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迴 新皇帝驚聞三噩耗


    寧氏老王妃趕上了天保大將,說:“大將軍別走了!跑那麽快幹嘛呢?昨天晚上的威風哪裏去了?咱們兩個人可打了賭了,你現在是打賭打輸了。我們家老王爺是個男的,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我是個女流,我不怕丟麵子!我們長平王府昨天晚上的麵子已然丟盡了。所以,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找迴這個麵子!宇文成都,走吧!咱們一起到仁壽宮麵駕見皇上!讓他評評理兒!走!”


    這老王妃挺厲害,吩咐一聲,車輛往前行。


    長平王一看,“呃……呃、呃,走!”長平王心說:這事兒得鬧啊!不鬧,這事解決不了!“走、走、走……”帶著人馬也往前走。


    宇文成都愣那兒了。宇文成都沒見過這個陣仗啊。您別看衝鋒陷陣,萬馬軍中,宇文成都眼睛都不眨,沉著穩定。可沒遇到過與一個婦女掰扯一件事,頭一次見這個陣仗啊。另外,讓宇文成都十分納悶的是:這個老王妃她是怎麽出得長安城呢?我已然把長安城封鎖了。要麽你手裏有聖旨,要麽你手裏有金牌,就跟這老王爺似的,甭管誰把他調來的,隻要手裏有金牌,就可以放你出。但是,這老王妃她有聖旨嗎?有金牌嗎?如果沒聖旨沒金牌,他怎麽出來的呢?


    旁邊的親兵一看:“大將軍,呃……咱、咱怎麽辦啊?


    “啊……”宇文成都這個時候才緩醒過來。“唉!”宇文成都歎了口氣,“走!咱也走!”


    就這麽著,雙方往前行。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由打西麵跑來一隊人馬。來到切近,有人甩鐙離鞍下了馬。


    “這不是天保大將嗎?這不是長平王嗎?”


    啊!宇文成都、邱瑞等人一看,嚇了一跳。來的這一隊人馬穿白掛素都是天使官的打扮,手裏都拿著詔書呢。


    邱瑞忙問:“這是怎麽了?”


    這些人哭敗於地,說:“陛下駕崩了!”


    “啊!”邱瑞大吃一驚。天保大將軍也吃了一驚,但是,沒邱瑞這麽驚,怎麽?他有心理準備呀。他老覺得仁壽宮今天有可能出事兒,所以,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太過奇怪。“那你們是……”


    “大行皇帝駕崩,太子爺已然在靈前即位。命我等速速趕往大興城通知文武百官立刻趕奔仁壽宮。一則為大行皇帝致哀;另外一則,參拜新君。正好,在半道之上碰到兩位,那我們就不必通知了,請兩位速速趕往仁壽宮,我們趕緊趕奔大興城通知其他官僚!”說完話,人家各自上馬,又衝兩人拱拱手,一拍馬趕奔大興長安城去報喪去了。


    哎呀!長平王邱瑞一聽,腦袋嗡嗡作響!他首先想到了忠孝王伍建章:大哥,你拉著我要去迎立舊太子。結果這邊,新太子楊廣已然登基了。不知道你那裏怎麽樣了?你那個太子如果再擁立起來,這就是一場戰爭啊!我現在跟著天保大將軍呐,我沒辦法迴去看你,也不能迴去看你啊。我能跟你站在一起嗎?就你那點兵,如果造起反來能成嗎?哎,大哥,對不起了!我得先趕往仁壽宮。我先看看事態發展到底怎麽樣,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他看了看宇文成都:“成都啊,聽到沒?陛下已然駕崩了。咱趕緊加把勁兒,趕到仁壽宮,為大行皇帝治喪!”


    “哎,哎!”


    老王爺又轉到車前告訴自己的老王妃:“剛才那事兒,你先放放,看看事態發展,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要動就找一個好時機。”


    “我明白,我都聽到了!走吧!”


    “你也去?”


    “廢話!我是一品誥命夫人,為什麽不能去呀?皇上駕崩了,我理該治喪!”


    “哎,哎,走走走……”


    就這麽著,宇文成都、長平王邱瑞帶著老王妃來到仁壽宮。


    到這一看,這整仁壽宮不是掛白的,就是掛黑的,簡直成了八寶山了。所有在仁壽宮這裏的文武都已然換上了孝服。在宮門外負責總接待的是越王楊素。您看越王楊素這雙眼哭得跟桃兒似的,全哭腫了。來迴奔跑、來迴引領的是左仆射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那眼睛也哭得紅紅的。


    一看長平王邱瑞來了,越王楊素覺得很詫異,趕緊迎過來了:“哎呀,老王爺,你、你怎麽來這麽早啊?”


    “嗨!”邱瑞一擺手,“我們是有其他事情,想趕來探望陛下,沒想到陛下怎麽就……唉!有孝服嗎?我來一套……”


    “有有有有!都準備好了!”


    給長平王邱瑞也換上了孝服。這個時候,老王妃也下來了。


    哎呦!越王楊素一看,怎麽還有女眷呢?一品誥命夫人既然來了,那也換上吧。有著女官領著老王妃領到後宮。後宮有女眷,在那裏跟這些皇上的妃子、公主在一起。


    簡短截說,長平王邱瑞換好了喪服。然後由左仆射宇文化及領著,帶到了仁壽宮大殿。到這兒一看,太子楊廣——現在就得說是新皇帝了。新皇帝楊廣身穿重孝跪在靈柩之前。已然把這隋文帝楊堅裝進靈柩裏了,裝殮起來了。


    楊廣在這裏是泣不成聲。一見到老王爺邱瑞來了,就像見到親人似的:“邱老千歲呀……”往前一撲……


    “哎呦!”邱瑞趕緊攔著,邱瑞也掉眼淚了:“陛下怎麽走得那麽早啊?怎麽走的那麽早呀!”


    “我們也不知道啊。昨天就有點迴光返照。今天早晨突然間就不行了。太醫趕緊搶救,沒想到,一口氣沒上來,父皇龍馭殯天了!啊啊啊……”楊廣兩行眼淚、一把鼻涕,哭得這個傷心勁兒,咱就不必細說了。


    邱瑞也跟著哭,又跟著勸,哭罷多時,被楊素勸住,把老千歲領到一旁,怎麽?“你算治喪委員會的!”那給皇上治喪就得是王公大臣呐,“這名單裏有你。”


    邱瑞一看不錯,把我放治商委員會去了。行了!掛這麽一個虛銜兒吧!總之,我老老實實往這一待,比較安全!我觀察一下事態走向!這邱瑞就待在這裏了。


    簡短截說,到了下午,陸陸續續,大興城文武百官趕到了仁壽宮,全都換上了喪服,為大行皇帝治喪。


    按現在鍾表來說,晚上七點鍾,基本上文武百官都到齊了。大家由楊廣帶領著,在楊素的主持之下,一起朝大行皇帝靈柩真行了大禮。然後,擁立楊廣靈前即位。說:“不先把老皇帝埋了,然後新君再登基呀?”那不行,國不可一時無君。老的沒了,馬上新的就得立,立慢一點兒,國家就容易亂。尤其楊廣,心才急呢。趕緊把自己扶正啊!合法了,那自己的心就踏實了。所以,在百官擁立下,楊廣在靈前算正是繼位了。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隋煬帝!


    楊廣接受了群臣三叩九拜之禮後,登上寶座。居中一坐,楊廣吩咐一聲:“眾愛卿平身!都坐下吧!”


    那年代上朝不是文東武西的列立兩旁,都有坐墊,仍然是正襟危坐,眾人都坐下了。


    “唉!”楊廣歎了口氣:“眾位愛卿!大行皇帝病已久矣。經過太醫百般診治,醫藥無效,於今日卯十三刻龍歸滄海、禦駕殯天了!先帝駕崩之前留下遺詔,把江山托付給朕。朕雖無才,不敢有違先帝遺命,故才在靈前繼位!越王……”


    “臣在!”


    “宣讀一下先王的遺詔!”


    “是!”


    越王楊素拿過來早就準備好的遺詔當眾宣讀。這遺詔是楊堅的口吻,大意是說:“朕染疾病,不久人世。太子楊廣誌慮忠純,可堪繼位。朕死之後,帝位由楊廣繼承,請各位愛卿像輔佐我一樣輔佐新君,共建大隋。”就這個意思。


    這一宣讀完畢之後,下麵是哭聲一片,有真哭的,有假哭的,有激動地哭的,有興奮地哭的,有氣憤地哭的,有窩囊地哭的……總之,什麽情感都有。


    楊廣在寶座之上也是泣不成聲。楊素、宇文化及等人是緊著勸。好半天,把楊廣才勸住悲聲,把群僚也都勸住了:“大家不要傷心!不要傷心!陛下要保重龍體……”都勸好了。


    剛一勸好,“陛下!臣有本上奏!”


    楊廣一看,誰呀?說話者正是天保大將宇文成都。


    “宇文愛卿,你有何本奏?”


    “啟稟陛下,臣今日一早接到天使官的詔書要臣趕奔東宮接庶人楊勇前來見駕。”


    “哦……是是是……”楊廣聽到這裏,淚又下來了,“是父皇臨危之時,抓住朕的手說,他特別想見大哥楊勇。朕這才派天使官去給卿傳旨,要卿去東宮把我哥哥接迴來見我父皇一麵。為什麽事到如今還沒接來啊?”


    “啟稟陛下,臣接旨之後不敢怠慢,立刻帶著人趕到東宮,見到庶人楊勇,並把事情告知楊勇。當臣說到大行皇帝命在旦夕時,楊勇悲痛欲絕,哭著讓臣在前殿等候,說收拾一下,立刻隨臣前來見駕。結果,臣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到,足足等了有半個時辰,這時,才有服侍楊勇之人前來向臣稟報說、說……”


    “說什麽了?”


    “說,說庶民楊勇悲痛欲絕,已然服毒自盡了!”


    “啊?!你、你說什麽?!我大哥怎麽了?”


    “他已然服毒自盡了!啊,陛下,這有庶人楊勇留下來的遺書!在遺書當中,楊勇說,他覺得愧對先帝,一直想在先帝有生之年,能夠當著先帝的麵,祈求先帝原諒。可沒想到,先帝命在旦夕,他祈求原諒無望,決意隨先帝而去,在黃泉下向先帝認錯!陛下,遺書在此,請陛下禦覽!”說著話,宇文成都把這遺書高高地呈起。


    早有殿頭官過來把遺書拿著呈給了楊廣。


    楊廣這個時候那眼淚“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往下直流啊,“哥哥呀!你怎麽這麽傻呀?!我的傻哥哥……”打開一看,“哎呀!呃……”這位眼珠往上一翻,“噗嗵!”一聲就昏倒在龍椅之上了。


    “哎呀!陛下!陛下!”把楊素、宇文化及等人給慌得,“趕緊傳太醫!”


    太醫就在旁邊呢,趕緊過來搶救,掐人中,拍打前胸,扶打後背,好半天,把楊廣這才救活。


    “哎呀!哥哥呀——”楊廣是拍腿大哭。


    階下的群臣一聽是無不驚駭!尤其,長平王邱瑞看看旁邊的老太太王妃寧氏。寧氏也上朝了,一品誥命嘛,過來吊孝,當然也給一個位置了。老太太也看看他。這兩個人沒言語。但是用眼光交流一個信息:這到底怎麽迴事?楊勇怎麽就死了呢?大哥不是去請楊勇了嗎?那他是沒請到嗎?哦……邱瑞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宇文成都搜著府、搜著府,突然間被人傳走了,說有要事。敢情,這是請舊太子去了?怎麽沒請來,反倒是舊太子死了呢?哎呀!這裏頭定有蹊蹺啊!誰能相信呢?怎麽那麽巧啊?聽說爹病了,自己就得喝藥啊?楊勇不至於如此,不至於這麽脆弱呀。


    但是,遺書在此。楊廣讓人還把遺書給群臣傳傳:“看看我這傻哥哥!看看我這傻哥哥多麽的忠孝啊!”


    大家接過來,有認得楊勇的字的,一看,確實是楊勇親筆,那筆跡一樣啊!哎呀……這、這難道說真的自殺了?


    傳完一遍,這時候,楊廣才喘息已定:“我的傻哥哥呀!我一直覺得我的才德難和我哥哥相比。所以,一直在父皇麵前推辭太子之位。也就是父皇臨危之時,非得要把帝位傳給我,不接為之不孝啊!我都想好了,等我登基坐殿之後,一定把我哥哥奉為一字並肩王,與我同管天下!哎呀,沒想到我的傻哥哥怎麽居然走這一步了?!”


    旁邊的人趕緊勸:“陛下節哀!陛下節哀……”又勸了好半天。


    最後,楊廣把眼淚擦了擦:“來呀!追封我的哥哥楊勇為房陵王!”


    死了,給追封一個王子。楊素也好,宇文化節也好,跪倒謝恩:“陛下英明!陛下仁慈!”


    剛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右庶子張衡又出班了,說:“陛下,臣有本上奏!”


    “講!什麽事兒?”


    “陛下!呃……臣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事。啊……昨夜晚間,瓊花公主聞聽先帝病重特地從大興城趕至仁壽宮……”


    “哦?我禦妹來了?快,快快有請啊!把我禦妹接上來。我怎麽沒看見呢?”


    “啊,陛下,呃……瓊花公主,恐怕陛下再也看不見了”


    “啊?此言怎講?”


    “陛下,是這麽迴事。瓊花公主昨夜子時時分趕到仁壽宮,要探望先帝。不過,按照規矩,當時守門之人沒能讓瓊花公主進得寢宮。也不知為何,瓊花公主當時突然想見禦前侍衛張金稱,約張金稱到大保殿後花園蓮池湖心亭上見麵。結果……”


    “結果怎樣?”


    “呃……結果,今日淩晨時分,有宮女兒在湖心亭中發發、發現公主渾身赤裸,腦後撞傷,已然薨了!”


    “啊!你說什麽?”


    “瓊花公主沒了……”


    “嘩……”群臣就炸了窩了,“這是怎麽迴事兒啊?怎麽瓊花公主沒了?怎麽還渾身赤裸呀……”議論紛紛。


    “呃……”楊廣當時眼一翻,又昏過去了。


    接著搶救吧!又掐人中、拍前胸、撫後背,好半天,楊廣又活了。


    “哎呀!我的禦妹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經過我們調查發現禦前侍衛張金稱不見了!張金稱偷走了先帝的金牌,拿著金牌騙走了先帝的禦馬,闖出了仁壽宮,不知哪裏去了。所以,臣等嚴重懷疑是這張金稱夤夜之間見到公主夏季穿著單薄,對公主產生了不良想法。於是,在湖心亭中將公主強暴致死!”


    “哎呀!”楊廣一聽,哇哇大叫,“這還了得!”趕緊吩咐:“發下海捕公文,一體嚴拿!全天下抓捕張金稱!抓捕這個惡賊!抓來之後,千刀萬剮,為我禦妹報仇雪恨!”


    您說,張金稱倒黴不倒黴?楊廣登基第一道通緝令,他成了頭號通緝罪犯了!


    哎呀!長平王邱瑞一聽,咬碎鋼牙呀,他知道實情啊,“楊廣啊楊廣!張金稱瘋了?他一個小小侍衛,敢對公主無禮?公主為什麽找他呀?你知道嗎?這裏麵有原因!”但是,長平王邱瑞心說話:“這事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我就不摻和!你們愛怎麽的怎麽的!”


    這多好!一天之內,皇室成員連老皇上帶舊太子帶公主全死了!太熱鬧了!


    楊廣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之後,經和大臣商議,給自己父親諡號為“文”,稱為隋文帝!


    “從明年開始,改年號為大業,我就是大業天子!”


    剛說這裏,殿外頭一聲雷吼:“嘟!你這個皇帝不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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