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迴 天保大將堵住相府


    齊國遠、李如珪這兩位孬包將誤打誤撞撞到了相府的家祠之中。人家在這裏有宇文家的一個祠堂,裏麵供奉的都是宇文家的列祖列宗。本來兩個由打此地經過,前麵打亂套了,想趕緊過去接應秦瓊。這不好奇嘛,一夠腦袋,發現裏頭正掛著八寶珍珠蓮花燈。


    李如珪識貨,上麵一百單八顆大珍珠,而且裏麵各種寶石閃爍光芒。“嘿嘿,賊不走空啊,老齊,你不是說了嗎?咱賠了三千兩銀子。這一迴有這盞燈,咱就把它拆,把那上麵的珍珠一個一個的拿出去賣了,也能賣夠三千兩啊!這下子咱不賠了!”說著話伸手給摘下來了。


    這燈咱說了可以折疊,“嘩啦”一下子,折疊成平麵的了。然後,拿帷帳當包袱皮就把這八寶珍珠蓮花燈放到了帷帳裏頭,包裹包裹就係成一小包裹了,往腰中一圍,又一係,就把這寶貝係在了腰間了。


    “老齊,走!”


    “哎,哎……”齊國遠一看,“你倒拿東西了,我走到這裏,那也不能賊走空啊,。我得踅摸踅摸,看有什麽東西還值錢。”


    老齊就在這裏踅摸,一踅摸,也沒什麽值錢的了,祠堂能有什麽呀?最後一眼就望到供桌前麵那盞香爐了。咱說了,那裏有個小香爐,不大,就跟那小號足球差不多少,但是做工精細,而且是個金製香爐。就這一小香爐得用多少兩金子呀!老齊一看,“嘣!嘣!嘣!”把香爐上麵插的三根長香給拔了,往旁邊一扔。然後,伸手把另外一邊的帷帳,“嗤啦!”他又撕下一大綹來,往供桌上一撲,把這香爐一倒個,“噗!”就扣到這帷帳之中了。說:“你倒是把裏頭香灰抖摟抖摟,你要香灰幹嘛呀?多沉那玩意兒!”老齊光顧拿東西了,光顧走了,就沒管這香灰的事兒,直接倒那裏了。四角一紮就給係好了。然後,又撕了一條布條,把係香爐的包袱皮往那布條上一穿,然後把這香爐往自己胸前一係。本來齊國遠這草包肚子就夠大的了,再係個小香爐,好家夥,大肚子上麵長一小西瓜。那別人也不知道什麽東西,鼓鼓囊囊的那玩意也礙事啊。齊國遠管這個呢,一看:“嘿!行了!老李,走吧!咱這一次是賊不走空,有東西嘍!走!”


    這倆人由打人家的祠堂又出來了。順著聲音就往前追。


    這個時候,前麵就打亂套了。“殺呀——那賊呀——有響馬了——有刺客了——三公子被殺了——”兩個人順著喊殺之聲越追越近,喊殺之聲是越來越大。


    兩個人就發現腳底下橫七豎八臥著全是死倒,有被砍殺的,有腦袋癟的,一看就是秦瓊打的,拿金鐧砸的。哎喲!齊國遠、李如珪一看,著急了!怎麽?怕秦瓊等人闖出相府。他們如果闖出去,不就把我們倆剩這兒了嗎?我們倆剩在這龍潭虎穴,有我們好嗎?趕緊殺吧!“嗚——”這兩個人加緊腳步往前衝。


    再說秦瓊等人,由打月亮門洞殺出來之後,就順著原路往南殺。這個時候,府上的打手、教師是越圍越多、越圍越多。秦瓊等人殺紅眼了,現在還管那個?連宇文成祥都宰了,殺不殺人那都罪該死刑了!所以,管他那個呢!殺一個是殺,殺倆也是殺!衝出一條血路,衝出丞相府,這算是唯一的目標啊!“衝啊——”這幾個人圍成團,就像坦克似的往前擁。一把寶劍一根鐧,三把單刀往前殺呀。


    說:“慢著!怎麽三口單刀啊?”啊,謝映登一口,王伯當一口,另外張紫燕還有一口。說:“紫燕姑娘怎麽也拿著單刀了?”給搶了一口!打著打著,秦瓊一鐧打死一個家丁,由打他手裏就奪過來他手上的單刀交給了紫燕姑娘。甭管會不會,拿在手裏也壯膽。另外,紫燕姑娘也會砍三下子,反正是拿著防身總比沒武器強。所以,一口寶劍一根鐧,三口單刀往外闖啊。


    所幸,今天相府之中兵丁很少。宇文成都的親隨都跟隨宇文成都去巡街去了。宇文化及還帶走了一部分。宇文成龍領著另外一部分在外麵人家練習去了。咱說了,這個二公子宇文成龍自認為自己是當世諸葛亮,是當世趙子龍,愛舞刀弄槍的,所以,他帶走了一批人。人家也沒想,誰敢鬧相府啊?腦袋裏就沒這根弦。所以,整個相府今天稍微有點空虛。在相府裏的府丁啊,什麽教師爺呀,三公子的隨從啊,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不在話下,跟秦瓊、王伯當相比,那根本不行!這也就是有張紫燕作為累贅,如果沒張紫燕,早殺出去了!所以,眾英雄順著原道往前衝沒太費事兒。再見上幾個人都紅了眼了,開了殺戒了,逢著就死,碰著就亡。這麽一拚命,那更加是一路無阻!一下子就離著前門比較近了。


    但殺著殺著,王伯當、謝映登也發現了齊國遠、李如珪沒了。


    “倆人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沒看見呢,剛才不是在前麵殺的嗎?難道說已經殺出府外頭去了?”


    這個時候他們擔心,但是也沒辦法,沒辦法喊,沒辦法找,隻能先往外殺再說吧。


    就這麽著,四位英雄保著張紫燕就殺到了相府的正門。隻要闖出正門就跑了。


    哪料到,往外一闖,“哎!”王伯當,謝映登又把腳收迴來了,怎麽?就見府門口已然被大隋的兵丁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每個人手裏燈球火把亮子油鬆照若白晝似的。正中央一匹紅色大馬,馬鞍鞽端坐一員上將,手裏橫著一把鳳翅鎏金鏜。王伯當,謝映登一看,一縮脖,嚇得迴來了!


    秦瓊往前一擁,正好撞一起了,“怎麽迴事?”


    “叔寶哥哥,不好了,大門已然被天保大將宇文成都給堵上了!”


    “啊?!”秦瓊往外一探腦袋,可不是嗎?正中央那紅馬之上端坐的正是宇文成都!


    說:“宇文成都怎麽來了?”府裏出這麽大事,能不來嗎?這宇文成都也一肚子氣呀,。氣什麽呢?我們說了,雄闊海沿街賣弓碰到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不但把雄闊海的金背鐵胎弓拉了十個滿,而且最後一較勁,“哢吧”一聲,把人家那張弓整個的給拉折了。這就得罪了紫麵天王雄闊海呀。


    宇文成都認為雄闊海肯定是個響馬賊人,命令手下的軍兵:“給我捉拿此賊!”


    這軍丁往前一衝,捉拿雄闊海。雄闊海撒丫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罵:“宇文成都你等著!我取來兵刃,必然與你決一死戰!”宇文成都在後麵緊追不舍,可雄闊海那雙腿太厲害了,飛毛腿啊,“噠噠噠……”一會兒工夫就跑到了長安東城的鍾樓附近。晨鍾暮鼓嘛,鼓在西邊,鍾在東邊。雄闊海跑到鍾樓附近蹤跡不見!跑哪去了?不知道!


    宇文成都吩咐人:“給我找!給我搜!”


    就在附近的居民、老百姓家裏搜了一個遍,也沒找到雄闊海。


    “嗯……”宇文成都生氣呀,一個小小的賊人都沒有抓住,哎呀,真是奇了怪了!吩咐一聲:“留下一部分人在這裏繼續搜查!”他帶著大部分人馬是繼續巡查長安,在街道上繼續巡查。


    巡過來巡過去,眼瞅著定更天了。天慢慢地就黑下來了。隋朝長安實行宵禁。那不是跟現在似的,我們首都北京,大城市!那治安多好啊。二十四小時,你在大街上隨便溜達。古代封建社會哪有這個自由呢?大隋朝,長安大興城實行宵禁。一更三點要敲暮鼓。剛才不是鍾樓嗎?那是白天敲的,到了晚上敲暮鼓。隻要暮鼓一敲響,一般老百姓禁止出行!說:“當官的,當差的,有要事,有緊急公務的怎麽辦?”你得有腰牌,有金牌,有其他通行證才可以。一般老百姓是禁止出行的。說:“晚上想出去喝個酒,吃個夜市。”那根本想都別想啊。一直到第二天的五更三點,晨鍾一敲,這才開禁通行。如果說,晚上二更天,三更天,四經天,你還在街上溜達。要被官府的看見了,抓住撻五十啊!就是揍你五十棍子;如果說,你貼著邊兒,一更三點敲暮鼓,沒趕迴家,稍微的差那麽五分鍾還在路上。或者說,早晨五更三點敲鍾前,我離開家門太早了,五更二點就出來了。這貼著邊兒的處罰輕一點,撻四十,打四十棍子。說:“有沒有特殊情況可以允許老百姓出去的?”有!像得病了,急症找郎中。生孩子或死了,這可以通行。也不是說一點人情也不講。其他人沒事兒,你就在家裏老老實實呆著,哪裏也別走了。而且,你也走不了了。怎麽?


    當時的長安叫大興城,但是,由於長安叫慣了,一般人也都稱長安。當時長安以朱雀大街為中軸線分了很多坊,跟切豆腐塊似的,一個坊就是一個小區。坊有坊門,坊門都是東西開的,不許南北開。南北開衝著皇城了,那還了得呀?東西有坊門,到了宵禁的時候,有專門的人把坊門給關上。坊有坊牆,都好幾尺厚。一關坊門,本坊的人就在本坊待著,你想出去?沒有特殊的事情,沒有出行證,根本出不了坊門。說:“我爬牆!”太高了,根本爬不上去。所以,那個時候一敲暮鼓,一實行宵禁,整個長安城可以說就安靜一片了。


    說:“沒有任何一個方熱鬧嗎?”也有!離著東市不遠就在東市的西邊,我們說了,秦瓊他們住在東市的東邊,長樂坊張家老店。東市的西邊有一個叫平康坊的,一到晚上,這個地方最熱鬧。為什麽?按現在話來說,平康坊屬於當時的紅燈區!到處都是妓院酒肆、娛樂場所。燈紅酒綠,熱鬧非凡呐!而且在此逗留的,那都是一些朝中官員,包括外省進京的辦事官,還有一些科考的舉子、選人、讀書人呐,哎!他們愛在這個地方聚集。為什麽?因為這個地方不僅是娛樂場所,周圍還有很多的外省駐長安的機構,按現在來說,外省駐長安的辦事處都安在這裏。不但如此,這個周圍還有很多達官貴人的府邸,比如申國公李穆的府邸,比如長平王邱瑞的府邸,比如忠孝王武建章的府邸等等等等,都在這個平康坊的周圍。所以,它周圍住的就是達官貴人,晚上沒事兒也經常到平康坊來熱鬧。如此,除了平康坊之外,長安城其他大坊啊,到晚上那就萬籟俱寂了。


    天保大將宇文成都在東邊轉了一圈,沒找到雄闊海。一看這個點兒也已然要定更天了。再過一會兒,暮鼓一敲,各坊的門一閉,那整座長安城,自己就不用巡邏了,那就比較安全了。所以,宇文成都決心打道迴府。這才帶著自己的親兵衛隊迴歸仆射府。


    離相府不遠的時候,就碰到報信的了,一看:“哎呀!將軍!不得了,咱家來響馬了!來刺客了!把三公子給殺了……”


    “啊?!”宇文成都當時一聽,腦袋“嗡”的一聲,“你說什麽?”


    “來刺客了,把三公子給殺了!”


    “哎呀!哪裏來的刺客?”


    “我們也不知道啊。總之現在正在咱們府上呢,殺了好多府丁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哎呀!”宇文成都氣壞了,“反了呀!我覺得今天那賣弓的就不對勁。看來,這些人一定是中間腳絞著聯係呢。啊……把我引開,他們來我府上作案!肯定是這麽迴事兒!想到這裏,馬上吩咐一聲:”第一,趕緊包圍整座仆射府!不要放跑了任何一個響馬兇手,務必把他們一網打盡!另外一個,趕緊命令各坊趕快關坊門,甭等暮鼓敲了,趕緊的先關坊門。一關房門,就算這幾個響馬衝出我的府邸,他也跑不出去呀!坊門全關了,往哪跑啊?第三道命令,拿著自己的令箭,趕緊調兵。自己是長安巡察使,有這個權力,趕快增兵!把兵將給我調過來,捉拿響馬。


    下完三道命令,他一馬當先,帶著眾人就來到仆射府門口。鳥翅環、得勝鉤上“咯噔”一下子,摘下鳳翅鎏金鏜往掌中一橫,吩咐一聲:“包圍相夫!”


    “嘩——”這些人立刻就把相府打包圍了。同時把燈球火把全部點起來,因為天已然黑下來了。


    宇文成都聽到裏麵殺聲震天,剛想下馬進府擒拿賊人。沒想到,這幾個賊由打裏麵殺出來了,正好碰個照麵兒。


    王伯當、謝映登先殺出來的,一看是宇文成都,把這兩位又嚇迴去了。您別看王伯當外號拚命三郎,對宇文成都大名也如雷貫耳,知道人家的名氣不是吹出來的,人家在外麵打了多少仗啊,贏了多少人呢?根本沒有敗績!而且,今天自己親眼所見。那麽硬的弓在人家手裏,就跟拉一個小彈弓似的。最後一較勁,居然把這強弓給拉折了,那多大氣力?可見天保大將名不虛傳呢!這心裏又有數了。王伯當不是傻瓜,不是那愣頭青就敢往前衝啊?。一看宇文成都,嚇得跟謝映登往後一退,跟秦瓊碰上了。


    秦瓊一看是宇文成都,秦瓊也倒吸一口涼氣,怎麽辦?那事到如今還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往外殺了。


    王伯當把掌中鋼刀一晃,說:“哥哥,我看這樣的宇文,成都絕非一人可敵。我跟謝映登和柴紹,我們三人往前衝,三個人戰那宇文成都。您抽冷子帶著紫燕小姐就溜啊!等您溜出去了,我們幾個再脫身!”


    他們一說這話,紫燕姑娘聽明白了,紫燕姑娘知道這位就是天保大將宇文成都,萬人敵呀!看來這幾位英雄難以是人家的對手!自己就是個累贅!紫燕姑娘就說了:“各位!各位英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趕緊走!不要管我!我想,我即使落在宇文成都手裏,有我爹爹,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秦瓊心說話:“紫燕姑娘啊,你爹爹都死了,隻不過沒告訴你罷了。你還指著你爹爹,你指不上啊!”秦瓊說:“紫燕姑娘,你不要說別的了。現在隻有一個目標,咱往外衝!咱死死在一起,活活在一處!”


    他一說這話,紫燕姑娘就覺得心裏一陣的溫暖。秦瓊能跟自己說死死在一起,紫燕姑娘就覺得滿足了。但同時,紫燕姑娘自己還琢磨呢:“難道說我就是一個掃把星嗎?難道說我就是一個倒黴蛋嗎,啊?什麽時候我出現,怎麽就連累人秦瓊呢?哪一次都得讓人秦瓊救我呢?”但這念頭隻在紫燕姑娘腦海當中閃現那麽一下子,現在沒時間多想了。


    秦瓊衝著王伯當一點頭:“三弟,咱們就按計行事,就這麽辦!”


    “好!映登!嗣昌!咱往前去!”


    王伯當一喊,柴紹愣了一下子,“映登是誰呀?”


    他一看謝映登那裏有反應。哦……柴紹就明白了。鬧了半天,他叫“映登”呀。那他叫映登了,他就不能夠叫楊和了。可他告訴我他叫楊和呀!哦……明白了!看來其中定有隱情!但現在不是琢磨這個事兒的時候。三個人,兩把刀,一柄劍,殺聲一喊,“欻——”齊齊地往前一縱,就來到了宇文成都馬前,大喊了一聲:“天保大將,拿命來!”“欻!”三個人分上中下三路打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一看,好厲害的賊呀!出來就殺我呀。哪這麽容易,“日——日——”掌中鳳翅鎦金鏜一晃蕩,碰到三個人的兵器。這三個人就覺得手腕子發麻,拿不住兵器了,“日——日——”刀劍全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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