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迴 抓人二猛再會一猛


    鐵槍大將來護爾帶領齊州人馬包圍了秦宅,一聲令下,把秦宅大門衝開,率領隊伍就進去了。吩咐一聲:“給我包圍!”又在秦宅內部打了個半月狀包圍。


    這下把秦府上下的人都給嚇壞了。說:“秦府的人沒睡覺嗎?”前半夜睡了。後半夜,被街道上的喊殺之聲給驚醒了。老太太寧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那還睡得著嗎?趕緊吩咐秦安帶著府上的家丁把院子給護住了。說是護住,其實是加崗。看守住大門,看好了院牆,如果有賊匪敢從大門跑進來,敢從院牆跳進來,大家要保衛家眷。所以,秦安帶著家丁們在這兒是嚴陣以待。


    尤其是今世孟賁羅士信。傻小子有點不高興。怎麽不高興呢?“哼!嗯……我黃雀兒哥啊,天天太忙了,也不顧的跟我嘮嗑了、說話了,呃……這又走了……”羅士信就跟個小孩兒似的,按現在的話來說,可能他的智商就是五歲以下孩子的智商。需要大人的陪伴,需要有人跟他一起說話,有人待在他身邊,他有什麽煩心事能給這個人嘮叨嘮叨,這個人能安慰安慰他。小孩嘛。結果,黃雀兒哥又走了,而且什麽時候迴來還不知道。昨天,羅士信一整天也沒休息,也沒吃飯。今天晚上好歹吃點飯,但是也沒睡著覺,自己跟自己慪氣,耍小性子,總是不痛快、不高興。哎,聽到院裏一亂。羅士信由打自己屋裏出來了,到院中一看,嗯?這麽多家丁,拿著刀、拿著槍,這幹嘛呢?他不知道啊。一看老哥哥秦安在那裏指揮呢——“你們倆看那個地方。哎,你們倆專注這個門。你呀,呃……專盯這個牆沿兒,咱這個牆沿兒有點低,小心有賊人由打此牆攀入啊。”“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羅士信不知道他們在幹嘛,就來到秦安身後:“哼……嗯……鵪鶉哥……”他管著秦安叫鵪鶉哥,“哼……鵪鶉哥……呃……你在幹嘛呢?呃……這些人拿著刀,拿著槍……哎……都幹嘛呢?”


    “啊,”秦安一看,“你醒了?”


    “哎……我……我沒睡啊……”


    “你聽,外麵一片大亂,好像咱曆城縣來賊了。怕賊人進入咱們的宅子。所以,讓大家夥精神一點在這裏保護咱們秦宅。”


    “嗯……那我能保護吧?”


    “啊,啊,你當然也是秦宅一分子了,你也有職責保衛秦宅呀。”


    “嗯……那我怎麽保護啊?”


    “你就瞅著吧,如果說有響馬、有賊人由打牆上啊、門裏啊,闖到咱們家,你就給擋住,別讓他往裏進,別傷了咱娘,別傷了你嫂子和你侄兒。這就行了。”


    “啊,啊,那我知道,呃……你給我一個東西,我……我也在這裏……呃……看這些賊……”


    秦安沒往心裏去,傻子嘛,“你呀,不用東西,你比他們都強,你這一雙手比他們有刀的、有槍的都厲害。見到賊人進來就給我往外打,打跑了就算完了。明白嗎?”


    “啊,明白了。”


    其實,秦安這話就是糊弄他、安慰他的,把這傻子糊弄住就完了,別給我搗亂就完了,哪有心指著他幫忙啊?但是,羅士信傻子心直啊,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拿著棒槌就當針紉(真認)了——“呃……鵪鶉哥叫我護著我娘……呃……我嫂子……呃……我侄子,不能夠讓別人……呃……進我家的門……呃……呃……靠我的手……呃……我明白了……呃……”他來迴地就在秦宅巡邏。


    眼瞅著天亮了,外麵是一片大亂,“咣當”一聲,大門被人給踹開了。鐵槍大將來護爾率領人馬“嗚”一下子就闖進宅中,手一揮,把秦宅打了包圍了。來護爾也有點公報私仇的心思。怎麽公報私仇呢?當來護爾知道了那倆劫皇杠的其中有一個叫程咬金。他就專門到死牢給程咬金相了下麵。這麽一看,“嗬!原來是你!”


    程咬金一看:“嘿!原來是你呀!你還沒死呢!”


    “耶!”來護爾說:“這句話應該是我說你的,你怎麽搶先說我了?”


    “廢話!我不說你,你給我安上了!嘿嘿,怎麽著,爺們兒?今天又在死牢見麵了啊。上一次,你都沒把我給弄死。這一次,哎,咱倆打打賭,我猜呀,你還弄不死我!”


    “哼!”來護爾說:“程咬金,這一次,你犯了十惡不赦之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難逃國法!”


    他有心把程咬金拎出來,打上幾十鞭子。但是,被獄卒給攔住了,說:“將軍不可!將軍不可呀!我們直接奉了唐刺史的命令,在這裏看押死牢。唐刺史有命在先,誰也不許難為這倆響馬,不許打不許罵。因為靠山王老王爺有言在先,迴來還要這倆活響馬。否則的話,就要刺史大人的腦袋。所以,對於刺史大人來說呢,得先保留這兩名響馬。你萬一把他打急了,他咬舌自盡了,你我腦袋都不保啊。所以,將軍,您不能在此發威。您要想打他,您找刺史大人去。隻要刺史大人下令,我們無所謂。但是,刺史大人不下令。對不起,我們不能夠在此行刑的,那就等於動私刑啊,到那個時候,你我吃不了得兜著走啊。您說對嗎?”


    “嗯……”鐵槍大將給氣得呀,眼瞅著殺害自己弟弟鐵槍熊來衛爾的仇敵就在麵前。但是,現在無計可施,隻得離開囚牢。


    這是白天的事兒。晚上聽說了程咬金被人給救走了。哎呀!他更加生氣了。發現了盟單,一看,哦!程咬金老四,秦瓊老二!嘿嘿!難怪過去姓秦的為什麽壞我的事兒,為什麽把我兄弟來衛爾的屍體踢到東阿縣,才使得東阿、曆城兩縣互相扯皮。現在看呢,這答案有了!鬧了半天,秦瓊跟這個響馬程咬金是一夥的!稱兄論弟呀!所以,過去秦瓊救過程咬金。那麽如今,這砸牢反獄肯定還是秦瓊幹的!你秦瓊兩次救了我不共戴天的仇敵,那麽你跟我也就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敵呀!要麽他那麽恨秦瓊呢?所以,今天看到盟單蘭譜,按理說他應該先稟報刺史唐弼,讓唐弼定奪。但他沒有,他也琢磨:這個唐弼跟秦瓊關係非常好。我如果稟報他。他會不會還是派兵把秦家給軟禁起來,並不會對秦家動手啊?到那個時候,我拿不著秦瓊的其他證據,想扳倒秦瓊,還真有點兒困難呢。那不如,我先闖到秦宅,把他一家老小抓起來嚴刑拷打。哪怕從嘴裏摳出些隻言片語,對治秦瓊的罪都有莫大幫助!所以,鐵槍大將來護爾才充當急先鋒闖進秦宅,把秦宅打了包圍了。


    他可就忘了,秦宅還有這麽一個傻子呢。一衝進秦宅,把手一揮:“給我把裏麵男女老少全部綁了!”“嗚——”當兵的往裏一闖,可把秦宅的那家丁給嚇壞了。


    本來家丁是在這兒預防強盜、預防賊寇呢。沒想到,最後破門而進的是齊州的官兵。


    “這?這、這、這……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放下武器!否的話,格殺勿論!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這些人一看是官兵,心虛了,“當啷!當啷!當啷……”有一個放兵器的,其他的都把兵器給扔了。


    一扔兵器立刻,被這官兵就按伏在地,當場就給控製住了。


    官兵一看,就這個呀?再繼續往裏衝!又往內宅衝。鐵槍大將來護爾在官軍身後,抱著肩膀,撇著大嘴,就看著官軍往內宅衝。


    眼瞅著官軍衝進二門,也就是進去十來個人。剛一進去,就聽見裏麵“劈裏啪啦!”“哎呦!媽呀!”“噔噔噔……”“日——”“日——”怎麽呢?有好幾個由打牆頭上就被扔出去了。“啪——”“啪——”“哎呦——”由打二門往外,又踹出好幾個去。


    嗯?鐵槍大將來護爾把眼一瞪,“怎麽迴事兒?!”他仔細一看,由打二門裏頭晃蕩蕩地走出一條大漢,一隻手還拎著一個官兵呢。拎到外麵,“日——”“日——”雙手往外一拋,就把這兩個官兵,“啪!”“啪!”全摔牆上去了。“噗!”“噗!”血都出來了,趴到地上,當時不能動了,不是腰脫就是摔斷胳膊、摔斷腿了。當時趴在那裏不動彈了。


    鐵槍大將來護爾一看,這條大漢非是別人,正是那秦瓊的傻兄弟——今世孟賁羅士信。哎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這個傻家夥呀……本來來護爾對羅士信就恨之入骨。之前,自己在刺史府差一點沒被羅士信給扔出刺史府牆外頭去,讓自己當著唐弼丟了臉麵。後來老想找機會報仇,但一直沒找到什麽合適的機會。秦瓊也沒有什麽把柄抓在自己手上。後來又聽說秦瓊成了靠山王楊林的十三太保,那就更動不了了。就為此事,來護爾沒少生氣。但今天看到今世孟賁羅士信,來護爾心中高興了。怎麽?嗨!羅士信!就算你渾身是鐵,能撚幾顆釘子?我帶這麽多人呢!我們群毆你,難道說還打不過你嗎?


    想到這裏,他用手一指:“羅士信,難道說你要拒捕不成?!”


    羅士信把大小眼一瞪:“啊?啊……哼!呃……我當是誰呢?鬧了半天,呃……呃……是、是、是長腿老鴰呀……”鐵槍大將來護爾在羅士信眼裏就是一隻長腿老鴰呀,改也改不了了。


    “哎呀!”鐵槍大將來護爾氣得一伸手從旁邊侍從手裏把那根大鐵槍綽在手裏,槍尖衝著羅士信一顫:“啊——嘟!你這個傻家夥呀,我勸你還是快快地把手往後一背,讓我手下兵將把你給捆了,你也就伏法了。如果膽敢違抗,休怪本將手下無情!我一槍穿你一個大窟窿眼兒!”


    羅士信能怕這個嗎?把嘴一咧,樂了:“呃……呃……我鵪鶉哥說了……呃……說今天來的都是壞蛋!呃……讓我在這裏……呃……守著家呢。呃……告訴我……呃……不用其他的……呃……就用我這……呃……一雙拳……我就能把他……呃……給、給、給打趴下了……”


    來護爾也鬧不清羅士信這話什麽意思。反正,他聽著挺刺耳,認為羅士信是瞧不起他。其實是有前因的,他不知道啊。啊……拿空拳對我長槍啊?好傻子呀,我穿死你!往前一縱步,“欻!”擰槍是分心便刺。


    羅士信,您別看不會什麽招。但是,他反應特別機敏。別看大小眼,看得特別清楚!一看,“哎哎,來了……”往旁邊提溜一閃,一槍走空了。“啪!”羅士信把左手往下一拍,正好拍到大槍杆上。“哎!”一下子就把這槍杆給攥住了。


    “哎——”來護爾一咬牙,想往迴扽,扽不過來。想往前刺,也刺不過去。


    就這傻子力有千斤,用巴掌一按,“嗯!哼!我說……呃……長腿老鴰……哎!你拿這個……呃……小麥芒……呃……你、你想呃……呃……紮我呀?哎……你……紮不住……呃……我、我不給你了……呃……你把這小麥芒啊……你給我……呃……我覺得……呃……他挺好玩的……”


    “什麽?挺好玩兒的?!”


    “你給我鬆手啊!”


    “啊,我不鬆!哎——”來護爾使個千斤墜兒往後就拽了。


    這傻子按著槍,“嘿!哎,你拽!哎,我就不給你……”


    您別看,兩個人一個是一猛,一個是二猛。我們說過,其實他們之間這個力氣相差還是挺多的。所以,來護爾一時半會這個槍還拽不迴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安匆匆忙忙趕來了。秦安是前院後院來迴轉,作為個巡查監察人員。剛才,沒在前院,往後院轉去了。突然間,聽到前院是一片大亂,秦安趕緊往前趕。趕到這裏一看,哎呦!地上趴好幾個,口洽鮮血,有幾個哼哼唧唧在那兒不斷呻吟。幾個家丁被人家按倒在那裏,手往後擰著,被人家已然控製了。羅士信抓住來唿爾的大鐵槍,倆人正在這兒較勁呢。秦安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但是一看,人家畢竟是官人呢,那官人應該不會對我們有所傷害。所以,秦安趕緊喊:“士信!士信!還不住手,你把手鬆開!”


    羅士信一聽:“啊?呃、呃,鵪鶉哥,呃……你迴來了?呃……你看……呃……我怎麽樣?呃……我、我不讓人進門……呃……我把進門的人……呃……我全給……呃……扔出去了。呃……我也沒拿刀、沒拿槍,呃……我就……呃……用我這……呃……一雙拳頭……呃……你告訴我的……”


    “哎呀!士信!趕緊地鬆手!這位是來護爾將軍!”


    “嗯,我知道……呃……他就是……呃……長腿老鴰……呃……誰讓他拿著個小麥芒來紮我呢?呃……他也是壞蛋!”


    秦安管不住羅士信,羅士信在秦宅裏隻聽兩人的話,一個是秦母的,一個是秦瓊的,對秦瓊和秦母寧氏的話,羅士信是百分之百聽,人家說啥是啥。但是對其他人的話,羅士信現在就選擇性聽。趕上他情緒好的時候,高興的時候,他聽你的。趕上他真地犯了牛脾氣、倔脾氣的時候,那他就不聽你的了。今天,就趕上他情緒不好的時候了。秦安怎麽說,羅士信也不鬆手。


    再看來護爾來護爾往後千金墜墜著。羅士信往上一挑槍,把這來護爾給挑起來了。怎麽?來護爾抓著槍那頭呢。


    “哎哎哎哎……怎麽把我挑起來了?”


    “嘿!不然,我再把你也掄出去啊?”


    “住手啊!住手!放下!放下!”


    這來護爾樂子大了,被羅士信掄起來當風車了。


    這麽一掄,驚動了內宅。秦母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兒,在兒媳賈氏夫人的攙扶下,老太太走出內宅,這麽一看:“哎呀!士信!士信住手噗!給我住手!”


    老太太一喊話,羅士信就不能不聽了。“啊,啊?啊……住手啊?娘,你、你都出來了?啊……那就……呃……住手吧。”“砰!”他倒好,把槍尖給鬆開了。


    這一鬆開,“啪!”在天上轉悠的來護爾直接摔地上了。當然,也不太高,來護爾還有功夫在身。所以,一伸腿,“嘣!”就著地了,“噔噔噔噔……”站立不穩,那畢竟突然間下來的,往後倒退幾步,被當兵的給扶住了,“將軍小心!將軍小心!”


    哎呀!這下,來護爾可不幹了,用手一指:“你這個傻子呀,我要你的命!”他挺槍還想往上上……


    秦母說話了,秦母認識來護爾啊。畢竟自己前天六十大壽的時候,來護爾陪同刺史唐弼前來給自己賀過壽。甭管來護爾再恨秦瓊。但是,表麵上還得過得去,尤其被唐弼拉著,來護爾也不好不來。所以,給老太太上過壽。老太太認識這位是齊州兵馬的二把手叫來護爾。老太太也聽說過,兒子羅士信曾經把來護爾弄得特別得難堪。所以,怕兒子真的手下無情,重傷了來護爾就麻煩了。不知道今天怎麽了,是不是鬧什麽誤會了?所以,這麽一喊,把兩個人止住了。但一看來來護爾還想挺槍往上上,秦母就不能不說話了:“來將軍,住手!”


    “哎!”來護爾這才把槍收住,發現老太太了,剛才,根本就沒看見老太太。


    就見老夫人往前走幾步:“來將軍,這大清早的,帶領如此多的官兵破門而入,所謂何故啊?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哼!”來護爾冷笑一聲,“老太太!我看你是明知故問吧?”


    “來將軍呢?老身著實不知道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昨天,齊州城死囚牢裏頭的那兩個劫皇杠的響馬程咬金、尤俊達被人砸牢反獄給救出去了!一群匪徒殺官造反了!這事你可知道?”


    “啊?居然有此事?哎呀,老身怎會知道啊?”


    “哼!你不知道,可你兒子秦瓊他知道!”


    老太太一聽,“將軍這是何意?”


    “何意?劫牢反獄的都是你兒子的結拜弟兄,看來你兒子也是響馬!所以,我才帶兵進你的宅子,要抓差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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