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迴 忠孝王怒打圍府兵


    天保大將宇文成都正要搜查長平王的家祠,在這關鍵時刻,突然來了皇上密旨。宇文成都被人領到一旁,打開了兩封信,一看,是大吃一驚,當時就愣了。


    送信之人說了:“天保將軍,事態緊急。左仆射說得好,讓你見信之後,甭管手裏有再急的事,馬上放下!先辦這件事關重大之事!為此,他還讓我專門給你帶句話,說剛才和你所言,現在先不算數了,趕緊去辦這件大事!長平王這邊的事情,如果有時間就辦,沒時間先放放。這個事情事關重大,立刻去辦,絕不能耽誤!”


    “哎!”宇文成都現在緩過神來了,也知道這件事情那太重大了。但是,為什麽把這件事情派在我頭上了?爹呀,這是什麽事兒啊?這是一件肮髒事兒呀!你讓你兒子手上沾、沾他的血嗎?這要萬一……但也不能想太多了,也不容他想太多了。這是父親的命令,又見皇上的聖旨,那必須執行啊。甭管怎麽樣,長平王邱瑞這邊,屬於懷疑沒有任何證據呢。哎呀,好吧!


    他一轉身又迴來了,衝著邱瑞和王妃一拱手:“老千歲,王妃,對不住,皇王有聖旨,讓我立刻去辦一件公事。但是,這裏的事情還沒有完,這幾個降馬還沒搜到,我現在顧不得搜了。我派人把這座家祠給包圍了,也把府邸包圍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尤其是家祠,任何人不許出入。違令者格殺勿論!”說完,“欻!”把大鬥篷一擺,一轉身,“嘩楞楞……”邁大步走了。


    哎……長平王邱瑞和老王妃還沒反應過來呢,“哎,哎,宇文雲成主,你這是何意?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老王爺往前闖。


    “哎,老王爺,對不起,剛才天保大將軍已經說了,讓我們幾個在此守著,對不起,您不能離開此地!”


    “你個混賬東西!”“啪!啪!”長平王左右開弓給攔自己的這位將領就是幾個耳雷子。但是,打也打了,人家仍然在那裏笑眯眯站著,就是不讓你走。那意思:把你軟禁起來,就看著你!我們上支下派,你把我打死,我也不讓你離開。


    嗯……老王爺這個氣呀,宇文成都,真有你的呀!你真跟我較上勁了!但是,老王爺心裏也納悶,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看這意思,一定發生麽大事兒了,不然的話,宇文成都也不會變毛變色。哎呀,他辦完這事兒,他還得迴來搜我的府啊。要照這個意思,非得把秦叔寶給折騰出來不可呀。這可怎麽辦呢?


    現在,府外仍然被人團團包圍。但是包圍的兵要比之前少得多了。為什麽?宇文成都帶走一大部分。送信的告訴宇文成都:“仆射說了,辦這件事情,指不定會遇到什麽阻礙,最好帶走全部兵馬。這樣一來,以防萬一。”但宇文成都搜捕沒搜到秦瓊,心有不甘——我在這兒忙活一晚上了,眼瞅著就把人給搜出來了,難道說就這麽讓我放棄了?不甘心!所以,帶走了四分之三,還留著四分之一。這四分之一基本上不屬於自己的親兵衛隊了,讓他們繼續在此留守,臨走的時候說得清楚:“你們在這裏盯著,任何人不得出入王府。違令者,殺無赦!要是讓這長平王府裏的人往外出一個,我迴頭要爾等的性命!宇文成都現在也惱了。說完話之後,帶著三分之四的隊伍匆匆忙忙走了。幹嘛去了?一會兒再說!就這麽著,長平王府仍處在包圍當中。


    長平王這個著急,怎麽辦?怎麽辦呢?


    老太太憤憤不平:“這個宇文成都哇,他要搜不出來,老身絕對跟他沒完!”但是,現在寸步難行啊。


    邱瑞知道:我現在是個王爺,手中沒兵權,人家宇文成都手裏可有兵權呢。我這府丁真格的跟人家當兵的打起來,這玩意兒夠嗆啊。另外,我也不想把這事兒鬧大,我主要目的是趕緊抽冷子、找機會把在這裏的秦瓊秦叔寶給送走了。把他們送走了,怎麽的,我都占主導地位!如果送不走,我怎麽也心虛啊。可是,現在府被人圍了,我寸步難行,怎麽辦呢?長平王給急壞了。


    正在這個時候,府門口亂套了。


    “哎!不許進去!我們奉了天保大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去!”


    “任何人不得進去?你看我是誰?!”


    “你……呃……老王爺您也不行。”


    “去你媽的!”


    “劈啪!劈啪——”“哎喲!”“啪劈!劈啪——”


    哎……長平王邱瑞一聽,“這,這怎麽迴事兒?”趕緊邁步往府門前走。他一走,身邊有跟隨呀,那看守家祠的宇文成都的幾個親隨愛將都跟著長平王邱瑞呢,寸步不離,監視住了。長平王也不理他,帶著邱福邁步就往府門前走。不知道府門前又發生什麽事兒了,亂亂哄哄、亂亂哄哄……


    就聽有一個人聲若洪鍾:“全給我撤了!全給我撤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一個兵,我他娘的把他宰嘍!給我叉走!滾!滾!”


    呦!邱瑞一聽,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呢?趕緊加快腳步往前麵趕。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見有人喊上了:“老五!邱老五!你在什麽地方?你幹嘛呢?窩在府上當縮頭烏龜呀?怎麽都被人欺負成這般模樣了?你趕緊給我出來啊!”“噔!噔!噔……”好嘛,每一步就如同打夯一樣,震得山牆直晃悠。


    邱瑞這個時候聽明白了,哎喲!是他來了!邱瑞也是又驚又喜。驚之驚,哎喲,他一來,我就毛爪呀,我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現在他要我跟他幹的那事,我覺得風險太大。但他非得纏著我;喜之喜,他一來,這麽一攪和,還真有可能把這宇文成都給攪和走了。但甭管怎麽樣,人家已然來到自己府上了,那就得迎接啊。


    “哎!大哥!我在這裏!大哥,大哥,我來了!我來了——”


    邱老王爺也不顧得自己身份了,也不顧得年歲大了,撩著袍,“噔噔噔……”往前小跑。剛穿出待客大廳,一看,迎麵一群人就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大個子,但是一位老者,年紀六十多歲不到七十。胡須、眉毛基本上全白了。但是,赤紅的一張臉,這個氣色特別好。不過,寧眉立目,兩隻銅鈴眼冒著血絲,獅子鼻子、方海闊口,頭戴三山王冠,身披蟒袍,腰挎寶劍,健步如飛。那就如同一隻扳了角的蒼龍一般,虎虎生威,耳宇眉梢千般銳氣,身前背後百倍威風!


    在他身後跟隨著一百多扈從,一個個都斜挎腰刀。在他旁邊跟隨的還有一個與眾不同之人,這個人身穿著一身大內侍衛的衣裝,一看,皇帝身邊的侍衛,品級不低。腰挎著禦賜寶刀,看年歲也就是三十來歲,一臉倦容,滿臉焦急呀。


    邱瑞一瞅,趕緊拱手施禮:“哎呀,大哥,您怎麽來了?”


    來的是誰呀?來的非是別人,乃是興隋五老之一,也是興隋五老之首,也是三方定五王的第一王——忠孝王伍建章。伍建章身邊跟隨的是他的親傳弟子,他的小徒弟,也是那欽差大人張景柱的兒子——張金稱,禦前帶刀侍衛。


    就見伍建章老頭子怒發衝冠,一看邱瑞:“哎呀,老五啊老五,我找你有要事,趕緊地進屋!”


    他到長平王府比到他家還自在,好像人家長平王府是他家似的,他招唿人家進屋。


    長平王邱瑞在五老當中排名最末,所以,伍建章稱之為邱老五。忠孝王伍建章是老大,老二靠山王楊林,老三雙槍王丁彥平,老四燕王羅藝,老五就是這位長平王邱瑞。在長安城中當王爺的就他們倆,平常邱瑞跟伍建章關係莫逆,老哥倆總在一起,相對來說感情就比其他人深那麽一層。所以伍建章對邱瑞是一點不客氣啊。


    “進屋!進屋!進屋——”


    “哎。”邱瑞哎了一聲,用眼掃了一下旁邊的那位將領,就是宇文成都的親隨,來盯長平王邱瑞的。邱瑞一看:“怎麽著,還真把本王當罪犯了啊?還得煩勞您的大駕一個勁地盯著我呀?”


    這位一拱手:“老王爺,呃……我是上支下派,隻要您不出府,怎麽都行。”


    “滾!滾到一邊去!給我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瞅見你!”


    伍建章這個時候就已然來到邱瑞身旁了,用手一指:“他誰呀?”


    “嗨,誰呀?這不是嘛,昨天晚上說有幾個響馬攪鬧長安。也不知道怎麽的,宇文成都就說這幾個響馬跑到我府上了。這一晚上,把我府給搜了個底兒朝天,弄了個雞飛狗跳牆。到現在,這人馬還圍著呢。因為我的府到現在還有我們家的祠堂沒有被他們搜。宇文成都也不知道有什麽事兒就走了。走了,派兵還給我圍著呢!這不是嗎?還派人跟著我。宇文成都臨走的時候撂下話了,說我們滿府上下不得出入長平王府!”


    “哼!”忠孝王伍建章一聽,“老五啊老五,看見沒?啊?!人家都騎到你脖子上了!你都不敢說一句話呀!老五啊,你真讓哥哥我失望啊!你讓哥哥我說你點什麽好!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哎呀,哥哥,沒辦法呀。誰讓人家拿著皇上的金牌了呢?”


    “拿皇上金牌怎麽著呀,我也有皇上金牌!”


    “也……”邱瑞一聽,“這怎麽迴事兒啊?你也有皇上金牌?”


    “哎,進屋再說啊!”


    他一擺手,邱瑞就走進大廳了。


    反倒是忠孝王伍建章沒動地方,用手一點那個將領:“哎,小子,你過來!過來,過來……”


    那將領認識伍建章,趕緊的來到伍建章近前:“王駕千歲,您有什麽吩咐?”


    “有什麽吩咐?你可知道今天你們搜的是誰人的府邸嗎?”


    “啊,長平王老千歲的府邸。”


    “哦,你還知道長平王老千歲呀?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乃忠孝王千歲。”


    “我們老哥幾個是受皇封的興隋武王,那也是你們這些王八蛋搜的嗎?!”“啪!”“哎呦——”“噔噔噔……”


    忠孝王伍建章那脾氣多橫啊,火暴的脾氣,再加上今天確實這一肚子都是火正沒處發,這倒黴蛋找上門來了。叫老王爺掄圓了一巴掌,由打台階上一下子給扇出五丈多遠去。怎麽扇那麽遠呢?其實也沒扇那麽遠。這小子心說:“我躲遠點吧。”就趁著這股勁,“噔噔噔……”“哎呀!”五丈多遠趴那兒了。怎麽趴那兒了?心說:“我別起來了。人家倆王爺在那兒談事兒呢。你說我是湊上去聽啊,我還是不湊上去?我要湊上去,人家準還得打我。我要不湊上去,那迴頭我怎麽交代呀?萬一長平王跑了怎麽辦呢?幹脆呀,我躲得遠遠的,在這監視著得了。”所以,他就趴那兒,再也不動彈了,就在那兒候著了。


    “王八蛋!”忠孝王伍建章憤憤地罵了一句,邁步這才走進長平王府的銀安寶殿,也就是長平王的待客大廳。


    這個時候,整座待客廳裏就剩四個人了。長平王邱瑞帶著自己的兒子邱福,另外就是伍建章帶著他的徒弟張金稱。剩下的人,伍建章吩咐一聲:“在待客廳外一丈之處給我戒嚴!任何人不得擅入!違令者,殺無赦!”


    呀!邱瑞一看,今天怎麽了?怎麽都殺無赦呀?怎麽都那麽狠呢?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是,從大哥這個神色來看,肯定發生了塌天大事。


    伍建章又讓張金稱把房門、窗戶全閉上。您別看夏個天,那也得關上。關上幹嘛?有要事啊!


    “老五,出了大事兒了!”


    邱瑞說:“大哥,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金稱啊,你趕緊把事情給長平王說一說,趕緊,挑幹的說!”


    “是!”


    張金稱走到長平王邱瑞近前:“是這麽這麽這麽迴事兒……”就把事情經過這麽一說,邱瑞連同兒子邱福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這、這、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誰說不是?!”


    “哎呀,金稱啊,這可是真的?”


    “我親眼所見!”


    “哎呀,這不是滅絕人倫之事嗎?!”


    說:“發生什麽事了?”發生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那也是在昨天晚上發生的,其實具體時間跟宇文成都到達仁壽宮基本上相同,隻不過兩件事情沒碰到一起。


    當宇文成都為了請聖旨到達仁壽宮去見他爹的時候,也有一個人來到仁壽宮也要見自己的爹。誰呀?瓊花公主。您還記得前麵那個茬兒嗎?瓊花公主本來是到張家老店來送李世民。沒想到,到這裏親眼目睹張景柱頭破血流,絕氣身亡。一打聽,這才知道是左仆射宇文化及的兒子宇文成祥把自己的那位姐姐張紫燕給搶走了。老頭子阻攔的時候,被宇文成祥一腳給踹到柱子上了,把腦袋給撞壞了。


    當時,把瓊花公主給氣壞了:“好你個宇文成祥啊,你敢搶我紫燕姐姐,還敢打傷我義父!”義父?啊。叫張景柱叫了一路了,老叫爹了。現在看張景柱死在那裏,心如刀絞。說:“你們等著,我馬上去見父皇請聖旨,一定把我紫燕姐姐救出來!把宇文成祥這小子給宰嘍!我讓他無法無天!”瓊花公主這個人比較單純,她就沒有考慮到紫燕姑娘被人搶走了,這一晚上,貞節能不能保住?她是個在皇宮裏出生的公主,對這玩意兒,腦袋裏沒有那根弦兒。就想著靠著爹、靠著權勢把你打壓下去,把你宰了不就完了嗎?為我的義父、為我的姐姐報仇雪恨!她光想這個了。所以把李世民放下,帶領那些女官們離開長安城直奔仁壽宮。她知道自己父皇在仁壽宮。所以,公主出了長安就直奔仁壽宮去了。


    她奔仁壽宮這邊,秦瓊才奔仆射府,攪鬧、火燒了相府。


    按說公主跟宇文成都到達仁壽宮的時間應該有一段距離,公主應該先到。但公主為什麽跟宇文成都差不多時間到了呢?一個,公主騎的馬是一般的馬,那是隋文帝楊堅專門給女兒挑選的跑得最穩的馬。女孩子騎馬不要求快,以穩為上,慢慢的顛唄,你要那麽快幹嘛呀?又不騎馬打仗。所以,他那匹馬還挺穩當,但是不快;另外一點,一出長安城沒多久,這天就黑了。瓊花公主可沒有在大黑天趕過夜路。您想,一個公主,哪有大黑天去趕夜路的?更沒有黑天由打長安城奔仁壽宮。這一路上也是荒郊野嶺,雖然身邊有女官相伴,但是,那畢竟是個女孩子,心裏也怯怯的,這馬自然跑得也不快。跑得不快吧,中間還跑岔道了,這些女官也沒到晚上去過仁壽宮,白天去也是跟隨大隊人馬去,對這道不太熟,還走錯道了。諸多因素這麽一耽誤,到達仁壽宮的時間基本上跟宇文成都到達仁壽宮的時間差不多少。隻不過兩個人沒相撞,宇文成都去找他爹宇文化及去了,而這瓊花公主直接奔仁壽宮去找他的父皇,也就是隋文帝楊堅。


    但是,沒找到,為什麽?楊堅病重,任何人不見,沒有楊堅的命令,誰也進不了宮,公主也不行!別說公主了,太子楊廣現在也在仁壽宮大寶殿,他也得在那地方待著,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進宮。所以,瓊花公主到仁壽宮就被擋那兒了。


    瓊花公主說:“我有急事要見我的父皇!”


    守衛說:“公主,實在對不起。沒有皇上命令,我們不敢放您進去,誰也進不去。”


    甭管公主再橫,再在那裏寧眉瞪目的,人家死活就不讓進。


    瓊花公主一看沒辦法了,最後告訴守衛:“這樣吧,我不見我父皇了。你把張金稱給我叫出來,這總可以吧。我見見張金秤!你就告訴張金稱:瓊花公主在宮門外等他呢。要他趕緊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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