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迴 瓦崗軍夜劫隋軍營


    羅士信杆砸新文禮,這一棍把新文禮兩條胳膊給砸折了,突出性的骨折。主帥這麽一受傷,這仗還怎麽打呀?隋軍掉頭就跑啊。秦瓊率領瓦崗軍在後麵就追,一口氣兒奪了隋寨。然後,又追出三十裏地,這才刹住陣腳。


    那依著赤發靈官單雄信的意思:“咱接著追呀!二哥,幹嘛停住腳啊?一鼓作氣就能把這五萬大軍給他打零散了!”


    “哎——”秦瓊說了:“現在東山門那邊還有靠山王楊林呢,咱們不能夠離山寨太遠嘍,以防楊林得知攻山呢。”


    “那、那咱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新文禮跑了?”


    “哎——”秦瓊一擺手,“你放心,我自有主張。咱今天晚間派人去劫營。這新文禮不可能一下子退迴紅泥關,他肯定在前方紮營呢。咱派人晚上趁其不備,劫取他的營寨,一仗可破呀!”


    “太好了!”單雄信一聽,“真是妙計!”


    秦瓊馬上布置,讓聖手白猿侯君集帶著黃天虎、李成龍、丁天慶、盛彥師這幾個腿腳好的,領著他們部下人馬前去追探!什麽叫追探呢?追著打探新文禮他們安營在何處了?看一看他們營盤周圍的情況,為晚上偷營做準備。“你們須要這般這般……明白嗎?”


    “啊——明白!請大帥放心!”侯君集帶著自己手下人走了。


    侯君集這支部隊可以說是瓦崗山上的一支特種兵,各方麵的素質都非常高,尾隨著大隋的敗軍就下去了。


    新文禮帶著殘兵敗將後退三十裏安下營寨,一方麵紮營,一方麵趕緊地請軍醫醫治。


    軍醫過來一看,哎呀,太慘了,那骨頭茬子都往外露著,先得把這骨頭給掰進去,把這新文禮疼得幾次昏倒啊。掰進去,給打開了,然後固定住。那年代也沒有打鋼釘的技術,如果是現在呀,那就得打鋼釘了,可那時候沒有啊,隻能按照傳統的正骨法。這軍醫不簡單呐,咱傳統醫學裏的骨科、眼科都有獨到之處,用傳統醫學的正骨法給新文禮包紮好了。哎呀……疼得新文禮,說休息吧,根本睡不著覺啊,在自己大帳之中躺在那裏,“哎呀……哎呀……”痛苦呻吟。即便是這樣,新文禮畢竟久經大敵,發出人去:“你們到大營周圍好好地防範,好好地注意觀察,看看那瓦崗軍有沒有人跟來呀,以防人家晚上偷營啊。”人家新文禮算到這一招了,自己新敗,人家有可能晚上乘敗偷營啊,所以撒出人去觀察。


    觀察了一陣子,這些人陸續迴來了,報告新文禮:“啟稟大帥,您、您猜得太對了,我們在幾個方向都發現有那貌似瓦崗山上的賊匪探頭縮腦的、鬼頭蛤蟆眼兒,看來,是在偷窺咱們大營啊。”


    “哎……”新文禮,您別看這麽疼,腦袋好使啊,“哼!這瓦崗山的賊呀,實在可惡!看這意思,就是想趁我受傷,晚上將劫營寨呀!哼!這計讓本帥我給看破了!既然如此,咱就將計就計!趕緊地擊鼓點將!”


    “是!”


    一擊鼓,把手下的副將、偏將、牙將、裨將等諸位將領全都請到了營帳之內,幹嘛呢?分兵派將!


    新文禮告訴大家:“今夜晚間,瓦崗山上的賊人定然前來偷營,咱們要預先做好準備!咱第一仗打敗了,他們想來偷營,哼!咱讓他們有來無迴!這一仗扭轉全局!當然了,我是不行了,我身受重傷,難以與他們交戰呢。今天晚間就看你們的了,你們務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快快去埋伏好了!”


    “是!”


    “是!”


    “得令!”


    這些將軍都依令而行、各自埋伏好了。


    簡短截說,就到了當天晚上了。侯君集打探清楚了新文禮大寨的情況,迴去稟報。


    秦瓊大喜,馬上點兵派將,派大將王伯當、謝映登率領大軍今夜偷營!“新文禮現在已然身受重傷了,劫營用不了派大軍,有三千人足矣!”


    “得令!”


    “得令!”


    拚命三郎王伯當那多勇啊,跟謝映登兩人王不離謝、謝不離王啊,平常配合是相當默契,這一次是一起行動,率領三千瓦崗軍,一個個的馬摘鈴、口銜枚,那不能夠有任何聲響啊,去偷人家營寨。


    當天晚上子夜時分,萬籟俱寂的時候,王伯當、謝映登帶領大軍偷偷地就摸到了隋營門口了。一看這隋營,崗哨上、箭塔上雖說有人影晃動,但是燈光暗淡,即便是站崗的士兵,也一個個地低頭耷拉腦,看這意思,士氣不振呐。王伯當、謝映登在馬上互看了一眼,此時不動手待到何時啊?兩人同時都把掌中兵器從鳥翅環、得勝鉤上給抬起來了,在掌中一擎代替軍令:“各位兒郎!給我往營裏衝!殺呀——”帶著瓦崗軍就衝進隋營了。


    他們想著,到隋營當中,逢帳篷就燒、遇人就挑啊,肯定殺隋軍個措手不及呀。


    哪料到,往營裏一衝,就見箭塔、刁鬥之上的那些個哨兵們“稀哩唿嚕……稀哩唿嚕……”全下來跑了。再往裏衝殺,挑開帳篷往裏一看,帳篷裏是空無一人呐。


    哎呦!王伯當、謝映登當時吃一驚,大叫一聲:“不好!中計了!各位趕緊地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給我撤呀!撤呀——撤呀——”


    三千瓦崗軍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一轉頭,您別說,瓦崗軍也有半年的時間了,訓練有素。您得看那是誰訓練的,秦瓊啊、徐懋功啊,這都是軍事家呀。否則的話,情況一變,那非亂不可。但今天,雖然有變,瓦崗軍軍心不散,趕緊,“欻!”那麽一掉個兒,很有序地,“咵咵咵咵……”磨頭就跑啊。


    這剛一掉個兒,“殺呀——衝啊——”突然間,由打營中殺出了無數埋伏好的隋軍。


    王伯當、謝映登大吃一驚,趕緊指揮軍隊:“快撤!快撤!我們殿後!”這兩員大將也惱了,把掌中大槍一晃,隻要衝上來的,逢人便刺、欲將便挑,一口氣兒殺了一片隋軍。這樣一來,保護著自己軍隊是衝出轅門。然後,王伯當、謝映登這才撥馬就跑。


    那這邊呢?新文禮手下那些牙將、副將、偏將、裨將一看,嘿!我家元帥妙算成功啊!果然來偷營了!“啊——殺呀——打崗山之賊呀——別讓他們跑了呀——崗山之賊,你們中了我家元帥之計啦——你們偷營不成啊——殺呀——”大隊的隋軍兜著屁股就追下來了。


    哎呦!王伯當、謝映登一看不好:“快撤!快撤!不好,中計也!快撤!撤迴崗山——”


    “殺呀——”


    後麵追,前麵跑,一口氣兒就被人追出去十五裏地。隋朝的將領、軍卒越追越興奮呐,怎麽?這場仗打得太爽了!一雪白日之恨呢!你別看白天打敗了,但是今天晚上轉敗為勝了!要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啊,哎,一眨眼的工夫,整個戰場局勢扭轉過來了!“殺呀——衝啊——”兜著屁股追呀。


    追到這個地方,突然間就發現前麵的王伯當、謝映登,“籲……”把馬帶住了,一圈馬,兩個人,“唰!”把槍一橫:“眾兒郎,別走了!就在這裏與隋軍決戰呀!”


    隋朝將領一看,嗬!就這幾千來人敢跟我決戰啊?這不找死嗎?“各兄兄弟!把他們給我包圍!”


    就見王伯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用槍一指:“你們包圍誰呀,啊?你們看看左右,你們被我們包圍了!”


    “嗯?啊!”隋將們一驚。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兒呢?突然間,聽到兩旁樹林之內是炮響連天呐——“咚!咚!噠——噠——”隨著炮響,“殺啊——”燈球、火把、亮子、油鬆一下子全照起來了,照如白晝一般!從這樹林當中衝殺出無數的軍兵啊。左邊樹林殺出的正是大刀王玄王君廓,右邊樹林殺出的正是鐵麵判官尤通尤俊達。由打王伯當身後還殺出一支勁旅,為首的一員大將,黃金盔、黃金甲,坐騎黃驃馬,手中虎頭琣棱金裝鐧,後挑大纛旗,一個鬥大的“秦”字!在他的戰馬旁邊杵天立地站著一個大家夥,手裏托著半截鐵旗杆,兩丈多長啊。誰啊?秦瓊、羅士信!


    秦瓊在馬上微微冷笑,用鐧一點:“隋將聽真!爾等已經中了秦某之計!你們往身後看!”


    “呃……”這些隋將一聽此言,腦袋“嗡嗡”發響,趕緊迴身往後麵一看,哎呦!就發現自己營寨方向是火光衝天,喊殺聲起呀。剛才光顧追人家了,沒往後看,沒注意啊,那喊殺聲也淹沒在自己的喊殺聲當中了。現在大家都不喊了,迴頭一看,這才看到。“這怎麽迴事兒?”


    秦瓊說:“爾等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了!爾等以為我會那麽傻,隻派幾千人去偷爾等的營寨嗎,啊?哼!我把你們主力軍引出來,現在爾等的大營以被我軍攻陷!”


    哎呦!這一句話,隋軍如夢方醒啊。怎麽?這就是秦叔寶高明之處啊,那真是個帥才呀。白天打敗了新文禮之後,秦瓊就定下此計了。讓侯君集帶著黃天虎、李成龍盛彥師、丁天慶領著手下之人去打探人家營寨,故意地探頭探腦,讓人家的探子發現產生警覺。哎,果然,這些人上當了,迴去就告訴了新文禮。那順理成章,新文禮做出了反偷營之計——你不是偷我的營嗎?我埋伏好了,給你一座空營。等你鑽進我的營,我一下子殺出來,殺你個措手不及呀!這是反你的計呀!可新文禮哪知道啊?他比秦瓊差好幾層呢。人家秦瓊在第一層,他恨不能在第五層。就像套娃似的,你光看到頭一層套娃了,這裏麵還有兩層呢,你沒看出來!其實,秦瓊派王伯當、謝映登,這都是假裝偷營的誘軍的隊伍啊。當然,如果說殺到營寨當,發現新文禮他根本就沒識破偷營,那這支隊伍就真的偷營了。那如果說一看就是一座空營,就等於人家新文禮給自己布下了羅網了。太好了!我們就誘著你往外走啊。所以,人家心理上是有準備的。看起來慌張,那慌張是做出戲給你看的。果然隋軍中計了。一看王伯當、謝映登那瓦崗軍隊慌裏慌張往外——你倒仔細瞅瞅啊,你看人家撤是亂撤呀,還是有秩序地撤呀?黑夜之間,得意忘形,根本沒想那麽多呀,兜著屁股追出來了。那人家瓦崗有準備,都想著:我得跑多快呀。所以,引著他們來到了瓦崗軍的包圍圈。這才點炮殺出了無數的崗山軍隊呀。


    其實說無數,也沒有那麽多人。但是在夤夜之間,誰知道啊?被人家一打包圍,這些隋兵隋將心裏頭自然害怕呀。心中一慌,秦瓊再往後一指,他們往後一瞧,自己大營起火了。


    怎麽大營起火了呢?啊,隋軍主力被引出去了,跑出去十裏地。那這時候,埋伏在隋營周圍真正的偷營軍隊就殺出來了。為首的正是瓦崗軍五虎上將之首赤發靈官單雄信!這支軍隊在旁邊一直埋伏。如果王伯當、謝映登衝進隋營,發現隋軍沒有準備,就變成真劫營的了。這個時候,單雄信也一並殺出,幫著王伯當、謝映登進行劫營;那如果說裏麵是空營,就等於人家中計了。由王伯當、謝映登把大隊人馬給引出去。等走遠了,單雄信帶隊就殺進來。


    他們一殺進來,那守在隋營中的軍隊太少了,四處喊殺聲一起,火這麽一放起來,新文禮叫苦不迭呀,這才知道自己真地中計了。趕緊指揮親兵衛隊抵抗。但也知道大勢已去了,自己現在身受重傷,也不能上馬掄槍了。“哎呀!快撤!”沒辦法呀,保命要緊呢,被幾員偏將護著,大營不要了,殺出一條血路,也就是跑出去十來騎,把大營整個的就讓給了單雄信。


    單雄信吩咐一聲:“給我點火!”


    當然了,點火呀,就是把鑼鼓帳篷、那些破爛堆積在一起,一把火,“嘟嘟嘟嘟……”這麽一點,主要是給人心理上震懾。那不能說整座營全點了。怎麽?那玩意兒還得要呢!那是戰利品啊。現在崗山缺東西。說崗山不是有四十八萬兩皇杠銀子嗎?那四十八萬兩能夠幹什麽呀?您想想,現在都三萬軍隊了,有錢也得省點花呀。敵人給送東西,憑什麽不要啊?這一下子,鑼鼓帳篷、糧草器械全歸瓦崗軍了。


    這邊一點火,那邊追殺王伯當、謝映登的隋軍知道徹底中計了,後路被人斷了,左右、前麵又都是人家瓦崗軍。“哎呀!不好!這可怎麽辦?”


    秦瓊冷笑數聲:“爾等還不放下兵器投降,更待何時?!如若不降,格殺勿論!”


    這些軍隊能降嗎?不能降啊!現在瓦崗軍是初創,在隋軍心目當中還瞧不起瓦崗軍呢。您別看今天中計了,那隻不過是中計,還沒有心悅誠服呢。現在能投降賊軍嗎?“哎!殺呀——跟賊軍拚了!”自恃兵多,殺吧!


    秦瓊一看,冷笑數聲:“哼哼哼哼……既然如此,休怪秦某無情了!眾兒郎!”


    “有!”


    “給我殺!”


    “殺呀——”


    “咚——噠——”


    夤夜之間,不知多少人,就聽見震天響啊。尤其是羅士信一蹦多高,晃動掌中這兩丈多長的鐵旗杆,“呃……呃……打架嘍……啊,打架嘍……”“噔噔噔噔……”衝到最前,“嗚——”一掄鐵旗杆,“劈裏啪啦……劈裏啪啦……”把前麵幾員將領的馬腿全打折了,“噅溜溜……”“噗通!”“噗通!”全摔倒在地。沒等爬起來呢,“啪!啪!啪……”像砸臭雞蛋似地全給“啪啪”了。


    “嗡——”可把後麵的隋軍給嚇壞了:“這是個魔王啊!上午這麽一杆子就把我家元帥打得骨折了。這還了得?!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啊!快跑!”現在哪兒還有軍心打仗啊?軍心渙散啊!隻恨爹媽給自己少生兩條腿呀,扔下兵器四散奔跑。


    瓦崗軍是乘勝追擊!這一次,那是真追呀。“殺呀——”


    這一仗一直打鬥到天亮。等到太陽升起來了,一看,哎呦,方圓十來裏地,遍地都是死屍,還有受傷的。當然,也有瓦崗軍隊。但是絕大多數都是隋朝紅泥關的那些官兵啊,遍地都是。


    瓦崗軍打掃戰場,最後這麽一清點,這一仗光俘虜敵軍就俘虜了五千多人呐。把這五千多人帶迴崗山,做政治工作,看一看是不是歸降崗山。不歸降,再說吧。


    五千軍隊這麽一做工作,最後歸降了四千三!其餘的有點傷的、有點病的,人說:“我不幹了,我迴家種地。”崗山發放路費,優待俘虜。這些人千恩萬謝地都迴家了。


    其餘的戰利品堆積如山呐!這個仗打得太漂亮了!


    再說八馬將軍新文禮,一口氣兒跑迴紅泥關,等到收攬殘兵敗將一點呐,出去將近五萬,迴來隻有一萬呢。


    新文禮吩咐一聲:“快給我緊閉城門!我要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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