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迴 圍魏救趙殺奔虎牢


    南陽侯忠孝王伍雲召走投無路,想起了兩位兄弟來了。那位說:“到底是南陽侯啊,還是忠孝王呢?”南陽侯是一直的爵名;這個忠孝王是自立的,國家不承認。所以幹脆,咱都給他掛上。他想起了自己的兩位兄弟,一個是堂兄弟——雙镋無敵伍天錫;一個是結義的兄弟——紫麵天王雄闊海。現在情勢危急,南陽城被重兵包圍,得趕緊派人殺出重圍,向這兩個兄弟搬兵求救。隻有他們帶來軍隊,才能夠撕開一個口子,裏應外合把我這六萬多軍隊帶出去。那現在不是我自己往外出。如果就是自己一個人往外闖,憑我胯下馬、掌中镋,可以說不費太大力氣。但是,要想把我這些生力軍帶出去,非得有外援不可!甭管和伍天錫多少年不見了,甭管和人家有沒有書信往來,現在那也得死馬當活馬醫,趕緊派人去搬請救兵吧!


    “這兩路軍離得最近的就是泗州盱眙山陀螺寨了,也正好陀螺寨在東邊,守我東城門的是他們的隋軍先鋒麻叔謀,是這四個守門的最薄弱的一個環節。北麵雖然是我的叔父韓擒虎,但他的兵力比較多。其他的東南西兵力是一樣的,都各有五萬。我叔父那裏得有六七萬。那麽西城最要緊,那邊是天保大將宇文成都把守。從那裏突圍,幾乎不可能;南麵是四寶大將尚師徒,那也是萬人敵呀。從南麵突圍也夠嗆;但是從東麵突圍還是比較容易的。麻叔謀,他有什麽呀?連司馬超都戰不過,那是個酒囊飯袋呀,就從東門突圍!”


    誰突圍呀?兵分兩路吧,讓焦方和伍保各自去搬請一路人馬。


    伍保說了:“我要去搬請堂少爺,我去見伍天錫。畢竟當年伍天錫來的時候,都是我前前後後跑,我服侍他,他跟我的關係還不錯,我有個麵子在這兒托著。”


    那麽焦方呢?當年伍雲召打獵,遇到雄闊海的時候,焦方也在身邊。所以和雄大爺也非常熟悉。“如此,就辛苦你一趟,去金頂太行山搬請救兵去。”


    伍雲召寫了兩封親筆信,把原委寫得詳詳細細,把求救兵的渴望心理也寫得十分急切。然後,把兩封信加了漆封遞給伍保、焦方,說:“明天,我送你們出城。我給你們殺一條血路,把你們送出去,我再殺進城中!”


    策略已畢,當天晚上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在家裏飽餐戰飯,吃得足足的。一直靠到晚上二更時分,伍雲召胯下馬、掌中镋帶著一隻勁旅,那也算是敢死隊呀,護著焦方、伍保突然間殺出東門!


    吊橋往下一落,伍雲召就像出籠的獅子似的,催開踏烏白雪馬,一路往前衝殺。等隋軍發現了,也殺到近前了。镋起之處,隋軍屍體紛紛落地。“啪!啪!啪!啪……”“哎呀……”那伍雲召了得嗎?把這镋這麽一掄跟那直升飛機的螺旋槳似的,挨著就死,碰著就亡。一邊往外衝殺一邊說:“焦方、伍保,隨著我趕緊走!”


    “是!”


    “駕!”“啪啪啪……”


    這支勁旅以一擋十,雖然人數不多,都跟小老虎似的,那都拚了命了,保著伍保、焦方殺出一條血胡同。


    可把麻叔謀嚇壞了。一聽,“什麽?!從、從我這兒殺出來了?壞了!是不是伍雲召要從我這跑啊?不行!趕緊擋住!給我擋住!讓大軍趕緊往前擁啊!另外,趕緊派人飛馬到西城去求助天保大將軍,讓他迅速帶兵前來!這賊人要突出重圍跑了!趕緊的!趕緊的……”


    他光讓別人去,自己在營中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去。


    就這麽著,伍雲召衝出一條血胡同,把伍保、焦方送出隋營之外。


    到了此處,伍雲召衝著兩人一拱手:“南陽城能否突圍成功,眾兄弟生命能否保全?全拜托給兩位兄弟了!多多保重!我給你們擋住隋軍,吸引他們注意力,我還要殺進城中啊!”


    這個時候,焦方說了:“王爺,既然您也衝出來了。幹脆跟我們一起去搬兵吧!等把兵搬來,咱再殺退敵軍,再救南陽!呃……萬一搬不來兵,起碼您能夠脫逃啊。”


    伍雲召一擺手:“不行啊,我的家眷都在城中。城中還有那麽多弟兄都等著我呢。我焉能沒有信義舍下他們,我自己棄城而逃啊?我絕不會做此事啊。你們別說了,趕緊走!”


    這個時候,後麵那隋軍就殺過來了:“追呀——別讓伍雲召跑了——”


    伍雲召冷笑一聲,把馬往迴一圈,看了看身邊所剩無幾的這些勁旅兄弟:“各位兄弟,再隨本王殺進城中!”“衝啊!”“殺呀!”“噗!噗!噗……”


    哎呦!隋軍一看,伍雲召又殺迴來了?!“啊——攔住他!擋住他!設絆馬索!”“嘩——”就是一場混戰。


    但那畢竟是萬人敵的伍雲召啊。您別看前些時受傷了。但是經過這月把兒,這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殺這些將卒還行啊。“嗚——”往裏一衝,又殺出一條血胡同,是直殺到城門之下。


    伍雲召跨馬橫镋在城門下這麽一站,看著自己那些勁旅的士卒:“快!快進城!快進城!我在此斷後!”


    這些人往裏一進,後麵隋軍一衝,伍雲召在這城外是大戰隋軍,“噗!噗!噗!啪!啪!啪……”一眨眼眼的工夫,挑死、殺死無數隋軍。


    隋軍跟隨麻叔謀那也是將熊雄一窩呀。所以,沒太大的士氣。一看又把伍雲召打迴南陽城了。得了!別往前衝了,往前衝不是受死嗎?所以這些人“噔噔噔……”被伍雲召趕著趕出了吊橋。


    伍雲召一圈馬又飛奔到吊橋內喊了一聲:“拉起吊橋!”


    “嘎啦啦啦……”這吊橋一吊起來,那外麵的隋軍就打不過來了。伍雲召從容地迴歸南陽城。“嘎楞”一聲,城門一閉,裏麵大栓上上,頂門杠子頂上了。


    伍雲召長出一口氣:“但願佛陀保佑,能夠讓二將一路平安順利地到達陀螺寨和金頂太行山搬來救兵吧!”他還得在這裏指揮軍卒守城啊。另外,還得撫慰平息軍心。眼巴巴地就盼望著伍保、焦方歸來。


    那再說伍保、焦方兩個人,被這伍雲召保出去,又一口氣往前跑了幾十裏地,到了雙陽岔道上。兩人拱手相別。因為伍保直接奔東就行了。而焦方還得奔北,還得去金頂太行山。所以,兩個人互道珍重,各自拍馬是分道揚鑣了。


    咱們先說伍保。這一路之上走州過縣,還得躲避官兵,怕被人家盤查呀。曆盡千辛萬苦吧,這一天,到達了泗州盱眙山陀螺寨。


    那有守寨的給攔下了。這麽一問,伍保把自己身份證明拿出來了,說:“我是南陽城的,我是大爺伍雲召手下的管家,我叫伍保。來見二爺來了!(大排行,伍天錫應該排行在二。所以叫二爺沒有錯。)煩勞通稟一聲。”


    “喲!”有管事的認得,陪著二爺曾經到過南陽啊。“對對對對……認識伍大哥!快!快進來,快進來,快進來……”讓到陀螺寨好吃好喝好招待。


    那伍保沒心吃飯:“我要見二爺。”


    “哎呀……真對不起。二爺不在家呀。”


    “啊?二爺跑哪兒去了?”


    “您是不知道啊。江淮大盜、綠林界南麵的瓢把子,此人姓杜,叫杜伏威,人送外號叫‘立地閻羅’!最近,他在淮河一帶鬧得挺兇,跟我家寨主分庭抗禮。我家寨主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帶著我們寨的大部分人都去打杜伏威去了。(就等於兩個賊夥火並去了。)現在,在淮河一帶,兩者正追擊戰鬥呢。具體在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啊,因為沒準地方,今天在這個地方,明天在那個地方。什麽時候迴來,我們也不知道。所以,伍保大爺,您先在這裏等一等。”


    “哎呦!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沒辦法。我也知道您心裏急,但是也沒轍呀,先等一等。我們馬上派人給我家寨主送信去,希望他能接到信立刻迴來。但問題是,這一仗關乎著淮水一帶的霸權呢。這個霸權一天不得到確定,我家寨主未必能夠迴來呀。呃……我們先派人給送信去。您先別著急,這不是著急的事兒……”


    就把伍保安穩在陀螺寨,人家送信去了。


    伍保往這一待,一日兩、兩日三,一晃十多天過去了,也沒見伍天錫迴來。哎呦,可把保寶急壞了,百爪撓心!那也沒辦法呀,也得忍著性子在這兒等啊。他算陷這兒了。


    按下他在這裏咱先不提,翻迴頭咱再說焦方。焦方跟伍保互道珍重之後,一撥馬直接奔北。那這一帶是宛(音yuān)洛之地。什麽叫宛洛之地呀?南陽往北那就是直奔洛陽了。南陽過去也被稱作宛、宛城。《三國》不是有一段著名的書叫“戰宛城”嗎?典韋就死在這裏了。所以,他離開南陽直奔洛陽,穿洛陽走太行,就來到了金頂太行山。到這裏,求見紫麵天王雄闊海。哎,他倒順利。到這裏,就見到雄闊海了。


    雄闊海一聽南陽城我那義弟給我來送信了。“哎,快快接見!”


    見到雄闊海,焦方伏拜在地、放聲大哭:“大爺呀!趕緊救救我家王爺吧!是這麽這麽這麽迴事兒……”


    他把事情經過給雄闊海這麽一說,“啊!”雄闊海大吃一驚,趕緊接過書信展開一看,雄闊海倒吸一口涼氣!


    您別看雄闊海長相粗魯,但這個人也不是一個完全粗魯之人,還是比較細心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大興城中賣弓訪友。他也是有心計的,眼珠轉了轉:“焦方啊,你說現在圍困南陽城的有幾路人馬?”


    “呃……現在甭管幾路了,反正是兵分四路,圍著四個城門呐,每一路也得有五六萬人之眾呢。”


    “哦……哎呀……五六萬人,我這太行山即便是傾巢而出,也就是兩千嘍囉兵啊,怎麽能夠抵得住二十萬國家精兵呢?我怕即便是領兵到達南陽城外,也未必能夠撕開一個裂口啊……”


    “啊?呃……呃,大爺,您什麽意思?您的意思是不救救我家王爺了?”


    “哎,我兄弟有難,焉能不救啊?”


    “那您要不前去怎麽救啊?”


    “別急!別急、別急……這事兒不是著急的事兒啊。呃……待我想想……”


    雄闊海自己眼珠轉了半天、琢磨了半天,“哎!”他一拍巴掌,“有了!我想,幹脆,咱來一個圍魏救趙之計!你看如何呀?”


    焦方說:“何謂圍魏救趙啊?”


    “你看這樣,我這太行山離南陽本來就遠,你這一路駛來,到我這裏也得十來天了。我也不知道南陽城現在是什麽情況呢。我再發兵過去,這又得十多天呢。這一來一往,不知道南陽城能不能撐到那一天。但是,我這金頂太行山離那虎牢關路途比較近。你不說了嗎?四路軍隊當中有一路是虎牢守將四寶大將尚師徒,他帶著虎牢關兩萬精兵前去支援呢。幹脆,我帶著嘍囉兵先不下南陽,我先去打虎牢關。哎,打虎牢關也是假的。反正是虛虛虛實、真真假假吧。一路之上要搖旗呐喊,吸引隋軍的士卒。那必然有人去通報尚師徒。尚師徒圍攻南陽,攻下來也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功勞。但如果他丟失虎牢關,那可是問斬罪的罪過呀。所以,他聽說我要攻打虎牢,必定會迴師來救它。這麽一迴師來救,最少也得把原來虎牢關的兩萬軍卒給帶來吧?他這麽一撤,那必然守南門的兵力就薄弱了。我那兄弟有雄兵六萬呢,怎麽也能衝出南門殺將出去。我再派嘍囉兵給那伍天錫來迴送信,我們通報情報。等什麽時候,那尚師徒由打南陽一起兵,我讓伍天錫奔南陽的南麵去,在南麵接應我的哥哥殺出重圍。這樣一來,以圍魏救趙之計破解南陽之圍。焦方你覺得意下如何呀?”


    “呃……”那焦方也是久經戰陣呐,一琢磨,確實如此,哎呦!沒想到大爺是有勇有謀之人呐。“那既然如此,咱們什麽時候興兵啊?”


    “救兵如救火呀,當然越早越好了!我馬上集合隊伍,明日就下太行山直奔虎牢關!”


    就這麽著,雄闊海馬上召集金頂太行山嘍囉兵。這裏的嘍囉兵不到三千人,留下八九百在這裏坐鎮看山,那不能說棋勝不顧家呀,哦,傾巢出動全去幫著打南陽了,結果當地官府一看,哎,這裏空虛,幹脆把金頂太行山給剿滅了吧!發官軍“唿嚕”一下子把它剿滅了,沒了窩了。那邊再戰不勝,連個根據地都沒有了,必須派人留守啊。留下八九百人留看金頂太行山,其餘兩千嘍囉兵跟隨雄闊海、焦方是一起下山。而且,雄闊海吩咐:“把山上大部分旗幟全部帶下去!把鑼鼓都帶著!一路之上敲敲打打、搖旗呐喊!幹嘛呢?製造聲勢!就告訴大隋王朝有一支匪軍直奔虎牢關去了。我們就是要拿下虎牢關!這聲勢造得越大越好,傳得越快越好!這樣可以保證尚師徒及時快速地得到消息,立刻迴師救虎牢啊。”


    您看這雄闊海還真有點智謀。所以,一路之上敲敲打打、搖旗呐喊就走這官道直奔虎牢。在官道之上,一旦是碰到隋朝零星的那些送信的呀,或者是辦事的那些將軍、官員呢。遇到誰,就算誰倒黴了。雄闊海跳過去,拿著大銅棍,“邦!”一棍子就砸成肉泥了,就扔在大道之上,也不收殮,繼續往前走。所以,這一路之上,文官砸死在轎子裏,武將連馬是砸死在路上,死了好幾撥呀,幹嘛?借此威嚇大隋,同時也是傳遞一個恐怖信息:“一批土匪奔著虎牢去了!如果再不阻攔,那就像這路上死去的隋將隋官一樣。”


    一路之上吹吹打打、搖旗呐喊,馬上就要到虎牢關了。這個時候,秦瓊由打後麵逃過來了。雄闊海還以為秦瓊也是大隋將領呢,掄棍過來就打,好懸沒把秦瓊打那裏。秦瓊怎麽也不是雄闊海對手啊。把秦瓊壓倒在地一看,“哎呦!這不是叔寶哥哥嗎?”這才雙雄相會。


    雄闊海簡單扼要地把自己為什麽來到此處的事情告訴秦瓊,當然沒有咱們講得這麽詳細了。因為伍雲召也是本套書一個重要人物,所以咱們扯過去講了這麽幾迴。那雄闊海告訴秦瓊,簡單幾句話就行了。就說:“忠孝王被昏君楊廣所殺。南陽侯伍雲召挑旗造反、自立忠孝王。隋朝發二十萬大軍兵圍南陽城,南陽城岌岌可危。他向我發過來求助書信,我現在采用圍魏救趙之計,故意搖旗呐喊直奔虎牢。其實是急減輕他們的壓力,想把尚師徒以及他的兩萬軍隊調迴。沒想到,咱們在此相遇了!”


    簡單幾句話,秦瓊明白白了。


    說到這裏,雄闊海就問秦瓊:“我說叔寶哥哥,你怎麽來了呢?前些天,我本來打算去山東給老娘祝壽。沒想到,我突然間病了,耽誤時候了。我還想著,等我病好了,去山東當麵賠罪呢!沒想到,咱們在此相見了。你怎麽迴事啊?”


    秦瓊也簡單扼要地告訴雄闊海:“我呀,反了大隋了!現在,我成大隋朝的通緝犯了。現在我娘被大隋軍隊給拿了,在路上呢。我要去救我娘。可是大隋朝的那花刀大將衛文通潼關帥一直在後麵追趕我,追了幾天了呀。追得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還打不過他,這才遇到了你呀。”


    “哦……”雄闊海一聽,“嘿!叔寶哥哥,你放心!你趕緊地往東走,去救你的老娘去。不就是花刀大將衛文通嗎?他有什麽呀?!我路過潼關幾次,我都沒瞅見他,我就想跟他比試比試!今天是叔寶哥哥你給我提供了這個機會。太好了!兒郎們!”


    “有!”


    “列開陣勢!給我把衛文通和那潼關鐵騎擋著,放我叔寶哥哥過去!”


    他一說這話,焦方過來了:“大爺,咱得救王爺……”


    “哎!金磚不厚,玉瓦非薄!秦瓊是我生死之交,他有難,我焉能不救!哎,先救急吧!”一橫熟銅棍,這才引出四傑鬥八傑,四戰衛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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