,喊了一嗓子:“我看誰敢捆?!”他喝止了瓦崗五虎將。


    五虎將一聽乎爾複喊了一聲“師父”,哎呦!五人大吃一驚。因為聽秦瓊說過,雙槍乎爾複的師父乃是雙槍王丁彥平,武藝絕倫呐!秦瓊雖然沒見過丁彥平,但聽羅成不止一次說過呀。羅成親眼所見:“就那老頭兒的武藝太賊了!那槍法使得太絕了!以後撞到他要格外得小心!我想跟他學雙槍,他也答應了,但是沒有教我呀。遲早有一天,我跟他學會雙槍了,這樣一來,加上我們老羅家的槍法,那可以說是天下一絕呀!”所以,上一次金提關外,山東義軍吃了乎爾複的虧,程咬金誤打誤撞,三斧太快了,把乎爾複給戰敗了,也是僥幸得勝啊。後來,奪取金提關之後,兄弟們在慶功的時候提起乎爾複,秦瓊這才把乎爾複的事情給大家詳詳細細講述一遍:“乎爾複都如此厲害,以後如果碰到乎爾複的老師那個雙槍王丁彥平,各位兄弟一定要多加留神呐,能不伸手就不伸手。因為咱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破丁彥平的雙槍啊。”這話從別人口裏說,可能大家聽不進心裏去。但是由打秦瓊口裏說出來,不由得大家不聽啊。都知道秦瓊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會亂說話的。他要說這個老頭兒厲害,這個老頭絕對跑不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裏給碰上了。所以,大家心中一驚。


    這時,丁彥平就已然催馬到了近前了,在馬上,老頭把下巴殼撅起來了,海下花白胡須迎著風,“不叮不叮”在那兒蹦。怎麽呢?老頭倔呀,連胡子都跟著倔。老頭根本就沒拿正眼看這五位,就斜愣著眼,用眼往上挑著看:“爾等就是所謂的瓦崗五虎上將嗎?”


    單雄信作為五虎上將之首,他沒言語。一看這個老頭這股傲勁兒,單雄信就膩歪。他給旁邊的王伯當一使眼色,那意思:三郎,你跟他說說。他知道王伯當點火就著啊,說話衝,厲害,解氣。


    王伯當明白呀,平常在綠林上就是這樣打配合的。王伯當把乎爾複交給謝映登等人,然後把手拍了拍,好像拍土似的,往前走了走,衝著丁彥平一抱拳:“不錯,我們就是瓦崗五虎上將。你是何人呢?”


    “哈哈哈哈……我乃山村野老,我叫丁彥平。嗯!”說著,丁彥平用下巴殼一指地上的乎爾複,“這小子是我家的一條狗啊。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要殺、要拿輪不到你們。聽我一句話,趕緊走吧。把他扔在這裏,這裏沒你們的事兒了。我呢,現在還有事,也不願意在此多耽擱。好不好啊?”


    丁彥平說這話,您聽這語氣不高不低的,不像有人咋咋唿唿。但是,帶著不可違背的語氣,讓人一聽,就像一個大領導在命令一個小兵似的。


    那王伯當能幹嗎?王伯當冷笑一聲:“哼!啊——原來你就是丁彥平啊。聽說過!大隋五老王,誰人不知啊?你不就是那個雙槍王丁彥平嗎?你既然是大隋的王,那就是我們瓦崗山的敵人。你這徒弟乎爾複領兵帶隊打我瓦崗。現在,他們大敗虧輸,中了我們的火攻之計,六萬大軍毀之一旦呐!他也成了我們的俘虜了。成了俘虜,就得押上山寨。誰人膽敢阻攔,嘿嘿!也把他給做了俘虜!”


    “哦?你是何人呢?”


    “拚命三郎王伯當!”


    “王伯當?沒聽說過,無名之卒啊。”


    “我剛才說了,我現在有事兒,不願意與你們交戰。要想交戰,以後有的是機會呀。把他給我放嘍,咱們兩下相安。”


    “哼,那我們要不放呢?”


    “哈哈哈哈……我丁彥萍戎馬一生,縱橫天下,我的話沒有第二個人敢說不字的,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年輕人,我這話已經說到這裏了。如若你不服,那老朽也沒辦法,你這不有馬嗎?不有槍嗎?好吧,咱就動動武,贏了我,哎,我也當你們的俘虜;贏不了我,如果伸手,老朽這雙槍多年未動了,我這雙槍輕易不摘下來,摘下來不見血絕不會掛迴!年輕人呢,看你們活這麽大也不容易,我也不想傷害你們的性命,以老欺小算欺負你們。不過呢,你們五個人欺負我家這條狗,這也算夠欺負人的了。所以今天,你們果真想與老朽伸伸手,老朽倒也可以奉陪奉陪。不過你們是不是還有命能迴去?那老朽可就說不好嘍……”


    “啊——呸!”王伯當當時用手一指:“老家夥呀,你別在這陰陽怪氣兒、裝神弄鬼兒!你有什麽呀?在這裏拿大話拍我們。你王大爺是被人用大話拍大的嗎,嗯?你這——”王伯當心說話:我要說“你這徒弟”,他怎麽還說是他家一條狗呢?這是什麽人呢?所以,王伯當一時也不知道該稱唿乎爾複什麽了。“你這——你這人呐,現在已然被我們給逮了,我們怎麽還會給你放迴去呢?這不是天方夜譚嗎?要想伸手,可以呀!你家王爺爺今天就陪你走兩招!”說到這裏,拚命三郎王伯當一轉身扳鞍紉鐙飛身上馬,“咯楞”一下子又把大槍挑在手中,“哥哥給我壓敵掠陣,我來取這老家夥性命!”


    單雄信用手一擺:“伯當啊,你吃過乎爾複的虧。現在來的是他的師父,你可要多加小心呐!”


    “我知道!嗨呀!”


    王伯當一踹繃鐙繩,“嚓!”雙手一擰槍,“老家夥,著槍!”催馬過去,奔著雙槍丁彥平就是一槍。


    這一紮,完了!怎麽呢?咱不止一次說過雙槍的奧妙,人家就講究後發製人。人家就在那裏穩坐馬鞍根本就不動了,一看你馬過來了、人過來了、槍擰過來了,人家雙腳“嘎吧!”往上一挑雙槍,“啪!”雙槍綽在手。正手槍,“叭!”往外一撥。兩馬一錯鐙,反手槍,“欻!”那太快了,你根本躲不了啊,這一槍就得把王伯當紮死。


    哪知丁彥平剛這麽一動手腕,這杆槍還沒遞出去呢,就在這一刹那間,“嘣!”丁彥平就覺得弓弦一響,不好!趕緊,“欻!”把正手槍又收迴來,“啪!”這麽一擋,“吧嗒!”就打落一支雕翎箭呢。


    這一槍打落一支雕翎箭,這手槍就稍微慢一點。“唰!”王伯當就過去了。過去是過去了,王伯當可發現人家動槍了呀,把王伯當嚇得一身冷汗呢。當時,王伯當的腦袋“欻!”這麽一蒙,一片空白呀,就不知道該怎麽躲了,心說:“完了!這下我非死不可!”但衝過去了,王伯當覺得自己沒受傷。低頭一看,確實一點兒傷沒受。嗯?怎麽迴事啊?他圈迴馬來,這汗珠子順著臉就滴下來了,脊梁骨都發涼啊,他就不敢再衝過來了。行家一伸手,知有沒有啊,你還敢過來呀?“咵咵咵……”離得遠遠地就繞迴去了。


    “唉——”王伯當咽口唾沫,看了看單雄信:“五哥——”


    “嗯,”單雄信用手一擺,那意思:你不用說了,我們都看清楚了。“這老頭的槍太快了。幸虧……”一指謝映登。王伯當明白了,剛才那支箭是謝映登射的。


    怎麽謝映登射得那麽及時啊?有前車之鑒。金提關打了一仗了。所以,王伯當往上一去,謝映登這邊已然把背後背著的金背鐵胎弓給摘下來了,鋸齒狼牙箭搭弓扣弦就盯著呢——一旦不好,我就放冷箭!那不不英雄啊?嗨!打仗呢。幸虧做了準備了,否則王伯當就得被捅死。


    “哼哼哼哼……”丁彥平冷笑一聲,“果然是一群響馬呀,打仗都玩這下三濫的手段,真讓人不恥!”


    他一說這話,惹惱了鐵麵判官尤俊達,“嘩楞楞楞楞……”尤俊達此時也飛身上了馬了,把掌中三股托天叉一擰,叉盤子一響,“老匹夫,我來戰你!這一迴,哪個兄弟都不用放冷箭,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雙槍王到底有幾合勇戰?!拿命來!”催馬一擰叉就奔丁彥平殺過來了。


    丁彥平一看:“啊,是你呀——”嘿嘿冷笑。一看,這叉過來了。丁彥平把槍往前一遞,“邦!”拿槍去架這叉。“噗!”這一叉正好叨在槍杆上。丁彥平冷笑一聲:“剛才你不就這樣把那小賊的槍給索了嗎?我看看你怎麽索我的槍!嗨!”往外一別,左手槍往前一送,“嘶——”這杆槍直接送出去了,“啪!”這手抓到槍的一頭,這一頭現在就是槍纂了,用那個槍頭指點尤俊達哽嗓咽喉啊。太快了!


    尤俊達雙手輕叉擰丁彥平這杆槍呢,他往前推的距離近呢,人家那杆槍是橫著的,他的叉是往前杵著的。您別忘了,叉頭子還一尺多長呢,等於你這一尺多長是吃進去的,人家槍再往前挺,那紮你的距離足夠足夠的。


    “哎!”尤俊達一看,不好!情急之下,雙手一鬆,“卜楞楞楞楞……”就把這大叉往上一架,用這叉把就把來的槍給崩開了。


    但崩開是崩開了,你這叉可被人家給索過去了啊。當時,雙槍丁彥平用槍一輪這叉,“柔——嘡啷啷啷啷……”扔出去也不知幾丈遠了。


    這時,兩馬一錯鐙。尤俊達驚魂未定。可這個時候,人家雙槍丁彥平來了個盤肘槍,“啪!”這盤肘槍奔尤俊達就紮過來了。


    這一次,謝映登聽尤俊達的話呢,尤俊達不讓謝映登射箭。所以,謝映登這一次沒準備。那尤俊達怎麽能夠躲得了人家的盤肘槍啊。說都是這一招,但你分誰練呢。乎爾複練是一迴事兒,雙槍丁彥平練是又一迴事兒啊,那比乎爾複快得多呀,你根本沒辦法擋啊,這紮上,尤俊達就得死。您看,一個照麵,兩次奪命啊,這丁彥平夠狠的!槍槍死守啊。


    哎呦!單雄信等人把眼一閉,心說:“這下完了!老六非死不可呀!”眾人都不敢看了,都把眼閉上了。


    耳輪中就聽見“噗通!嘩啦……”“啊!”又聽著丁彥平驚叫一聲。眾人趕緊把眼一睜,哎呦!發現戰場之上起變化了。尤俊達沒死!沒死是沒死,尤俊達那匹馬在地上起不來了。怎麽呢?兩馬一錯鐙的這一刹那,丁彥平這邊也已然把盤肘槍準備好了,想往外捅呢。不料,由打樹林當中,“嗖!”就飛來了一把寶刀啊。那樹林當中的這個人也著急了,想救來不及了,情急之下,無奈之舉,把掌中刀給扔出來了,“哢嚓!”一聲,這可是寶刀啊,一下子就把馬的外麵的腿給削了。馬腿一折,這匹馬“噗通”它往外栽,外帶著尤俊達,“嘩啦……”就把尤俊達砸馬底下了,那砸得也不輕啊,也得受傷啊。但受傷是受傷,命保住了!


    啊!丁彥平這一槍紮過去好懸沒把自己由到馬上栽下來。怎麽?一下子紮空了。他沒想到突然間發生這個變化了,怎麽迴事,劈裏啪啦的?自己出陣臨敵,活到現在也不能說沒有人躲不了第一個照麵。但是從來沒有這麽躲的,怎麽馬還倒了呢?說馬失前蹄也有。但、但這馬怎麽往外倒啊?


    他低頭一看,在地上杵著一把刀。這把刀其貌不揚,不怎麽的!怎麽?猛一看上去呀,這是一把生鏽的刀。這刀雖然不小,但是刀體都是紅鏽。這鏽就像那熟鐵生的鏽似的,都蓬鬆了,這在這刀上布滿了。但這是第一眼。你如果仔細再看,你會發現在這鏽跡最底下可有一道刀刃兒啊。這刀刃兒鉦明瓦亮啊,被東麵太陽這麽一照,“欻——”耀人雙目!而且韌薄如翼,像那禪翼似的鋒利無比。一看這把刀,啊?!丁彥平當時大吃一驚。怎麽呢?他認出來了,這可是一把寶刀啊,這把寶刀的名字叫做“紅毛寶刀”!這是誰飛出來的?


    丁彥平正一愣的工夫,由打這樹林兒裏就走出來一條大漢。“哈哈哈哈……我說這位老爺子呀。看你這年歲也不小了,幹嘛對年輕人如此不愛護呢,啊?怎麽還下死手啊?哎呀……這要不是我路過此地呀,恐怕他早已經遭你的毒手了,你夠狠的呀。還害得我永遠不離手的刀,今天還離了手了,一世英名被你這個老爺子還給我敗壞了!我呀,收我的刀——”說話間,突然身形一縱,一道黑光就奔著丁彥平過來了。


    嗬!丁彥平一看,這個人是絕世高手!把雙槍這麽一擺,


    就想迎戰。


    哪知道這人,“唰”一下子,縱身過來,輕輕一挑那紅毛寶刀,“啪!”往身後一背,“嘿嘿,我呀,沒想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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