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迴 聚義宴秦瓊燒龍鈚


    賈柳樓四十六友大結拜。在場的天下英雄結拜為了生死兄弟。那這個關係就跟之前的大不相同了。在古時候,人們認這個結義。兩個人一頭磕在地上,雖然沒有血緣的親情關係。但是,從今往後,就像親生兄弟一樣,那真正的彼此都成為了自家人,之前的一些過節也隨之而去。所以,單雄信跟羅成兩個人是相擁一笑泯恩仇,雙雙跪倒在那裏,四臂攪在一起,是放聲大笑。他倆這麽一笑,秦叔寶這顆心這才放下,總算化解了兩位的矛盾了。


    但是,兩個人這麽一叩,被傻小子羅士信看到了。羅士信又誤會了:“呃……怎麽迴事兒?呃……這藍點頦怎麽又跟白玉鳥兒扣在一起了?呃……這倆牛又要抵架價!我得把他們拉開!”


    沒把秦瓊嚇死,這兩位剛好了,你上去再把這倆人給扔開,那哪行啊?趕緊把這羅士信給喝止住了:“這是你兩位哥哥啊!以後要對你的哥哥尊重一些,不能夠說扔就扔啊!”


    “他倆抵架,那還不得給拉開呀?”


    “這不是抵架,這是兩個人要好呢。”


    “嗯?呃……又要好了?呃……剛才還打呢。呃……這一會兒又好了?哎……你們這些人啊,變得真快……”


    傻子一句話把大家夥全都樂了。


    行了,眾人全結拜完畢了。秦瓊吩咐賈雲甫、柳周臣趕緊把接拜場地再次變成宴會大廳,“重新備宴!”那宴席早就準備好了。


    這邊挪桌子、挪椅子,杯盤羅列往上上菜。這一邊,秦瓊把徐懋功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低聲音就說了:“三弟(現在就得喊三弟了)!剛才那盟辭怎麽能夠這麽寫呢,啊?這不是要造反嗎?”


    徐懋功一聽:“哎喲!我倒沒想到這一點,我是想起什麽就寫什麽呢。我覺得,大家在一起應該做一番大事業。現在大隋王朝貪汙腐敗,眼瞅著刀兵四起。我就琢磨,萬一真的成了亂世,我們弟兄是不是也要在亂世之中做出一番事業呢?所以,我也沒考慮那麽多,就把這些想法全謄錄上來了,我不還拿給您看了嗎?您說沒事兒,我這才給大家宣讀的。您當時要說有事,那、那我就得改呀。”


    “哎呀……”秦瓊現在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秦瓊不傻:徐老三,你這是挽了個套兒把我給套進去了。我哪能知道你要寫這個呀?我要知道你寫這個,剛才我就得看了!


    但是沒辦法,誰讓你剛才不看了呢?現在話都說出去了,大家都聽到耳朵眼兒裏了。而且,誓言之上都簽著各人的名字呢,按著手模呢。現在你再責備徐懋功,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反倒是傷了弟兄之間的感情。


    “好吧,”秦瓊說:“老三呐,這個盟單蘭譜你一定收藏好了,千千萬萬不要落到他人之手啊。落到別人那裏,這就是造反的憑據。到那個時候,就是咱們不想造反,也得逼成造反呢,你可明白?”


    徐懋功點頭稱是:“我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這個東西,您放心,放在我這裏,萬無一失!我就是死了,這東西也不能留給旁人。”徐懋功心說話:“二哥,您說的太對了!這東西就是造反的憑據!等到適當時機,我自然會把這件東西公布給外人。到那個時候,正像您說的那樣,咱們不想造反,那也得造反,這叫自己把自己逼上反路!”這是徐懋功的心裏話,他沒有跟秦瓊講,秦瓊自然也沒想到這一點。


    兩個人說完話之後,這邊酒菜都已經布上了。這一次叫聚義酒,那就不像上午似的,那是祝壽酒,這是聚義酒。魏徵、秦瓊、徐懋功作為三個領頭人給大家做了祝酒詞。然後,這酒就開始喝起來了。那更加喝得是昏天暗地,大家特別開心,開懷暢飲。


    現在已然是九月天氣了,到了晚上,天氣開始漸涼了。所以,整個賈柳樓大廳之內也已經生了不少的小火盆。這火盆有兩種功能,一種功能給大家取暖。最重要的功能是給大家溫酒。古代的酒講究溫著喝,所以火盆之中煮著酒,整座大廳是酒香濃鬱。哎呀,大家這頓喝的這個痛快勁兒就甭提了。喝著喝著,這酒一上身子,再加上這火盆這麽一烤,大家都有點熱了,紛紛把外麵的大氅都給脫了。


    秦瓊現在也熱了,他也把酒碗一放,站起身來,把外麵披的大氅也給寬掉了。但,秦瓊一寬大氅的時候,這個衣服掛了個零碎兒,“吧嗒”一聲,這東西就掉到秦瓊腳下了。秦瓊聽見了,低頭一看,哎喲!這東西那可不能丟了!秦瓊哈腰剛想撿,哪知道,有一個人比他快,“噌!”哈腰就已然把這件東西撿起來了,拿在手裏一看……


    “哎呀!二哥!這是什麽東西?”


    這人一問,附近人都聽見了,“唰”的一下子都把眼光聚到秦瓊身上了。


    秦瓊這個時候臉一紅,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這是件什麽東西呢?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靠山王楊林給秦瓊捉拿程咬金的那一支龍鈚!咱給大家說過,皇上的那叫金牌,靠山王的這叫龍鈚,他的效令跟皇上金牌差不多少。如果有金牌在,那龍鈚要比金牌次一等。如果沒有金牌在,那龍鈚就是金牌。這龍鈚是長方形的,像一個令箭似的。靠山王楊林把這龍鈚給秦瓊的時候,專門囑咐秦瓊說:“這個東西一定不能丟失了,要像保護自己性命一樣保護龍鈚!”甚至說:“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龍鈚!當然了,如果你丟了龍鈚,你肯定就沒命了,迴來我肯定得要你腦袋,這是規定!”所以,千叮嚀萬囑咐。那麽,秦叔寶也不敢大意,放在什麽地方,秦瓊都不放心。尤其現在家裏人來人往,萬一放什麽地方再被人給順跑了,那不就麻煩了嗎?所以秦瓊天天把龍鈚就帶在身上。放哪呢?秦瓊綁著腰帶子,這腰帶上有專門的小帶子,就是一個個的小鼻兒,可以掛匕首,掛防身之物。所以,秦瓊把這龍鈚也就插到腰間的小鼻兒上了。他這麽一寬外氅的時候,外氅的邊兒正好一掛這個龍鈚的頭,往外一扯一帶,就把這龍鈚也給帶出來了,“吧嗒”一聲落到地上。徐懋功就挨著秦瓊坐著呢。老道眼尖,一看,老道就認得龍鈚。他想都沒想哈腰就提前把這龍鈚抓在手中。


    這個時候,徐懋功才仔細看看龍鈚,眼珠這麽一轉,他明白了。您別看這老道平常好像是對什麽事情都不關心似的,好像清淨無為似的,那都是假象。其實徐懋功比誰都注意觀察這個世界。他來到曆城,和魏徵這幾天沒少了在這裏打探情報。說:“都打探什麽情報啊?”什麽情報都打探!尤其是魏徵,前兩天不是在那金昌客棧裏接待那些官員嗎?搞接待的時候,從官員口裏就得知了秦瓊染麵塗須詐萊州的事兒。而且,得知秦瓊後來救了這些官員的性命。然後,靠山王楊林給了秦瓊一個龍鈚,讓秦瓊繼續負責追捕劫皇杠的程達尤金。所以,魏徵迴來就把這條信息告訴了徐懋功。兩個人在一起分析過:怪不得這件事情平息了。鬧了半天,是叔寶自己把這個案子給擔起來了。所以,今天看到龍鈚,徐懋功就明白了。他眼珠一轉,心說話:“這又是一個斷我二哥後路的好契機呀!”於是,徐懋功雖然明白,但假裝不明白,明知故問:“二哥,這是什麽東西?”


    秦瓊一看,伸手想把這龍鈚從徐懋功手裏給拿迴來。“哎——”徐懋功一雲手,秦瓊沒拿著。


    秦瓊趕緊假裝不大在乎:“啊,這就是靠山王楊林給我的一支龍鈚。”


    “哦……這就是龍鈚啊——”


    徐懋功一提嗓音,大吼了一聲。在場所有人“欻”把眼光都聚集到秦瓊這邊來了。剛才沒那麽多人注意,現在都注意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酒也不喝了,話也不說了,都瞪著眼睛看著徐懋功和秦瓊。


    “呃……”秦瓊一看,“是是是,呃……這就是龍鈚啊。三弟,把它給我吧?”


    “啊,二哥,小弟不明白,您身上帶著龍鈚所謂何故啊?這龍鈚可是抓差辦案的憑證啊。您既然帶著龍鈚,莫非您現在手上還有案子要查嗎?而且這個案子可小不了啊,這靠山王楊林的龍鈚呀,這龍鈚可不輕易給人呢。”


    “哦……嗨!”秦瓊故作鎮靜,“我現在不是名義上的靠山王的十三太保嗎?所以,怎麽也有公務啊。呃……靠山王把這支龍鈚給了我,也就是布置了一項公務。我現在還沒有完成。三弟啊,不要把它弄丟了,給我……”


    徐懋功還是沒給,“二哥,您說明白,您這公務是什麽?”


    “呃……三弟啊,這件公務與你無關,你就不要打聽了。”


    “二哥,您就別瞞了!咱們現在都是兄弟,沒有外人了,您這個公務是什麽,您不說,小弟我早就知道了,我已然聽別人說了。您拿著這個龍鈚是不是要繼續追捕那劫皇杠的程達尤金呢?”


    程咬金在旁邊拿著筷子剛才想要夾菜,結果徐懋功這麽一喊,程咬金這菜就沒加。一聽徐懋功說秦瓊還要追查程達尤金。程咬金也喝多了,手一抖,“咣當!”這筷子還落地上了,趕緊慌忙去撿。但這一幕被徐懋功看在眼裏了,徐道爺手撚須髯,微微點頭。另外一隻手拿著龍鈚,麵帶微笑看著秦瓊。


    秦瓊一看,知道瞞不過去了,眾人都望著自己呢。“啊,”秦瓊一點頭,“是是是,這個案子呢……是個大案子,到現在還沒有查破呀。當時,我為了營救山東的官員,隻能把這個案子暫時先接下來。所以,靠山王楊林就給了我這一麵龍鈚。”


    “哦……原來如此……哎呀!二哥呀,您真是義薄雲天呐!為了山東大小官員的性命,您接了此案,您要調查這劫皇杠的響馬。但是二哥,您想過沒有?這劫皇杠的會是何人呢?”


    秦瓊心說:我知道啊,程咬金呐。但秦瓊不能說呀。“這個案子現在還在調查之中。到底是誰,目前還不知道啊。”


    “那好,二哥,那我要是問您,這劫皇杠的如果是我們在場的某個兄弟,那您會不會拿著這個龍鈚再去抓他呢?”


    秦瓊沒想到徐懋功會問出這句話,當時不知道如何迴答了。


    他這麽一愣,徐懋功這個時候笑了:“哎呀……看起來呀,二哥您還是官府之人呐,跟我們還不是一路的人喏……”說著,徐懋功把這龍鈚往桌上一放,推到秦瓊麵前,“二哥,把這龍鈚可收好嘍!有這龍鈚就能抓那響馬!甭管這響馬是誰,就算這響馬就在咱們弟兄當中,他遲早也逃不出二哥之手啊……”說到這裏,徐懋功看了程咬金一眼,“四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他問程咬金。


    “呃……”程咬金眨眨眼睛,“嘿,我以為啊……呃……這什麽劫皇杠的事兒……呃……早他媽完了呢!現在才知道,二哥一直背在身上呢。看來,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還是完不了。”


    徐懋功一說這話,程咬金再補這麽一句,眾弟兄“嗡嗡嗡嗡”就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


    秦瓊今天這個酒喝得也真是不少。您想想,從午宴一直喝到現在。尤其是晚上這個聚義酒,秦瓊有心讓大家近乎近乎,讓大家忘記之前的不快。所以,秦瓊作為東道主,在這酒席宴上是主動出擊呀。他又是二哥,那除了大哥就他了,在場的弟兄也紛紛向他敬酒。所以,秦瓊這個酒也喝大了。他一聽徐懋功這話音兒,覺得徐懋功對自己有點懷疑了。秦瓊暗自埋怨徐懋功,心說:“老三啊老三,這話你可以私底下跟我說,你不要當著兄弟麵兒這麽說呀。當著兄弟麵兒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站在官府那裏跟大家都成對立麵兒了呢。尤其是你又點了下程咬金。你不知道,這劫皇杠的就是他呀。我本來不想讓程咬金、尤俊達再為此事擔心,你這麽一說,他們肯定又擔心呢。哎,這是何必呢!”秦瓊酒也喝大了,腦袋這麽一蒙,當時秦瓊微微一笑:“三弟啊,你看看你這話說的,你這話說的不對呀。我秦瓊拿了龍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剛才說了,是為救山東州縣官員的性命。所以,不得已才接這個龍鈚。哪能說我真心實意地去查這個劫皇杠的案子呢,嗯?這劫皇杠是個義舉啊,是英雄所為!別說劫皇杠者不在你我弟兄之間,就算你我弟兄當中有劫皇杠的,那麽秦某也不能去抓他呀。這龍鈚呀……我告訴你,它就是一個擺設而已,一點兒用也沒有啊!哈哈……”


    秦瓊笑著晃晃龍鈚,他那意思,想把這龍鈚收起來。但是他笑著笑著環視了一下大家,發現眾人都用一種奇特的眼光在看著自己。尤其那些綠林豪傑看自己的眼神當中透露出來一絲的迷茫,一絲的失望,還有幾分的疑惑。


    秦瓊一看,壞了!看來,我這兩句話不足以解除弟兄們心中的疑惑呀。那這怎麽辦呢?秦瓊拿龍鈚的手就縮不迴去了,就幹那兒了。


    這時,就見徐懋功又是微微一笑:“是啊是啊,一個沒用的東西,沒用的東西啊——”他說這話陰陽怪氣兒的,一伸手就把它旁邊架著的那火盆架子往自己身邊挪了挪。然後,就把這火盆裏溫的那酒給端到桌上來了。然後,拿著酒舀子往自己碗裏舀了一碗熱酒。他動作很慢,尤其拉火盆的時候,他瞅著火盆,不時地還拿眼皮撩一下秦瓊。


    秦瓊當時就注意到這火盆了,秦瓊也是被這酒激的,他一眼看到火盆,秦瓊爽朗地笑了:“哈哈哈……哎呀……你看看,就為一個不中用的龍鈚攪了大家的酒興,這是何必呢!我說了,這龍鈚它本來就沒用啊,帶在身上也是個累贅!幹脆啊,燒了吧!”“噗!”秦瓊一揚手,這龍鈚正好掉到火盆裏。那龍鈚就是個小木頭片片,火盆裏的火正旺著呢,扔進去一沾火,它就著了。這叫“秦叔寶火燒龍鈚”呀。


    果然,他當眾一燒龍鈚,很多綠林英雄長出一口氣。“哎呀,喝喝喝……繼續喝!繼續喝……”緊張的氣氛是為之緩和。


    但是,他們緩和了,可把羅成、柴紹這些官府中人給嚇壞了,他們可知道這龍鈚的厲害呀——二哥怎麽把龍鈚燒了?這一燒龍鈚是掉頭之罪呀!這還了得呀?!有心要到火盆之中去搶龍鈚。但是秦瓊的手比他們快,一伸手從火盆底下把那火筷子給拿起來了。然後一挑火盆裏的炭火,就把這龍鈚給蓋炭火底下去了,然後再捅了捅。這麽一翻動,“噗!”這火更旺了。那龍鈚霎時間就化為灰燼了。


    “哎呀!”羅成急得一跺腳,心說:“表哥呀,你、你怎麽能幹這糊塗事兒?迴頭靠山王楊林給你要龍鈚,你拿什麽給他呀?”


    正在他著急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就來到了賈柳樓大廳之外,朗聲問道:“叔寶哥哥在裏麵嗎?”


    喲!秦瓊一聽有人喊,自己抬眼往外一看。就見外麵燈籠照耀之下站著一位將軍模樣的人,一身戎裝,頂盔掛甲呢。秦瓊一瞅:“哎喲!是你!兄弟!趕緊進來喝酒!”說著話,秦瓊就站起身來了。然後又邁到大廳門口了,過來就拽。


    這個人是誰呀?不是別人,靠山王手下的中軍官上官狄。


    秦瓊一拽上官狄,上官狄趕緊說:“不行不行,叔寶哥哥,我可不能在這裏喝酒啊。不但我不能在這裏喝酒,恐怕您這酒也喝不成了。您得趕緊跟我走!老王爺帶著兵馬已經到了曆城縣東門外了。他是接到皇王聖旨,讓他立即迴京。老王爺可惦記著您呢,想把您帶著一起到長安區去參王麵駕!在皇上麵前要給您要一個官職啊。所以,讓我趕緊過來叫您。讓您把家裏的事兒交給家人去處置,馬上換上戎裝,跟著我去見老王爺!老王爺帶著您,咱們要夤夜啟程,這一次挺著急的。所以,叔寶哥哥,您別喝酒了,趕緊迴家,披掛整齊,跟著兄弟我一起去見老王爺,咱就拔營起寨了!”


    “哎呀!”秦瓊一聽,“怎麽那麽著急呀?”


    “沒辦法呀,皇王聖旨啊,急召老王爺進京啊。”


    秦瓊一看,這是公事啊,沒辦法推辭。隻得趕緊轉身迴到大廳,把事情告訴了眾兄弟,讓大家繼續在這裏喝酒飲宴,說:“實在對不起,陪不了大家了。另外,我也送不了大家。接下來所有的事情我都交給賈雲甫、柳周臣,他們就代表我給大家服務,該送大家的送大家。我得馬上去見靠山王!”


    吩咐完畢之後,秦瓊急匆匆地就跟著上官狄走出賈柳樓。臨走的時候,上官狄囑咐了一句:“哥哥,別忘了帶好龍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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