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迴 瓦崗內部差點火並


    狼子野心的杜伏威居然殺害了瓦崗寨的二寨主黃君漢。他殺害黃君漢的時候是在自己房間之內。當時,黃君漢是在杜伏威的房間之中痛斥杜伏威。黃君漢也是忍無可忍了,這些日子積攢的怒火壓不住了。但,就是忘了地方了。那杜伏威是誰?人送外號“立地閻羅”!就如同站著的閻羅王似的。杜伏威一看,我讓你叫喚!我早就想除掉你了。殺掉你,翟讓的左膀右臂就等於給斷了。所以,過來,“噗!”一刀把黃君漢就給殺了。然後命人:“把這黃君漢的屍體扔到後山!”迴頭找翟讓說:“一連好幾天沒見著黃寨主了。”


    翟讓一聽:“黃寨主不是跟著您一起訓練軍卒嗎?”


    “啊,前兩天是在一起。但這兩天找不到了。光軍卒來,看不到黃寨主。”


    哎喲!翟讓趕緊派人去找啊。找了一圈兒沒有找到。接連找幾天,也沒有找到。這翟讓就產生了一種不祥之感。命心腹之人暗中調查。


    這些人調查迴來,就稟告翟讓了,說:“我們走訪了走訪,打探了打探。大家都說沒有見到黃君漢上哪去了。但是有幾個嘍囉兵向我反應,最後見到黃寨主的時候,是黃寨主走進了杜伏威的房間。然後就聽見兩個人在屋內吵架。那後來就沒音兒了。再也沒有見到黃寨主由打杜寨主屋裏出來。”


    啊!翟讓一聽,“噌”一下子,火撞頂梁門。他就預感著自己恩公黃君漢可能遭了別人毒手了。哎呀!好你個杜伏威,我找你算賬!


    小霸王也是火爆的脾氣,就找到杜伏威,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接就問杜伏威:“黃君漢到底哪裏去了?有人發現他進了你的屋,跟你吵架,然後人就不見了。他到底在何處?你把他給我交出來!”


    杜伏威一聽:“哎,翟讓,有你這樣跟我說話的嗎,啊?別忘了,我是南邊的瓢把子,我怎麽也是你的頭!黃君漢沒了,我哪知道跑哪去了?他是個大活人,兩條腿長他身上,他跑哪兒去與我何幹呢?我還想找他呢,我還找不到呢。”


    “有人聽到他與你在房間爭吵,所為何故?”


    “所謂何故啊?訓練軍卒啊,兩個人意見不一樣,爭吵兩句,這不很正常嗎?爭吵完了,他就走了。到哪去了?我不知道。”這杜伏威反正是一推六二五就說不知道。


    哎呀!翟讓性如烈火,在這裏拍桌子瞪眼。


    最後杜伏威也火了,立地閻羅呀,眼珠子一瞪,用手一指:“姓翟的,你別在這裏給我瞪眼睛,我杜伏威焉能懼你呀?”


    翟讓一聽:“姓杜的,你別忘了,這裏是瓦崗寨,我是總轄大寨主!”


    “哈哈哈哈……你是總轄大寨主?我還是南邊綠林瓢把子呢!你的瓦崗寨也歸我管!我告訴你姓翟的,你老老實實給我待著,我讓你做這總轄大寨主。你要給我奓翅兒,我連你這瓦崗寨都給你占了,你信不信!”


    “呀!杜伏威,我沒想到你是個人麵獸心的白眼狼!要照這樣講的話,我瓦崗寨容不下你這個大菩薩。請吧!從哪裏來,你上哪裏去?帶著你的嘍囉兵,趕緊給我下山!”


    “呀!哈哈哈哈……”立地閻羅杜伏威一聽,“現在讓我下山呢?姓翟的,這可是你跟我撕破臉的啊。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偏不下山!不但不下山,我還要占領你這瓦崗寨,你又能奈我何?!”


    “姓杜的,難怪黃君漢一次再次地告訴我,你就是個狼子野心之人,勸我不要收留你。是我一時心軟,把你迎到山寨。難道說你還想與我火並不成?”


    “火並就火並!”“咣!”杜伏威一腳把麵前條案給踹了。


    “嘩——”杜伏威手下的親兵全出來了,手中是各執刀槍,擰眉立目,瞪著翟讓,就等著杜伏威一聲令下,衝上前去把翟讓亂刃分屍。


    那翟讓手下之人能幹嗎,翟讓也有貼心的人呀,“唿啦——”也上來一群人,把刀劍全拉出來了。


    眼瞅著就是一場火並,那就看誰先下命令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噔噔噔……”有小嘍囉兵跑進屋中,單腿打千兒,“報——呃……”抬頭一看,把這位嚇得一縮脖,這、這、這是怎麽迴事兒啊?這小嘍囉就沒敢言語。


    翟讓一看:“有什麽事?”


    小嘍囉又看了看杜伏威。


    杜伏威一看:“有什麽事,快快講來!”


    翟讓一看,得!現在手下這些人都得聽這杜伏威的呀。哎呀!看來我這瓦崗要易手啊。悔不該不聽我黃兄弟所言呢。哎呀,君漢,你是不是已經慘遭毒手了?你陰魂莫散,助哥哥我一臂之力,除掉這杜伏威,為你報仇雪恨!但現在不知道這小嘍囉要報什麽呢?先聽他的報告再說吧。


    於是翟讓、杜伏威都望向小嘍囉。


    小嘍囉一看,咽了口唾沫,“呃……呃,啟稟兩位寨主得知。有一支從山東來的義軍,今日已經占據金提關。小的打探清楚,這才向兩位寨主稟報,望兩位寨主得知!”


    翟讓看看杜伏威,杜伏威瞅瞅翟讓。杜伏威說話了:“這義軍什麽情況?”


    “據說,義軍的首領就是那位馬踏黃河兩岸、鐧打齊魯大地,威震山東半邊天的秦瓊秦叔寶。還有一位首領就是總瓢把子單雄信。另外北麵的、西麵的、東麵的瓢子王君廓、尤俊達和謝映登都在義軍當中。還有少華山的、磨盤山的好多嘍兵也都在義軍當中。好像是這麽一支組成的綠林軍隊占據了金提關,把金提關守將給打跑了。這消息,我們就知道這麽多。”


    嗯?杜伏威一聽,心中“咯噔”一下子。


    翟讓當時心中也是一驚。但是,這件事對翟讓衝擊並不大,沒有令他喜還是憂。


    不過,這個消息這麽一衝,把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就稍微衝淡了。


    這時候,那杜伏威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二把手輔公祏一看,趕緊過來打圓場:“哎,兩位!兩位、兩位……這是幹嘛呀?都是自家兄弟。快,快都把兵器收起來!都收起來!誰讓你們拔刀的?!撤去!”


    他這麽一吼,杜伏威一看輔公祏。輔公祏向杜伏威使了個眼色,杜伏威就準知這裏有事。“嗯!”向著眾人一擺手。


    這些人都聽杜伏威的,“唰!唰!”都把刀槍收起來了。


    這邊一收。翟讓一看,“嗯!嗯!”也一擺手,他這邊的人也把刀槍收起來了。然後,翟讓又一擺手,“走!”帶領自己親兵衛隊離開了。怎麽?翟讓心裏也擔心。因為現在是跑到人家杜伏威的營盤對杜伏威興師問罪。真的動起手來,於自己不利。所以,趕緊先迴到自己地盤再說吧。帶領人拿走了。一方麵走,一方麵派人趕緊去尋找黃君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這邊,一看翟讓走了。杜伏威就問輔公祏:“為什麽不讓我宰他啊?這多好的機會!翟讓這是自投羅網,一聲令下就能把他剁為肉泥。你這不是把他放走了嗎?”


    “哎呀,哥哥。事態有變!”


    “有什麽變化?”


    “您沒聽這報信的來說嗎?山東義軍占領了金提關。”


    “這與我何幹呢?”


    “哎,哥哥。剛才說了,山東義軍裏麵有總瓢把子單雄信,有那東、北、西三路瓢把子。這是一支綠林軍隊呀。不知道單雄信占領金提關,下一步他打算上哪兒去?金提關離瓦崗寨近在咫尺,他能不能過來拜山呢?這翟讓跟單雄信關係可不錯呀,黃君漢跟單雄信關係更鐵。咱們現在把黃君漢給殺了,那單雄信他如果得知了,會不會對咱們下手呢,嗯?所以呢,咱現在最好先不要內部起衝突。今天翟讓帶的人也不少,咱們準備工作也沒有完全做好,如果真地派人往前衝,能不能立時把這翟讓給宰嘍?這不知道。一旦是立時殺不了翟讓,被人保著翟讓再迴到他的地盤兒。瓦崗寨這裏大部分還是翟讓的勢力。到那個時候,咱就不好辦了。翟讓往外趕咱們,咱們真的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就算把翟讓弄死了,那單雄信領兵過來,萬一他們想奪咱們瓦崗寨呢,嗯?這一層您琢磨到了沒有?這很有可能啊。萬一他們到來,咱們殺了翟讓,就是給這單雄信奪瓦崗寨的口實啊。單雄信就可以立刻發兵跟咱們作戰。到那個時候,咱和這翟讓火並已然損耗不少,拿什麽抵擋單雄信?咱對這瓦崗這一帶還不算十分熟悉。所以,現在跟翟讓火並不是時機。如果沒這條消息,我肯定今天幫著您一起把翟讓給殺了。但是有這條消息,這就是有變化,咱得從長計議。”


    “哎呀,現在臉都已經撕破了,他迴去肯定要做準備,以後再動手豈不更難?”


    “哎,咱現在先把外部的情況解決了。先讓那單雄信別在咱們周邊轉悠。咱先穩住內部,隻要單雄信那山東義軍走了。咱返迴來再說內部的事兒。另外,在此期間,咱好好地再做一做準備呀。大哥,不是小弟說您,像您殺黃君漢,就有點太魯莽了,不該此時動手。”


    “哎,我他媽早就忍不住了!眼瞅著瓦崗這塊肥肉在嘴邊不吃,那不傻嗎?”


    “哎,那也得從長計議!咱得想想,過去咱們占山占島占了那麽多,為什麽一個也沒留住啊?這還是咱們自己本身有些問題,咱得吸取之前的教訓。這一次,既然到了瓦崗,咱就得紮下根兒在這裏把瓦崗牢牢地攥在手裏頭十拿九穩,再把它拿下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但現在都已然兵戎相見了,那怎麽辦呢?”


    “這沒關係啊。綠林嘛,拍桌子、瞪個眼,拔出刀子來,那不正常事兒嗎?大哥,您低個頭、服個軟兒,跟著小弟帶點禮品去看看翟讓,向翟讓道個歉不就完了嗎?”


    “讓我給他道歉?”


    “哎呀,大哥、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呀。誰讓這人麵皮薄了。您說兩句軟乎話,他也就沒脾氣了。咱先把他給穩住,先把這單雄信給靠過去。這個時候,不能跟翟讓翻臉呢。咱得聯合翟讓一起對單雄信。他如果不拜山,如果不想拿瓦崗寨,那更好。如果他也想拿瓦崗寨,咱就得拉著翟讓一至對外,先把單雄信給對付出去。然後,咱迴來再對付翟讓。”


    “嗯,行啊!你小子鬼點子比我多,我就聽你的。”


    “哎,聽我的沒錯啊。咱們把氣也先放在肚子裏頭,遲早讓您把這氣再泄出來不就完了嗎?”


    “行。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翟讓那裏?”


    “盡早不盡晚呢,咱們現在就去。”


    “那我要到翟讓那裏,他要做好準備,把我拿了怎麽辦?”


    “哎,不會的。以我對翟讓的了解呀,他做不出來這事兒,您放心好了,這不還有我嗎?就帶幾個親隨,不用帶太多了。帶太多了,反惹人懷疑。”


    “那行吧,都聽你的。”


    倆人都是悍匪,不怕這個。準備了一些禮品,然後輔公祏帶著杜伏威親自來找翟讓道歉。要麽這杜伏威不好對付呢。像這種人,又黑又狠,還能伸能屈啊。剛才擰眉立目、咬碎鋼牙。可現在,人家滿臉笑容,見到翟讓低頭哈腰,左一個兄弟,右一個兄弟:“剛才都是哥哥我犯渾!我錯了!我不該如此!我呀……嗨!也是在綠林呢,說上句說慣了。也是被兄弟你一句話給氣的。我真的不知道黃寨主哪兒去了。你非得說怎麽黃寨主被我怎麽的了?我沒有啊!我冤枉啊!我腦袋一熱,對兄弟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些話呀——那都是話趕話說出來的,你別當真,全當個屁給放了!哥哥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人家一躬到地。“不行,我給你磕個……”


    那哪行啊?這翟讓正像輔公祏說那樣,橫是橫,但是,別人一軟乎,他也是吃軟不吃嗆啊。“哎喲!”趕緊的把杜伏威扶起來了,“哥哥,呃……小弟剛才也有錯,請哥哥不要怪罪。”


    “哪能啊!自家兄弟們啊,對不對?”


    輔公祏在旁邊緊敲邊鼓:“對呀,咱們都是自家兄弟,哪能說兩家話呢?什麽叫好哥們兒,什麽叫好朋友?好朋友就是有事兒據理力爭,瞪眼睛、拍桌子,但是不傷和氣。咱都是直人啊,心裏沒有暗的、沒有髒的。所以,大家直來直往。哎,直脾氣容易傷害人。但是,我們現在各自退一步,一天雲彩都散了,還是好哥們兒!啊——排酒宴吧。咱們喝起來!”


    您看,還喝了一頓酒。那這件事明裏頭是過去了,但暗地裏已然埋下禍根了。


    翟讓也不傻呀,他派人暗地調查,看看黃君漢到底在什麽地方。經過幾天摸查,有人從後山發現了黃君漢的骸骨,被狼拖狗拽的都拽零散了。但是,從身上衣著碎片,還有身上之物能夠看出來,他就是黃君漢。“哎呀!黃君漢怎麽跑後山去了,怎麽死在那裏了?”您別忘了,翟讓當年是幹麻的?法曹啊。淨跟這刑事案件打交道了。人家翟讓有仵作的經驗,人家會驗屍。“把黃寨主所有的屍塊,哪怕是骨頭全給我拚過來!我要仔細驗看!”


    翟讓親自驗看,發現黃君漢的肋骨上有刀痕,那不是說摔到山底下摔死的,是在摔下山崖之前就被人給捅死了或者捅傷了。那很有可能,他是被拋屍山崖呀!“哎呀!我的黃兄弟呀!我的恩公啊——”翟讓是伏屍大哭。那誰能幹這事?甭問,肯定是立地閻羅杜伏威!“杜伏威啊,我與你不共戴天!”


    翟讓把自己手底下最心腹的幾個人叫在一起開個緊急會議,就研究一下怎麽能夠把杜伏威趕出去。


    一說這話,這幾個人全吐舌頭了:“寨主啊。現在,我們手下有好幾個都跟杜伏威走得特別近。我們發現了杜伏威幾乎控製了咱們手底下百分之六七十的兵力。再加上他自己的人。咱們想跟杜伏威在山上火並啊——哎呀,勝算不大呀。咱還得另想他策!黃寨主說得好啊,請神容易、送神難呢。您把這頭狼給引到了寨中,現在再想往外攆,夠嗆啊。如果咱們不盤算周密了,沒有十足把握,我勸寨主還是暫時忍耐忍耐……”這些人都心生怯意。


    哎呀!翟讓一看,離了黃君漢,自己手下幾乎沒有那麽多人能夠替自己拚命的了。這可怎麽辦呢?難道說眼瞅著我經營多年的瓦崗寨就要拱手讓給他姓杜的不成?哎呀!心中著急,表麵上還不敢跟杜伏威撕破臉,雙方仍然保持著一個麵和心不和。見麵時,“哥哥!”“兄弟!”還都挺熱情。但是,背地裏都咬牙關,都在盤算著下一步怎麽辦。


    正在這時,突然間有一天,山下嘍囉兵向上稟報說:“啟稟寨主得知,山下來人了!山東義軍首領單雄信、程咬金兩位首領是前來拜山!”


    “哦?!”一聽這話,杜伏威、翟讓心中都是一動啊。因為“山東義軍”這四個字在兩人心中已然盤算了好幾天了。


    這杜伏威就怕山東義軍拜山——如果他們過來,肯定是要我的瓦崗寨呀。這瓦崗寨是我的!我還沒拿到手呢,哪能夠跟他們分呢?


    這翟讓心中也是一動啊——單雄信來了!單雄信那是我的單二哥呀,跟我關係好啊。他來拜山,那甭問了,這兩天我已然打聽清楚了,山東義軍造了朝廷的反了,這次來拜山,難道說想要拉我入夥,或者是想要進入我崗山嗎?要是這樣的話,我能不能利用單雄信趕走杜伏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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